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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但是足够一个人逃跑。而颜玄?从回来,脸色就未放晴,因为莫云卿不见了。
确切的说,从半夜他进宫,府里的人因担心他的安慰,大多数暗卫皆跟着守在皇宫附近。
“王妃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的?”该死,手垂在桃夭居的门上,他都不知道莫云卿为了今天的逃跑计划了多长时间,自己竟然都不知道,她竟然还想着逃跑,一直没有收心。
“回王爷,听管家说,从深夜您离开,第二日早上,王妃闺阁一直关着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府里的人也都有些慌张,以为王妃是伤心过度,故并未推门。直到晚膳时,才有人报给管家。”流云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汇报完不敢看王爷盛怒的脸。
颜玄?盛怒:“我一定会找到你,莫云卿。”
从冀王爷被立为太子起,冀王府的门似乎要被踏破了,文武百官纷纷向颜玄景道贺,颜玄景皆来者不拒,更是在府中大摆宴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渐渐和大臣们一起,拉拢各位朝中大臣,甚至举行宴会。
此时的莫云卿正在澄湖的游船上吃着最新鲜的雪蟹,对面坐着一个身着道袍的绝美仙姑。
“娘亲,这雪蟹还是在澄湖吃才有感觉。”莫云卿对面的仙姑正是自己云游的娘亲白奈。
看一个人的年龄,眼睛也很重要,即使岁月侵蚀,白奈的眼睛依旧清明澄澈,眼睛看着远处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身上的拂尘随风飘扬,一身道袍轻尘飘逸,更显得人仙风道骨。
莫云卿将手中的蟹钳敲碎,露出红头白如雪的蟹肉,递给了娘亲。“娘亲,这云蚕锦织的衣服确实好看,风一吹更显得仙风道骨了。您这可是把一锭金子穿在了身上,沉不沉?”
白奈很是有从商头脑,当年虽是道姑,也在私下经营着许多茶馆酒肆,而自己的女儿莫云卿更是青出于蓝,竟然开起了青楼,可知这青楼最是敛财绝佳之处。那些姑娘也都是自愿,卖艺不卖身的也皆是被保护的很好。金陵城舍醉楼的名声无人不晓。
“我有个会赚钱的女儿,这点不值一提。怎么,是为娘老了,眼神不好了,云卿手中的不是哥窑的鎏花金盏杯否?”白奈倒是不介意,状似随意地摇了摇面前的杯盏。
“云卿,你的夫君也不简单吧,听闻最近江湖皆找寻一女子,乃是道姑,找到者悬赏黄金千两,想不到道姑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听到这句话,莫云卿给娘亲倒水的手顿了一下,低着的头露出头顶挽着男式发髻的冠顶。“娘亲在说什么,我是柒公子,是您的‘儿子’。”莫云卿装傻,内心忍不住波动,本就是联姻才会有的缘分,如今自己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他为何要找自己。
莫云卿静静地放下茶盏,几瞬息间心情就平复了,不论如何,两个人的感情都是不对等的。自己爱自由,他若爱自己,就不该拘束自己。“娘亲,和您一样就此相忘于江湖,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云卿,娘亲与你爹爹是缘分尽了,世间爱情并不都是如此,你不要学娘亲这般。娘亲从不怨恨你爹爹,曾经相遇时是真心,那时候的欢愉是真,曾经拥有是真,维持不长久,只能说明他不适合长相厮守,可是世间爱情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总会有人愿意为了你,只守着你一人。”白奈忍不住劝道,自己以为自己一直将莫云卿保护的很好,难道自己这生活方式还是给她影响了吗?
“娘亲,我知道,曾经拥有就可以了。”莫云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你放得下?”多说无益,白奈叹了口气,笑了一下,“缘分这个事情谁说得准呢,你我有无缘,全看你主动。”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自己看着颜玄?这小子怕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家傻姑娘还不知道呢,要不是颜玄?这小子,自己也不会让莫云卿回京城替嫁。
什么替嫁,不过是天定缘分,本就有的男女。木鹤?的儿子又岂是三心二意之人,静观其变好了。白奈转移了话题:“听说边关告急,南赐国太子花凌傲攻打了兰陵城。”
“花凌傲?南赐国?”莫云卿微微一皱眉,上次舍醉楼的贵客里,有一身份不明之人,据调查似乎是南赐国的人,再详细就不知了,因此娘亲说起,有一些印象。
“似乎要变天了。”娘亲看了看天空,说出来的话别有深意。
“是啊,战争只会是百姓疾苦,上位者的把戏。”莫云卿也看向天空,附和着娘亲,天空惊雷,雨开始下起来了。
寻了几日,颜玄?也未找到莫云卿的任何踪迹,似乎特意隐藏了她的信息,江湖上也没有任何人知晓。
夜晚夜凉如水,桃夭阁的门被一双锦靴踏入,惯穿的白衣也变成了黑色的外袍,推开闺房的门,挥手让人都下去。
走到床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床榻,似乎突然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床边,这里颜玄?一直让人打扫着保持原样,就想等待着女主人的回归。
“我一定会找到你,不论几年,我身边的位置只有你,只会是你。”颜玄?渐渐放下生气,从最初的盛怒到如今的卑微,此刻只想她回来就好。每晚的寝被冰凉异常,孤枕难眠,想不到她竟是连自己给她准备的衣服都未带走一件。
“你怎么这么狠得心,留我一个人。”拿起她曾穿过的衣服,嗅了嗅她留下的清爽气息,才渐渐睡着。
门外的流云抱着剑坐在门口,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王妃会一走了之,王爷这几天魂不守舍地模样,对王妃那是真心啊,王妃怎么舍得走呢。算了,自己也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不止王爷空落落的,自己也有些不适应呢,这没了女主人的王府确实冷清,自己都觉得没有了红袖天天要吃的,自己也真的有些不适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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