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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怀中的人面色发白,身子不住的颤抖,眉眼紧阖,仿佛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目光顿时一凌。
“叫太医!”
门口候着的追逸一听,面色一变,连忙赶去太医院。
长侯烈风将姒晗抱回床上,才发现手中湿哒哒的一片。
却是姒晗一边打着颤,一边又直冒冷汗,却又身体冰,整个人蜷缩直一团,眉眼之间尽是难受之色,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吟。
“瑶儿……”看着她的模样,长侯烈风心都提了起来,握住姒晗发抖的双手,却无法为她分担半点痛苦,只能恼怒道,“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小宫女进来,“追统领已经去请太医了!”
“再拿一床被子来!”长侯烈风嘶声道,看着姒晗打着颤,只以为她是冷的。
可再多的被子也不能缓解姒晗的痛楚。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停滞,有什么东西在心脏中来回翻滚撕咬,痛的她冷汗潺潺,脑海发懵,却又无比的清醒,耳边嗡嗡一片。
这一刻,姒晗只以为是她的时限到了!
努力的睁开眼,看见长侯烈风急红的双目,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她却怎么都听不清。
周身都是无力感。
就像她第一次死的时候。
忍着痛,努力的抓住长侯烈风,颤抖着声音道,“我……要走了……”
上一次没有正式的道别,这一次,也来不及再说什么了。
可惜声音太小,紧张至极的长侯烈风没有听清,俯下身子靠近她的唇瓣,“瑶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姒晗想要开口,疼痛却更猛烈的袭来,在无法承受的痛苦之后,便沉入了一片黑暗当中。
太医此时才匆匆赶来为她查看。
“娘娘是昏迷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长侯烈风额头青筋紧绷,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儿,仿佛她就那么睡着会再也醒不过来。
太医们一个两个,接连着把脉,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皆跪地支支吾吾,无法给长侯烈风一个答复。
看的长侯烈风心头一震怒意,抬脚就是狠狠一踹。
“庸医!去请巫师!”
却不想为首的太医是年近花甲的太医院长使大人,被长侯烈风这重重一踹,整个人顿时就倒地不起,口中鲜血直流,却无人敢扶。
直到戌光前来,众人纷纷让道。
长侯烈风也看着戌光。
戌光坐到床边为姒晗把脉,许久后缓缓道,“先天不足,心悸之症……”
先天不足?
长侯烈风目光一凌,“为何之前没有征兆!”
戌光面色坦然的对上长侯烈风,“先天之症在未曾发病之前,谁也看不出其中原因,何况娘娘的是心悸……”
一听巫师如此说,后面的太医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一边纷纷道,“是了,是先天之症。”
长侯烈风却是不信,这先天之症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今日姒晗去了凤仪宫一趟就发了。
向前一步,攥住戌光的衣领,瞪着他,“孤要听实话……”
戌光垂眸,“实话就是如此,先天之症并非病,不过天命,无可更改……”
看他如此淡然,长侯烈风也拿他不得,转头只能看向那群太医,“孤不信,去给孤翻医术,查典籍!”
太医们磕头,扶着到底的长使大人连忙下去了。
而戌光颔首正准备离开,却听长侯烈风淡然道,“前些日子,月嫔去见过巫师,不知对巫师说了什么?”
戌光一顿。
转过头看着长侯烈风,“月嫔娘娘向戌光打听了一些关于王上的往事……”
长侯烈风眸光一冷,脑海顿时翻滚了起来。
许久之后,却是不信的勾唇道,“若她想知道,直接问孤便可,何况巫师常年在太庙修行,又怎会知道孤的事情……”
戌光依旧非常镇定,“无论王上信与不信,事实如此……”
说完,便告退。
四海端了茶水过来,递给长侯烈风,“王上,这里有宫女伺候,您不如先回宫歇息吧……”
长侯烈风摆摆手。
四海只能放下茶水退下。
*
黑暗中,姒晗又一次听到了那个来自地底冰冷的声音。
恍惚中,身旁却是十分的温暖,逐渐让她将那冰冷的声音抛之脑后。
醒来时,天色已经是下午了。
身子只觉得沉重的很,想到昨夜的痛楚,整个人像是又死了一次,看到光,她才知道她还活着。
“娘娘……您醒了……”却不想是锦如,今日锦如的气色却是好些了。
“你……”姒晗坐起来,身子都沉重的很。
锦如却是端过来一碗药,“娘娘,今早巫师让人送来了两幅药来,一副是给娘娘,一副是给奴婢的,小宫女们熬了药给奴婢喝下后才告诉奴婢的,奴婢喝了药就好些了,所以这一副给娘娘的奴婢也熬了……”
姒晗皱了皱眉头。
“昨夜太医来过,都看不懂娘娘的病,巫师说娘娘是心悸之症,先天不足无法根治……”锦如递上药,“巫师说这药可以缓解娘娘的痛楚……”
听到这话,姒晗算是明白了。
戌光送药不过是想告诉她,锦如的身体他能医治,所谓的先天不足他也可以缓解,什么心悸之症,不过是他想让自己体会一番昨日那样的痛苦,在以此当做交易罢了。
可是,这样的痛苦她并非没有经历过,又有何惧。
想是想,姒晗还是喝了药,锦如又递上一碗粥,等姒晗用了之后才迟疑道,“娘娘……昨日娘娘发病,王上唤娘娘时,唤的是元良王后的闺名……”
“然后呢……”
姒晗动作一顿。
“现在宫里底下都在私自议论,虽然奴婢已经吩咐了下去,但是……”但是宫里的人,转了头就是另一副面孔,偌大的皇宫,数万的宫人,哪里又能管得住每一个的嘴,“不过奴婢随时让人注意着……”
姒晗恢复了些力气,才起身坐着。
却不想,一个小太监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娘娘,有大消息了。”
这小太监正是锦如吩咐去打听消息的。
“怎么回事?”
“王上……王上方才下了旨意,说是上芜醍醐利用巫术侵占了媛夫人的身子,迫害王嗣,意图对王室不轨,让胡将军将她吊于城门,示众三日,三日后腰斩。”小太监上气不接下气。
姒晗一惊,腰斩?
不可能,尉迟媛的身子是不可能腰斩的,既要示众三日,那就是给别人看的……
稍一深思,姒晗就想明白了,一定是为了引吹笛人出来。
“那太后那边可有动静?”
“还没听到……”小太监回。
待小太监下去后,锦如看到姒晗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开口道,“昨夜王上一直守着娘娘,一直到早上才离开……”
姒晗眼眸轻颤抿唇没有说话,许久才开口道,“锦如,若是你身子好了,你愿意嫁给追逸吗?”
陡然提起此事,锦如的面色一红,“娘娘,奴婢愿意伺候娘娘一辈子……”
姒晗弯了弯眼角,“若是我不在了呢?”
锦如被这话吓了一跳,想到巫师与太医的话,“不会的……娘娘心善必然会长命百岁……”
心善?
姒晗勾了勾唇,“你可知,越是心善的人,越是容易短命……”
“谁说的!”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锦如回过头,连忙福身,“参见王上。”
却是长侯烈风到了也没有让人通报。
姒晗看向长侯烈风,他眼下还有这黑青的印子,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心底顿时一暖,不等她起身长侯烈风已经揽着她躺下。
“王上来得巧,娘娘刚醒来不久……”锦如道。
“既然如此,备膳……”长侯烈风一听便道,姒晗也没有告诉他已经用过一碗粥的事情,让锦如下去备膳。
长侯烈风才转过头看着姒晗,“那日在凤仪宫,当真没有发生过什么?”
姒晗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却不想长侯烈风眸光一沉,“若是撒谎,孤必会惩罚你……”
却不想道那有些苍白的小脸反而笑道,“臣妾记得许久之前臣妾就说过,臣妾命薄……”下巴一疼,却是被长侯烈风用了力道的捏住。
眸光认真,带着一些怒意。
姒晗一看,下一刻便脑袋一歪,反手亲昵的搂住长侯烈风的手臂,“臣妾胡说,臣妾自罚,就罚臣妾香吻一枚。”说着,便主动往前印在了长侯烈风的唇瓣上。
长侯烈风顿时诧异,惊讶与姒晗突如其来的转变,但心却又不可抑制的因此感到欣喜。
“臣妾身子不好是一直以来都有的事情,心悸之症大约是因为之前从未犯过,所以臣妾也并不知晓……”姒晗弯了弯眼角,径直抱住长侯烈风,笑道,“臣妾以后会万分注意,有王上的庇佑必然能陪王上一起白头……”
她不管了,时间既已不多,她便任性一回,即便走了也不能再留任何的遗憾。
长侯烈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看到姒晗弯弯的眼角,却又什么都不忍心问。
“下次若是再说这样的话,孤必定严惩不贷!”佯装生气,见姒晗点头,才将心头的话按捺下去。
“听闻今日王上下了旨,可是准备将吹笛人引出来?”姒晗主动开口询问。
长侯烈风皱了皱眉头,姒晗便知自己猜对了。
“如果吹笛人知道尉迟媛的身子与王上共心,他或许并不会出现……”
“但他也有可能会出现……”长侯烈风道。
所以这次不过是赌一把,若是吹笛人出现,便能以绝后患。
但姒晗深知此事并不简单。
“那吹笛人并非是普通的人,他是蛊人和上芜醍醐通心血之脉,上芜醍醐不死,他也不会死,只是他和蛊有一样的缺点,就是怕光,所以不会再白日里出现……”姒晗开口提醒。
长侯烈风目光一沉。
如果吊上芜醍醐三天三夜,一到夜里吹笛人必然会来救她,他既死不了无论是否知道都会在夜里拼尽全力救上芜醍醐,以吹笛人的身手和驭蛇之术普通士兵未必能挡。
当即道,“追逸,即刻传胡将军与尉迟旭进宫。”
“是。”
追逸得令,离开之时正好撞见锦如带着宫人过来,顿了一顿。
锦如先是一愣,而后连忙低下头,避之不及的躲开了追逸的目光。
用膳之时,长侯烈风看了锦如一眼,沉声道,“今日,那一日你亲眼看见拿了巫偶陷害月嫔的侍卫长什么模样。”
陡然提起此事,锦如顿时警醒。
那个侍卫她如何记不得,就是他当日狠狠的踹了她一脚,才让她从死神边缘走了一遭。
“记得,他生了一副老相,但是看着很是结实。”
“明日追逸回来带你到太后宫内走一趟,你且指认出那个侍卫……”长侯烈风沉声开口,饶是姒晗也感觉到了不妥。
“是。”锦如应下。
用完膳后,长侯烈风就赶去了书房。
前些日子追逸已经找到了尉迟戈,尉迟戈被丢进了国公府,正好被卫央救下,今日下午安排了尉迟旭与尉迟戈见面,确认了尉迟戈安然无恙后,他就会与尉迟旭谈判,让尉迟旭亲自揭发太后比尉迟戈的效果要好的多。
他也已经想好了,等太后与上芜醍醐的事情处理完过后,他会正式与姒晗坦白,与其像现在一样心照不宣的对峙,不如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们在坦然的面对一切。
就算她是回来复仇的,他也愿意承受。
长侯烈风离开后不久,姒晗又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心脏密密麻麻的痛,只是这一次比起昨日来要轻了许多,只是痛的她直不起腰。
锦如忙将姒晗扶到床上,紧张到,“娘娘可要叫太医?”
姒晗摆摆手,“不用,今日比昨日好了许多,你让人去打听打听,这几日巫师有何安排?”
锦如点点头,以为是巫师的药起了效用,连忙吩咐了人去打听。
与此同时太医院也发生了一件事。
昨日一日被长侯烈风狠狠踹了一脚的太医院长使大人崔毅,本就年岁大了,故留在太医院查看,本以为稳定了,今日却突然没了。
彼时长侯烈风正在与胡将军和尉迟旭商议要事。
四海听到下头的人传来消息,顿时脸色一变,此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连忙敲门,“王上,有紧急的要事传来。”
在里头的声音停下后,得了长侯烈风的准,才推门进去,看了看在场的面色不佳的尉迟旭与胡笙后,才道,“王上,崔毅崔大人刚没了。”
长侯烈风眉头一皱。
“太医院的人已经连夜将崔大人的尸身送了出去……”
胡将军与尉迟旭皆是垂眸不语,但听的认真。
崔毅虽然是太医院长使,但是其三十多年前就已经进宫,资历破长,救过先王也救过良贵妃,当年良贵妃难产,亦是靠崔大人才得意母子平安,崔毅今年过了寿辰就该高老还乡的。
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崔毅死因并不光明。
“既然如此崔毅以圣医之礼厚葬,去库房内挑些好的给崔家送过去。”长侯烈风想了想,决定压下此事。
“那若是崔家问起来如何说?”四海问道。
“就说崔大人夜间突发心悸……”长侯烈风面色不佳,谁知他不过一脚,那老头就挨不住了。
“是。”四海点头。
长侯烈风看了看胡笙与尉迟旭,道,“胡将军,一切按计划行事,你先退下吧……”
“是。”胡笙拱手看了尉迟旭一眼,和四海一并退出。
离开之时胡笙状若不经意的问了四海一句,“前些日子我还去崔大人府上拜访,崔大人自己为太医,身体硬朗怎么突然就去了……”
四海也没想隐瞒,胡笙一向是长侯烈风的心腹。
“昨日月嫔娘娘突犯心悸,王上着急传了太医院的人,崔大人过来之时月嫔娘娘已经晕倒,崔大人也没能诊断出月嫔娘娘的病症,所以王上一气之下罚了崔大人……最后,还是请了巫师才看出月嫔娘娘的病症……”四海颔首,“此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能压的下来,还望将军莫要外传……”
胡笙点头,“本将知晓轻重。”
四海这才退下,去库房挑选送到崔家的赏赐。
书房内只留下长侯烈风与尉迟旭二人,长侯烈风才道,“见过另公子太守大人心头可有定夺。”
尉迟旭现在是骑虎难下。
尉迟戈尚且还生着尉迟旭的气,没有给尉迟旭好脸色,让尉迟旭无可奈何。
虽然让他见了尉迟戈,但是尉迟戈如今在国公府的眼皮下,变相被长侯烈风控制着,此事若是他不做,长侯烈风也会让尉迟戈来做,太后既然已经对尉迟戈下手,之后也不会手下留情,这一次不如让他来。
只怕此次尉迟家的气数是尽了。
尽管如此,尉迟旭依旧有些不甘心。
长侯烈风是看出来了,沉声给了最后一锤,“若一切缘由推到太后与上芜醍醐的身上,太守大人愿意一力承担下所有罪责,孤可以免尉迟家的无辜罪,毕竟孤认为另公子亦是可造之才,以后未必不能成为第二个胡将军。”
这倒是实话,先不说尉迟戈与尉迟旭并不是一丘之貉,尉迟戈年纪轻轻身手也是不错的,若是多家锻炼未必不能独当一面,
尉迟旭一听,诧异抬头,摸不清楚长侯烈风的意思。
“尉迟家的旁支,孤已经剪去了不少,但是孤并没有一网打尽的意思,如此说,太守大人可知晓孤的意思。”长侯烈风目光深邃,直直看着尉迟旭,“若是太守大人不配合,那么孤也只能让尉迟家上下与太守大人一同定罪了……”
尉迟旭听到此话,便不再犹豫。
若是他独自一人揽下所有罪名,能换的戈儿的前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臣明白了。”
尉迟旭跪下,算是彻底妥协与长侯烈风达成协议。
安排好了所有的计划已是深夜,回到蟾宫时姒晗早已经陷入熟睡当中,面色还有些白,锦如身子好些了,但是姒晗的身子却有了问题,锦如不敢有半点马虎,所以一直守着。
长侯烈风来的时候才问了一句,“你家主子今日身子可好。”
锦如忙回,“巫师送来了药,主子今日虽有些不妥,但是并无大碍,就是身子有些疲。”
长侯烈风这才放下了心,挥挥手让锦如下去。
看着姒晗苍白的小脸,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他曾以为姒晗是甄瑶,可是后来种种让他觉得她不是她,但是再后来她却越来越像她,到最后玉佩的出现,他才敢确定是她回来了。
可是她却始终不承认。
这具身子却已不是以前的身子,也没有胎记,她为什么会成为这样?在这几年中她发生了什么?尽管疑惑,但是长侯烈风一点也不着急,等一切尘埃落定,只要她回来他就有一生的时间来慢慢的知道。
“好像一遇到你,孤就无法控制自己,冥冥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低声自言自语,温软的唇瓣印上光洁的额头,而后松开伸手拥住姒晗后,满足的阖眼。
感受到怀中的人颤了颤,只以为她冷,便紧了紧力道仿佛要将怀中的人融入骨血之中。
第二日锦如伺候姒晗起来,一边为她梳妆一边道,“娘娘,奴婢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巫师这几日炼丹已是最后的时间,等炼完了丹,就会照王上的吩咐前去太原的山脉查看。”
姒晗点头,看到桌上的早膳后道,“通知小厨房,今日中午本宫亲自下厨。”
锦如有些诧异,但看到姒晗的脸色和精神确实好了许多,点头笑道,“巫师的药真有效,奴婢这就去吩咐。
姒晗垂眸,戌光想要让她离开长侯烈风,她却想知道,若是她告诉长侯烈风事实,长侯烈风能否接受她并非生人?不知为何,姒晗心里却有一个笃定的答案。
快到中午的时候,姒晗准备好了一切,却不想长侯烈风派人来传话。
“王上今日到凤仪宫与太后一同用膳,王上让娘娘好生用膳。”
听到这话,姒晗第一反应不是失落,而是疑惑。
长侯烈风怎会陪太后用膳?
同样疑惑的也有太后。
今日恰好是月中,按照宫内的老惯例王上是要陪太后用膳的,只是从前太后并不在宫内,所以这个惯例一直没有人提起,现在长侯烈风派人来提,她也无法拒绝,只能吩咐人去多准备一副碗筷。
但饭桌上,长侯烈风却是神色自若的与她闲话家常,看起来毫无异常。
召太后也状若不经意的问道,“崔大人去了的事情,王上可要好好处置。”
长侯烈风颔首,“已经派人送去了厚赏,以圣医之礼厚葬。”
“说起来哀家好几日未曾见过太守大人了,往常他总是要进宫与哀家请安的,在这宫内哀家并无姐妹,王上整日忙于朝政,哀家觉得怪冷清的……”召太后本想找机会与尉迟旭见面。
却不想这几日尉迟旭总是推迟,召太后心有疑惑,今日正好长侯烈风来,就一并问了。
长侯烈风挑了挑眉。
言有深意道,“既然如此,孤会安排太守大人前来与太后请安……”
太后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些不对,但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离开凤仪宫没走几步,长侯烈风就突然倒地,并且呕出了一口黑血。
周围的人顿时惊慌失措,就近又将长侯烈风搬回了凤仪宫,召太后顿时一惊,便知不好。
太医一来,便查出长侯烈风是中了剧毒。
召太后只能佯装镇定,“怎么会!王上出门前还好好的!”
此时追逸更是大惊,“何人要暗害王上!”
太医道,“王上可是吃了什么?”
追逸厉声道,“王上刚刚在太后宫里用过膳,你的意思是太后下毒了?”
太后冷哼一声,“太医可要看清楚了。”
目光沉沉的看着追逸,哪里还猜不出来,他此次是有备而来!
“当然不是,只是毒从口入……”太医不知情况,但也不敢招惹太后更不敢说谎话。
追逸看了看太后,太后冷声道,“追统领这是怀疑本宫?”
“当然不敢,只是如今王上昏迷不醒中毒是事实,只怕是有居心叵测之人混入了王宫,有意陷害太后……来人,立马去查一查,必要查个水落石出!”说着立马就有人包围了凤仪宫。
一边又让人抬起了长侯烈风,追逸拱手,“一切要等王上醒来再做定夺,微臣先送王上回寝,还请太后稍安勿躁,微臣这就让人去查看,待查清了事实一定会还太后一个清白……”
说完不等太后开口,便让人将长侯烈风带走。
在追逸离开后,太后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椅子上,看着追逸带着太医去搜查方才的膳食,后果然在膳食中查出了毒物,虽然暂不知是何人下的毒,但是凤仪宫内的人都有嫌疑,所以现在是正大光明将太后给控制了起来。
“在事情还未水落实处前,还请太后不要随意走动……”
追逸拱手后,带着所谓的“证据”头也不回的离开。
太后怎么也想不到前几天她才用这一招对付了姒晗,今日长侯烈风就用这招来对付她,还更为狠毒的对自己下手,让事态严重到必须清查的地步。
凤仪宫被人包围了个密不透风,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蟾宫。
“娘娘不好了,王上中毒了!”
小太监来报,姒晗顿时一惊,却是当了真。
太后竟然已经如此急不可耐的直接对长侯烈风下手了?她是想破罐子破摔吗?
连忙就让锦如随她赶去长侯烈风的寝宫。
太医进进出出,皆是面色紧张,前些日子姒晗的身体他们未能诊出原因已经让王上勃然大怒,今日这毒却也是十分奇怪。
看的姒晗心都提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冲了进去。
“王上怎么样了……”看追逸守在长侯烈风床边,立时皱眉道,“追逸,这是什么情况!”
看太医的脸色十分不好,让她也跟着提心吊胆。
追逸皱眉,还是按照长侯烈风的计划道,“前些日子宫中屡屡出现刺客与中毒之事,王上就怀疑有人混入王宫意图不轨,可是查来查去也没有发现刺客踪迹,便猜测刺客有身份掩盖,想不到刺客今日竟然明目张胆对王上下毒。”
“这毒短时间内不会致命,但十分的复杂,若要配置解药十分的麻烦,只怕会耽误不少时间,若是能直接找到凶手,那是最为便捷的方法。”太医如实道。
追逸转头看向了锦如,“前些日子宫中出现巫偶之事,锦如姑娘说看见是有太后宫中的侍卫将巫偶放入蟾宫中,王上怀疑是有人想要引起王宫混乱。而今日王上在太后宫中出事,属下便怀疑是有人利用太后宫中侍卫的身份掩藏了起来,现在太后宫中的人已经被控制起来,可否请锦如姑娘随属下去指认一番。”
听到追逸说的话,姒晗便明白昨日长侯烈风的意思,很快便了解了其中详情。
心下也安定了一些,看着锦如道,“你随追统领去一趟吧……”
锦如便随着追逸离开。
姒晗看着床上躺着的长侯烈风,面色铁青,若是长侯烈风有生命之危,追逸不会如此镇定,只是这一次长侯烈风有了计划,却并未告诉她。
太医熬好了常规的解毒药过来,姒晗亲自喂长侯烈风服下,服下不久,长侯烈风就醒来了。
毒是没有解的,但是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没等长侯烈风开口,姒晗便幽幽的开口道,“王上别担心,追逸已经带人将人控制起来了……”语气有些埋怨。
长侯烈风轻轻的挑了挑眉头。
正要开口,门便响了,追逸进来看到长侯烈风醒来,也是面露喜色,拱手道,“还好王上无恙,属下已经将疑犯捉拿……”
“带进来……”长侯烈风开口,看着太医道,“你们先下去。”
太医退了下去,追逸便拿着一人进来。
正是当时那个面露老相的侍卫首领,再次看见,姒晗仍旧有些熟悉。
这侍卫首领之前有意避开了与长侯烈风的会面,此刻被长侯烈风看见,却是打直了脊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长侯烈风,没有丝毫的惧意。
长侯烈风的目光落在那侍卫首领的脸上,顿时眉头一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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