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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却是不着痕迹的笑了,“王上后宫嫔妃不多,王后娘娘进宫前既已经知道了,能为王室开枝散叶都是好的,若王上当真喜欢,改日王后娘娘便提一提,虽是宫女出身但是封为世妇也不是不行。”
苏秀一听,颜色反而难看了。
碧玉回去后,如实向蒋梦凡开口,蒋梦凡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竟敢在今日争宠,也不知道是什么个玩意儿。
“那苏秀可以好好利用。”轻轻的提了一句,碧玉就知道怎么说了。
如此急冲冲的就向他们透露那宫婢的事情,该是二人有过节。
“那娘娘最近准备如何?”
“先忍忍。”蒋梦凡倒是不在意,她已经忍了许多年了,不在意这几日。
只是敢在今日的封后大典上就如此落她颜面,这个宫女该是有些胆子。
既然有些胆子就别怪她接下来不客气了。
蒋梦凡这一忍,就是三天。
三天长侯烈风都没有踏足凤仪宫。
蒋梦凡人没有出现,只是亲自熬了汤,让碧玉给长侯烈风送去。
送去的时候碧玉对四海说,“王上如此繁忙,只怕身子会吃不消,这几日王后娘娘亲自看了菜谱,向御医们讨教了几番,才做出这药膳,劳烦公公了。”
一听是蒋梦凡亲自做的,四海也不好不收。
“王上,今日蒋王后又送了药膳来。”
按照长侯烈风的吩咐,在他面前只能称之为蒋王后。
晾了三日,长侯烈风也不好不再去,起身道,“既然如此,摆驾凤仪宫。”
长侯烈风开口,四海终于松了一口气。
凤仪宫内,蒋梦凡一听消息,眼眸中的颜色终于是一变。
连忙让人候着。
长侯烈风一进来,凤仪宫上下全数迎接。
眼尖的长侯烈风却是发现了不妥,“这凤仪宫内似乎有些冷清。”一眼数过去,连二十人都不足。
蒋梦凡一听顿时贤淑道,“是臣妾不要的,人多了反而闲的也多了,合理的减一些,还能节约后宫开支。”
听闻王上心中念念不忘的元良王后就是贤德之后。
而蒋梦凡也学着甄瑶的模样,极力做后宫典范,也想让长侯烈风看看她并不比元良王后差。
可蒋梦凡却是不知道,长侯烈风最讨厌甄瑶的一个地方恰恰就是贤德。
“王后倒是会持家。”长侯烈风坐下。
蒋梦凡温柔的笑了笑,一边为长侯烈风斟茶,“臣妾在家时就帮着祖母操持,祖母就不止一次告诉臣妾。所以臣妾就想着以后进了宫,王上在前朝忙碌,臣妾就要为王上整理好后宫,好让王上安心朝政。”
长侯烈风眉头一挑,“难为王后在家时就要听这些谆谆教导。”
蒋梦凡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弥补道,“臣妾本以为会嫁个普通儿郎,想不到会得王上青睐,是臣妾的福分。”
长侯烈风却是挑着刺儿问,“哦?王后从前想嫁哪家的普通儿郎?”
蒋梦凡身子一僵,后才道,“王上说笑了。”
“王后进宫已经三日,孤现在才来,王后不会怪罪吧……”长侯烈风语气突然一柔。
“臣妾不敢。”蒋梦凡连忙道。
“王后这几日似乎在打听鸿羽宫的事情,可是还有什么不解,今日孤可为王后解疑……”这宫中,又有什么消息是能逃过长侯烈风的耳朵呢。
蒋梦凡早有准备。
缓缓回道,“臣妾在进宫时就听祖父说过以为王室开枝散叶为重任,大典当日,王上舍下臣妾离开,臣妾就想王上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子了。虽然只是个宫婢,但是只要王上喜欢,抬为世妇也不是个问题。”
蒋梦凡柔柔道,做尽了一副贤良淑德的典范。
长侯烈风却是冷冷一笑,看着蒋梦凡的面孔,心底满是反感,“既然王后如此大方,那孤也不得不承认,孤确实喜欢,那今日就还再委屈王后一日了。”
蒋梦凡怎么都想不到,长侯烈风都踏进了凤仪宫,还能转身离开。
这传出去,她如何立足。
想也不想就拽住了长侯烈风的衣衫,眼底含泪,“臣妾不奢求王上万般宠爱,可是臣妾日后要替王上管理后宫,今日王上若是从凤仪宫内踏了出去,臣妾只怕再无颜面管理后宫姐妹。”
长侯烈风勾唇一笑,靠近蒋梦凡,“可是孤不喜欢王后现在一本正经的样子当如何?”
他还记得,当初之事并非是胡笙一人所为。
只是阁老这个老狐狸,做事干净滴水不漏,轻轻松松就摘掉了自己身上的责任。
尽管长侯烈风说的话有些失体统,可是长侯烈风有着一张英俊的脸。
蒋梦凡脸一红,迟疑道,“王上喜欢什么模样,与臣妾说便是。”
长侯烈风直起了腰,对门口道,“四海,去鸿羽宫说一声,今日孤就留在凤仪宫中。”
蒋梦凡动作一僵,明明她才是王后,怎么王上留宿此地还要去跟一个小宫女说。
只是这样一吩咐过后,凤仪宫的门才彻底关上。
四海也是误会了。
毕竟在他们眼里,凤仪宫中是只有一个宫女守着的。
可是这宫女又怎么突然得王上的青睐是个迷,但还是按照吩咐去鸿羽宫走了一遭。
这几日裘衣倒是给姒晗打探来了一些消息,关于蟾宫的事。
蟾宫如今没有多少人,只是有一个锦如姑姑在守着,原本说是指给了追统领,但是王上说是看在月嫔娘娘的份上,不肯轻易将锦如姑娘交给追统领,所以给追统领下了好些任务,所以近日都极少在宫中见到追统领。
姒晗自然知道长侯烈风的意思。
所以她一直在等,左右她已经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如今反而不着急了。
一直到四海来传话。
裘衣开门后听到四海的话,先是一愣,后头才反应过来。
“知道了公公。”
四海退下。
裘衣当然知道这个消息不会是特意来告诉她的。
下去向姒晗说了此事之后,只听姒晗冷冷一笑,勾唇道,“幼稚。”
但五指却是紧握了起来,等到长侯烈风宠幸了蒋梦凡,蒋梦凡坐实了王后的位置之后,只怕就会开始动手。
看向裘衣后,姒晗反而开始问裘衣,“裘衣,你可有想过讨长侯烈风的喜欢?”
裘衣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奢望。”
却不想姒晗恍若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她可还没忘记在裘衣以为她是哑巴的时候对她做的那些事,若说裘衣没有野心,她不信。
声音一厉,“说实话……”
目光一沉,勾了勾唇角,“前些日子你以为我是哑巴,对我说的话,我可都还记着呢……”
裘衣面色一白,“娘娘说笑了,谁不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呢,只要得了王上的宠幸,就不用再做这下人的活了。”如今她可是一个人打扫着整个宫院,虽说好多地方都不用处理,但是她做的活却比以前还要多了。
“你在封后大典当日叫走王上,只怕已经得罪了新王后,如今你无名无分,王后一句话就能将你处置。”姒晗轻飘飘的一句,却让裘衣顿时心头一重,“今日王上去了王后宫中,你信不信明日王后就会来找你麻烦。”
裘衣没有轻易信了姒晗的话。
毕竟前期日是担心姒晗会向王上告状,可是这几日王上已经没有来了,今日还宠幸了王后很有可能过几日就记不起她了。
那个时候,她又奈何的了她?
裘衣不信,姒晗也没有办法。
第二日,按照往常膳食的时间,裘衣前去御膳房取膳。
正巧遇见也有人在御膳房取膳。
裘衣没有多看,而是按照往常一样,从笼子里将菜放到自己的食盒里,正准备出去就被人拦住。
“你是哪个宫的?”
这倒是裘衣第一次被人拦下,而拦她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秀。
而此刻苏秀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凤仪宫内的大宫女的衣服,虽然裘衣被凋到了鸿羽宫,但是裘衣还是二等宫女。
裘衣虽然面色不佳但也只能行礼,“奴婢是鸿羽宫的……”
苏秀掀开裘衣的盖子,冷笑道,“若是我没记错,鸿羽宫里是没有主位的吧,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能用这等菜色?”
“是王上吩咐的……”裘衣连忙道。
苏秀看向那御厨,那御厨回,“确实是王上吩咐的。”
苏秀挑挑眉,掀开裘衣的食盒盖子,“鱼翅粥?燕窝煲?王上可有下令一个宫女要吃的这样奢华?”
御厨面色一变,“这……这倒没有……”
苏秀很快的就夺过裘衣手上的食盒,啪的一声就给了裘衣一个巴掌。
直直将裘衣打的跪在地上。
“既然不是王上特意吩咐,那就是你自个儿拿的了!”苏秀居高临下的看着裘衣,“王后娘娘今日查看后宫帐铺,发现后宫明明没有几个主子,却偏偏开支丛多,必然是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东西,吃了不少,你要知道这鱼翅粥一顿就是一两银子,只怕以你的月例一个月吃不起三顿……”
裘衣恨恨抬头,“我没有!”
往常她都是在哪里拿的正常的饭菜,谁知道今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手脚不干净还死不承认,掌嘴。”苏秀一边说着,一边便有人上来按住裘衣,踩着她的手,让苏秀啪啪几下给了她几巴掌。
清秀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王后仁德,念在你是初犯不予追究,还不快滚,若有下次必然不饶。”苏秀说完,倒是大气的放过裘衣。
裘衣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谢过。
苏秀笑着冷睨了裘衣一眼后,回凤仪宫复命。
凤仪宫里,昨夜才被宠幸过的蒋梦凡此刻脸有些白。
昨夜的事情像是一场噩梦,她怎么都想不到王上竟然有那样的癖好。
竟然让她……让她……
一想到那样的事情,一种恶心感就从胸口涌了出来。
看着自己的指尖,冷声吩咐,“碧玉,打水来,我要洗手。”
碧玉有些懵,看着蒋梦凡苍白被水搓的脱皮的手,“娘娘您今日都洗了第十三回手了。”
“你懂什么,快拿水来!”若是能换手,蒋梦凡早就换了一双。
碧玉还是按照吩咐去端了花瓣水。
“事情怎么样了?”
苏秀上前,“如娘娘所说的,给了她一顿教训,御膳房也吩咐了,王上既不给她位分,那就按照二等宫女的待遇给。”
蒋梦凡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对苏秀笑的温婉道,“做的好,本宫原以为宫里的奴才都不如家生的,想不到你也有这股灵活劲儿,碧玉,赏!”
苏秀顿时就笑开了脸。
这王后娘娘当真是大方。
而裘衣在回鸿羽宫的路上,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过路的人好像都看着她。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苏秀竟然成为了王后身边的大宫女。
蓦然想起了姒晗的话,难道今日苏秀是授王后旨意来对付她的?
眼睛一酸,自从进了宫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被姒晗打了也就罢了,那是被王上宠幸过藏起来怕丢了的人儿,可苏秀样貌平平算个什么回事。
看到姒晗的那一刻,裘衣噗通就跪下了,“是奴婢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给奴婢指点迷津。”
姒晗合上手中的书,看到裘衣的模样,缓缓笑了。
也对,吃了教训才会乖。
所以姒晗开口,“她之所以对付你,是因为以为你承了宠,你只要向她透露我的消息,她说不定会转而与你合作……”
试探了一番。
却见裘衣的面色骤然警惕起来,“奴婢不敢,王上特意吩咐过,不能让人知道姑娘的所在,所以……”所以一切还能由她承受着。
姒晗嗤笑,才骤然反应过来。
裘衣其实是不认识她的,说明裘衣是新进的宫女,还没见过她。
看来这长侯烈风也是知道就算不让她说话,裘衣也没有胆子将她的消息传出去吧。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承了宠,受罪的却是你,我倒是无所谓,只是……”
话还没,就听外头传来响动,长侯烈风踏进门,看着姒晗目光阴沉。
她话里的意思他听得出来,她想让这宫女把消息传出去。
“王上……”裘衣连忙行礼,却被长侯烈风一个冰冷的眼神,给震住了。
她知道,王上这是在提醒她。
看到长侯烈风,姒晗心头却再也没有惧意。
不怕他听到她说了什么。
也不再怕他发现她的秘密。
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是要离开他的。
粗粝的拇指抚上细嫩的颈脖,“果然还是孤太仁慈了。”本想让她说说话,可是一来他就听到那么让人不舒服的话,她竟然挑唆他派来伺候她的宫女。
“王上不是一开始就笃定了我的心思吗……我要是想,能不能说话不是都一样吗?”姒晗声音依旧有些沙哑。
瞳孔里干净的澄澈,看着长侯烈风,但却让他分明的感觉和从前有一些不一样了。
“想不到昨日过后,你的胆子反倒大了些。”目光顺着姒晗的领口,缓缓往下。
姒晗勾了勾唇。
他们可是做了四年夫妻。
伸手拉过长侯烈风的衣襟,咬唇道,“我要是想离开你,总会找到方法,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像从前他以为的每一次一样。
“你又怎知你是离开孤……还是又一次回到孤的身边……”长侯烈风开口却见姒晗蓦然变色,薄唇轻勾。
对视之间,没有从前的怒不可遏,反倒像是棋逢对手。
而这一次言语之间的较量,倒是长侯烈风。
他很久没有感觉到这么有趣了。
“呵……你未免太过高估了自己……”如今的姒晗却是不肯认输。
长侯烈风也不生气,伸手顺着姒晗的脚腕,拿起那脚链,“这脚镣乃寒铁所制,刀枪不入,除了孤没有人能打开,孤倒要看看,你还想着怎么逃……”只要他不开锁,她就没有离开的机会。
“不过在此之前,你仍旧是孤的阶下囚……”长侯烈风靠近姒晗,她身上有一股他无法抵抗的魔力。
碰过她之后,就再也不想碰别人。
姒晗知道长侯烈风想做什么,也没有拒绝,一切水到渠成的就像契合多年的老夫老妻。
见她没有反抗,长侯烈风也不由得温柔了几分。
感觉到长侯烈风的动作,姒晗唇边带了一抹冷笑,只要他对她心软,她就有机会。
一夜过去,凤仪宫也接到了消息,长侯烈风昨夜留宿在鸿羽宫。
所有人都以为王后与王上都已经琴瑟和谐,可是只有蒋梦凡自己知道她是怎么自己屈辱的过了一夜。
但是这样的事情蒋梦凡谁都不能说。
“王后娘娘,鸿羽宫今日又换了床褥。”所以碧玉来说的时候,蒋梦凡的心理已经近乎扭曲。
“换了就换吧,王上不愿给她位分,本宫还能怎么办……还有,她既侍了寝,也让宗事监那边注意着……”这几日蒋梦凡上手宫中事务,很快就吩咐道。
“可是王上并未让她记上宗事监……”碧玉迟疑道。
蒋梦凡目光一变,没有上宗事监,那太医也不会送药去,意思是王上要她留子嗣了?
这样一想,心头顿时有些不舒服了,一个下贱的宫女,竟然能得如此待遇。
“你去告诉浣衣局,鸿羽宫里并无主子……这区区一个二等宫女竟也如此娇气……”
“是……”
碧玉很快就明白了蒋梦凡的意思下去吩咐。
中午的时候,裘衣去御膳房拿饭。
却不想苏秀就已经在一旁等着,对她好一阵奚落。
裘衣脸一阵红一阵白,倒也当作没听到,今日御膳房准备的菜色比昨日清淡了许多,也就有点油渣子。
裘衣拿了两份,又被苏秀拦住。
“你一个人能吃这么多?该不会拿去养着谁吧……”苏秀轻轻一句,让裘衣顿时警惕起来。
“我今日食欲有些大,怎么了,不行?”裘衣草草掩饰。
苏秀的目光却是不着痕迹的扫过裘衣的肚皮,
向前一步夺回裘衣手上的饭菜,冷声道,“若是人人都如此……这宫里岂不是成了开仓赈灾的地方……你吃几两米我还是知道的……”
从中端出了多的,仅仅够一人的份量才还给裘衣。
如今却是连油渣子都没了,就剩了几根青白菜。
裘衣如何不知道,苏秀这是故意的。
但是脸上还肿着,她也只能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提着食盒回了宫。
裘衣不敢饿着姒晗,就只能饿着自己,虽然姒晗没有什么口腹之欲,但是也能明显看出来今日菜色明显不如昨日。
而裘衣一直守着她也没有自己吃饭的时辰。
姒晗笑了笑,将碗里的东西吃了个干净,见裘衣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往日她没吃多少,好东西都是裘衣吃了去,这骤然的落差只怕她忍不了多久。
晚上长侯烈风照例来了一趟,与姒晗耳鬓厮磨,看起来好似恩爱的模样。
裘衣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头坐着,心里头百般滋味。
姒晗有一句话说对了。
承宠的不是她,但是受罪的却是她。
长侯烈风倒是把姒晗当作了什么玩物一般,完事儿了就离开,没有多停留一刻。
姒晗也不甚在意。
倒是长侯烈风离开的时候,裘衣忍不住向前,“回禀王上,这宫里太大,奴婢一个人似乎……”
但是在长侯烈风眼里,多一个人在这鸿羽宫,姒晗在这里的消息就会越快透露出去。
一个人他好歹知道威胁谁,可若是走漏了风声她们却互相推罪岂不是麻烦。
“不过照顾一个人罢了,除了人,缺什么你可尽管找内务府拿……”长侯烈风冷冷拒绝。
裘衣只能闭口。
她倒是想拿,可如今新后进宫,处处都扣着,而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请得动王上亲子下吩咐。
所以裘衣只能忍着。
第二日将被褥拿去浣衣局,刚放回去就被人扔出来。
“有手有脚,怎么不自己洗,不过区区二等宫女竟然也拿自己当娘娘使……不过我倒没见过亲自抱着东西来的娘娘……”浣衣局的宫女冷嘲热讽。
“等王上下次再来鸿羽宫,我必然要告诉王上……”裘衣努力拿乔。
浣衣局却是不买账。
“王上?那你也得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分量,跟了王上那么久,王上也没说给你个分位,只怕你就是个暖床婢吧……”浣衣局里的宫女的宫女讪笑。
暖床婢,却是比宫女还不如。
虽然成了王上的人,但是身份没有丝毫的改变,还做着下人的活。
一般是那种主动爬上龙床又不受王上待见的宫女所有的待遇。
裘衣动作一僵,哄着眼睛看着讪笑的众人,最后只能抱着床褥回到鸿羽宫。
在鸿羽宫的院落内,自己倒了水,洗着那被褥,一边洗,一边擦着眼泪。
离开储秀宫的时候,众人都是羡慕的目光,她想着得不到王宠,吃好喝好也是幸事。
自从新王后进宫后,现在就都变了。
但是王上这里她不敢说话,如今又替姒晗盯着新王后的刁难,过得还不如在储秀宫的时候。
姒晗倒是悠闲的倚在床边,看着裘衣红着眼睛进来,抿了抿唇指示道,“去将浴池收拾收拾……”
裘衣紧了紧拳头,但也只能按照姒晗的吩咐去。
隔着屏风,姒晗笑了笑,“被人指示的滋味好不好受?”
虽然裘衣人品不怎么好,但是这样的人却是最好利用,只要她给她好处,迟早她是会动心的。
长侯烈风向来只想着以势压人,却从来都不知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利诱之。
“这本是奴婢的本分……”一边是王后的打压,一边是王上的命令,裘衣哪个都不敢违抗。
“那一天,我让你将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并不是要你大大方方的去告诉别人。你倒是想的简单了,还以为我要害你……”姒晗幽幽道。
裘衣动作一顿。
“我们虽然算不上主仆,但是那一日你扇了自己几巴掌下了狠劲儿当时还了我的,我也就不怪你了,但是如今你是伺候我的,也算是我的人,要知道从前我手下的人,我可是从来都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
从前?
裘衣忍不住走出来,看着姒晗,她当真是宫里的哪位娘娘?
姒晗弯了弯眼角,“忘了告诉你,本宫的名讳。”
声音一顿,“姒晗。”
听到这两个字,裘衣哪里还想不起来。
月嫔娘娘,宫中忌讳,王上的心头朱砂。
王上曾经宣布她是王后娘娘,但是与胡将军的一番纠葛下,又说她乃是冒充王后娘娘的妖妃,目的是为了混淆王上的视听,魅惑王上以达到惑乱朝纲的目的。
只是在月嫔娘娘死后,王上又突然为她翻案,将胡将军处死。
这其中细节纠葛,谁也不知道真相,但是王上确确实实为月嫔娘娘当众腰斩镇国大将,又焚烧三千名壮汉,可是,她不是死了吗?
尽管裘衣进宫不久,但是这些事情早在私下就听了个三三两两。
看着姒晗,有些不相信。
姒晗合上书,“外头传本宫死了,却不知本宫只是不想让王上为难,所以假死。”
抬了抬脚,露出脚腕上的铁链,半真半假的苦笑道,“王上性子偏颇,却是误会了我想离开王宫,所以将错就错对外宣布我已经死的消息,一边将我囚禁在此,却又不想委屈我,否则又怎会让你来伺候……”
“前些日子,是奴婢冒犯娘娘……”裘衣再次跪下。
心头怦怦直跳。
她伺候的,竟然是传说中牢牢抓住了王上的心的月嫔娘娘。
进宫不过半年,就让王上为她肃清了后宫,独宠一人,甚至不考虑王嗣传承。
何况都说月嫔娘娘就是当年的元良王后,若是王后与王后碰撞,还不知谁赢谁输。
一瞬间,裘衣就像是墙头摇晃的荒草,在知道姒晗的身份后,就倒向了她的这边。
“王上虽然把我囚禁在这里,但是他心里到底是舍不得的,我也没有说让你违抗他的命令,按照我说的做,必然不会再让你受委屈。”姒晗轻轻的开口,却让裘衣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看着姒晗的红唇,一点一点的将姒晗的话铭记于心。
*
这几日长侯烈风有些忙。
疆漠没有发现任何南寨的踪迹不说,巫师也没了去向,好像突然就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骤然想起前些日子来透露姒晗假死消息的那个小太监,长侯烈风就让人将他带过来。
可是奇怪的是,这小太监好像失忆了一般,一直否认自己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而四海在看了看那小太监后的脸,满是疑惑道,“王上,好像不是这个小太监。”
长侯烈风看了看,好像确实不是当初那个透秘的小太监。
可是一切事情都变得奇怪了起来。
长侯烈风又一次感觉到,好像有人在刻意诱他去找到姒晗,是背后那一只看不见的大手。
“巫师的小药童呢?”长侯烈风面色不好的开口。
追逸也去看了,来回道,“小药童前些日子拿了巫师的令牌出宫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小药童既是受了巫师的令,那自然不会承认,所以小药童反而不重要了。
只是几人一同消失,倒像是告诉长侯烈风一切都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阴谋。
针对他和姒晗。
而那个人……
无可厚非的让长侯烈风想到了面具下的那张脸。
按照姒晗的反应,她应该不知道面具下的人是谁。
若是那人当真想要让姒晗知道,只怕也不会在她面前戴上面具。
这一切尚且存疑。
所以长侯烈风一直在等待,等一切水落石出。
“你去查查,信武侯和上芜醍醐有什么关系?”想起了一事,长侯烈风吩咐追逸前去。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可能什么也查不到。
而且最让他感到怪异的一个地方是。
很多事情,在发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这样没有任何线索的。
长侯烈风忍不住猜疑,他到底是谁?
师家的玉佩有太古族的记号,难道师家就是太古族的人。
可是太古族……
正在思考间,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上,我有要事求见王上……”声音是裘衣的。
长侯烈风在一瞬间就正了色。
让四海将她带进来。
等周围的人都退下之后,裘衣才噗通跪在长侯烈风面前。
“王上,姑娘已经好几日没有用过东西了,奴婢怕极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姑娘会出问题……”
长侯烈风没有一皱,五指紧握。
难不成她真的想让他在她面前杀了她在乎的人,她才会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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