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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个假池,莹弓下去玩过,也不过到她的膝盖。
而誉天此刻也是脸色阴沉的坐在池塘中看着莹弓。
本想着她改来赔罪拉他一把,却不想莹弓勾了勾唇,看着地上方才打伤了誉天的石子儿,转身就走。
誉天脸上顿时怒道,“你敢走!”
莹弓转过头,她知道,就算誉天气也无法对她做什么。
她也巴不得誉天对她不满意,退婚好了。
笑了笑,“莹弓和别人不一样,太子想在莹弓这里得到的,莹弓可没有。”看了看周围,丫鬟们都识趣儿的退下了,没有人能证明她说过什么。
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用想莹弓也知道,一定是公孙长善。
提起了裙子就跑到了院子里找,谁知转过角,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住。
“我回来了……”
莹弓心一跳。
反应过来连忙用力转过身,双臂却被公孙长善紧紧的抓住,而他的眼眸中深的恍若石墨。
看到她被那人抱着,他心底便忍不住生出一阵怒火。
可是他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你……你怎么了?”莹弓有些紧张,看着公孙长善的脸,才发现他脸上竟然多了一道疤。
忍不住伸手触碰。
疤痕是才不久的。
公孙长善回神,缩了一缩,垂眸道,“我只是赶来看你一眼,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就松开了莹弓。
莹弓哪儿轮到他逃啊,一把拽住了他,“不行!十三年了,就见了你三次,你这转身就要走。”
公孙长善眼眸一眯,靠近莹弓的脸颊,咬着他的耳朵道,“这里是人间,你现在的身份是太子妃,我们走的近了随时都可能为将军府带来杀身之祸,你信我,不出七年,我一定正大光明的娶你。”
听到杀身之祸,莹弓动作便僵了僵。
尊卢夙和血鸳不一样,尊卢夙经历了好几世,都是从出生开始就在人间,学会了人间的一切技能,包括政斗。
可是血鸳除了在沱国的那半年多以来,并没有算真正体验过人间,而这一次却直接带着记忆转世,在她的记忆力,她始终是那个高高在上,不用在乎别人怎么想的炼狱之主。
“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莹弓眉头紧皱,气鼓鼓的看着公孙长善。
她总觉得他瞒了她很多。
“在你进宫之前我会回来,然后告诉你我要干什么。”公孙长善勾了勾唇,捏了莹弓的脸一把,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转身就利落的翻过了墙。
公孙长善刚一离开,一句斥责声就从莹弓身后传来。
“你在做什么!你竟然把太子独自一人丢在花园!”上善都云就知莹弓在这里。
可是他明明把太子交给了她。
本以为这些年?硭?睦袷?У牡锰辶诵?
谁知道还是这么不知进退,竟然害的太子落了水,还抛下了他独自离开。
她这样的性子若是进了宫,只怕不出三日就死于非命了!
莹弓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上善都云,连忙后退一步,“爹。”
“你在这里做什么!”上善都云扫了一眼墙头晃动的树枝。
为官数十年,他怎么听不出来那些动静。
莹弓眨了眨眼,“我……我来给太子爷找衣服啊,太子爷不是掉进池塘里了吗……”
听到这话,上善都云冷哼了一声,“到你自己的院子里,给他找裙子?”
“噗!”听到这话莹弓顿时没忍住笑了。
但是看到上善都云的脸色,又连忙收敛,乖巧的摇头。
看莹弓的模样,她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上善都云压根儿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她。
厉声道,“你给我进书房抄十遍宫规,不抄不准出来!”
莹弓面色一变,“可是……”
今天是穗玉的喜事,怎么能罚她进书房抄书呢。
还想争辩,但是在上善都云严厉的目光下最终也只能悻悻的去书房。
在莹弓走后,朝氏才担忧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莹儿身上怎么还有这一股野性。”一股无法无天,谁也不能主宰她的野性。
上善都云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
但是方才他听见了,这里一定有人在跟她说话,而且还是个男子。
虽然听不见说了什么,他尽快过来,却还是让对方溜掉了。
半晌后,换了衣服的誉天面色不佳的出来。
虽然心情不好,但是面对上善都云他还是要给面子。
加上事情本身是他先起的头,所以他也不好说,只说自己不小心掉了进去,不会责怪莹弓,然后转身去了丞相府宣读圣旨后离开。
经过了殿试的公孙瑾瑜被点为状元,今日是双喜临门,大家纷纷道和。
誉天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公孙长善。
作为太子,又年长公孙长善几岁的誉天,竟然从公孙长善的眼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压迫之感。
这种压迫感让他感到有些窒息。
虽然晋帝说公孙长善有天赋,让誉天与之交好,但是面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又有着压过自己的气势的人,誉天怎么都生不出好感,只能虚浮的聊几句。
今日一天都不快活的誉天很快就离开了丞相府。
第二天公孙长善也又一次离开,离开之前给莹弓留了个纸条。
让她小心应付,远离太子,等他回来。
誉天对莹弓始终念念不忘,每一次想邀莹弓出去却被身体不适拒绝。
莹弓是真的不适,只是这种不适是她自己造成的。
她谨记着公孙长善的话,远离誉天。
所以就干脆隔三差五的不小心伤自己一回,让她长期处于伤风感冒的伤员状态。
殊不知这也加深了誉天的不满。
如今将军府和丞相府已经联姻,上善穗玉和公孙瑾瑜如胶似漆,莹弓却对他十分冷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誉天也不拆穿,只是经常给莹弓送礼。
太子所赐的东西,不能卖不能扔不能给下人。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莹弓放着不动,但是誉天也会常常带些新奇的山珍海味给莹弓,莹弓就带着东西给朝氏和上善都云,或者到隔壁给穗玉和公孙瑾瑜吃。
半年后,穗玉怀了身孕。
众人都大喜,莹弓也一天三次的往隔壁跑。
殊不知此时的宫内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父皇,如今公孙瑾瑜和上善穗玉已经有了孩子,这只怕不等上善莹弓进宫,丞相府和将军府就已经先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誉天一直知道,晋帝始终介意一国的丞相和一国的将军曾是同门师兄弟。
誉天并非良善之人,那一次莹弓对他所做的事情他还记得。
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拂他面子,所以他要让她看看惹怒他的下场。
晋帝看着逐渐成熟的誉天,沉声道,“你觉得应该如何?”
“儿臣这里查到,公孙丞相所说的师兄弟间有间隙的事情其实是一个幌子,早在公孙瑾瑜和上善穗玉成婚前,他们就私下有了来往……”誉天查了半年,终于找到了确切的证据呈给了晋帝。
晋帝目光一沉,眼底已经开始闪动着算计的光芒。
帝王最恨欺骗,可是公孙章豫和上善都云竟然欺骗他多年,他怎能忍。
“儿臣以为如今一定要先破坏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关系最为重要。”其实莹弓进宫并不影响,只要将军府和丞相府不联姻,一切都没有大问题。
原本想的是,将军府没有儿子,只要最宠爱的女儿进了宫,最后兵权是交给皇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公孙瑾瑜有个弟弟,出了名的天才少年,十三岁扫荡了西疆的流寇。
三个月前又参加了武举科考成为了武状元。
现在上善穗玉怀了身孕,若是他们生有异心,那不是不可能。
誉天又蓦然想到了公孙瑾瑜和上善穗玉大婚的那一天,他进将军府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上善都云的话,就更怀疑了。
“此事,朕就交给你负责……”晋帝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也是想考验他的能力。
破坏丞相府和将军府的关系,对皇室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太子都给莹弓送了各种新式的糕点。
因为上善穗玉怀孕,吃食上都很注意。
而朝氏和上善都云都不喜甜食。
莹弓只能趴在上善穗玉的面前,一边看着穗玉做宝宝的衣服,一边吃着她已经吃的腻歪的甜食。
“要吃吐了,姐……”莹弓吃了大半碟,眼巴巴的看着上善穗玉。
上善穗玉如今已经七个月的身孕。
肚子已经有些圆了。
看着莹弓实在是没有办法,上善穗玉心一软,“行了,我帮你吃……”
伸手便拿了一块糕点。
“姐!你真好!”莹弓摸着肚子,连忙将糕点推给了上善穗玉。
随着糕点入肚,莹弓才放下心来。
其实将军府里最喜欢吃甜食的是上善穗玉,也不知道这太子得了什么劲儿,隔三差五就担心她不够吃。
眼睁睁看着上善穗玉用完了剩下的糕点。
莹弓连忙拍手,笑道,“姐,你好棒!”
上善穗玉笑道,“怀孕之后,你姐夫就不允许我吃那么多甜食,我还有些馋了……”
莹弓弯了弯眼角,刚要说话。
就见上善穗玉突然脸色一白,捂着肚子呻吟。
“好疼……”
莹弓连忙起身,“姐!你怎么了!”
却见上善穗玉,身下涌出了阵阵鲜血,莹弓的心中骤然提起了一块大石头,慌张的朝外喊道,“大夫!来人快找大夫!”
丫鬟们听见呼喊声进来,顿时受惊。
古氏和朝氏都进来,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
莹弓无措的站在一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知道大夫来,将她们都赶了出去,叫了稳婆开始接生。
七个月可以接生了。
门外朝氏看着莹弓,“到底怎么回事!”
莹弓开口解释,姐姐帮她吃了太子赐下的糕点后,后变成了这样。
盘子里还有些糕点的碎屑,古氏和朝氏相视一看。
公孙章豫、公孙瑾瑜、上善都云在下朝之后也纷纷赶来。
在听闻始末后,全都看着莹弓。
莹弓红着眼,不敢面对他们。
“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公孙瑾瑜目光阴沉的看着莹弓。
他明明对穗玉千叮咛万嘱咐,怀孕的时候吃食千万要注意。
可是穗玉向来对这个妹妹无法拒绝。
“我……我不知道……”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莹弓也很混乱,拼命摇头,“我不是故意的。”
眨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不知人心险恶,不知朝堂算计。
即便是这一世从出生开始,就是在上善都云的羽翼下活着。
就算她是炼狱之主,这一刻也失去了冷静,心底充满了惧意。
一盆一盆的血水从房内端出来。
“哇”的一声,房内传来婴孩的啼哭。
众人心头一喜,紧张才微微放下了些。
很久之后,稳婆才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出来,“是个儿子不足月,身子有些孱弱……”
话没说下去。
不足月的孩子,夭折的可能性很大。
公孙瑾瑜连忙进屋,看上善穗玉。
上善穗玉明显虚弱了很多。
公孙瑾瑜这才放下心来,孩子没关系,只要人还在就好了。
“不要怪她,她还小,她也不是故意的。”上善穗玉看着十分委屈的莹弓,姐妹俩自小感情就好,她怎么可能会害她。
听到穗玉的话,莹弓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匍匐在床头,“姐……对不起……都怪我……”
都是她害的。
上善都云看到了这一幕,伸手揉了揉莹弓的头,“姐姐不怪你……别哭了……”
莹弓看到上善都云被她害的这么难受,都没有怪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酸涩感。
公孙瑾瑜端起了糕点盘子,“这里还有残渣,拿去给人看看,里面有什么。”
莹弓才注意到那盘糕点。
意识到,也许并不是个意外。
“好了……莹弓,我们先回去别打扰你姐姐……”上善都云开口,让朝氏留下来照顾穗玉。
朝氏会照顾人,但是莹弓可不会。
他们也怕莹弓再弄出什么岔子。
莹弓也只能离开。
回了将军府,上善都云将莹弓叫到了书房后来回踱步。
“莹儿,老实说,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太子,还有当日太子落水,是不是有什么隐秘。”
当日隐隐不好的预感,如今终于成了现实。
虽然那一碟糕点到底是用什么做的,还不曾知道,但是以上善都云为官多年的直觉来看,事出必有因。
听到上善都云严肃的问话,莹弓这一次才老实的交代当日之事。
只是刻意隐去了公孙长善的事情。
谁知上善都云眯着眼睛问了一句,“当日在院子里跟你说话的男子,是谁?”
莹弓吓了一跳,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见莹弓不肯承认,上善都云冷哼了一声,“这几日不准去打扰你姐姐……”
莹弓像是被蓦然抓住了尾巴一样,心扑通扑通的跳。
上善都云走后,莹弓又蓦然难过了起来,是她害的穗玉早产,只希望胎儿和穗玉都能平安无事。
可是不知为何眉心总是突突的跳着,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血崩了……”一直到丫鬟的声音传来,莹弓腾的就坐了起来。
“什么?”
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自己,头发也未收拾就直接出去。
丞相府灯火通明,还没进去就听到朝氏的哭声。
“穗儿……你坚持住,大夫就快来了……”
莹弓只感觉脑袋被什么撞了一下。
推开了门口的丫鬟,就冲了进去。
床上的穗玉面色苍白静静的躺在床上,而她身下一片血红。
公孙瑾瑜红着眼睛,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玉儿,坚持住,咱们还有元宝在,元宝还小他不能没有娘。”
莹弓睁大了眼睛,不,不会的。
只是几块糕点……为什么……
“大夫来了……”
没有人注意莹弓,丫鬟拉着大夫推开了莹弓进来。
莹弓不敢大声呼吸,好像稍微用重了力,就能带走床上的穗玉。
大夫看了看穗玉身下,又把了把脉,最后摇摇头,“准备后事吧……”
房间里的人顿时全都窒息。
“不!大夫她还活着,你不能放弃她……”公孙瑾瑜拉住大夫,眼神里满是希望,“你不能放弃我娘子,她一定还有救……”
“大人……草民确实没有办法……”大夫摇摇头。
没有任何告别,穗玉就这样再也没有睁过眼。
突然的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莹弓后知后觉……
想要靠近穗玉,却被公孙瑾瑜一把推开,恶狠狠的道,“你这个魔鬼,离玉儿远一点!”眼底,满是憎恨。
“瑾瑜,你这是做什么……莹弓还小,她也不是故意的……”古氏听了之后连忙吓了一跳。
但是公孙瑾瑜看着莹弓,眼底仿佛看透了她。
仿佛知道她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怎么样的灵魂。
咬牙道,“我都知道……”
没有再说下去,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很难过,包括莹弓。
但是她绝对不是故意害穗玉的。
糕点她也吃了,她没事,穗玉却有了事,这绝对不是意外。
朝氏垂泪,上善都云也红了眼眶,房间里一阵压抑。
莹弓也很想哭。
但是她更想知道真相。
“公子,查出来了,糕点残渣里确实被下了东西,普通人吃无恙,但是孕妇吃了却是会出大问题。”下面的人来回禀公孙瑾瑜。
“是太子……是太子做的……”莹弓握紧了拳头,咬牙道。
“糕点……是你带给玉儿的……”却不想公孙瑾瑜目光咄咄,语气逼人,却说了真相。
莹弓不敢接受这个真相。
但却不得不接受。
即便糕点里下了东西又如何,那是太子赏赐给她的,传出去,把太子赏赐的东西给了别人,那也是罪,何况是莹弓自己带上丞相府的,这个闷亏丞相府和将军府只能自己咬牙吞下。
“是我害死了姐姐……我愿意偿命……”莹弓直直看着公孙瑾瑜,说出的话让旁边的人都大为失色。
她如今是将军府唯一的女儿,也是日后的太子妃,怎能轻而易举说出这样的话。
“偿命?呵呵……”公孙瑾瑜不住的冷笑,转过头看着穗玉,“你走吧,从今往后丞相府不欢迎你……”
莹弓咬着唇瓣,眨巴了几下眼泪又落了下来。
穗玉的离开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穗玉确确实实死于莹弓送来的糕点上,无论那盘糕点是谁送的,若不是莹弓穗玉也不会吃。
而送糕点的人是当今太子,他们更没有办法去职责。
传出去,还会让莹弓落了大祸。
穗玉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所有的事情都是丞相府操办。
上善都云和朝氏看着不肯离开的莹弓,强撑着,带她回到了将军府。
回到了将军府后,上善都云才一掌拍在了桌上,“是我……是我害死了玉儿……”他早该知道,皇室忌惮,本想抱着侥幸拉丞相府一把,却不想这侥幸的心思只是如今落到穗玉的头上成了果。
将军府和丞相府,怎么能交好呢?
“是我……”莹弓噗通一声跪在了上善都云和朝氏面前,“爹,娘,你们打我吧……”不是她穗玉就不会死。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朝氏垂泪,将莹弓扶起来,但是莹弓不肯。
上善都云看着莹弓,如今莹弓的心里,只怕已经记恨上了太子。
这样,她还能进宫吗?
“莹儿……该来的躲不掉。”语重心长的说了这一句后,便起身离开。
莹弓不懂。
她只记得那碟糕点是太子给她的,她不想吃,才央着姐姐吃下的。
上善穗玉的后事全交给了丞相府办。
出嫁不过一年就丧了,大好的年纪香消玉殒,坊间都传丞相府的大公子克妻。
皇室潦草的宽慰了几句。
出殡的那一天,莹弓门都不能出,只能穿着素衣在家里替穗玉守着。
她很自责。
一连着一个月都睡不着觉,一睡着梦里面就看见了和穗玉的小时候。
穗玉总会帮她担着所有的事情。
会照顾她,会抱她。
一想起来,眼泪就止不住。
走路也宛如行尸走肉。
她是神。
神明的记忆是永恒的。
不像凡人,过了就是过了,过了这一世,下一世就是新的开始。
越是痛苦的事情,越会随着时间而日久弥新。
她也很希望,穗玉像白尘一样,一睁眼,她还在她面前对她笑着。
晚上的时候,莹弓正准备关上门。
一道身影蓦然出现在她面前。
“对不起……我来迟了……”
家书一贯报喜不报忧,公孙长善没有收到这个月的家书,让人去打听才知道上善穗玉走了的消息,所以连夜报假赶了回来,知道了莹弓已经一月未出门的消息,下午的时候在墙头看她发呆,因为有人守着所以不敢靠近,一直到现在。
莹弓眼底黯然,没有因为公孙长善回来而产生喜悦。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这十四年来,她只见了他三次,却是日日夜夜都是和穗玉相伴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为这样会对你比较好……我不该瞒着你……”公孙长善抱住她,吻在她的额头,进屋后将门关上。
他深知自己和莹弓的差别,他是历经千百世的。
但莹弓不是。
她像是个初生的牛犊,很多事,需要学。
而他以为他承受了一切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是如今看来并不是。
是他让她难过了。
“我应该提醒你的。”见莹弓无动于衷,公孙长善有些慌,埋头吻在莹弓的额头,眸子上。
莹弓才动了动。
“我想回去……”
她不该来的,要用永恒的寿命来感受这样的离别,太难受了。
“我们,暂时回不去……血鸳,醒醒……你是炼狱之主,是神,你应该知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宿命……”公孙长善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
莹弓,她入戏了。
和白尘的那一世一样。
莹弓抬眸看着公孙长善,眼泪就掉了下来,“可是我难受……”她第一次感受亲人,可是不知道亲人走了会这么的难受。
“生离死别,是凡尘牵绊,每个人都会如此,这是穗玉的命,也是你这一世的命……”公孙长善努力唤醒莹弓。
“我的命?”莹弓却更难过了,“可是……我不想她死……”
“回到了炼狱,你还能看见她……你可以看见她每一世的轮回……你甚至可以利用地命书帮她……帮她改命……”这一刻,公孙长善的身体里,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尊卢夙。
他从未入过戏。
他一直都在为结局奋斗,只是想不到留下了莹弓一个人,体会这悲欢离合。
所以他不住的提炼狱的事情,终于,让莹弓眼底恢复了一丝清明。
“你说是命?”
“是……是命,推动一切的不是你,是天道,是命轮,而你从进入这一世开始就已经是这命里的角色,你有你的故事和你的责任,而你就算清醒着,你也无法阻止命运的继续……”公孙长善眼见莹弓苏醒,心口的大石才终于放了下来。
就像他,他一直醒着。
并且一直为结局奋斗着,但是他照样阻止不了这些所要发生的过程。
“我告诉你……这一世,我的命是要谋反,我要娶你,就必须谋反……将军府和丞相府会合作,而穗玉的牺牲只是推动命运的过程,你必须要清醒……”公孙长善捧着莹弓的脸,微微一顿,才缓缓道。
“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牺牲……”
莹弓顿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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