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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她睡过？”
“就一次，我只记得林雨，我想用她恢复记忆。”殷慕海语气加重，犀利的眼神丝毫不输对方。
“通过一起睡。”王海川嗤笑的嘴角充满讽刺意味。
“那是我妻子的主意。”
王海川瞬间笑容僵硬，看了看叶澜，继续问道：“你和叶澜以前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现在也是，将来依旧是。”
“但你们并不睡一起。”王海川一脸挑衅。
“我失忆了，还被指控杀了自己的侄女，尽管这样，她依旧支持我。”殷慕海话语中底气十足。
眼前的两人着实有情敌的意味，互相攀比着谁比谁更了解叶澜，对于叶澜来说谁更手她重视。
显然王海川是败给了殷慕海，但是他依旧有充分的理由控告殷慕海。
“两天前，你没在家睡，也没和林雨在一起，你去了哪？”
“我在酒店睡的。”殷慕海不假思索。
“凌穆去找过你，你不在。”
“警察到的时候，酒店通知了我，给我换了个房间，好让他们打扰不到我。”殷慕海话中滴水不漏。
“好吧，我想有人可以证实的话。”
“去问领班，你还有事吗？”殷慕海已经失去了耐心。
“最后一个问题，昨天你儿子给他朋友肖晓发信息，问他和俊哲能不能在她家住，你知道为什么吗？”
殷慕海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们两个？”
“没错。”
殷慕海像是不知情地走向休息室，他是打算直接去问殷俊祺，让他来告诉王海川，这样更有说服力。
“俊祺，过来，这是王海川警官。”殷慕海的声音忽然想起，还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一脸地朝王海川点点头。
“你昨天给肖晓发信息了？”王海川对他问道。
殷俊祺忽然震惊地转头看着殷慕海。
“你要带俊哲去她家过夜？为什么？妈妈跟你说什么了吗？”殷慕海也表示很惊讶。
殷俊祺显然慌了，殷慕海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地询问他，“俊祺，你要是知道，不管是什么都要说出来。”
殷俊祺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手不自觉地抓着衣角，“我妈说让我们出去住。”
“为什么？”
殷俊祺愣住了，他盯着殷慕海说不出话来，他很害怕，这不是再逼他嘛。
王海川看出了他的慌张，殷俊祺眼神在殷慕海脸上飘忽不定，他察觉了其中有问题，上前追问道：“为什么你母亲让你们这么做？为什么？”
“俊祺。”殷慕海淡然地神情也在等待着他。
殷俊祺快急得哭了，这时他仰头看向窗外，殷俊哲正拿着相机到处拍照，很开心地样子。
殷俊祺望着他出神，渐渐地没有那么紧张了。
但殷慕海此时望着殷俊祺的眼神充满了担忧，怕他沉不住气，全盘托出。
待殷俊祺平静下来，他缓缓地开口说：“她想跟我爸单独待一晚上。”
殷慕海瞬间松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不少。王海川没听到想要的信息，有些遗憾，他只好上前寒暄几句，“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
然后转头对殷慕海说：“赵勇吉法官安排了一场你和赵旭铭的对质，十二点半。”说完便离开了。
待王海川走后，殷俊祺一脸仇视地看着殷慕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办法。”殷慕海一脸歉意地看着他，就像给你重重的一巴掌，然后再给你颗糖乞求原谅。
“我跟你一起去。”现在不管殷慕海有任何行动，殷俊祺都想实时监督，他不想再被欺瞒。
“他们不会放你进去的，俊哲也不能自己待着。”
“那就等在门口，但我一定要去，给叶清阿姨打电话。”殷俊祺的一再坚持，让殷慕海无话可说，现在就像被他抓着一个把柄一样，不得不照做。
很快，叶清在家就接到了殷慕海打来的电话，“可以，慕海，没问题，我去接她。”
“慕海！”谢博舒在书房门前听的很清楚，叶清在跟殷慕海打电话，他明显有些不满。
谢博舒阴阳怪气的语气，让叶清也感觉很不舒服，她转过，面向他，愤愤地说：“你这样不公平。”
谢博舒一手撑在餐桌上，一手插着腰，身体勉强支撑着站稳，他紧抿着嘴唇点点头，“你说的对，我现在只是苟延残喘，没时间管这个了。”
谢博舒扶着桌面，走近叶清，干咳了几声，“我就剩几周好活了，现在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叶清瞬间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并不好，她软下心来上前去拥抱谢博舒，谢博舒将她的放了下来，保持一定距离，“我早就想明白了，现在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莉娅，我不是在要求你们离开，事实上我也不想，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为你和景鹏付出了，现在我只在乎莉娅，你需要好好考虑以后的生活了，当我和叶澜都不在的时候，你要去依靠谁？”
叶清听完，整个人恍惚不定，她这是被谢博舒抛弃了？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可是如他说的他和叶澜都不在了，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生活，她没有可以投靠的人。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出社会工作过的女人，没有人脉、没有交际，更没有胆量和勇气，以后要独自抚养一个家，对她来说真的是无法想象的事。
“你就要孤身一人了，叶清。”谢博舒最后抚摸了她的脸颊，提着公文包，支撑着腰离开了家。
叶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内心慌张不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靠在餐桌边慢慢让自己平复下来。眼下不是该自怨自艾的时候，谢博舒还没死，叶澜也会醒过来的，她需要振作一点。
待她收拾好心情，抹了抹眼泪，便前往医院照看殷俊哲去了。
安顿好殷俊哲，殷慕海载着殷俊祺出发前往法院。一路上，殷俊祺始终不愿搭理殷慕海，他愁着脸，拒人千里之外。
在快要接近法院大楼的十字路口，殷慕海刹住车等绿灯时，殷俊祺望着窗外刚巧看见肖晓正坐在花坛边。
他解开安全带对殷慕海说：“是那栋灰色的大楼吗？”
“是的。”殷慕海看了看他，顺着方向，也瞧见了肖晓。
“我一会儿去里面找你。”殷俊祺先下了车，朝着肖晓走去。
肖晓看见迎面走来的殷俊祺，连忙从花坛上站起身，有些紧张地问道：“俊祺，你还好吗？”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对质结束。”肖晓这半天都在陪着赵旭铭，她比当事人还要紧张。
殷俊祺很惊讶，“你现在站在旭铭那边了？”
“他是无辜的，俊祺。”肖晓一脸惆怅，很为难，一边是喜欢的人，一边是最好朋友的爸爸，她也很难抉择。
“你和他谈过了？”殷俊祺明显有些生气。
“是的，我能感觉出他是无辜的。”
“他说什么了？”
肖晓一脸纠结，“我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殷俊祺火苗蹭蹭蹭点燃。
事到如今，肖晓也摆明了立场，她往后退开一步，“我是借林雨助手的名义才能去看他的，这样他们才让我见他。”
“你没开玩笑吧？”殷俊祺瞬间炸了。
“肖晓，他可是带着把刀去我家的！”
“你爸爸把刀扔掉了，之后旭铭就走了。”两个人的火气都被点燃了，肖晓说话也变得理直气壮。
“两天前他去我家把我揍了一顿，就因为我给雅歆看了那些照片，肖晓，他把雅歆的死怪罪到我妈身上！你真的认为他什么都没做吗？”
“他做了声明，他并不想去袭击你妈妈！”气愤之下，肖晓脱口而出。
“他声明？他跟你说了什么？”
“俊祺，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但你爸爸……你跟我说过，你害怕成为他那样的人，你父母在争吵，所以她让你带走俊哲，你那天发短信给我说来我家住。”
“不，不是这样的。”殷俊祺简直不敢相信，以前对她的无话不说，现在却用来案件的呈堂供证，她牺牲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她践踏了他对她的信任。
“你撒谎！事情就是这样，你只是不敢承认。”
“肖晓，就是旭铭，就是旭铭，你要告诉法官，他要去报复我妈。”殷俊祺又气又急，在大庭广众下像发了疯似的乱吼。
“俊祺，听着，离你爸远点儿，而且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说完肖晓就扭头离开了，留着殷俊祺在原地怒目四顾。
殷慕海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快速地走向即将关上的电梯，一刹那间，他迅速地伸手阻止了关闭的电梯门。
里面站着的正是捧着文件袋的林雨，她紧闭着双唇，目不斜视，望着前方，纹丝不动，她确实看到了殷慕海，但是也没有阻止电梯合上。
虽然她已经放下殷慕海，但是幽闭的空间，只有两人，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殷慕海忍不住先开了口，“是赵旭铭，他对警察说了谎，但对你说的是实话，他要报复叶澜，隐藏动机，好让你觉得他对你是真诚的，他二十三岁修完了三门专业，我知道如果你认为他有罪，你是不会替他辩护的，但事实是你并不了解他。”
“那你呢？如果你来我家只是为了做袭击叶澜后的不在场证明，我迟早会揭穿你。”林雨瞪着眼一副嫉恶如仇地望向殷慕海。
这时电梯缓缓打开，林雨先走了出去，心情波澜不惊。
不远处赵旭铭被两名警员看管着在法庭室外等待。
林雨走上前对两名警员问道：“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得到准许，林雨一把将赵旭铭拉到墙角，“他很清楚如何让陪审对你起疑，你只要反驳他说的内容就好了，仅此而已，也不要管他说什么，不管要重复多少次，你就只说我们练习过的话。”
赵旭铭低下头认真听着，一个劲地点头。
“尤其不要陷入跟他的对话当中，他曾在跟我对质中撒谎，法官也知道，如果你做的好，他们就会放你走。”林雨很清楚殷慕海的套路，他最擅长的就是掌控人心，把别人的思绪带跑，继而跟着他的节奏，这样你就已经输了。
“md。”当赵旭铭抬起头时，对面殷慕海团队的律师陈敏带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赵旭铭知道。
“怎么了？”林雨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
“那是雅歆的护士。”赵旭铭忽然有些慌张。
没错，陈敏成功买通了张玉，让她出庭作证。
“你确定？”林雨也有些惊讶，陈敏会把护士找来，肯定是发现了重要的信息。
“他们知道了。”赵旭铭瞬间紧张不已，一旦被证明，这就有了赵旭铭行凶的动机，他便百口莫辩。
“你说过没人听到过你们的对话。”
“我不知道，现在我不确定也记不清了，我要说实话。”赵旭铭没有把握在他说谎的前提下赢，他慌了。
“不，旭铭，不行。”林雨极力阻止，这样对他很不利，前后的辩词也不对。
“我最好这么做，他们有证人，万一对方知道呢，我没有把握。”
“旭铭，这不是庭审，如果有证人正常是被带去警察局交给王海川，不是这儿，他们带她过来就是为了让你看到，让你慌了阵脚，我们要主动，他们没有优势的，你只要进去，说出我们练习过的就好，旭铭，是你干的吗？”林雨看着她，依旧坚持自己最初的方案，她最后郑重其事地再问了他一遍。
“不是。”赵旭铭虽然慌了神，但是思路还是清晰的。
“这才是唯一的重点。”林雨的镇定给足了他信心。赵旭铭纠结的心绪也没有可以给他犹豫的时间了。
“该进去了。”警员在一旁催促道。
“他们什么都没有，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说完林雨转身先进了法庭室，两名警员带着赵旭铭紧随其后。
林雨昂首挺胸，一脸漠然望着已在席位上的殷慕海。
赵勇吉法官已经入席，他看着人已经到齐，“诸位请坐。”
作为两名当事人，他们坐在中间位置，面对面展开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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