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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子听了这些,沉思片刻,他不能轻易与普宁接触,如果给存颢这个与他为敌的一方知道,随便安上一个私通梁廷的名目,即使是母亲,也无法为他脱罪。
“私通梁廷”,这个名目太大了。
正在亚子盘算得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时候,管家进来送上一个拜贴,亚子展开一看,原来是镇州的孤独霄城到了。
晋王爷大寿,镇州的王?本来已经投降于梁廷的朱温,怎么还会送贺礼来巴结晋王呢?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王?还真是相信这句话,他虽然与朱温走的很近,表面上示朱温马首是瞻,就是前次围剿魏博叛军的时候,他也派孤独霄城率军协助梁军,但在马岭时孤独霄城缓兵而行,最后反而杀了那几个有命逃出的败兵,他就不知道吗?
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当做不知道而已。孤独霄城一支军队白跑了一趟,朱温也曾下书质询为什么会去的晚了,他也只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没有治孤独霄城贻误战机的罪,反而只是笑笑而已。
他有自己的盘算,晋王据于河东,与镇州所属地界很近,与朱温一样,不可得罪。他直觉的感到,马上就要进入混战的局面。所以,这次晋王大寿,他特别准备的礼物,派孤独霄城前来祝寿。
孤独霄城与亚子是旧识关系,一心只想为晋王做事,这次来晋阳正是机会。
王?的身份特殊,他还是怕给朱温知道的,所以孤独霄城没有住进驿站,而是找了一家大点儿的客栈住了下来,他们没有穿镇州的兵服,而是穿得常服,客栈的人也只以为是行商之人,牵了马驴这些驮东西的牲口到后院喂草料豆饼,几个大箱全搬进客房,由随行之人守着。
霄城由不顾舟车劳顿,直奔亚子的府坻。
霄城的到来,让亚子灵机一动。霄城肯定是认识普宁的,倒不如让霄城来做这件事。
亚子想好计策,出来迎入霄城,双方见过,霄城将一份礼单递给亚子,这是王?特意为亚子准备的一份礼物。
他知道亚子不好财物珠宝,偏喜欢文玩字画,是个懂得风雅之人,里面有一幅毛延寿所画的众美图,亚子展开细赏,汉朝毛延寿因为王嫱不肯行贿于他,故将王墙画得极丑,被皇帝送给匈奴人,即王昭君,后因皇帝恼怒,毛延寿被弃市而死。但他的画工极其了得,人物逼真细致入微,所画美人跃然纸上,张挂于墙上仿佛能走得下来。忙谢过王爷的好意,请霄城进书房说话。
当亚子向他说明镜儿与普宁两人都正在晋阳时,霄城说了一句让亚子吃惊地话:“原来,她们都躲在了晋阳。”
霄城此行,王?特别交待,要秘密寻找两位公主。这两位公主是朱温最喜爱的女儿,现在齐齐在他镇州弄丢了,这要给朱温知道,还不是要平空带来横祸?霄城一路上,都在打听两人的下落,如今突然知道她们在晋阳,镜儿还算小惊一场,普宁却是危险万分。而且她的身份特殊,如果给不怀好意的人得知,怕是难以脱身了。
璋儿给素依指了路,素依也得以顺利的回到画师们的小院。她还是没有见到晋王一面,不过,从璋儿口中,她得到了一个消息。
那就是为晋王绘画可不是一个容易的差事,如果画的不好,可是要砍头的。
普宁听了,却不以为意,因为她对自己的画技很是自负,不好办的事,是怎么能将一个独眼龙画的不显山不露水,又能令晋王爷满意。
普宁将自己关在房里,苦思冥想。
这天,又有一个画师被请进宫,这名画师据所也是城里数一数二之辈,再不济也能画出个人样吧,可是他最后回来的时候,是被挖了一只眼回来的,血渗透了半边脸,一块黑布包着半个头,真是惨不忍睹。
这次,连普宁也出门去看了看,心时重新对自己的画艺进行了评估,得出“不好办”三个字。
这天,璋儿来到画师院前,门口的守卫认得是他,忙热情招呼。
璋儿向里面望了望,“我听说这里的画师都是名家呀,不知道院里还有几个画师,找一个给我也画一幅?”
两个宫人一听有机会讨好这位少爷,都争着推荐画师,素依经常和他们闲聊,印象很深,两人不约而同的推荐了浦宁公子。
小宫人引着璋儿到了浦宁公子的房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声:“素依,你家公子福气来了。”
素依听见叫声,打开门出来,璋儿冲她使个眼色,问:“就是这位公子?”
素依见机行事,忙接口道:“是找我家公子的吗?这位公子是?”
小宫人忙介绍道:“这位少爷可是晋王爷的儿子,让你家公子给画张像,你家公子呢?”
素依忙道:“我家公子在里面作画,请这位公子进去说话。”
进到里面,原来这是一间两进的屋子,里面关着门的是卧室,外面摆着书案的是画室。绘画用的笔墨颜料一应俱全。
普宁听见了外面的对话,正心里猜测素依怎么没有分寸,随便就让人进来。听见素依介绍,她才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璋儿。
对于璋儿的事,素依已经告诉了她,普宁面对璋儿,心里有深深的歉意。因为其父朱温行恶太多,伤人无数。璋儿能不计前嫌,她已经很感激了。
璋儿此行,是应亚子之命,与普宁见上一面。
普宁请他坐下,素依则为他砌了壶新茶,普宁举止沉静,面容贤惠,与镜儿是完全不同的性子。
见璋儿吃了口茶,普宁也不说话,只耐心的等着他开口,她在另一张椅子上面坐下,女人应以少言为善。
璋儿拿掉瓷杯盖子痛快的喝了一大口,他的豪爽性子一展无疑。
“我开门见山的说吧,你即贵为梁廷朱家的公主,实在不应该来晋阳,你不知道这里不是你父王的地盘吧?”璋儿看她一眼,普宁扮了男装还真那么几分儒雅贵气,往那儿一坐,气度庄严,与朱温的粗鄙完全不同。
普宁笑了笑,没有答话,听璋儿接着说。
“你更不应该扮作画师进了晋阳宫,如今你的身份还没有人知道,不如找个理由出宫算了。”
普宁轻轻叹了口气,道:“恐怕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璋儿听了此话,“也是,你既然进来了,不画一幅像样的画,恐怕是很难出去的。”
两人正在说话,突然听见外面小宫人叫道:“浦宁公子,晋王传你过去了。”
普宁双手一摊,晒笑了一声:“看见了吧,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就抡到我了。”
事情赶得这么巧,璋儿也一时想不出办法了。
普宁随着前来找他的宫监进了晋王办公务的宫殿,素依提出画具跟在后面,璋儿赶紧回去找霄城商量。
因为普宁母亲张惠夫人贤惠仁义,很受军民的爱戴,前人施恩后人获报,如今普宁性情和相貌又和她母亲十分相像,到了镇州对这些军兵十分的关照,霄城也认为她们和朱温不同,对待她的态度也不一样的。
再说普宁进了宫殿,见晋王爷高坐虎椅之上,气势威严,心里暗想此人与父王征杀多年,果然不同凡响。
她俯身跪下,低下头道:“汴城画师蒲宁见过晋王千岁!”
晋王道:“抬起头来!”
普宁这才抬头,迎向晋王的虎目,她大吃一惊。
世人都说晋王生有异象,她这一看,果然与众不同。晋王虎躯雄健,身形高大,声音洪亮有力,带着当地的口音。面貌却与中原人大不相同,黄发碧眼,一脸硬碴胡须虬然曲结,尤其是一双眼睛,左眼却是盲目,罩了一块黑皮眼罩,右眼闪着莹莹的绿光,象一头狼坐在那里,浑身上下透着股杀气。
普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里叫了一声:糟糕。这幅尊容,怎么才能画的好呢?怪不得几十个画师都不能作出一幅画来。
晋日说话倒挺和气,与这幅尊容不相匹配,看见跪着一个儒雅书生,明眸皓齿,脸容端庄,看着挺顺眼的,便问道:“你是汴城来的?”
“回王爷,在下是从汴城来的。”
“那你准备怎么描绘本王呢?”晋王直奔主题发问。
“这个…….不知王爷是想让在下画的勇猛一些还是儒雅一些?两种表现的画风不同,王爷想达到什么效果,请告知在下,方好作画。”普宁试探着问。
“我问你,你却来问我,要你这画师有何用?”晋王不高兴地问。
天气入秋,本来没那么热,可晋王手中却摇着一把八角扇,扇角时不时的在摇动中遮住了他的半张脸,普宁心里一动,道:“王爷,在下想来王爷一定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武能打天下,文能治天下,在下为王爷画一幅文雅的画像,如何?”
晋王沉思片刻,“也好。”
于是让宫人搬来一张太师椅,自己坐了上去,又让宫人摆齐了绘画用的一应物件,普宁照其形加上想象描绘起来。
素依研墨,普宁边想边画,长成这样还真不好下笔。索性仅用他的轮廓,按着自己的想象,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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