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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儿再没有想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还能有一位亲人,这种喜悦从天而降,不亚于久旱逢甘淋,喜极而泣。
容少卿怜爱的看着爱女,她与以前真是不同了,看起来充满年轻的活力,她的肤色也更加健康,眼睛里是满满的自信。
真的,她是太不同了!
这是一种令他陌生的感觉,但,她确实是蓉儿!
再怎么说容少卿还是让现在这个蓉儿感到拘束的。容少卿的面容有所改变,但对人和事物的判断力却没有变。失去爱妻的痛苦使他更加的爱惜眼前的女儿,他感觉到蓉儿的不同,却仍然以怜爱的心去设想,也许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女儿变得坚强了。
其实容少卿对待蓉儿一向比较严厉,比如他一直不准女儿进他的书房,还有不准女儿随便出府,蓉儿也自小怕他,长大之后就很少向他撒娇了,像现在这样与女儿有说有笑的情景,真是好久没有过的事情,现在的蓉儿令他回想起女儿幼时,坐在他的膝上喃喃儿语。
人家亲人相见,呆儿在旁边很觉得无趣,更添自怜地伤感,索性躲了出去,让他们父女单独在一起,互诉亲情。
“父亲,您打算见晋王和亚子吗?”在擦干眼泪冷静下来之后,蓉儿问道。
容父脸上的肌肤已经僵硬,看不出表情,只是他的眼睛里闪过一种犹疑,“为父还没有打算好,以后再说吧。”
他不是不想见晋王,毕竟年青之时,他们曾是很好的朋友,但现在的样子令他心生自卑,他一向很注意自己的外形的,当年他可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美男子,现在呢?他不禁苦笑起来,笑得样子很是古怪,由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怪声,那是被火烟熏烤的后遗症。
“我还是暂时住在呆儿这里吧,这里安静,我不想被人打扰。”容少卿沉思良久才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要好好想一想。
“也好。”蓉儿也认为呆儿这里比较合适,但父亲和呆儿两人如此重要,这里太偏僻,如果发生什么事,还真是难以接应,她提议让铁猛过来,铁猛是容父身边的人,武艺又好,由他来照顾这两个人是再好不过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蓉儿让芙儿照她写的单子上街购买日用品和一些衣服,与铁猛两人拉着小毛驴送到呆儿家。收拾出两间干净点的住房,让两人住下。
“父亲,明天我找一个婢女,你们还是得有人照顾才行,三个大男人怎么说也不会照顾自己的。”蓉儿边放好枕头,边说。
“不用了,蓉儿,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铁猛也在,不需要再找婢女。”容父有自己的想法,呆儿的身份不得不令他小心,虽然这是在晋阳,仍然是按照唐朝的制度来执行,可是如果给晋王知道呆儿就是唐王,那会不会令他起疑还不一定呢,人心实不可测!
他敢不冒这个险!
呆儿这时从外面回来,听见这话就说,“隔壁王大娘家的菜做得不错,我们可以请王大娘做好送来,你放心吧。”
王大娘家开个小食店,呆儿是那里的常客,蓉儿特意去看了看,放下一些银子作为定金,才离开回家。
回到家里,蓉儿脑子里不停地回想刚才的情景,容父看似简单的一些问话,是否内含其它的意义?她不知道自己的回答对不对,因为对于蓉儿的过去,她一无所知。
她回家没有一会儿,就有两个人找了进来,一见到昆香和栋臣两人,蓉儿高兴地叫了起来。昆香可是她唯一的一个女性朋友,昨天昆家班在台上演出,她在台下看得真是精彩,却寻不到机会和他们说话。昆香一早约了栋臣同来,她对蓉儿可是一直记挂在心的。
三个人有说有笑,外面传来一阵笑声,这次进来的是镜儿和玉儿,两个小姑娘打打闹闹得闯了进来。见都是熟人,一下子气氛热烈之极,屋内欢声一片,晋阳真是热闹了。
昆庚生一路打听着,来到呆儿的住处。
他是来找呆儿的,却在院子里遇到了容少卿。容少卿虽然看起来老迈,浑身却透着英武气势,这令同样是军旅中人的昆庚生心中一凛,打量了几眼之后,方拱手问道:“这里是呆儿的住处吗?”
容少卿也见到来人仪表非凡,霸气外露,当下并不回答,而是问道:“请问尊下何人?”
昆庚生明显感觉到他的戒心,知道他是误会了,忙又问道:“我是呆儿的师父,请问呆儿在哪儿,能否见告?”
听了这话,容少卿方才想起,呆儿曾经和他讲过一人,即昆家戏班的昆庚生,看这大汉的身量,与他所述的极其相仿,“你是?昆班主?”
昆庚生忙回道:“正是。请问尊下是?”他见此人已将精气收敛,眼中精光回复与常人无异,心道,此人的内家功练的实属精湛,收放自如。却猜不出此人是谁?
两人在不知觉间,已经将对方视为最强的对手之一。高手过招,不需动手便知分晓。
“呆儿,昆班主来了,还不出来见客?”容少卿拐着一条腿,将昆庚生让了进去。
他还是没有回答昆庚生的问题,昆庚生也不好再问。
呆儿出来与昆庚生见礼,他们名为师徒,呆儿就得以徒弟的姿态见礼,不敢有一丝唐突。
请了昆庚生上坐,容少卿是个外人身份,当然是回避不谈。
两人叙了一会儿分别后的事情,呆儿将能讲的讲了出来,不方便讲的自然隐瞒不提。昆庚生得了空子,还是问了出来,刚才老人是呆儿的什么人?
呆儿微微一笑,“他是徒儿的一方远亲,前来投奔我的,不是外人。”
昆庚生心里猜测没那么简单,呆儿在戏班这么久,从来没有说过家里还有什么亲戚,这又打哪儿来的远亲?但既然呆儿也不愿深谈,他真是不好再问了,心里有些不快。
从呆儿家出来,昆庚生信步而行,晋阳的气氛比别的地方都要安详平静,这令他心里好是佩服。行人如织,酒馆茶肆林林总总,他挑了一家门口挂着金字招牌的“醉仙楼”要了一壶烧酒,凭栏独酌。
一人独饮犹其易醉,昆家班主是英雄气慨的男儿好汉,手里却拿着一支紫玉簪,这支取自普宁公主镜台之上的紫玉簪一直给他贴身放着,他犹如嗅到那日卧房之中的幽香,有个人影,那么慈眉善目、温宛动人。
自从镇州那夜一见,再未谋面,他心里头愁绪万千,对一个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女人这般思恋,连自己都觉得好笑,但心里好苦。
他醉眼迷离,视线无意间扫下街角,突然一个人影映入他的眼,一身青衣,纹饰高贵,身后跟着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厮。那人似曾相识,令他一怔,正要探身细看,却又见到呆儿家见到的那位白发老头儿紧跟在他们后面,从他的角度,正看得清楚,那老头儿并不是随意逛街,而是在跟踪着这两个人。
他看见老头儿目中所含的凶狠杀气,身上的气息已经鼓荡起来,涨满灰袍,只见他已跟上几步,就到了随从身后,衣袍中突然伸出一掌,掌风极快,迅速拍向随从的脖颈,不待随从身体落地,他已快身来到青衣人身侧,掌来顿起,一把掐住青衣人的手脉,青年人被他一招所制,无法动弹,被他挟住走入一个小巷。
他的酒醒了大半,白发老头儿果然不是普通人,只一瞬间,老头儿已经连袭两人,消失不见,昆庚生忙掏出几两碎银拍在桌上,从二楼木栏一跃而下,向小巷追去。
前面老头走得飞快,街上的行人稀少,小巷中更是空无一人,昆庚生两手撑住巷壁,双脚施力,几下蹿上屋顶,他在屋顶上飞快的穿过一个个低矮的屋脊,很快便看见那老头儿将青衣人挟在腋下,那是朝着郊外的方向。
到了郊外的一片荒坟,老头儿才停住脚步,将青衣人摔在地上,青衣人的穴道被这一摔解开了,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呤声。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那青衣人问道。
昆庚生躲在离老头儿几丈远的一棵大树后面,此处荒僻无人,四风乱吹方向不定,透着阴森森的煞气。他隐约听到青衣人的说话,声音尖细,似是一个女人。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难道是普宁?
怪不得看着眼熟,他一想到普宁落入此老头儿手里,心里一阵着急。他知道老头儿的身法极快,因此屏住呼吸,先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那老头冷然哼了一声,发出嘶哑的声音:“你问我为什么要抓你?嘿嘿,你要怪就怪你有个天下共愤,人人都恨不得得而诛之的老爹吧。”
“你是谁?”普宁惊讶地问,她的身份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老头儿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小命吧。”老头又冷笑一声,找个地方坐了下来,任普宁大喊大叫只是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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