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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英却对白志飞念念不忘。
如果说,失恋就像生大病那样痛苦的话,那么,小英比生大病还要痛苦,因为,她正在饱受煎熬,这是不知将来结果如何的相思之苦。
白志飞应该能猜到小英的痛苦。
时隔一个月,邮递员同时送来了三封一模一样的信。阿军一看信封上的笔迹,便认出是出自白志飞之手。
第一封自然是给小英的,第二封信是给阿军的,而第三封却是给楚天齐的。阿军先打开写给自己的那封信,里面的字迹却比白志飞平常所写的要潦草得多,笔画有轻有重,有长有短,似乎他的笔已经不听指挥了。
“亲爱的班长,我的好兄弟,看到这封信,是不是很意外啊。千万不要奇怪,说到上海治病,那是骗你们的,其实,我已经回到老家了。是不是很怨恨我啊,那就恨吧,是我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记得在中创时,我刚参加工作,什么都不懂,捅了漏子,都是你善后。临死前,还要欠你……,你是不是要问,怎么会要死了呢?……其实,我也是在离开东州的前一晚,硬*着姐姐告诉我的。过去,我只知道自己一直体弱多病,都是姐姐买药养着我。但我却从来都没问过,自己有什么病,吃的是什么药,姐姐也不准我问……原来,我早就得了慢性白血病,这次,恐怕在劫难逃。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和小英……,对不起,小英。是我辜负了她,如果真有来世,欠下的情债那就来世再还吧。最后,我恳求你,别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小英。宁愿,她骂我是个负心汉,也不能让她记挂我一辈子。——白志飞绝笔。”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必善,他最放心不下的是小英,却又对小英撒下了弥天大谎。
他在写给小英的信里,称自己因为在上海治病,仅一台手术下来,就花掉了二十多万元,还有后期治疗费用仍需要大量用钱。由于家里无法承担沉重的经济压力,姐姐就把他入赘到了一个富豪之家,从此,不但治病有望,还能衣食无忧。
为了让小英信服,他还把富豪的女孩说成是个痴呆。
小英信以为真,大骂白志飞忘恩负义,是个不折不扣的“陈世美”。就连吴晓菲也不明就里地埋怨阿军,识人不清,悔不当初。
为了信守诺言,阿军任凭吴晓菲责问,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
吴晓菲索性搬去和小英住在一起,一方面是安抚小英那颗受伤的心灵,一方面是和阿军拉开了冷战的序幕。
阿军也不示弱,家也懒得回,成天24小时呆在单位。
“兄弟,这些天怎么都在忙些什么啊?”楚天齐打来电话。
“没什么可忙的。”阿军正在值班室里安排下一个周期的执勤表,“大哥,最近生意可好?”
“不知怎么啦,一接到白志飞的信,生意也不想做了,我对他大彻大悟的智慧感触良多,都想‘立地成佛’算了。”
“大哥,你又不曾拿起‘屠刀’,哪来的立地成佛啊。”阿军听起来,他的话很蹊跷。
“无论你有多忙,今晚必须过来报到,有些事情,不叶不快。”楚天齐就像是下了一道圣旨,“嗯,我还通知了马继良。”
没听错吧,马继良和楚天齐一贯水火不容,这对冤家怎么会聚到一起,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阿军心中暗自猜想。
刚下班时,梁楚雄前来兴旺集团告诉阿军,说他已经和代姗姗正式登记结婚了。阿军陪着盛良正在食堂用餐,突然对讲机里传来尤世强的呼叫声。
“班长,门口有人找你。”
“他是谁,问一下有什么事?”
“你说我是谁?”对讲机里不再是尤世强声音,还传来阵阵坏笑。
阿军吃了一惊,不会是有人袭岗吧。“战友,你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一起去吧。”梁楚雄见他神色紧张,紧随其后,跟到大门岗。
“唉呀,兄弟,有贵客啊。”不速之客指着梁楚雄对阿军说。
“你们应该认识吧?”阿军问。
“当然,他是你战友梁楚雄嘛,对不对?”
“你就是楚天齐,阿军经常和我提起,商业天才。”梁楚雄记性还不错。
“过誉了,不过我喜欢,谢谢。”楚天齐摸了摸头发。
“大哥,你怎么过来啦。”
“接你嘛,难道记得上午说的事情了?”
“大哥交待的事,忘不了。”阿军连忙说,“只是,不用劳驾大哥亲自前来叫嘛。”
“你嫂子简直就是只母老虎,非把我*上梁山不可,在家里啊,那个烦啊,”楚天齐在阿军面前,从不讳言,心里想什么,嘴上就会说什么。
“嫂子又在施行暴政啊。”阿军说了句玩笑话。
“不说她了……走,喝茶去。”楚天齐雷厉风行,未经梁楚雄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进了他的车里。
三人驾车赶到建国路上的沁源茶楼,进入一间日式包厢,要了三杯茶。聊了起来。
“人生啊,真是个矛盾的集合。”楚天齐很抒情地说。
“不错,总是充满了变数。”阿军话有所指。
“比如白志飞,哎……”楚天齐长叹一声。
“本来是一个积极向上、充满追求的人,遗憾的是,天不容他啊。”阿军也大为感叹。
“所以,人本来就是草木一生,富也过,穷也过,甜也过,苦也过……谁都摆脱不了生老病死的宿命。”楚天齐的理解极为深刻,“所以,我都想通了,既然到头来终归黄土,人生在世又何必那么执着呢。”
“大哥,你又给小弟上了一课啊。”
“可别学啊,我本来诚心向佛,你嫂子却说我这些日子像个神经病。”楚天齐摇摇头。
梁楚雄不知道他们俩在谈些什么,刚倒好茶水,就端着托盘到餐厅去了,此时,正取来三份自助餐走进包厢。
“先吃点东西再聊吧。”
“你现在混得怎么样?”王靖接过自助餐,问梁楚雄。
“我已经不再特卫公司了。”
“他啊,也可以称得上一个很有传奇性的人物。”阿军补充。
“哦?说来听听。”
“本来,他竞选公司中层干部,是十拿九稳的。”
“后来呢?”
“后来被许大武给抢了。”梁楚雄提起就是一肚子的气。
“那个流氓,居然被提了;正是像你们这样的人才却又不任用,用人体制有问题。”楚天齐很恼火,好像自己也遭遇了不公平待遇似的。
“所以,连邓友才也辞职了。”梁楚雄说。
“这完全是公司的损失。”楚天齐说。
“对了,马继良怎么还没有来啊?”阿军看了看手表问。
“谁在说我啊。”包厢外出现了一个带着墨镜、老板派头的人。
“说曹*,曹*到。”楚天齐率先认出来人。
“阿军,他是谁?”马继良故意避开楚天齐,指着梁楚雄问阿军。
“我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梁楚雄,这位是马继良。”
楚天齐起身欲拉马继良,“谢谢你能赏脸,参加今晚的聚会,请坐——”
“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晚不会来这里。”马继良跨开一步,与楚天齐拉开距离,笑着对阿军说。
“谢谢,是我的荣幸。”阿军想缓和一下氛围,递给马继良一个托盘,两人往餐厅走去。
“来,我们拿点吃的。”
“今天这个聚会,到底什么意思?”马继良夹起一只鸭头,放到托盘的碟子里。
“没什么意思,”阿军本想说说白志飞的事情,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是联络一下兄弟几个的感情。”
“我和楚天齐,并无交情,也无任何瓜葛。”马继良仍很傲气,“根本不想和他同流合污。”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没有出面调解你俩的矛盾,所以才导致误解越来越深……”
“与你没有任何关系,”马继良打断他说的话,“我和他之间,是纯粹的私人恩怨。”
“都这些年了,还放不了啊?”阿军知道,马继良仍对当年楚天齐的无心之过记恨至今。
当初,马继良除了在中创工作外,还在外面做了一份兼职。无意之中,楚天齐把兼职的事情告诉了中创客户领导。因此,马继良被扣掉了整个季度的奖金,那数额可是比一个月工资还要多啊,马继良真心疼啊,气得直吐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马继良狠狠地说。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扔掉算了。”阿军继续劝解,“再给我一个面子,和楚天齐和了吧。”
“怎么和?……道不同,不相为谋。”马继良很不乐意。
“毕竟,都曾在同一个团队工作,而且,这个团队就剩下我们三人在东州了……”阿军说。
“白志飞不是也在东州吗?”马继良突然问,“对了,他的病现在好点了没有?”
“他——”阿军的喉咙,像是一下子被棉花堵住似的,说不上话。
“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马继良很着急的问。
阿军使劲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我们先去包厢,再细说。”
“也好。”马继良跟他,走进包厢坐定。
“马继良,楚天齐替你叫的西湖龙井,请品尝。”梁楚雄把餐桌上的装有茶叶的杯子,推到马继良面前。
“茶楼无酒,我就以茶代酒,向你表示谢罪。”楚天齐提起开水瓶,往马继良的杯子里加水。
“好,以茶代酒,喝了。”阿军端起茶杯,“愿这杯茶,能化干弋为玉帛,从此冰释前嫌。”
“我是个局外人,本不该多嘴的。”梁楚雄也端起杯子,专注着马继良,“但是,既然你们都是阿军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们说是不是?”
“当然是,”马继良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我现在就以朋友的身份,替他说句话。”梁楚雄看了看楚天齐,又看了看马继良,“古有负荆请罪,而他是以茶谢罪,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但是,楚天齐是很有诚意的。”
马继良只是向三人看了看,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就猛喝了一口。因为,他万万没想到,楚天齐还记得,自己就爱喝龙井,别无它选,这个细节令他无法抗拒。再加上阿军和梁楚雄的话,说服了他那十分倔强的脾气。
“慢点,小心烫着。”梁楚雄连忙提醒他。
“没事儿,刚烧好的开水我都喝过,这不算什么。”马继良不是在吹牛,他确实不怕烫。
阿军见马继良对楚天齐不再有强硬的抵触情绪,才松了一口气。
“我真想出家当和尚算了。”楚天齐冷不丁冒出这句话,把大家吓了一跳。
“为什么?”马继良不禁一问。
“原因在这里,”楚天齐拿出白志飞写给他的那封信,递给马继良,“他现在的情况,也许你还不知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封信,已经剌破了我的心。”
白志飞到底在信上说了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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