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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老婆子,亲眼看见你从女厕所里出来,还说是误会?”清洁工理直气壮地说。
“真的,我不是流氓。”王五一再解释,“我在找……”
“现在的年青啊,真是怪事情。”清洁工倒没再追究王五的过错,长吁短叹一声,接着说,“女的都敢在男洗手间呆着,而你去女洗手间,反倒不奇怪了!”
“阿姨,你说什么?”
“有个女的,已经在男洗手间里呆很长时间了……”清洁工还没说完,王五不由分说,心急火燎地冲进了男洗手间。
只见男洗手间最里面的一个蹲位处,陈红萎缩在角落里,惊魂未定,喃喃自语。当发现有人进来时,双手立即抱紧头部,嘶哑地喊道:“别碰我,别碰我……”
“陈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王五走上前去,正要俯身扶起陈红,反而吓得她更加哆嗦,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五,恐怖之中流露出几分憎恨。
清洁工跟了进来,碰了碰王五说,“你认识她?”
“是的。”
“这姑娘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我之前来这里搞卫生时,发现她傻傻的,想劝她离开,却怎么也劝不走,连话都不说一句,好可怜啊……”清洁工感同深受,很难过地说。
“阿姨,你在洗手间还发现有其他异常情况吗?”王五问。
“外面不是在打架吗,人都被吓跑了,整个晚上,根本没什么人到洗手间来……”清洁工回忆说,“对了,我发现这姑娘之前,在走廊里遇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往外走,有些慌不择路,还差点把我撞翻了。”
“一个男人?”王五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在十分钟前吧。”清洁工不太肯定地说。
王五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很猥琐人影——李勇,于是叫出了“李勇”这两个字。
突然,陈红使出浑身力气,冲了出来,一巴掌打在王五脸上,同时还大声咆哮着,“李勇,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陈姐,是我——王五。”
陈红反应过来后,愣了半天。王五想靠近她,却被使劲甩开了。
“别碰我,快滚出去,我,我不想见到你!”陈红激动地舞动双手。
王五无赖,只好请清洁工帮忙看着点,自己则退到洗手间外给郑丽打电话,汇报了陈红的情况。
郑丽立即跳下车,连走带跑地冲进酒吧。
“嫂子,这么急,干什么去啊?”黄毛挡住郑丽问。
“你这个流氓,快让开。”张三锁好门车,跟了上来,站在郑丽前面,伸手去推黄毛。
“小兄弟,你没见我在叫‘嫂子’了吗,这说明什么?”黄毛轻轻拿开张三的手,笑嘻嘻地说,“这说明,我是友好的。”
“你想怎么样?”郑丽示意张三让开后,质问黄毛。
“完全是个误会,刚才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对你无理……嫂子,大人有大量啊。”黄毛恭敬地向她鞠躬。
黄毛突然有此举动,郑丽不知所云。刚才,他不是像个穷凶极恶的坏蛋吗,现在去像换了个人似的。
随后走来的阿军,解开了这个迷团。
“大哥,你看,嫂子还在生小弟的气啊!”黄毛客气地对阿军说。
“黄毛,他不是你嫂子……”阿军拍了拍黄毛的肩膀说。
“哦,我明白了,”黄毛摸了摸头发,看着郑丽说,“她是大哥的女……”
“我的朋友!”阿军未免节外生枝,打断了黄毛的话。
“你们是怎么回事?”郑丽见两人似如朋友般交谈,有些不明白的问。
“是这样的,”黄毛把阿军说得如何天马行空、如何大打出手、如何手下留情,等等,虽然,自己以多欺少,但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
郑丽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们现在?”
“现在,他就是我大哥。”黄毛猛拍胸脯,比中大奖还要高兴。
“不用客气。”阿军语气平淡地说。
“大哥,小弟先走一步,”黄毛朝众人望了一眼。
“大哥大嫂,再见。”黄毛的手下齐声说着,一窝蜂跟在黄毛屁股后面,走出了酒吧。
黄毛带着众人散去后,酒吧里空了许多。虽然,酒吧里还打着空调,阿军由于搏斗时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此时才感觉出一丝寒意来。
“军哥,穿上吧。”
“谢谢。”阿军说着,从李四手里接过外套,穿在身上。他朝前后左右瞄了一眼,问道,“陈红呢?”
“洗手间。”郑丽回答着,一瘸一拐地往里走去。
“你脚上有伤,慢一点。”阿军抢在郑丽前面,到了洗手间。
王五立即迎了上来,向阿军问好,并大致说明的陈红的情况。
“阿姨,辛苦你了,你出去吧,这里交给我。”
阿军带着王五,走到陈红身边后,支走了清洁工。
“陈红,还认识我吗?”阿军小声问道。
“你是谁啊,不认识。”陈红有些精神恍惚地说。
“陈姐,你再仔细看看,他是军哥啊。”王五提示道。
“谁是军哥?”陈红蹲在地上,用手拉着蓬乱的头发,抬头望了一眼阿军,然后问王五,“你又是谁?”
王五傻眼了,没有回答她。
“姐,你怎么啦?”郑丽擦着脸上的汗珠,蹲到陈红身边。
“李勇——”陈红对郑丽倒没有任何抵触情绪,开口便说出了那个玷污她的坏人。
“是不是李勇把你怎么啦?”郑丽担心地问。
陈红点点头,突然紧紧抱住郑丽痛哭起来。
郑丽心里酸溜溜的,难过极了,见陈红越哭越伤心,只好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着陈红的背部。
“姐,别难过了。”
“我要杀了他,”陈红放开郑丽,双手又开始去扯自己的头发。
“对,一定要杀了那个臭男人,我帮你。”郑丽安慰着。
阿军基本已经猜到,在陈红身上所发生的事情,非同一般。于是,把郑丽叫到一边,建议报案,交由警方出面处理。没想到,郑丽一口拒绝,并告诫在场所有的人,此事千万不能张扬出去,否则,会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
既然郑丽如此坚持,想必一定是有苦衷的,阿军不再多说什么。
“姐,我们回去吧?”郑丽从便捷化妆包里,取出小梳子,小心梳理着陈红的头发,同时用语言引导她,“你曾经说过,‘天下大乱,头式不乱’,难道你忘了吗?”
“可是,我还说过‘人为悦己者容’,不是吗?”陈红开始恢复了思绪。
“对对对……姐说的对。”郑丽连忙借话答话,生怕她因为李勇之事而自闭起来。
“神马都是浮云。”陈红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了,姐。”郑丽束好陈红的头发,刚要起身,发现受伤的那只脚,一阵锥心之痛。
张三连忙去扶郑丽。
“不要管我,去照顾陈姐。”
“好的。”张三和王五把陈红扶了起来。
“我自己走。”郑丽推开两人后,才感觉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
“姐,别逞强了,让他们扶你吧。”郑丽吃力地靠在墙上说。
“我来帮你吧。”李四见张三和王五架着陈红走出了洗手间,于是对郑丽说。
“不,你快去开车。”郑丽催促道。
“让我来,怎么样?”阿军有些犹豫地问。
“嗯,求之不得!”郑丽回答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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