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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男人。和我之前看见的那个很像。但是,他们之间不是说样子不像。他们的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只是那些神态,小动作和微表情变化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两个人,虽然长得很像,换句话说,他们可以像是一对双胞胎一样。
“你醒啦?”男人看见我正在转头,于是问道。看样子似乎并不怎么惊讶于我这个时候醒过来,而且在这里,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在这里应该是他们做的。而我这个时候醒过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我不知道是不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但是我觉得他是知道的。
“醒了。”我想回答他,于是张口说了这两个字,但是说出来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沙哑。喉咙里疼,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有火烧一样。感觉有一只刀子正在喉咙里割肉。而那刀刚在火上烤过。
就是那种感觉。
“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吗?”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暂时不想说话,因为喉咙实在是太痛了。就连我扭动脖子这个动作都是很痛苦的。听着脖子嘎吱嘎吱的响。总有一种脖子已经变成木头,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的一种错觉。
不过还好,我的脖子还在。也没有灰飞烟灭,也没有变成木头。好端端地长在我的肩膀上。我安下心来。于是过了好一会儿,我问那个男人:“我的玩偶在什么地方?”他不理我。
“我,的,玩偶,在,什么,地方?”我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同样是很艰难的说法。像之前那样。只是这一遍我加重了语气而已。不过好像有效果。虽然不一定是我语气重了的缘故。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
他却对我说:“他在你身下。”
我滴个老天爷呀,它竟然在我的身下耶。问题是他怎么会在我身下?我记得昏迷之前是被人打了一下的。我以为那是我的玩偶打我的。所以就不计较这个。但是现在看来,怎么好像不是呢?不管是不是吧!玩偶,它怎么到我身下去的?
那个男人似乎是看出了我心头的疑惑。于是对我解释道:“当时是你的玩偶来找到我们的。因为在半路上碰见了。然后他就被你压在身下了。你们两个又都烧焦了。皮肉黏在一起我们也不好强行分开。”
我皱起眉头思索,却不由得觉得眉间一痛。是啊。我已经被烧焦了。这个时候再有什么动作都会痛的。水分蒸发了不少。现在这个样子,轻得不能再轻。把玩偶压在身下。应该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还是很不爽啊。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我不得不开口说话。于是我对那个人说:“既然这样。我问你个事儿。”本来这个时候应该少说废话的。但是我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感觉好奇怪。就像是记忆被剥夺了一样。咦?我究竟是想说什么来着?我忘了。
平行世界。一和二。一对男女,一对夫妻。一模一样,神态不同。他们在渐渐地从我的脑海里消失。我快要找不到他们了。一点一滴。慢慢地,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了。我只记得我好像去过什么地方。但是我忘记了究竟是哪里。
不过没关系。玩偶好像还在吧。玩偶还在,那一切都不成问题,只要他在,不管到哪里去,天涯海角也去得。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看见他呢?也不知他现在被烧成什么样子了。好想看看他。但是,如果我们两个的皮肉黏在了一起。那之后怎么办?
现在不分开,以后长好了再分就更痛了。而且这样会影响形象的。虽然我当时不觉得什么,可是看不见我的玩偶实在是有点儿难过。我想看见他至少知道他还好。可是现在连这一点点的小愿望都做不到了吗?
感觉就像是连希望都没有了似的。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因为我吗?还是因为那场大火?亦或者是因为引起那场大火的树枝。更或者是那两棵树精灵。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却不能知道。
这要怎么办?
“你能把他和我分开吗?”我嘶哑着嗓子,咽着新鲜涌出来的血液,问道。我隐约看见他冲我笑了笑。然后冲我摇了摇头。我在想,为什么呢?好吧,他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同意。只是这件事情似乎很简单,他为什么不做?
我又不是拜托他为我冲锋陷阵上天入地,只不过是希望他把我和我的玩偶从背上分开而已。否则我这辈子都得背着我的玩偶了。那个样子恐怕不会好过。也不会好看。更不可能让我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所以我得改变。至少改变现状吧。否则谁愿意那个样子?我是不愿意的。我忽然想起妹妹背着洋娃娃来了。我要是真的和我的玩偶分不开了,估摸到最后我要比那个歌唱的还恐怖一些。那感觉可不好。至少我不能让那样的情况成真。
哪怕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不能是这样。就算割皮挖肉也不能这样。我得想办法。但是我现在这样有哪里有办法可想?即使是用我的能量化作刀锋来割断皮肉。也不见得就会一下子把肉割掉。钝刀慢慢地割肉,可痛了。虽然没有试过,但是一定可以想象。
想一下就知道了。
所以我也知道,我早就没有退路了,好吧。想到办法了。既然如此,试试也无妨。不管成与不成,总归得努力一下。失败了,还有个借口说,我努力过。成功了,还好说。
假如从来没有努力过,死亡之后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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