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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珍仪夫人不可能冒冒失失的去找陈王做媒,一旦整件事情自己经手妍妃一定会反对,对于妍妃的枕边风珍仪夫人是没有把握获胜的,所以她要子元亲自向陈王提亲,到时候不管是国家利益还是交情面子,陈王都不可能拒绝这样一门‘秦晋之好’的姻亲,首当其冲的便是要怎么才能让子元迷恋于素兮。
“母后,这点倒是无需伤神!”
一听妙兮的话,珍仪夫人从卧榻上坐起身来,问道:“你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妙兮一笑,红唇妖冶,眉间轻点的朱砂妩媚动人,说道:“表哥这个人,别的我倒是不敢说,风月情爱之事他可是一贯的热衷,素兮有几分容颜姿色,恐怕只要见一面,无需我们再过于操心,他自己便会接近素兮,到时候母后只要提醒表哥素兮尚未婚配,在撮合一番,他便一定会去找父王提亲,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倒是顺理成章!”珍仪夫人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的说道:“下月十五,子元会来为我庆祝寿辰,到时候想些办法让他见一面素兮!”
“母妃放心!我定让两人见面的方式终身难忘!”钟妙兮舒了口气,似乎已经疏通了未来道路上最艰难的坎坷。
珍仪夫人的寿辰每次都显得格外隆重,因为会有魏王来贺寿,就算是为了面子陈王也会大操大办一番,而这次的寿辰也不例外。宁都本来是很喜欢珍仪夫人过寿辰的,因为那几天女官们都忙着准备寿礼和寿宴,没有人再作为珍仪夫人的奸细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闯了祸也没人再有闲心去理她,不过这次,素兮因为生病只能被妍妃关在寝宫里限制她出门。
按照礼仪,妍妃是要和其他宫妃一样到九华宫中贺寿的,云鬓高耸、环?明丽、眼波潋滟,妍妃生来妖娆明艳,即使可以穿着‘朴素’些看上去依旧风华绝代,这也是她在魏宫中盛宠不衰的武器。
素兮乱糟糟的纠缠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母妃打理妆容吃吃的笑着说道:“母妃真漂亮!”
妍妃放下黛石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摸了摸素兮不再发烫的额头,心有余悸地说:“阿澄乖乖的在宫中休息,晚上回来母妃亲自做凤梨酥好不好?”
妍妃吴楚之人,说话带着吴侬软语之音,甜甜糯糯的像喝了蜜一般,素兮小狗一般的蹭了蹭母妃的手点头说道:“阿澄就在这霓裳宫,母妃放心!”
自从生病那日起,素兮就搬进了霓裳宫,尽管成年的公主和自己的母妃住在一起不合乎礼仪,可陈王默许了就是合情理的,素兮的身体在妍妃的照料下也是好的很快。
母妃走了之后素兮便裹在被子里平躺着望着棚顶,心里忍不住的还是想去看热闹,自己便嘟嘟囔囔的说着:“每年都是那几个花样,没什么好看的,若是再偷偷地溜出去母妃会生气的……”
紫雀、凌鹃随着母妃去了寿宴,偌大的霓裳宫内殿就只剩下她自己了,素兮清了清嗓子唱起歌来,“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妍妃并没有如此婉转的歌喉,可素兮却是生来喜爱唱歌,宛若黄鹂鸣柳、空谷黄莺,歌声还未消,外殿侍奉的小丫鬟站在珠帘外通禀说:“公主,平都大公主到。”
妙兮姐姐?素兮一咕噜的翻了个身,之间珠帘轻轻打起,妙兮一身红色的宫裙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红唇噙笑,淡淡的蜜粉香气越来越近,今天是珍仪夫人的寿辰,她不再九华宫怎么会到霓裳宫来看自己呢?直到她坐在床边素兮才反应过来,坐起身说道:“妙兮姐姐怎么来了?今天不是母后的生日吗?”
钟妙兮掌心试了试素兮额头的温度,语气缓慢地回答道:“可不是,今天宴会办的极为的隆重,众人之中都不见你,听妍妃说你还病着我便来瞧瞧,不过看着气色可是好得多了!”
素兮只穿了一件衬裙,上身的内衣有些透明,白色的抹胸松松的在身后打了个蝴蝶结,手中拥着被子说道:“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夜里总是咳嗦,医官们说白天里不能见风,所以母妃就只能不准许我出门,把我关在霓裳宫里。”
“哎!真是可惜了!”妙兮理了理自己臂间的披帛叹了口气说道,“刚刚我到御园去醒酒吹吹风,见那御园里开了成片的芙蓉花,成群的蝴蝶都在那池边绕花流连忘返,本想邀你一同去戏蝶,没想到妹妹身子不适,那我就只好自己去看看咯!”
彩蝶戏花、芙蓉正盛,一想起御园里此刻的景致素兮心里便有所动容,已经是窝在床上好多天了,早就呆不住了,再听妙兮一说更是心里痒痒得厉害,“姐姐等我,我现在就换衣裳!”
妙兮一把拉住飞奔下床的人,苦口婆心的说道:“这是做什么?你这身子还没好,若是着了凉岂不是我的罪过了,不行不行快躺回床上去!夜里又好咳嗽了!”
“没事的!去御园里看看就回,没人会看见的,好姐姐你就带我去吧!”素兮握住妙兮的手一脸的哀求,正中下怀的某人有意的说道:“不行不行,若是妍妃回来发现你跑了出去,又是我来过,那我岂不成了罪人了?”
“不会的!我们赶在母妃之前回来,人不知鬼不觉,放心好了!”挣脱妙兮的手,素兮来不及叫丫鬟梳妆打扮,只是披上了一件挡风的外裳便跑出了霓裳宫,沿着花园里的后门偷偷的溜了出去。
钟妙兮说的没错,池塘边的芙蓉花开的极为的茂盛,可谓是花团锦簇,艳丽的颜色引来成群的蝴蝶翩翩起舞,平日里偷懒的小丫鬟这是全都为珍仪夫人的寿宴忙碌,没人在御园里享受着漂亮的景色,芙蓉花栽种在池塘边,逐水而开郁郁葱葱,成片的花朵枝叶丰满颜色各异。
素兮站在花海中流连戏蝶,用手中的绢帕不停地捕捉,可那蝴蝶灵敏,引得素兮一路追到了水塘边,花叶繁茂的遮住素兮的下半身裙摆,一见素兮玩心正浓,钟妙兮假意的扶了扶自己的额头,面露难色,“妙兮姐姐怎么了?”素兮扶了一把身在花丛中的妙兮问道。
“忽然觉得身子不爽,可能是刚才多吃了几杯酒又被这水边的风一吹,头有些痛,我就不陪妹妹玩儿了,这芙蓉开的虽是漂亮,妹妹也别贪玩,一会儿就回去吧,免得妍妃知道该生气了!”
钟妙兮假借头晕脱身离开,偌大的花园中就只剩下素兮一个人站在花海之中了,花团锦簇配上绿叶葱郁,一身白纱素裙的素兮愈发的娇小,不知道钟妙兮阴谋的素兮不觉得危险,依旧在水塘边的花海中玩耍戏蝶。
……
子元是寿宴的贵客,寿宴不结束他是不会退席的,何况宴会上的起舞的宫娥容貌俏丽他很是喜欢,不过姑母说妙兮表妹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自己,要他在宴会上就去陈宫的御园找她,一想到妙兮表妹即将成为齐国的夫人,得罪不得,或许是想借此机会掩人耳目的和自己商讨些什么也是可能的,于是子元便借口去小解,中途离开了寿宴。
陈宫的地形子元虽不是很了解,可这有着一片芙蓉花的恬然湖畔他还是知道的,去年桃花正好的时候自己在那里的月下与陈王在一起吟诗饮酒过,所以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子元向恬然湖畔走去。
刚一转过假山,子元便听见扑通一声,接着便是大声的呼救,似乎是有人落水了,子元急急忙忙的向呼救的方向跑了过去,果然在恬然湖中见一少女不停地挣扎。
素衣胜雪,此时的轻纱却都已经全部湿透的贴在肌肤上,清晰地看得到落水少女晶莹的肌肤,因为挣扎。已经是墨发尽散,打湿后柔顺的贴在身上、脸上,肤若白雪、青丝如墨,犹如巫山神女出浴,素兮的外裳一侧肩膀已经滑落,露出抹胸的荷叶边。
眼前落水的女子看不出狼狈,倒是漂亮的让子元呆呆的怔愣了好一会儿,回了神方才跳入水中去救人,水中不算冰冷,却也是丝丝凉意,子元单手抱住落水的少女退回了岸上,直到两人上了岸也没见一个侍卫宫娥跑过来帮忙。
两人倚在花丛之中,落水的姑娘惊魂未定,纱裙之下身形凹凸有致,她抱着双臂遮挡身体剧烈的咳嗽着,子元虽然已经是全身都湿透了,仍旧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扶着她的双臂轻轻地抚拍着背部,试图缓解她呛水后的不适。
掌心所到之处尽是子元的温度,让浑身冰冷的素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毕竟是素昧平生的男子,此时这般衣冠不整,就算是救命恩人素兮还是觉得不妥,拂掉了他的手向后轻微的挪了一下。
子元愣愣的看着面前少女的一双眼睛,犹如星辰跌落,水水盈盈的带着恐惧和防备,好像森林中无辜的小鹿,“姑娘你还好吧?”子元不知道素兮的身份,不敢靠近的问了一句。
面前的男子衣衫不整,紫绶金带,金冠配白玉,眉目柔和,褪去外裳的他只穿了一件内衣,衣带还因为救她松散开来露出大半个胸膛,倒是面色紧张,不大像坏人的样子,素兮点了点头说道:“没事了,多谢公子相救!”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这边走过来,像是要到九华宫奉茶的宫女在抄近路,素兮看了看对面的男子,再看了看自己,都是一副狼狈的样子,若是这般样子被别人发现,恐怕落人口实,情急之下索性一把抓过了对面的男子压在身下,两人藏匿在了花丛之中。
栀子花的清香淡雅芬芳,一双小鹿受惊的温柔双眸有些害怕,子元任由她欺压着自己躺在花丛里不出声,尽管身后芙蓉的枝叶划得自己背部有些疼痛,“嘘!”素兮比这不要说话的手势给身下的人看,子元吞了下口水放下了试图抬起的头,平躺了下来。
御园里又恢复了平静,素兮缩手缩脚的起身,子元依旧听话的平躺在花丛中不敢动,“公子,你可以起来了!”说着伸手拉了一把躺在花丛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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