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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晓晓一进舞坊就看到了落莺。
实在是很漂亮。
即便现在生病了，面色有些苍白，可依旧好看的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样的妩媚是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企及的，包括已经故去的燕柳儿。
落莺看到初晓晓来到舞坊也很是惊讶，可随即又想起现在自己不是落莺而是燕柳儿，这样的情绪也逐渐缓解了。
“柳儿，我来给你送鞋子，上次见你落水来鞋子忘记拿。”初晓晓直截了当的说道。
将鞋子放到了落莺身旁，又笑嘻嘻的坐在了她身边“这些天三皇子很高兴呢！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现在居然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过，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昏倒的吗？”
这句话落莺早就做了准备，答的十分自然“这我怕是记不清了，不过这也不重要，现在好好儿的不就好了吗？”
初晓晓点头应道“是啊，现在没事儿就好了，上次我给你的玉镯你还收着吗？听说你们马上就要表演了，到时候就戴着那个镯子去跳舞吧，一定会很漂亮的。”
“镯子？”
“对啊，白玉镯，我前几天刚刚交给你的你忘记了？”初晓晓问的很惊讶。
落莺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可又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于是笑吟吟地回答“当然都收好了。我会记得戴上的。”
其实哪有什么白玉镯子，全部都是初晓晓胡诌的，一句话就再次确定了她的确不是燕柳儿。
“上次你跟我提过你姐姐，结果中途有事儿就没有说完，今天再跟我说说吧，我对你们姐妹俩挺好奇的。”
如果刚才那句话只是让落莺觉得疑惑的话，那么这句话带来的感受就是惊讶了。
她是万万没有料想到燕柳儿居然跟初晓晓交情到此地步。
“时日隔得有些远，我不太记得跟你说到哪儿了。”
落莺想原本以为这么一句话就能让初晓晓放弃了继续交谈这个话题的想法，却没想到初晓晓今天格外执着。
“上次你说你的姐姐跟你的样貌一模一样，可是她却性格骄纵，宫里舞坊选人那天她将针放入你的鞋中想要害你，却没想到自食恶果，没有入得了宫。”
初晓晓说的同时不忘注意着落莺的表情。
从淡然到气愤，从气愤到恼怒。
可说到这里初晓晓忽然停了声音“你就说到这里，柳儿你接下去说吧。”
“晓晓姑娘怕是听错了吧！我记得我上次说的并不是如此。”
初晓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吗？”
随即又很是轻松的说“也许是这样吧，落莺。”
落莺这个名字初晓晓说的很轻，轻到整个舞坊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见。
然后这个称呼却是惊了落莺一跳。
落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除了与自己交易的那个神秘男子以外，没有任何人能知晓她的计划。
燕柳儿的尸体也是埋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方。
想及此，落莺放心下来，玩笑的说“可是日头太大晒昏了晓晓姑娘？落莺是何人柳儿我可是不知道呢。”
初晓晓见落莺如此也不争辩，清清淡淡的说“落莺是素叶百楼的头牌，锦衣卫周同御的心上人，你入宫不过几天就把这些全忘了吗？”
这回落莺终于明白初晓晓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面色有些不善，低声质问“你今天为何来？”
初晓晓一脸天真“我来听你说故事的。”
这样的话让落莺根本摸不清楚初晓晓想要些什么，心自然无法平静“既然要谈判你该拿出谈判的诚意！”
“那如果，我根本就不是与你来谈判的呢？”
初晓晓马上就要到夕嫔娘娘身边伺候了，到时候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在这之前初晓晓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三皇子和周同御看清事实。
然而这一切远没有初晓晓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不想谈判，那你就是想与我为敌了，不过结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短短的几秒内，落莺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压低声音同初晓晓说道“因为死人永远无法复生。”
落莺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看起来绝美动人，却也有颗狠辣的心。
“不过我倒是好奇的很，你究竟是怎么得知我不是燕柳儿的？”
初晓晓此刻觉得燕柳儿死的很冤，她大抵永远都不会想到她的死其实是她的姐姐亲手造成的。
“因为柳儿从来不叫我晓晓姑娘。”
柳儿向来都直呼初晓晓为晓晓，听起来亲近的很，不似落莺。
她与落莺初识的时候，落莺就这样称呼她，晓晓姑娘。
如今虽然她顶替了燕柳儿的身份，可她始终都不会是那个和婉的燕柳儿。
“你倒是心细。”落莺如此感叹道“不过你心细的不是地方。”
初晓晓被这样冷嘲热讽的话弄的气愤，明明她是杀人凶手，她如何能做到如此坐怀不乱轻描淡写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一个陪伴着她一起度过了许久苦日子的亲妹妹，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我们都是宫里的人，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计划，本就是两个没有关系的人，以后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吧。”
走在路上，初晓晓依然想着临走前她说的这句话。
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初晓晓是锦衣卫里最不长进的人，可却同样担负着除暴安良的责任。
并且抛去这些不说，单单是为了自己的两个朋友，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初晓晓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只叹外人都说宫里是个多可怕的地方，人情有有多凉薄，可却也忘记了外面的人也有可能为了功名利禄而迷失心性。
不过都是贪念罢了。
“你说会不会死啊？”初晓晓忽然听见一道声音从假山后面传来。
“死什么，他不活的好好的？要是真的死了再跟皇上汇报也来得及。”另一个人说的很自然。
初晓晓现在一听有人这么简单的谈及一个人的性命就生气。
于是见义勇为的初晓晓又按耐不住她的脾气了。
几步就绕到了假山后面，怒问“都是有爹娘的，大家性命都一样，你们凭什么看轻别人的命？”
刚刚在假山后面议论的正是两个小太监，看见初晓晓的时候不但不行礼反而挑衅道“你是哪个宫的宫女，也敢管我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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