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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您说有问题明天再问么？我们准备这就回去了。”姜诚停下脚步回答。
“我是让你们明天问，但没说让你们今天走。今晚你们就住到我家里来吧。”
“我们就是本市的，明天来也一样，就不去您家里打扰了。”姜诚婉拒道。
“随便你们。不过我不敢保证明天我会想回答你们的问题。”老汉沙哑着嗓子说完，就头也不回得抬腿走了。
杨总略一皱眉，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姜诚，意思是七点半的时候自己还约了人谈事情，就不跟着他去了。
姜诚会意地点点头说道：“您能帮到这里，我已经很感激了。您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我留下来。”
杨总寒暄了两句，也就不再久留。
告别了杨总，姜诚给吴祥明打了个电话，简单告知了对方自己的行踪，吴祥明也告诉他目前为止没出什么事情，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情。简单的交谈过后，姜诚就紧随着老汉的脚步进了村庄。
这一路上都跟在村口看到的一样，人人家中大门紧闭，整个村子就似无人居住一样。最奇怪的是，每家每户的大门把手上，都拴着一条半尺来长的红布条子，寒风吹过，在风中摇曳不止。
姜诚心中满腹疑问，但碍于老人家不让问，也就只有作罢。
要说这老汉也是真硬朗，看起来怎么也年过七旬了，却似脚下生风，姜诚一个大小伙子紧随其后，才不至于给跟丢了。最终，老汉在一间残破的房子跟前终于停了下来，吱呀一下推开了门。
一个不大的小院映入眼帘，院里三三两两养了几只鸡，角落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破烂柴火。撩起棉门帘子走进房间里一看，也是简单的不行，仅有几个老式的古旧家具，唯一显眼的也就是那土炕了。
“你去里面坐，我去做饭。”老汉说着，转身就走。
“大爷，别忙了。我来打扰已经很不好意思，怎么能让您去做饭呢。”姜诚一脸的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习惯了。”
“我去帮您吧。”
“不用，你坐着就行。”
老汉出去了，留下姜诚自己一个人面对着空空的房子。姜诚四顾了一下，本来打算去厨房看看，但想了想既然老人家不让帮，去了没准也会惹了人家不高兴，就抬腿出门准备去外面看看。
其实他想溜达溜达，没准儿能遇上个人，问问情况。
整条街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姜诚只在门口附近转了一会儿，就觉得寒风吹得脸颊微疼。他正要转身回屋，忽听背后吱呀一声，另一户的大门就在此刻应声而开。
门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面容精致，身材高挑。齐耳的短发显得非常干练，与这村庄的画风显得格格不入。
“夏老师？”
姜诚看清来人之后，不由得吃了一惊。感情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诊疗室帮助过自己的心理咨询师夏?。
“姜警官？”夏?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姜诚。
“是啊，这么巧啊！你这是？”
姜诚看着对方手里拿着一个水盆正要泼水，俨然一副主人家的作风。
“这个屋里的老人，是个孤寡老人。我没事就过来帮他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莞尔一笑，大方的回答，同时也问：“姜警官怎么也在这儿啊？”
“哦，查案到此，不料被查的人却死了。”
姜诚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包括为什么留宿到老汉家中的经过都跟夏?大致说了一遍。
“你要查的是陈宏发？”夏?听完问道。
“对啊，你了解他？他怎么死的？”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
“小子，进来吃饭！”
夏?说到一半，就被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姜诚扭头一看，老汉正站在自己身后边，拿着个铲子招呼着。
姜诚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额……夏老师，不如一起来？”
他其实是想邀请夏?过来，听完她未说完的话。
“不用了，王伯这里的事情还没做完。”夏?婉拒姜诚的邀请，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姜诚无语的摇摇头，这个老汉，关键的时候真是耽误事儿。待到走进屋里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摆放着红薯，窝头，还有一小碟简简单单的咸菜，哪有什么正经的晚饭。
“老人家，您平时就吃这个啊？”姜诚有些心酸的问。
“有的吃就行了，哪有那么多好挑的？”老汉倒是痛快，坐下来拿起一块红薯就啃了起来。
“您这么大年纪，身边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啊？”
“本来有个儿子，小时候被拐走了，大概死在外面了。”老汉吧嗒了一下嘴，拿筷子敲了敲装窝头的饭碗，“小子，吃。”
姜诚拿起一个窝头啃了一口，接着问：“那您没报警帮忙找找吗？”
“你就是个警察吧。”老汉头也不抬，只余光扫了姜诚一眼。
姜诚一愣，反问道：“您怎么知道？”
“我跟警察接触的可不少，每一个都像你一样喜欢问东问西，结果到头来，儿子还是没有给我找着。”
老汉夹了口咸菜，接着说：“不过你比他们要好点，例行公事的味道不是那么重。你想知道的，今晚就会有答案。”
他知道我要问什么？姜诚错愕的看着老汉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一时猜不出对方是在故弄玄虚，还是在拖延时间。
姜诚凑合着吃了两块红薯，算是填饱了肚子。简单得帮老汉收拾了一下桌子，回来的时候发现炕的另一侧多了一床被子。
“家里地方窄，你就在这里凑合凑合吧。”老汉点燃了他的烟袋锅子，坐在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
这个地方实在是冷，没有暖气，晚饭吃得又这么不冷不热，姜诚此时已经冻得两腿发木了，所以他也就不再跟老汉客气，不由分说地跳进了那床脏兮兮的被子里。
农村的土炕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屋里有多冷，炕里只要烧火，被窝里永远都是暖意盎然。姜诚缓了一会儿就觉得周身暖和了不少，一股子舒服的温度席卷全身，让他这几天的疲劳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困意不容抗拒地压制着他的眼皮，没多久，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姜诚突然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玻璃上。他一惊，猛地抬头朝窗户看去，就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如鬼魅一般正贴在窗户上。
那黑影粗略看上去差不多有两米，也分不出是人还是动物。它只在窗户上停留了大概两秒，眨眼之间就唰地一下往边儿上窜了过去。
“等的就是你！”
说时迟那时快，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下的老汉突然暴喝一声，嗖地一下就轻盈地蹦下了地，顺手抄起墙边倚着的木头杆子，一个健步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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