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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慈再次醒来时隐约发现屋子里还有别人,自己没有再被绑在椅子上,而是躺在地上,青慈嗓子中发出轻轻的喘息声,那人明显已经注意到自己醒来,赶忙转身走过来,“洛姑娘,你醒了!”
青慈缓缓坐起身,看清屋子里的不是别人,却是绿萝。
“怎么是你?”青慈四下查看,自己还是被困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洛姑娘,你好些了嘛?如果可以走动,趁老爷和少爷还没回来,赶快离开。”绿萝焦急的说道。
“绿萝.……”青慈唤着这个名字,心中明白了她的用意,却觉得一阵酸楚。
“我以给你送饭为由,他们才让我进来,”说着拉起青慈,“老爷和少爷进宫还没回来,你快离开吧,你从下院走后门,出了宅子就去城外,不要再回来。”
“绿萝,你放我走了,你怎么办?”青慈担心的看着绿萝。
“你不用管我,你走后我把自己绑在这里,就说是争不过你,被你逃了,”说着看看门外几个横倒竖歪的侍卫,“我给他们带的酒里下了药,但估计也等不了多久,怕是一会就要醒来,你快走吧。”
青慈看着绿萝,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她明明只是觉得这个女孩还算亲近,却没想到她竟能帮自己至此。
“你快走吧,我见过太多被少爷折磨致死的人了,你不能留在这,总有一天也会如其他人一样,被少爷害死的!”绿萝说着,眼里充满着恐惧。
青慈点点头,拉着绿萝的手,“谢谢你,谢谢你……”
“不要耽搁了,你快走,不用管我。”绿萝说着,已经将青慈推出门外,“记得从后门走!”
青慈再看一眼绿萝,一转头向下院走去,还好之前有了解过这傅府的地形,对路线还算熟悉,很快便来到后门,唯独腿和胳膊上还是一阵阵发麻,步子迈大了就觉得艰难,走得快了更觉得用不上力,只得一瘸一拐的向院外走,虽是白天,这傅府依旧安静,看不到个人影。
青慈出了院门,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回头看了一眼那红艳的大门,心想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刚要迈步,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得路,不管了,总之不能绕到大路上就是,串小巷子走,不信还能遇到他们。
青慈穿出小巷子,又走出了几条小街,频频回头张望,见没人追来才缓缓松了口气,放慢脚步,正看到一位卖杂货的老伯站在街角,青慈左右打量,觉得应该没有危险,于是上前打听醉月楼的位置,那老伯只说了个大概,青慈只好沿着街向南走着,眼见日头越升越高,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青慈一身衣衫褴褛,步子又不方便,多少还是引来众多注视,几番打听,过了午时,才强忍着身上阵阵疼痛,终于来到了醉月楼。
醉月楼内,红姝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答应青慈先留下。
“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红姝问。
“我叫洛青慈,姐姐叫我青慈就好。”青慈低头回答。
“我叫南红姝,大家都叫我红姝姐,你也这般称呼就好了。”红姝看着青慈身上这一身破旧衣裳,不禁一皱眉,“你跟我来,给你换身衣裳,穿成这样怎么招待客人。”
“招待客人?”青慈听的一愣。
红姝姐嘿嘿一笑,“放心,我这是酒楼,不是青楼,但你总得端茶送水吧。”
青慈连连摆手,“姐姐,我能只在厨房帮忙吗…咳咳…”说着突然咳嗦不止。
“诶呀,你不会有什么病吧?身体不健康的我可不收!”
“没…没有病,我的身体好得很,姐姐放心.……”青慈说着还在不住咳嗦。
红姝带着青慈到了二楼的一间客房,找了套自己以前的长裙让青慈换上,青慈看着站在一旁没打算离开的红姝,有点为难道:“姐姐,我自己换就好。”
红姝姐一笑,坐到椅子上,“诶呦,你还怕看呀,我就坐着等你,免得我一个不注意你再把我这酒楼烧了!”
青慈本想解释,但她也看出眼前人还是信不过自己,于是咬着嘴唇,埋下头,背对这红姝开始一件件脱掉上身上的衣服,当青慈露出背脊时,红姝忍不住惊呼一声,青慈吓得赶忙将衣服披上,转过头看着红姝。
红姝上前一步,掀开青慈身上的中衣,这雪白的背脊上竟多处紫红的针孔,已经有黄豆那样的大小,“你这是怎么弄的?”
青慈默默换上中衣,然后又穿上长裙,始终低头不语,令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拖光了身子换衣服,不过一切也没想象中那么遭。青慈从小知道的信息是母亲在自己出生后不久便去世了,自小都是父亲一人将自己带大,医堂里又多是男子,几位师兄虽然平日里多是照顾,但这种穿衣换洗从来都是自己动手,无人照看的,自己从没在外人面前脱换过衣裳,本来以为有多难的事,原来也不过如此,想到此心中不禁苦笑,自己现在这般处境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吗?。
青慈整理好衣裙,微微欠身,“红姝姐,谢谢你,青慈没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吩咐。”
红姝自然看出这个要死不活的落难小丫头,别说干活,指不定一个不注意今晚就得死在醉月楼,于是清清嗓子道:“这样,你今天先休息着,看你也是累了,要做的活多着呢,你养好身体明天再好好做。”
红姝姐说完便出了房门,随即安排人赶去将军府将此事通知给长行。
红姝刚一出门,青慈便一头栽倒在床边,早是力竭得支撑不起,青慈看着手臂上的几处针孔,还在微微渗出血来,背脊上和腿上的疼痛丝毫没有消退,青慈知道,若不赶快为自己祛毒怕是撑不了几日,只是,如今这状况,自己是没办法外出了,如果被傅文书发现抓回去怕只有死路一条,更别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路上一命呼呜了,要怎么办呢?托红姝姐去抓药?不行.……
青慈反复思索这,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加上身体的劳累,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眼前的景象依旧是混乱不堪,时而是父亲的叮嘱,时而是楚翼的威胁,时而是三师兄的安抚,时而是太子的关怀,时而是傅文书阴邪是脸庞,青慈也不知这世间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回忆与现实交织在一起,一切如湖水般平静,又如火焰般热烈,不知过了多久……
待青慈再次醒来,天色已晚,窗外灯火通明,只是一片吵闹,青慈撑起身子,来到窗边,探头向外张望,不禁惊呼,这醉月楼果然是京城最繁华的酒楼,这个时候最是热闹,门外进出的门客来往不断,自己睡在二楼的客房,却听得到一楼大厅里传来阵阵的吵闹,人们喊叫欢呼着不知是为何事,看时天色应该已经过了亥时,青慈扶着依旧昏沉的头,心想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应该去看看红姝姐,于是下床起身,简单整理了便来到一楼大厅。
青慈迈着有些酸麻的步子,一步步走下楼来,中央戏台上演着一出关公战秦琼的木偶戏,举着木偶的两位戏子站在台上,一个扮作关公的模样,一个扮作秦琼的模样,咿咿呀呀地喊个不停,杀得正欢。
青慈站定身子,正看到柜台前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三人,一男子仰身而坐,一头长发依旧有些随意的散落,一脸冷俊没有太多的表情,一侧手肘撑在桌边,手掌扶在额头,另一只手里正拿着酒杯把玩,眼睛望向戏台,看着台上的木偶戏,正是那蔚长行。而身旁的男子则长发束起,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一看就是酒喝得多,菜吃得少却是南博武,而红姝姐则在一旁一边叫好,一边喝着酒,偶尔与博武一碰杯,却是将气氛嘈得热闹。
青慈稳定心弦,看清周围的状况,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做梦,自己已经从傅府逃出来了,自己现在所处的是另一组势力当中,坐在那里的是当朝护国将军,太子曾说过他是大皇子的人,但对自己来说谁是谁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给自己一条活路。现在他中了毒,我可以帮他解毒,让他收留自己,帮忙查出是谁害死了父亲,也许还可能查出自己的身世,就是这样,没什么好怕的,自己早就死过几次了,这点考验不算什么。青慈在心中不断为自己打气,一步步向这群人走过来。
只见那蔚长行忽的转过头来,正与青慈的目光撞个正着,再次看到这张脸,青慈只觉心跳莫名加快,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只见博武与红姝也注意到了长行的目光,跟着转过头来,三人齐刷刷看着自己。
见青慈站定不动,那蔚长行突然开口,“看什么呢?过来。”
青慈心下一横,最多不过是他不信自己,然后被他一刀杀了,他又不是没想杀过自己,连死都不怕的话还有什么好顾虑,于是走到桌边欠身施礼,看着长行道:“见过蔚将军。”说着便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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