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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慈听到消息时,险些晕过去,一旁的红姝姐也傻了眼,口中自语道:“博武死了?怎么可能?”
“究竟是怎么回事?”青慈望着奕珩。
奕珩也是满脸愁云,“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前方送来的只有告急发兵支援的消息。”
青慈已经坐立不安,“不行,我要去漠北!”
奕珩拉住青慈,“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我要去,长行会死的!”当青慈听到消息时她就已经下定决心,如今的自己再无所求,唯一的牵挂就是长行,她太想念他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去找他。
“我和你一起去!”红姝站起身,看着青慈。
“不行!”奕珩一把按住红姝,“你更不可以去,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死要见尸!”红姝瞪着奕珩,“博武是我的亲弟弟,他就是死了,我也要看到他的尸首才信!”
奕珩也心急如焚,“现在谁也不清楚漠北的情况,我们也只是得到口信。”
“所以才要去,我要亲自确认情况!”青慈毅然站到奕珩面前,“除非你把我杀了,否则我一定要去!”
“你要是出了什么危险,要我如何与长行交代?”奕珩要被眼前这两个女人逼疯了。
青慈侧头看着奕珩,心中一阵发紧,想到之前种种,只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她看不懂奕珩,她不了解这个人,但青慈知道自己的感受,她不喜欢他,青慈冷哼一声,“与长行交代?你若真的怕无法与长行交代,又怎么会想到把我送去太子身边这样的行为!任我受他欺凌。”
奕珩被斥得一愣,他实没想到青慈会说出这番话,短短几月,她好似变了一个人,尤其是推翻皇后一党之后,更加感觉她整日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慈见奕珩不语,冷声道:“皇兄不必为难,正如当初我没有拦着佩灵跟去漠北一般,人要做何事都是自己的选择,死活与他人无关。”
奕珩长出一口气,“你是在埋怨我当初让你去奕瑾身边?”
青慈看了眼奕珩,缓缓开口,“青慈没有此意,你是我的兄长,相信定不会想要害我,长行是你的表弟,相信你也定不想看他出事,最重要的是,长行是我的丈夫,我现在要去找他!”
不得不说青慈确实心中埋怨奕珩,甚至从心底生出隐隐的恐惧,如今他是一国储君,皇上病重,也许哪一天他就会登基成了一国之君,掌握众人生死,可他身上有种东西,让自己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莫名的让自己开始不信任他。
只是眼前的事实让青慈无暇起顾虑这些,前方的情况不明,博武与长行生死未卜,她要去确认情况,她要去救她心爱的人,比起长行,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呢。
青慈目光坚定,一字一句道:“所以,希望皇兄能为青慈准备马匹干粮,我明天就走。”
奕珩看看青慈,他心中明白,他拦不住她的,不得不说,这些时日来的相处,他开始慢慢了解她了,他也终于明白她如何能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奋力的活下来,奕珩长出一口气,道:“好,你去吧,但你自己去太危险,让将不与与你一路。”
青慈本打算去找下?⒉挥胍?亍缎?涿丶?罚??如裾饷此道矗?醯萌粲胨?煌?ツ?币埠茫?粽媸遣∏檠现兀??部梢园锩σ街危?谑堑愕阃罚?拔艺?糜惺抡宜?!
此事告一段落,但奕珩死活不让红姝跟去,并派人守在醉月楼,整日把人看着。
青慈则回到奕珩府上开始收拾东西,衣服只选带了一身,草药却装了两大包。
傍晚,将不与来到青慈的房间,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疼爱的小师妹,她举止干净利落,没有犹豫,她已经长大,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事都依赖自己的小丫头,仅仅一年的时间,感觉她整过人都不一样了,而这样的青慈,却让他更加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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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点点头,看着已经有些陌生的将不与,“《玄武秘籍》呢?”
“怎么?”
“给我。”
将不与看着青慈,良久才道:“非要去吗?”
“你把秘籍给我。”
将不予缓缓坐了下来,“秘籍不在我身上。”
“那在哪里?”
“我与二师兄已经将秘籍随师父一同下葬了。”
“啊?”青慈心里一紧,自从父亲去世,自己便离开的大明医堂,她不但不能为父亲料理后事,现在竟然连医堂也回不去,再想到那死去之人却并非自己的亲生父亲,回首过往,怎么感觉一切恍如隔世。
将不与看出青慈的心思,道:“洛家医学典籍江湖闻名,向来有人觊觎,我怎么可能放在身上?”
“那现在怎么办?”青慈眉头紧锁,看着将不与,如今这样该如何是好。
将不与亦是皱紧眉头,“难道你想用秘笈上的禁术?”
青慈转头不看他,“这个不要你管,总之我要秘籍!”
将不与起身拉过青慈,“你竟然想要使用《玄武秘籍》!你知不知道那上面记载的秘术都随时可能要了你的命!”
青慈满脸疑惑,“你怎么知道?”随即反应过来,“原来你看过!”
将不与叹了一口气,终于承认,“是的,我看过!”
“过目不忘!”青慈马上惊呼一声!自己竟然忘了,将不与向来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以前一起背医典,他从来都是背的最快的,原来他早看过《玄武秘籍》将内容记下,然后将秘籍与父亲一同下葬,这样他自己就是一部活的《玄武秘籍》,青慈不禁感叹,他如此心机自己竟然现在才知晓。
将不与闭上双眼,点点头,“我与你一同去漠北,你就已经带着秘籍了。”
青慈现在还能怎样,不可能不让他跟着,自己更不可能跑回卫城去挖父亲的坟,原来,他一切都有安排。
话不多说,第二日清晨,二人便出了城,一路快马加鞭,赶往漠北。
城外的稻田地早已收了庄稼,几场大雪过后,整片北郊皆是白茫茫一片。
北郊驿站里的小二看着两匹马从京城方向极速行来,还以为难得有了生意,谁知马上二人目不斜视,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口气冲了过去。
“青慈怎么了?”马上的将不与问道。
“什么?”
“看你刚刚有些想停下的意思,累了?”
“没有。”青慈一口否决,就在刚刚经过驿站的时候,她是有些迟疑要不要停下来看看那二人,就算坐下喝杯茶也好,因为她脑中浮现出那日的长行,温柔而美好,关于他的种种记忆,竟一瞬间都翻腾起来。
只是青慈实没想到将不与竟然看出了自己在那一瞬间的迟疑,不禁心头一紧,是他太了解自己,还是他本就如此敏锐?自己以前竟全然不知。
当日,那蒙古军总帅拉克伸见到蔚长行连杀了他十几个蒙古勇士,不禁来了兴致,抡起手里的大锤就冲进了战圈,四下撤开,让出一处空地,两军交战,若是统帅对决,向来一局定胜负,本已是两兵交接,不必再来个主帅对决,但这拉克伸一出,其他蒙古勇士便自动撤了下来,免得被称以多欺少,看样子是想让二人来场真正的比试。
见众人退去,长行立在当前,胡挞急忙冲进尸体堆找到博武的尸首扛起,只是,当胡挞将那个满身鲜血的博武扛起的瞬间,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胡挞心中一惊,拍拍肩头博武的大腿,“活着呢?”
只是身上之人再没了反应,胡挞竟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不过就算是尸体也要扛回去才行,于是纵身先回了城。
再看城外那拉克伸挥动手中的大锤已经与长行战到一处。这拉克伸是蒙族第一勇士,乌兰皇后的表兄,也是被定为下一位大汗的继承人,骁勇善战,曾经徒手杀死猛虎,驯服过两只草原狼,向来性情高傲,从不屑与弱者过招。虽然他早听闻大魏护国将军蔚长行的名号,但从未将此人放在眼中,在他心里中原的男人皆是弱者,此番支援匈奴夏部落,亦是受了表姐指示,虽然他一直认为与匈奴结盟联手铲除蔚长行不是他的作风,若是以他的性格定要一对一来场真正的决斗,但表姐几番托人来讲述此次蔚长行北伐就是最佳机会,必让他死在漠北。
长行已经连战两天一夜,就算还保存了些一体体力,但他眼看着博武在自己面前被杀,心中备受打击,再想到竟然是因为佩灵乱闯战场,就觉得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
这下与拉克伸一战也是使尽了最后的力气,他需要一个发泄,如果他真的要永远失去博武,那也要多拉几个蒙古兵陪葬,更何况是全军统帅,所以这二人打得可谓是天昏地暗,那拉克伸亦是越战越勇,难得遇到个能与他打得尽兴的对手,也更是起劲。
城上是已经攻下丰裕关的大魏将士,一个个正看得惊慌,徐奎要再冲下去,张中郎却拉住人,“再看看。”
徐奎心里着急,甩开张中郎还是冲下城去,守住城门口,他知道他不能出手帮忙,但他至少要守在他那蔚老大的身旁。
胡挞将博武的尸首送进城内,佩灵一下子扑了过来,“博武,博武,让开,让我看看!”
佩灵满脸泪水的抓住博武的胳膊,“博武,你醒醒,你醒醒呀!”
只是任她怎么呼喊,博武依旧没有反应。
胡挞身手探到博武鼻下,心中一喜,竟然还有一丝气息,于是赶忙拉过佩灵,“你别晃了,他还有口气。”接着冲着众人喊道,“大夫呢?军医还活着吗?”
那老五一直守着城下,见了一脸苦相,“早死了。”
佩灵却突然想起临行时青慈交给自己的金创药,对了,还有一颗什么还魂丹,于是赶紧拉过胡挞,啜泣着道:“胡大哥,我临走时青慈姐让带了药来。”
“什么?”胡挞听了心中一喜,“在哪呢?什么药?”
“我也不知,但青慈姐说危机关头可以保命。”佩灵确实都记不得临行前青慈的那些嘱托了,包括那还魂丹什么的她也早就不记得了,这下是看着博武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打了结的脑子终于灵光了一次。
只是佩灵与胡挞刚要拿出什么还魂丹来却听城门外骚乱起来,呼喊声四起,“蔚将军!蔚将军!”还有一些将士纷纷起身要冲出去。
胡挞猛的回头,只见那徐奎与老五已经冲进战圈,蔚长行跌落下马,一手扶住插在地上的战戟,单膝跪地,满地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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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又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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