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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缘是去年十一月有的身孕,八月是临盆的日子,不想,居然还早产了,让李世民很费解,明明有那么多人在身边照顾。但是,没有办法,人不在在身边,也只能等长孙缘来了再了解。
夜色下,长安城显得格外凄清。长安城像投下巨大的阴影,几乎掩盖了戍火所散发出的光芒。又是这样空茫的夜。长孙缘靠着风晤的背坐着,夜风轻轻掠过垂落肩头的墨色发丝,一丝凉意弥散开来。似乎又入秋了。
守护着那人……约莫已经九百天了吧。(长孙缘穿越已近三年~~~)
……有人,可还欠着她两坛百花酿,三顿醉仙楼呢。局势已经基本稳固……这约定怕是要作废了,真是便宜那人了。
寂静的长安城上忽然掠过一线紫色光晕,划破夜色,一个巨大的事故蔓延到长孙缘脚下。白衣女子神色一凛,双手握紧了腰间双剑,凝神戒备。“缘儿……”透过重重“雾霭”传来悠远的声音。淡雅、低沉,梦呓般轻唤,百折千回,终于传达到白衣女子的耳边。
长孙缘修长的眼睫扑棱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清澈的墨眸望着浅紫色的帐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凝聚了焦距。完全陌生的所在。自从镇守战场后方,便再没踏踏实实的睡过床了吧……
层层深深浅浅的紫色帷幕,飘逸华美。帷幕有一长身玉立玄衣男子,金线在黑色的布料上勾勒出精美繁复的纹路,长长的拖曳在地板上。帝王的九旒冕压在一头深褐长发上,冠冕玉质十二旒轻轻摇曳,落下月光般的碎影。
隔着重重华美帐子,交谈的声音模糊传来。
“殿下昨晚……耗费……还是休息吧。”苍老的声音从华服男子的脚边传来,是一个跪拜着的老者。
年轻的王抬手揉了揉略带倦意的眉心,声音淡雅磁性。“不妨事。”他对老者点点头,“准备请安吧。”
对着王者的清俊背影,老者突然出声:“……殿下……您拿、拿……交换……”
“很值得。”坚定的三个字,掷地有声。“……世民。”长孙缘唇瓣翕合了一下,试探着轻轻唤出这个近一百年未唤的名字。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年轻王者身形顿了顿,平静深邃的紫眸掠起一丝温柔。“缘儿,你醒了啊……”李世民转过身来,含笑走到床边,撩开了紫色帐子。“你且休息,昨晚那事故对你我二人消耗都极大。我吩咐了梓鄢等你起来便来伺候,带你熟悉这里。”长孙缘只怔怔望着一身华美帝王服饰的人。冰凉的玉珠落在长孙缘额上,李世民低头靠近她,“怎么这样看我,我变老了?”带了笑意的声线,略微上扬的尾音,磁性的声音被衬得有丝轻佻。却正是曾经最熟悉的腔调。
“觉得……不可思议。”长孙缘喃喃。
“有何不可思议,我说过,后会有期。”修长的手指轻抚过青年棱角分明的脸颊,隔着冠冕上垂落的十二旒玉珠,年轻夜叉王唇角的笑容,传达出无限的暖意。我说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必定守约。
混混睡睡,连日赶路,加上昨夜的事故,长孙缘昏睡了一天一夜,而后修养了几天才算回复过来,而长孙缘生下的孩子也在长孙缘到达的第三天来到身边,长孙缘等着李世民给他们取名字。没错,就是他们,两个双胞胎兄弟,长孙缘不由得有些感慨自己的肚皮争气。
?G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命不同!?G彼小星,维参与昴。肃肃宵征,抱衾与?。??命不犹!
很诡异的,长孙缘此刻想到了这首《诗经·小星》。
“殿下,该起了。”寝宫外侍者恭敬的声音第二遍传来。
“吵死了……”李世民嘟囔了一句,完全不管外面的人。
被吵醒的长孙缘皱着眉头扶了扶自己的腰,对着深紫帐子默默无语。
真心觉得奢侈不是什么好事。比如房子太大了半夜想去出恭还得走一会儿就是个很让人烦躁的事……比如说他抛开什么该死的贤妻和李世民滚床,滚完了要去洗澡还得世民用抱她过去。
到了汉白玉做的池,引鲜活温泉水的奢侈浴室,杯具了。一般这种热气蒸腾,烟雾迷蒙,氧气稀薄,温泉水滑洗凝脂的地方都会引起侍儿扶起娇无力的结果。水池里又被那个家伙拉着来了一次,搞得她现在腰酸背疼到不行。
瞪了眼身边赖床的家伙,破罐子破摔不想去叫他起床。
“殿下,起床了哦~姐姐,您也快叫叫殿下!”门外传来梓鄢中气十足的声音。“啊拉啊拉~莫非昨晚太累了,哦呵呵呵~~快起来哟~”长孙缘不明白这王梓鄢怎么跟换了薪资一样,经过多日的观察,一般这个时候,就是王梓鄢的第二人格出来了,这是活生生的精分的例子啊。
长孙缘烦躁的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捂住头。
身边的男人也随即变换姿势,从背后抱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颈窝,“唔……踏实……”踏实。嗯,不是青涩的忐忑甜蜜,不是心跳如雷的狂喜,这样相拥而眠,心中踏实安定。
李世民抱了她片刻,终于还是坐了起来,给长孙缘掖好被子,“……我起了,你再睡会儿。”
“没关系吗……”长孙缘看着睡眼惺忪的李世民。
“没事,昨晚批了今天的‘信件’,今天有时间补眠的。”温柔男人揉揉长孙缘的略长的头发,披衣下床,扬声对外面王梓鄢道:“进来吧,梓鄢。”
长孙缘一听到王梓鄢的名字,豁的坐了起来把衣襟拉实,又抓了抓乱发,下床活动一下,“我也起来了。”
世民轻笑。长孙缘撇撇嘴。他可不想被王梓鄢用奇怪的眼光看,事后还要被调侃“xx得起不来床”之类的糟糕话语。
王梓鄢带着人有条不紊的端了洗漱用品进来。
“缘儿,既然起来了,来帮我更衣~”李世民洗漱完,笑得一脸荡漾,长孙缘对他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人多半心里想着什么‘爱妃更衣’的糟糕戏码,爱理不理的洗脸去了。
“真是……”李世民殿下被扔在一边,颇为幽怨的自己去取了朝服,开始一件件往身上套。
黑色的王袍,金色的花纹繁复华丽,暗色的长袍迤逦曳地,层层叠叠,每一层都将他的王者之气衬托得更高。
长孙缘看着那些繁丽的花纹有点发愣,走上前去慢慢抚平细小的皱褶。
王梓鄢将发冠和象牙梳放下,掩唇一笑,带着人出去了。
李世民干脆利落的将长发悉数挽起,结成发髻,拿过沉重的冠冕,浅笑,“缘儿,帮我戴?”
“很重吧这个……”长孙缘皱眉。
“嗯,当然。”李世民嘀咕一声,双手扶着发冠往长孙缘头顶放,“重吧……”
“拿开拿开,重死了。”长孙缘只觉得头顶一沉,脖子一酸,立即嫌弃的说。
李世民端详了眼前的人片刻,眼波流转,嘴角一勾,“缘儿,我想到一个词……”
长孙缘一看这表情,就觉得没好话,“嗯?”
“沐猴而冠。”李世民乐不可支。
长孙缘红眸一瞪,又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淡定状整理着自家王繁复的朝服,客气的还礼。“衣冠禽兽。”
“本王不介意真的禽兽一下。”李世民正色道。
姜后脸上一红,继续绷着,“……陛下自重。”
“本王宠明媒正娶的王后还不行么~”说着揽过长孙缘的腰,低头在白皙滑嫩的脸上响亮的亲了一记,接着寻到丰润唇瓣,吮吻碾压,细品甘美滋味。
“……你够了。”不管身份怎么变,时光怎么荏苒,心性怎么趋向成熟,长孙缘真的面对厚起脸皮来的某男都是绷不住的,颊上生晕的推开噙着满足笑意的男人,把头顶沉重冠冕拿下来,往对方头上一扣。“快滚去上朝!”
“知道了知道了,秦王王妃~”低低的嗓音有些无赖,后面四个字故意拖长了声音,一边半眯了双眸打量长孙缘没遮严的睡袍下脖颈上隐约的痕迹。
“啊啊啊你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长孙缘脸颊通红,挥舞着拳头扑上去,到底是炸毛了。
李世民左躲右闪避着快准很毫不留情的拳头,冠冕之上配饰随之飘摇,哗哗脆响,玉影碎光之下的俊美面容上始终带着恶劣的笑,眼中明亮光彩昭示着他的好心情。……果然他家长孙缘炸毛的时候最是生动可爱,让人忍不住要继续欺负啊。
“殿下,真的该走了,要晚了哦。”门外王梓鄢柔婉声音穿透进来。
“知道了。”李世民朗声应了,宽袖一拂挡住长孙缘最后一拳,顺势将人拖进怀中,大力揉弄了几下柔软长发。
“干嘛这么腻歪,好像生离死别一样。”长孙缘好笑的吐槽,抬手拨了拨对方光洁额头微乱的卷发,语气柔下来,“虽有法海之流,但来日方长啊殿下~快去吧。”想到李渊等人的阻碍,又觉得那些阻碍实在好笑,但见李世民听得认真,玩心大起,做出深情模样,“再不济,我把聚息返魂后也许给你?”
果然李世民被吓了一跳,看长孙缘的目光好似白日见鬼。
长孙缘得意一笑,正要逮着机会调侃两句,却见凤目中的紫柔软得无可复加,一时略微失神。
李世民面上神情一敛,肆意的笑容变作了嘴角精准的弧度,温和稳重,却叫人看不清真意。“走了。”
沉重一声,大门打开,门外侍者恭敬的躬身迎接着他们的王。长孙缘注视着玄色身影融进门外不甚明亮的光芒中,一瞬间与他远了,到了另一个世界。长孙缘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勾了温柔笑容。没关系的,等他回到这里,他还是那个他。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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