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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文德天下 > 第118章 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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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擂鼓,开战!”长孙缘大喊一声,代表开战的旗帜被高高竖起,顿时间,震耳欲聋的鼓乐声响彻在战场上。

    一队士兵双手提着一大桶水登上城楼,在所有人惊疑的目光中从城墙上浇了下来,冰凉的水沿着石墙快速流下,如此反复几遍之后,众人发现,那原本粗糙的墙面上竟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看着那光滑可鉴的城墙,立即有聪明的人想到这个做法的用意了,朗逸凝视着长孙缘良久,感慨一声:“主子果真是个将帅之才!”

    敌军的重骑兵快速前进,漫天箭雨如雪花般洒下,金属的箭头与金属的铠甲对撞,发生铿铿锵锵的声音,一轮过后,大家都发现,箭矢对于重骑兵的效果微乎其乎,厚实的铠甲并不是小小的弩箭能穿透的。

    李世民瞥了一眼长孙缘,等着他的安排,从登上城楼起,他就很少说话,仿佛一个世外的旁观者,淡定地让人想膜拜。

    长孙缘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果断下令说:“弓箭手注意,将箭头对准重骑兵的马匹上,自认为箭术好的,直取马眼!”

    重骑兵的全部武装是包含坐骑的,所以不管是人和还是马都不容易下手,就连头部都带了防护,只是那双大大的马眼肯定是露在外面的,不管这种距离能射中马眼的恐怕也算是神箭手了。

    弓箭手们听到命令,纷纷寻找重骑兵身上的弱点,真别说,只要仔细观察,一人一马还是有不少破绽的,刷刷的箭雨继续飞出,这一次,敌军倒下的人数明显增多了。

    几轮箭雨过后,敌军踩着同伴的尸体已经到达城门下。一个个耀武扬威,可惜却不知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长孙缘看着已经积聚在城门下的敌军,嘴角勾了勾,她举起手中的红色旗帜,传令:“起!”

    “起!”传令兵一声大吼,只见城门外十米处的地皮被连贯掀起,露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坑中埋藏着一排排冒着寒气的利刃,所有在原地的兵马立即陷入坑中,人的惨叫声,马儿的嘶叫声,组成了战场上最悠扬最残酷的主旋律。

    此处是长孙缘设计的一个陷阱,约莫五米宽的沟壑,底下是倒置的匕首,只要掉入其中,瞬间变千穿百孔,成为血人。

    五米宽的距离,若是战马技术好些,尚可一跃而过,可惜,总有那么些技术不过关的兵马死于利刃之下。

    到最后,深深的沟壑被人与马的尸体填满,身后的步兵踩踏着战友的尸体依旧毫不退缩的向前冲锋。

    几辆战车被推到城门前,上面架着粗大的石柱,长孙缘一看便知道是用来撞击城门的。

    两个轮子的战车被几十个士兵用力推着,缓缓靠近城门,可惜,抵达城下的斜坡后却寸步难行。

    被长孙缘改造过的道路由城门外向下倾斜,让他们根本没有着力点,往往好不容易将战车推上去却又滚滚地后退,顺便带走几个士兵的生命,更别说用来撞开城门了。

    “弃车!……”一声高亢的命令传递到正努力忙活的士兵耳中。众人会意,不再浪费力气推车,而是聚集在一起将沉重的石柱扛了起来,以一种无比统一的步伐坚定地朝前迈步。

    这种情形不用长孙缘命令,城墙上的弓箭手自发地对准那些不知死活的士兵,往往一个队伍中被射杀两个三个后,其余人便不堪重负,往往无需再动手,光是那沉重的石柱就足以夺取他们的性命。

    看着不要命一波一波冲上来的士兵,长孙缘不理解地问:“明知这种方法不可行,他们为何这么执着?”这一幕看在长孙缘眼里,已经不是单纯的不怕死了,那感觉像是在屠杀一群手无寸铁的士兵。

    她身旁的十四解释说:“将军,每每战争中,第一梯队的步兵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也许是死刑犯,也许是他们哪儿弄来的奴隶,反正死了不心疼的。”长孙缘嘴角抽了抽,颇感意外地感慨:“原来是炮灰啊!”

    远处的窦建德旁观着这一幕,的确无喜无悲,别说是一群废物,就算是正规军他也不会有多大的情感波动,他出声下了命令道:“出动抛石车,弓箭手一旁掩护。”

    长孙缘看着一排排简陋的抛石车,车身都是木头做的,上面装一个长长的大勺子似的东西,将石头放入勺中,再利用杠杆原理发射,总体来说……还行。

    不断有四五十斤的石头被抛上城墙,长孙缘淡定地摆摆手,一群身形高大,力大无穷的士兵走上前,全身是坚硬的铁甲,不露一丝皮肤,每抛上来一块石头,他们只要负责接住就好,偶尔一两个漏网之鱼,只要小心些也不会对人造成威胁。

    比较麻烦的是集中城墙的石头,一块两块还无所谓,可是撞击多了,不仅将上面的冰块蹭掉了不少,也会有损城墙的寿命。眼见抛石机无所作为,窦建德大旗一挥,命令道“左右前锋掩护,架云梯!”

    一架架云梯被架到城墙上,无法着力的斜面让敌军只好分配人手稳住梯脚,几名手拿大刀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往上爬。

    “对准云梯投石!”长孙缘一声令下,城墙上方顿时滚落下几块巨大的石头,不仅将努力上爬的士兵压成肉酱,就连竹制的云梯也被砸的稀巴烂。

    刚被接下来的石头立即被很好的利用起来,看准城楼下有谁往上爬就一块石头扔下去,基本百发百中,人家敌军是半自动抛石车,而长孙缘却完全用人力,显然效果不错。

    夜幕降临,拼杀了近一天的士兵没饥饿难耐,漠城的士兵还好,自有后勤人员送上一杯水或是一个馒头,勉强能充饥解渴,可是城外的士兵却只能继续奋战。“你猜窦建德打算坚持到几时?”城外已是尸横遍野,鲜血的味道刺激着长孙缘的胃,他今天一点东西没吃,在如此刺鼻的腥味下,要是吃了绝对也会吐出来,还是不要浪费粮食的好。

    “若是我,早该退了,敌军显然对我们的地形不了解,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真不知窦建德在想什么!”李世民恶劣地评判着。

    眺望远处,长孙缘只见那一身红衣的男子依旧端坐在马背上,那挺值得腰背仿佛一面旗帜引导着士兵继续浴血奋战,不带丝毫迟疑。长孙缘观察着逐渐暗淡的天色,漠城的冬天,日照时间短,在这阴沉沉的没有阳光的白日更是短暂,寒风呼啸,长孙缘戴着头盔的脸依旧被刮得生疼。

    她的嘴唇有些干裂,一条条细小的血丝纵横在原本娇艳的双唇上,她舔舔嘴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满嘴的血肉之味,令人作呕。“我想,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肯定得改吃素了!”长孙缘无奈地说着。

    李世民俯视着城外那些奇形怪状的尸体,有些理解的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为何每次两军交战后的几天,军营中的肉食总是剩下很多,原来如此啊!“你只要将眼前的一幕彻底忘记就好!”李世民神态自若地安抚着。

    “开玩笑,怎么可能?”长孙缘苦笑着摇头,他知道,这一幕不仅不能不肯能忘记,甚至还会记一辈子。遍地的残肢断臂,暗红的血液洒满大地,染红了原本黄褐色的土壤,如此浓墨色彩的一幕场景如何能忘?

    他甚至怀疑,以后晚上睡觉会做噩梦。“若是忘不掉,就去习惯他!”李世民继续开导,不过显然说的都是废话。长孙缘翻翻白眼,瞪着他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啊,神经大条!”

    李世民眉头挑了挑,斜视着长孙缘,然后一个用力将长孙缘扯进他的怀里,咬着他的嘴唇说:“别把你的缺点挂到我身上来!”

    “草!”长孙缘抹了一把被咬痛的嘴唇,他敢肯定,他可怜的原本就干裂的唇绝对渗出血来了,虽然他承认刚才李世民吻上来的感觉真好。

    军中将士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人公然亲热了,见怪不怪!只是城外的敌军,不小心见到这一幕的都被吓了一跳,有几个甚至因此动作停顿而导致丧了命。长孙缘知道,此战必胜。

    隋朝末年,军阀混战,弄得民怨沸腾,导致铺天盖地的农民起义席卷全国各地,四处狼烟,遍地烽火。从公元616年(大业十二年)七月,炀帝乘龙舟游幸江都。当时,瓦岗寨军首领李密占据了洛口(今河南巩县东北),截断了隋炀帝西归之路。隋炀帝滞留江都,无意回京师大兴(今陕西西安东南),却打算另以丹阳(今江苏南京市)为都城,偏安江东。扈从帝驾的骁果禁卫军大多是西北关中人,久居在外,思亲思乡思归心切,又见隋炀帝不想西归,却欲久留江东,人心益加不安,便谋划叛帝西归。

    此时,他们并没有弑帝叛逆的野心,只是想抢掠些财物,然后结伙西归关中。一向性情狂逆的宇文智及得知这个信息后大为高兴,当下就去见司马德戡,撺掇他应该放弃原先小打小闹没出息的想法,而应趁天下大乱、群起反隋、手握精锐禁军的良机,干出一番夺取天下的大事业。司马德戡认为言之有理,可造反是大事,总得有个领头的呀!几个人一商量,决定拥戴宇文化及为起事的主帅。密谋妥当后,这几个人才将阴谋告知宇文化及。化及本驽钝怯懦,能力低下,胆小怕事,乍听到这种谋逆的大事,吓得脸色顿变,冷汗直流,好长时间才稳下心神,答应做叛军首领。

    公元618年(大业十四年)三月十日(也有说是十一日的)夜间,司马德戡引骁果自玄武门入,裴虔通与元礼直入宫中搜捕,炀帝闻变,匿于永巷。驱之出,至天明,押至寝殿。宇文化及使校尉令狐行达缢杀炀帝。隋氏宗室、外戚在江都宫中者皆被杀,惟炀帝侄孙秦王浩因素与宇文智及交往密切,得不死,并被立为帝。后宇文化及自为大丞相,智及为左仆射,准备率隋官兵十余万众西归。

    宇文化及的人马行进到徐州时,由于水路不通,他又下令掠夺当地的牛车两千辆,把宫女珍宝共同装车;他的戈甲兵器,也让兵士背着。由于道路遥远,人困马乏,三军将士怨声载道。大臣司马德戡、赵行枢和大将陈伯图等都先后打算杀掉宇文化及,又都因为谋划不周,而被宇文化及所杀。随后,大多数将士开始逃亡而去,追随他的不足两万人。

    宇文化及原准备攻下魏州作为自己临时的栖身之地,但一连攻打了几十天,仍没拿下魏州,反被防守魏州的元宝藏打败,部将亡失一千多人。无奈,他又带兵奔向东北的聊城,打算招诱那一带的贼盗入伙。不料,又先后遭到唐军李神通和窦建德所领导的农民起义军的夹击。

    此前,齐州农民义军首领王薄听说宇文化及携带着无数金银财宝,曾伪装成降附的样子投靠他,以便寻找机会夺其财富。到了这时,王薄却私引窦建德进了城,活捉了宇文化及,并俘虏了他的部众。随后,将他装入囚车,押送到河间。窦建德列举了他弑君害民的种种罪行,把他和他的两个儿子宇文承基、宇文承趾,一一砍下了脑袋。

    当时,突厥人也对宇文化及恨之入骨。窦建德不敢得罪突厥人,便将宇文化及的头颅送到了突厥义成公主那,被悬挂在突厥的王廷中。

    只要此次成功击杀窦建德,那么王世充就不足为患。大唐江山,就算稳定下来了。而此后需要注意的就是和李建成的争斗了。此时已是公元621年了,即武德四年,长孙缘清楚,很快就要结束了,果然,历史的大方向并没有改变,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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