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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没想到胤岚的两个孩儿都不错,原本以为小的这个是个爱玩爱闹的小孩脾性,没想到竟有如此军事才华!”可以将人带上天的风筝,竟然有人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东西来,这不得不让清昭帝赞叹。
这封捷报,李渊并未对外通报,不是他对此表示怀疑,而是这样的消息传递出去,恐怕会引起好一阵的非议了。“您当初还说秦王殿下有意欺瞒,假报军情呢!”想起第一次北疆上呈军报为秦王妃请功,陛下虽然对外称赞长孙缘的功劳,内心里是有些怀疑的。
“你记性倒好!”李渊心情舒畅,偶尔也会和李三马笑闹几句,一点不怪罪他的出格。“陛下,那您打算如何褒奖两位殿下呢?”
“世民如今也算一门虎将了,若是长孙晟还在人世,恐怕朕就不是该考虑如何嘉奖,而是该烦恼如何震慑了。”面对着李三马,李渊说的毫无顾忌。
“当年,您不让人追回长孙晟,可是想到这一层了?”李三马回想起当年收到长孙晟消息时,陛下看过书信后只是心情低落了几天,却没有任何行动。
“三马,成大事者必须心胸开阔,凡是都不可做的太绝,况且当年长孙无忌身中剧毒,若是解不了,我身边就少了一员大将……”
“陛下说的是!”
“三马,拟旨,将长孙缘的少将军衔提升一级,赏黄金千两!至于是世民,等回来后一起封赏吧。”清昭帝想起御案上放着的二人的肖像图,叹了口气,惋惜道:“他二人若是随便一人可真心实意该多好,唉……可惜了!”
无论是绝艳无双的李世民还是清俊绝伦的长孙缘,随便一个都有着令人着迷的资本,可惜如此风采人物竟然是一对夫妻!
“陛下,您该往好处想!”李三马微微弓着腰说:“只要他们二人感情深厚,……那您将来又有何可烦恼的呢?”“哈哈……确实如此!”李渊想到这一层,心情果真舒悦了,他年事已高,有他在,他自然有把握震慑李世民和长孙缘,可一旦他百年之后,这大唐的将来可就令人担忧了。
“您就是操心过剩,太子殿下可不是庸人,自然也会处理妥当的。”李三马适当地赞美了一句。
“唉,太子人不错,才能也有,奈何……算了,不提了,三马,这次你亲自走一趟,替朕慰劳三军吧!”
“遵命,陛下!”
四月底,李世民领着几十万大军驻扎在邺城十里开外,大胜一场的士兵一个个士气高涨,上上下下沉浸在喜悦与惊奇中。
“哈哈……你们没看到当时我们从天上落进邺城时,那崽子们一脸惊讶,都快吓出尿来了,哈哈……”
“快说说,飞在天上是什么感觉?”全体士兵都在讨论这件奇事,那些有幸飞过一回的将士个个挺着胸膛,享受众人的热情招待。
一处营帐内,十四替朗逸换掉额头上的湿帕,给他换了一条刚浸过冰水的?帕。十四与朗逸一路领着十万将士跋山涉水,正常人还好,可朗逸这个等同于文弱书生的军师却在战争结束病倒了,连夜发着高烧,就连李世民下了几帖药也不见烧退。
见朗逸有苏醒的迹象,十四欣喜地问:“朗逸,你感觉怎么样?”
“嗯……”朗逸的脑袋依旧烧的昏昏沉沉的,他微微睁开一条眼缝,辨认出十四的身份,心中欢喜:“十四,是你啊……”
“都是十四照顾不周,才让你因过度劳累病倒了。”十四一说起这件事,就觉得满心愧疚。
两人前些日子一直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十四面皮薄,自然是能躲就躲着,这一路爬山涉水,有事雪山有事崎岖小道的,他一个练武之人还好,却忘了朗逸是个书生,一路上也没能发现他的异样。
听朗逸身边的侍卫说,朗逸出征第二天就有些着凉了,可是却不让任何人说,也不准给他煎药,才拖成今天这副样子。
一想到这事,十四后悔的都想撞墙了,这朗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估计也该刎颈自杀,以致谢罪了。
“别,这跟你可没关系……”朗逸喘了喘气,咳嗽两声,继续虚弱地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自己难道还照顾不了自己么,不过是感冒发烧罢了,又不是没有过!”
“可……总之,你早点好起来吧!”十四自知口才有限,也不予他辩驳。
“是他们怪罪你了?还是你自己心里想我早日康复的?”朗逸侧身躺着,白色帕子滑落了下来,露出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
“有何区别?”十四摸了摸他的额头,感受到掌心下超常的温度,急忙给他换上新的帕子。
“你只需回答即可!”即使在病中,朗逸依旧温和的如春风般沁人,那半眯着的眼没有平日里的笑意,有的只有认真。
“我只是领军带队这人,你协助我出战,却因我的疏忽病倒了,大家自然有微词的。”
朗逸眸中的光亮渐渐的黯淡了,他苦笑着说:“是吗?”
“我自己……自然也是担心你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十四撇过头,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朗逸盯着十四的侧脸,神色莫测,若是平时,他一定会继续抓着人不放,不过今天,精神不济的他只看了一会,就逐渐闭上了双眼,沉沉的睡去,只是嘴边还留着一点浅浅的微笑。
十四回头,凝视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相较于自己更成熟的面孔,也只有这次他病倒了,自己猜想起来他竟是一个文弱书生呢!
伸手将他鬓角的发丝撩到耳后,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怎么看怎么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可是这人坏起来,不但会捉弄人,会撒谎,见识过他的军事韬略,对敌人一点都不心软,当断即断,果断的很。
连续休养了几日,十四一直守在一旁,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到了第四天,朗逸总算清醒了些,也能坐起身夸夸其谈了。
“行啊你,走几天路就能焉成这副死样,改明儿还是跟我们一起出操吧!“朗尔双手抱胸,俯视着床上的朗逸,笑的不怀好意。”
“滚!本军师是靠头脑的,哪像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朗逸不甘落后的顶了一句。
“大哥,别以为你生病中,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朗尔俯下身,凑到朗逸耳边,用两个人才听到的音量说:“就算拿下了十四,你也是在下面的那个!”
“你……”朗逸气急,不知为何想到了西门晔,一口气堵在胸口,让他剧烈咳嗽了起来。
“朗逸。”十四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进他如此,赶紧跑过去给他顺气,然后不悦地对朗尔说:“朗副将,朗逸病还没好,你别刺激他!”
“哟,这就维护上了?”朗尔挤眉弄眼地笑了几声,然后揪着朗逸继续装模作样的咳嗽,自觉自己有点碍眼了。
“得,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十四没有理他,将药碗端给朗逸说:“先把药喝了吧。”
朗逸见此,坐直身体,认真严肃地说:“十四,我很累,没力气和你绕弯子,虽然我性格没有朗尔那么直,但也不是婆婆妈妈之人,我就明说了吧,我喜欢你,你若是同意,我们以后也会是一对生死与共的伴侣,你若是不同意,也没必要在此,请你出去吧!”
十四端着药碗,被朗逸一番话吓得差点失了手,他心慌意乱地问:“你……你说什么?”
“别跟我说你没听懂!”朗逸靠在床上,一点不含糊地直视着十四的脸。
“是真的么?”十四低着头犹豫了一会,然后回视着朗逸,一脸认真,却又带着迟疑。
“你以为我会跟你开这种玩笑?”朗逸苦笑,这人到底有多迟钝才能问出这句话。
“我,确实不知!”记得二人相遇的第一夜,十四闯进了他的房间,而他在做什么呢?若是没记错,应该是正与女子欢好吧。
“那你现在知道了!”朗逸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不能!”朗逸强硬地拒绝。
十四叹了一口气,收拾好心烦意乱的心情,端着药碗坐到他身边,舀起一勺黑乎乎的药递到朗逸嘴边,笑着说:“喝药吧。”
“朗、逸!”长孙缘一脚踢开朗逸的房门,厚厚的门帘被踢成了两半,还好大家住的是营帐,要是木门,此刻估计就是一堆木屑了。
“夫人!……”十四放下手中的碗,起身迎向长孙缘,他不明白,何事让一向乐观的长孙缘气愤成这样。
朗尔跟着李世民身后,高大的身材萎缩着,尽量隐藏自己的存在,他看向床上的朗逸,眼睛眨了眨,心里暗道:兄弟,保重,我不是故意漏嘴的。
聪明如朗逸,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长孙缘这般行径的原因了,他故作不知,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何事惹得您如此生气?”
“怎么了?……”长孙缘横眉怒视,一把揪着朗逸的衣领,咬着牙说:“你说我怎么了?王八蛋,谁准你撬走我家十四的?”
“原来夫人说的是此事啊,我与十四两情相悦,是顺其自然的感情,再说了,您只是十四的朋友,并没有权力干涉他的私事。”朗逸面色泰然,丝毫没有因为长孙缘的怒火而退步。
“你别忘了,我还是他的上峰,他的主子,我有权力干涉我下属的终生大事!”长孙缘怒了,这两人之前的气氛就怪怪的,他还当自己是多心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得到这么一个消息。
要不是今天早上看到朗尔时问他为什么没有在朗逸那,毕竟两人感情深厚,而朗尔却说漏了嘴,当着他的面说什么:“我才不去打扰他们小两口亲热呢!”
混蛋!十四和朗逸什么时候成小两口了?为什么连朗尔都知道的事情,他这个作为“青梅竹马”的却不知道?是可忍孰不可忍?
长孙缘自己在感情方面就是个迟钝的人,加上十四和朗逸掩饰的好,没能自己发现也是正常。
十四原本是打算等朗逸身体健康之后再一同向大家公布两人的关系,谁知这心理准备还没做好,就被长孙缘当场挑明了,他怎么都有点被抓奸的感觉。
“夫人,这件事我本来……”
“十四,站一边去!”长孙缘一眼瞪了过来,立马将十四想辩解的话驳了回去,开玩笑,再怎么说十四也是自己人,要开刀也得选朗逸才行。
“你说,你是怎么勾搭上我家十四的?”长孙缘一脚踩在朗逸的床榻边缘,一手提着朗逸的衣领,活脱脱的土匪形象。
“正常相识、慢慢相知、我心中有他,他心中有我,就如此顺其自然,自然而然就成了,仅此而已!”
“啊呸!我家十四原本一个大好的正值青年,要是没有你动什么手段,他怎么可能会顺其自然、自然而然地被你勾上手?”长孙缘想到这就生气,明明几个月前还测试过十四,当时明明没有任何要弯的迹象啊。
朗逸嘴上回答:“夫人,十四也不是愚笨之人,怎么可能被我三言两语哄骗了,再说,感情这种东西能靠骗来的么?”心里却想:我不过是故意不吃药,让病情加重了而已,这可是我牺牲身体换来的。
十四是什么性格什么品行的人,朗逸很清楚。他利用这次二人共同出战的机会加深感情,虽然十四有意躲着他,不过这么长的时间,二人又是一文一武的将领,有大把的时间商议正事,这些足够他将自己塞进十四心里了。
然后只要再下剂猛药,让十四对他心生歉意,利用自己的脆弱让他意识到对自己的感情,这不就水到渠成了么?
他可不是朗尔,什么都只会直来直去,不动脑子。咳咳,当然,以他的武力值压根无法对十四用强,只会造成反效果,事实证明,对付十四这种性格的人,一定要软处理。
朗逸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病了一段时间,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看着比先前还赢弱了几分,让长孙缘不自觉松了点手劲。“夫人,我是真心实意的,若是十四不愿意,我绝不勉强,可如今他同意了,也请夫人不要干涉!”
长孙缘转头瞅着十四,见他正一脸担忧外加心疼的看着自己和朗逸,哪还不明白这件事是真的没有转机了。
他将朗逸推到在床上,站直身体,挑眉瞪着朗逸说:“朗逸,本夫人不欺负文弱书生,要是换成是朗尔,老子一定揍得他的满地找牙!哼!”说完摆着拳头示威。朗逸心里松了口气,知道今天这关算是过了,要是长孙缘真的较真起来,死活不同意,那他和十四的事准得告吹。
躲在李世民身后的朗尔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暗自庆幸,还好他家亲亲爱人不是长孙缘的人。
长孙缘这边吼完,转头冲进李世民的怀里,手打脚踢地咒骂:“看看你带来的人,一个个做的都是什么事啊!你还我小弟,你还我弟妹,你还我可爱的小侄子!……”众人满头黑线,就算没有朗逸,谁敢肯定十四一定就会结婚生子了?
“乖,你若是不想他们成就好事,我可以强制分开他们,保证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们有半点联系!”李世民以退为进,打算消除长孙缘心里最后一点不痛快。
朗逸和十四听到此话,吓得满头大汗,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均看出对方眼中的急切。朗尔同情地看了两人一眼,果真是感情如漩涡,陷入其中的人总是不可自拔,连这么假的话也能当真。
“呃……你还是人么?”长孙缘气势汹汹,正义凛然地反驳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强迫不得,我又不是独裁专制的阎王,怎么会因为自己的想法就拆散他们呢?”这回,朗尔三人齐齐对李世民报以最同情的问候。
李世民神情自若,继续下猛药:“只要缘儿喜欢,拆散一两个人算什么?你不必顾虑他们,只要你开心就好!”
“好个毛啊!要是十四天天愁眉苦脸的我能过的好么?”长孙缘挂到李世民身上,摇晃着身子撒娇:“哥,我可爱的小侄子没了,你给我弄一个呗!”“噗嗤……”到头来,最惦记的原来还是这个啊。“怎么弄?”李世民眉眼含笑着问。
“要不……你给我生一个?”长孙缘调笑地瞥了一眼李世民平整的肚皮,想象着他大腹便便的样子……呃,他怎么觉得突然变冷了呢?“噗嗤……”其余人也做了与长孙缘一致的动作,然后齐齐面如土色。李世民抽搐着嘴角,怎么也没想到长孙缘回答的是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他圈住长孙缘的腰,将人抱着走出帐外。“你倒是说啊,同不同意?”长孙缘勾着李世民的脖子,继续缠着他发问。
“我打算现在回去试试,看看能否让你的肚子先怀上一个!”说完,大步流星的将人抱回自己的营帐。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恐怕只有天知地知,大家都知了。“朗尔,你自己说吧,打算怎么补偿我们?”风平浪静之后,朗逸歪在床上,看着朗尔似笑非笑地问。“补偿什么?”朗尔一脸迷茫,誓死也不打算承认这件事,反正只有李世民和长孙缘知道。
“装!你继续装!若不是你,他怎么会知道我和十四的事情的?”朗逸一眼就能看透朗尔,这件事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也许……是你们没掩饰好,被他看出来了呗。”朗尔抬头,望天。
“是么?那怎么这么巧,你正好跟着他们身后来了?”
“我在路上遇上了两位将军,见少将军气呼呼地往你这赶,我这不是关心你么,所以跟过来看看!”朗尔厚着脸皮说。“那还真得谢谢你的关心了,唉,我这被少将军吓破了胆,一会要是在你家小矮人面前说错话了,你可得多担待啊!”朗逸扶着额头,弱弱地说。
“你想说什么?”朗尔上前两步,瞪着牛眼质问道。
“最近发现我记忆力越来越好了,竟然还记得某一年某一月,你为了你的某个相好,大冬天的跳湖抓鱼,啧啧,那可是冰封的湖泊啊,真感人!……”
“停!你狠!说吧,要什么?”这些陈年往事,朗尔倒不是怕西门晔知道,只是这不知道总比知道好吧?
朗逸伸出手一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摇了摇,笑得志得意满。
“草!老子又白干了一年!”朗尔瞥下一句抱怨,气呼呼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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