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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初静知道,这次的事情算是真正的到了自己必须要抉择的时候。选择就像是在分岔路口的选择困难症,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如果郑初静学习过英语就会知道一句名言: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ion。
正当郑初静还在为原不原谅李建成的选择做痛苦状态的时候,李建成却早就帮郑初静先做好了选择,郑初静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李建成直接抛弃。原来他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甚至于为了叶孤轩?扯伎梢圆还思勺约旱募易迨屏Γ?馐嵌嗝吹姆泶蹋?嗝吹目尚Α
当郑初静醒来时,她仿若身处一个迷幻的梦境中。梦中没有光,没有声音,四周环绕着淡淡的迷雾。思绪很清醒,又像是很迷茫的样子,她有一瞬间,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种很无措很空虚的感觉,从来没有的,很难受。周遭的迷雾是那样的浓厚,让她几乎有些迷失了。人处于黑暗间,很是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连人的存在感都非常薄弱。许久,郑初静才不再一个人呆怔原地,整理好思绪,缓缓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是了,刚刚是……长孙缘的妹妹长孙梦,下药让她晕了过去,让她来到了……这个,一片黑暗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要让她昏过去呢?或者说,长孙梦怎么会听李建成的?长孙梦原本不是李渊部下,谁的都不听的吗?还是说,长孙梦什么时候欠了他的人情?记得她曾经说过,有方法,可以解了她的两难。
两全之法……是了,是因为夺嫡之事的即将降临吗?那么,长孙梦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毕竟是中间派的一员,为何……要如此,做呢?他帮她选择,那么她自然便不会左右为难。但,为什么呢?郑初静是因为心中莫名的警惕和排斥,那么长孙梦呢?
郑初静明白:不管怎样……此刻应该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不再停留,郑初静静静向着深不见底的黑暗走了过去。无所谓方向,只是朝向一个方向,笔直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郑初静不知道昏了多久……那时离玄武门事变仅仅只余几个时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若是没有她,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李建成会功亏一篑,或许,还将连累到许多的人……她,郑初静——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随着郑初静愈发坚定的心境,隐隐嘈杂的声音响彻四周。这个眉目清冷的女子仅仅停留了一瞬,侧耳倾听,随后更是不再犹豫。
在黯沉的暗色包围中,她也莫名地可以辨别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她还记得那个人端正肃然,仅是安静站着就有莫大的威势和不可转圜的坚决意志。他的双肩似乎可以承担起生命和未来的重量,声线隐隐,沉着缓慢,却暗含温情。
那么地,让人安心。那个声音曾经缓慢严谨地指导她前行,曾经平静欣然地与她闲时说话,曾经说到未来,那样的坚定不可动摇……
前方渐渐有了些光亮,各式各样纷扰的声音越发明显。郑初静安静坚定地向前,她想,她已不再犹豫了。
不论怎样,夺嫡之争不可避免,战争之事势不可挡。若事不可成,不知家族要遭受到怎样的灾难。比起毫无来由的排斥与不安,她不可以背叛,害了那个和她一起前行,已经付出一切的人。他助她良多,而李建成于她也是由特殊感情的存在。就凭这份恩情,就不可犹豫,不可不报。
一时迷茫犹豫,让长孙梦……做了这样的事。不管理由如何,她已是……
必须,离开这里,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这是她的,责任。
隐隐莫大的嘈杂中,郑初静睁开了眼睛。她头还有些昏沉,却仍是努力辨别身边的事物。属于那个人的呼唤声传来,熟悉的声线严肃低沉,带着莫名的急切。
“……初静……初静!!!醒醒!”
郑初静猛地摇了摇头。她直觉这个声音的主人如此焦急实属不太寻常,于是想要尽快清醒。不多时,她总算恢复清晰,迅速抬头,立即被四周的情景惊呆了。
血……漫天,遍地的血。
分不清是朝阳还是夕阳的光芒,带着暗暗地艳丽,洒向这片曾经秩序井然的美丽土地。过去恢弘壮丽的建筑,只剩残岩断壁,只有偶尔一小片相对完整的玉石,才能少少映射出这里曾经的样子。地上穿着近卫服饰的尸体,蜿蜒的血液安静地流淌,不时汇成稍大的一股,诡异而残酷的景象。
身旁仍有人在顽抗,却抵不过前方入口中涌出的黑衣人。一些黑衣人被杀死,但更多的是那些实力并不高强的弟子永远倒在了殷红的溪流中。渐渐四周的人越来越少,长孙缘一手护着她,另一手紧握佩剑御敌。郑初静怔住了,却仍是极快地回过神来,想从丹田里提起内劲御敌,却是平静地没有半丝回应。
郑初静嘴唇微动了下,更是集中精力感应内力的存在。但体内却是空空如野,未有半丝回应。前方沉稳而急切的声音传来:“……初静,赶快动手。事已紧急,已由不得一一解释——”
“……缘儿,我已感应不到,我的内力不见了……”郑初静站稳身躯,双手连掐,一面缓慢而尽力平静地说道。
“……什么??!!”长孙缘简直不能相信。怎么办,自己带来营救郑初静的人并不多,长孙缘不禁暗叹:长孙缘,你怎么那么蠢,让你夸大,自不量力了吧,现在好了,不行了吧。
郑初静心悸,就算背对着长孙缘,都能感到她一瞬间的动摇。
但是这个坚韧坚决的女人斩杀敌手的手并没有动摇半分,仍是非常稳定。长孙缘镇定地放了几个大招,暂时清空了周围密密麻麻的低手。未握住佩剑的手静静搭上她的肩,只是轻喃了句:“静儿。”
奇妙的感觉自肩上流入,仿似初时的心念合一,暂时抛弃自身的意识与对方融合,以便让自己暂时提升修为——她并没有对对方内力的侵入做出应对,仅仅是垂下头,默默掐起口诀,让四周不停试图再度围住攻击的人群死亡。
“……”长孙缘只是沉吟了很短的时间,眼中闪过激烈的情绪,忽然问道:“……你之前,究竟遭遇了什么事?”
“算了,你醒了,就好。余下的事之后再叙。”
长孙缘很快改变的想法。她抬起头,眉间朱砂艳洌,眼神透着刚毅决断,郑初静心底隐隐不安,又无法可想,只觉荒唐可笑。……又是,直觉吗?
这样,不可信的东西。
若不是因为动摇,她是决计不会让长孙梦偷袭得手的。若不是,若不是这虚无飘渺,无可期待的莫名坚持,今日,应是她的好日子,而不是如此——狂涌而出的下人,负隅顽抗的狼卫,毁坏的琼宇,以及,为了保护自己而无法分·身的长孙缘……
她望着这凄凉又壮丽的景色,心中一片空凉。而眼前温柔的女子已然转过身去,散落及腰的黑发如流云舞动,气势逼人。她并未再看郑初静一眼,只是内力在数息之间便已运至最高层,浅浅的冷光在她身上流动,恍若燃烧的冷焰。
……艳丽里,满溢着危险。
“……哼,我未曾真正出手,你们便以为……可以大肆屠杀了……吗?”
长孙缘此刻声线里只剩下满满的不屑及狂傲,配着她此刻的身形,莫名地协调与诡异。“你们这些……小小喽???参疵馓???瘢
语毕,长孙缘浅浅望了郑初静一眼,便冲进了人群之中。
形势,几乎是立即逆转。
仅凭她一人,便扛下了所有人——几乎全部攻击,偶有漏网之鱼,却是郑初静以深厚修为驱使剑术使之倒下。狼卫有秩序地向后退,退至郑初静身后,只是默默休整。望向长孙缘如天人般风姿,眼中神光莫名复杂。
郑初静心中却是怔怔,并未关注他人神色隐隐,只是回想长孙缘那浅淡的回首。长孙缘的眼瞳已浸染了浅浅的红,并不像主人一样刚直却莫名柔软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拂过脸颊,映照着属火已经实质化的内力,更显得风华一时无双。
却并无任何激烈乖戾之色,只是冷静,与杀伐决断一往无前的决绝。郑初静心中忽然似松了口气,只是坚定地向他点了点头。
“你……自己当心”
那名眉点朱砂的女子轻念了这句话,像是关心关怀的话语却因为她此刻面容的冷淡杀意而似是少了什么,却让郑初静心底,涌起了淡淡的暖意。
“……暂时无法再进行攻击了。朗尔、万俟,你们负责安顿狼卫以及治疗。”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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