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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千百年过去了,羿氏一族也早就习惯了常人的农耕生活,搭弓引箭只为游玩娱乐或者作为活动祭奠先祖而用。
羿族人甚至以文见长,近代出了不少文官秀才,武力已无所长,祖上的辉煌早已烟消云散,除了“羿”姓和粗壮高大的身材,再也看不到祖上的痕迹。
不过羿氏一族中有两个“怪胎少年”,一个长着血红的双臂,且“握?”而生,即出生时手中握了件宝石,经高人见证,唤作“??”,乃护身之物,这人便是羿坤;另一个目生双瞳,可直视烈日,比羿坤小两岁,唤作羿师。
在极具包容性的羿氏家族,他们虽生异相,但也和其他小伙伴一同玩耍、长大。
由于此任族长钟爱星象之学,便在孙儿一辈中,名字以天罡阵星位排序,分别为羿乾,羿坤,羿屯,羿蒙,羿雷,羿讼,羿师等等,两个“怪胎少年”便是排名二、七的羿坤和羿师。
直到有一天,一个神秘老人的到来,不仅解救了全族,还转变了全族人十余年的错误观念。
话说五胡乱华时期,天人失道,流弊横生,天下九州地震、山洪、风啸、洪涝、干旱、疾病等天灾人祸频发不觉。一场突至的瘟疫几乎放倒了长弓口羿氏一族十有七八。
正在族人不知所措,静待死亡之神降临时,一股奇异药香自空中飘散而来,族人吸之均感畅快无比,周身疼痛大减,并慢慢起身顺着芳香向北山祠堂而来。
羿坤也是其中一个,五六天的上吐下泻不思饮食几乎榨干了这个十三四岁的龙虎少年,见族人着了魔似的相互指引搀扶向北山走去,羿坤也是鼓足余力搀上一位七十岁的老奶奶艰难前行。
到了北山脚下,羿坤仰头看去,三四丈方圆的山包团座了许多人,众人之间烟气升腾,羿坤直觉行之愈近,香味越浓,眼见近在咫尺,众人本能的拼力向山上攀着。
直到跟前,羿坤才看清,原来中间放了一口大石锅,一位白发白须却面色红润的老爷爷在续柴煮着若花若草的东西,恍惚之间,羿坤觉得这是一位神仙爷爷在蒸煮着可救族人性命的灵药。
“大家不需惊慌,你们患病乃称‘毒热急’,老夫下燃柏枝,上煎甘菊、三七、红花、芥草,定可消解各位体内毒热。”
众人无一答话,此时的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但冥冥之中都对这位素未灭面的“老神仙”充满信任。
也不知过了多久,羿坤只听到一声温和的呼唤:“孩子,把嘴张开。”
羿坤缓缓张开嘴,直觉微微苦涩辛辣的汤汁流入口中,然后便沉沉睡去了。
“老神仙”在长弓口一住便是七天,每日正午依法炮制,喂病者服药。心智细腻的四女羿蒙还悄悄记下来草药模样、名字和配比。
到了第八日正午,老者依旧在此煎药,不同的是几个力壮的族人辅助,族长在一边陪同说笑。羿坤也觉力气渐渐恢复起来,此时他和众人站于一旁,安静等待。
忽然见族长爷爷面向众人,双手拄仗,扬声道:“族人们,救我们性命的这位老先生便是人称‘慈航真人’天玄门长老,大家随我一空叩拜。”说着转身就要跪下。
那位慈航真人动作极为敏捷,一把扶住族长:“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乃我天玄‘医字门’分内之事。众人无需言谢,快快请起。”
其余众人却已齐齐跪倒,重重磕头,口念感激之言。慈航好一番劝解大家才慢慢起身。
“族长,老道还有一事相求,”慈航拱手向族长言道。
“岂敢,”族长忙回礼,“慈航真人有事尽管吩咐。”
“当下妖魔横行,老夫奉命回返天玄门,途经宝地,想也是一段机缘,意欲在贵族少年才俊中挑选两位带回门内培养,以求来日学成本领,匡扶正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族长在内都不由惊得张大嘴巴,一时失态,因为天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天玄门乃正道翘楚,法术高深,能呼风唤雨,可飞天入地。
许多人都不敢奢望能与之结交,更何况是拜入门下,习得真法!
“真人此话当真,如此乃我子孙之幸,族人之福啊。”再次得到慈航肯定的回答,族长急命各家把青年儿郎带上前来,任真人挑选。
许多父母为让孩子得此造化不惜把三两岁的娃娃也抱了来,羿坤和羿师也一同上前,只是他们似乎很不自信,站在了不起眼的最末端。
“族长,我心中已有人选,就是那双臂赤红和目生双瞳的两位公子。”,慈航说着,抬手向一排队伍末尾指去。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大惊不解,难道这位老神仙有异癖,竟会选中这两个怪孩子?
慈航见众人反应倒也不以为异,微笑道:“大家有所不知,如此异相宝格,乃奇才之召,相信经天玄栽培数年定可大成。”
众人对这位老神仙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也就点头示意,再看看自家儿郎颇感遗憾。
这时忽听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慈航爷爷,能不能把我也带走啊,我也想学本事,以后给族人看病。”
慈航寻声望去,一个扎着两条黑黝黝大辫子的小姑娘满脸涨红的瞪大眼睛望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恳求,竟无丝毫惧意。
小姑娘唤作羿蒙,在羿氏第三代中排行第四,却是长女,从小爱憎分明,敢说敢做。
慈航似乎也有些意外,略作沉思,“小姑娘勇气可嘉,志向远大,老夫很是喜欢,就破例收下啦。哈哈……”说完不由抚须而笑。
众人再次惊异后很快回过神来,立即拉扯着自家的孩子,极力诉说着自家孩子的优秀聪慧之处,更有甚者摁下孩子给慈航磕头的,可自羿蒙之后,慈航只是微笑摇头。
数年之后慈航不禁心生感慨,当日带回这三个孩子不仅改变了他们的人生,也同时改变了天玄的命运。
羿坤、羿师二人虽然小时候常听长辈们讲,天玄是得道仙人居住的地方,如天宫一般,如此被选中自然欣喜无限,可比起前途的光辉灿烂,慈航对他们外观容貌意义的认可纠正更让他们充满感激,因为多年的自卑菲薄和忍气吞声终于可以得以伸张了。
这夜晚是羿坤、羿蒙、羿师三人的不眠之夜,他们小小年纪明日就要背着族人沉甸甸的希望告别亲人和家乡,踏上远方陌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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