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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僧了忧正与众位掌门在养心殿品茶闲谈,此时褪去了一日的暑气正是凉爽惬意之时.
众人在谈论魔道猖獗之外,也会回忆自己平生得意之事,或讲述所见怪异玄奇之景之物,或对未来正道走向展开恢宏想象,或直言对长生之秘充满期冀与无奈……
此时了尘不在殿内,而是方才约姣兮前往达摩堂,转达了自己对武王的惦念和祝愿之情,并诉说了近日南疆魔教动向。
了尘托佼兮转告其父,或有帮助,姣兮才揣度原来魔教已战略转移,难怪近日塞北平静异常。于是也不加隐瞒,对塞北战事直言相告。可魔教中人到底如何进的中土,一直是个谜团。
两人商讨许久,最后又讨论了些夭夭、灼灼近况,了尘转述了自己理解的申屠之意,望姣兮辅助玉成,姣兮则是一一答应。
了尘大师邀请的不凑巧,加以谈得均是正事,姣兮不敢怠慢,这一耽搁竟是一个时辰,是以姣兮赴约迟了。
话说云坤此时似有一丝理智,在努力抑制身体对姣兮的侵害举动,姣兮似乎已觉察云坤已被邪物控制,可他明显无法驾驭内邪。
云坤两手将姣兮双臂扣摁在其头顶上方的草地上,另其全无反抗之力。忽的张开血口直向她雪白细嫩的颈子咬去。
此时姣兮脸上竟露出一丝丝苦笑,心念:我祖姣兮不想竟身死于此。转而她脸上又忽而转现温柔之色:“羿坤,我知道杀我非你本意,我不会怪你。”言毕慢慢闭上了眼睛。
姣兮也说不好此刻就死的释然来自于将门虎女的胆量,还是……还是死在这个男孩手下,她竟无一丝仇怨甚至不甘。
云坤听完姣兮遗言,明显身形一震,可继而再度咬下。
忽然此时金顶之上佛光大盛,肃穆庄重,神圣浑厚的梵文诵经声悠悠升起。此音似远似近,若有若无,若千佛共吟唱梵歌一般,让人可放下一切红尘琐事,只是静静聆听,洗涤心灵。
云坤只觉满身暴戾之气骤然停止不动,继而缓缓流空,终于消失不见了,他虚脱一般眩晕瘫倒在姣兮身上。
姣兮看得分明,从下面翻身上来,将云坤身子搬正,她看云坤满身汗水大有怜爱之色,掏出手绢为他轻轻擦拭,“没想到五年不见你又高了一头。”
此番死里逃生,没想到她第一句竟是如此悠悠温言。
待云坤呼吸平稳,姣兮双手合十跪于万佛之前,虔诚而道:“方才多谢众位神佛显灵,才得以压制邪灵,救得小女子一命。”说完拜了几拜。
“姣兮……郡主,对不住,没……伤到你吧。”姣兮正面朝万佛像,听到云坤苏醒后的歉疚之语心头一暖,仿佛刚才受得惊吓和危险处境都不复存在了。
姣兮虽不怪他,可自然不是柔弱乖巧女子,嘴上却不饶人,“身体没伤到,心却伤得厉害,现在还扑通扑通跳呢,我长这么大也没人敢这样欺负我,你可倒好,还扮野兽吓唬我,要不是刚才诸佛显灵,我都被你吃干抹净了。”
云坤方才神志模糊,但也隐隐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血腥暴戾,心想姣兮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姑娘若是被自己伤害玉殒,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又想起上次发作,险些害死自己小师弟云山。他从小受得教育便是助人为乐、舍己为人,宁可自己受委屈受损伤也愿护别人周全,可如今自己却是如此相悖了。
一时只觉得自己可恶之极,悲愤之下,竟猛撑一口气,做起身来,伸手探向姣兮腰际。忽得将姣兮左腰金质日戟拽了下来,猛地向自己心口扎去。
姣兮见状,吓得“啊”了一声,急忙握住云坤手腕回夺。好在云坤方才与体内血麒麟斗法已近虚脱,此时力量全无,轻易便把云坤制住。
“你别管我,我是个怪物,让我去死吧。”姣兮见他虽体力不支,神情却极是激动。忽得伸出玉掌“啪”的清脆一声打了云坤一个耳光,云坤一愣,舒了一口气,再次躺在地上。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你这般轻易寻死真让我看轻了,哼,有本事你就制服体内邪灵,让他受你驾驭。”
姣兮此时只气的娇躯轻颤:“刚才我打了你一个耳光,咱们算是扯平了。现下你再死已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拦着,不过……”
佼兮边说边用日戟轻轻指地一划,一把宽窄相间的薄薄刀形石片被削掀而开,落在云坤手旁,“不过你用这石刀自裁吧,我的日戟不沾懦夫之血,免得玷污了。”说完俏面带嗔撇向一边。
他缓缓撑起身形,左手微微颤抖着摸向石刀,姣兮余光见状娇躯一震,只是并未回身。
却见云坤并不捡起,而是将刀形石片翻了个个儿,慢慢移到姣兮削切之处另其归位。姣兮见此才轻轻松了口气。
原来云坤被姣兮这番义正言辞说得若醍醐灌顶一般,心念父母、师门恩情未报如何能仓促轻生。
“万佛金顶,一草一木,一石一砾皆神圣尊贵,沾了我的血也是亵渎。”姣兮听他这么说已知他放弃死念,可却被自己伤了自尊。
姣兮转过身,怯怯言道,“你异常发作也有我的责任,刚才我怕你轻生话说重了,你可别生气。”此时的姣兮一反刚才威严之态,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姑娘安慰着云坤。
“被郡主看笑话了。”云坤面无表情,边说边吃力站起身形,回身便走,“我这就去向师父请罪。”姣兮听他之言,心头被针扎似的一痛。
姣兮见他吃力无神地挪动着魁梧的身形,幽幽说了一句,“你这便和我生份了吗?你可知我寻了你多久。”
这句话说得语态平常之极,却令身前的?长的身影剧烈一震,停下了脚步。
“你贵为郡主,我就是天玄的一个小弟子,不值得郡主记挂。”云坤言辞中有几分凄凉之意。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本意气风发,胸怀天下。今逢乱世,正好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又何必这般妄自菲薄。”姣兮虽与云坤只见数面,但不知为何却是对他信心十足。
“郡主错爱了,小生一介布衣,无什么壮志博愿。只求随师父身畔扫清魔道,而后闲云野鹤,归隐山林。功名利禄于我而言只是束缚身形的枷锁,断断消受不起。”说完云坤便自顾自下了金顶。
“你……”姣兮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云坤却无心听了。
姣兮慢慢回味云坤的话,最后不禁嫣然一笑,自语道:“傻小子,读书读呆了,有谁不喜功名富贵,衣锦还乡,只是未经历过不曾尝到甜头,到时候怕是你稀罕得紧呢,嘿嘿。”
姣兮转头向着众佛道:“就像这漫天神佛,都讲四大皆空,可为什么还喜欢镀得金身,花灯为伴呢?如若四大皆空,那一切都是身外之物,金身、铁身、泥身又有什么分别呢?”
姣兮此时这样想着,心里并无不敬之感,她向来是一个理性远胜于感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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