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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中有一个翠竹亭,亭子边种了一棵秋海棠旁是一个鱼塘,上面漂浮些许水葫芦,偶尔鱼儿跳跃出水面戏耍。
亭子里,素绮深吸了口空气,真舒服,果真是绿色无污染,这空气真是好,空气中有着竹子的清香,闻着让人很是心旷神怡。
素绮望着玉叶:“玉叶,你就实话跟我说吧!我之前为什么会大病一场?”
玉叶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说了出来,就是不敢看素绮的眼睛。“这,这,小姐,你身体从小就虚弱,那次是受了风寒才大病一场的。”
“玉叶,你就不要瞒我了,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多少还记得一些,你就如实说了吧!”素绮盯住玉叶的眼睛,不让她回避。
“小姐,你真的想知道?”玉叶疑惑的问,“可大夫说失忆是因为病人不想记得那些难过的事情。”
“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的生命都是赚来的,我不愿意再像过去那样懦弱的活着,更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相信正版的饶素绮也不想再那样过。
“既然小姐坚持要知道,那奴婢就不隐瞒了。”玉叶酝酿了一会娓娓道来:“有一天,老爷去上朝回来突然把小姐叫去了书房,奴婢就在门边候着。原来是老爷说服了皇上皇后,把你许配给六殿下,老爷说不久圣旨就要下来了,让你准备好。为此从来都千依百顺的小姐当场就跪下求老爷收回成命。因此,老爷发了大火,还狠狠的打了小姐一巴掌。”玉叶说着脸上有些不忍的样子,仿佛那巴掌是打在她的脸上。
“你不是说我以前千依百顺的?那为何反抗了老爷的意思?”有古怪,难道是有心上人了?
“是夫人临终前特地嘱咐小姐的,皇亲贵族不可嫁,官宦富商不可嫁,对你不怜不爱者不嫁。小姐答应了,因为思念夫人所以每天晚上都要背两遍才睡觉,小姐一直谨记在心不敢忘记。”
“原来是这样!”可怜天下父母心!想来是爱女心切了,她是怕她女儿被当作棋子以换取利益吧!如果她知道她女儿因为触犯了她的遗言而选择自杀,不知会不会后悔当日留下了那样的遗言?但是她为什么不想想凭她女儿一人又怎么可能能够抵挡得了父亲之命?
“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好久,傍晚小姐就跪在后院夫人种下的那棵海棠边,那棵海棠是小姐出生后夫人亲手种下的,小姐哭了好几个时辰,哭得声音都哑了,奴婢们去劝了好几次都不肯回房,我们只好回屋等,后来我们等到坐在凳子上睡着了。突然,雷声大响才把我们给吓醒,小姐本来就最怕打雷。”玉叶的脸上似乎还有当时的余惊未退。
“玉叶和符妈听到了才急忙出去,外面是倾盆大雨,池塘水面已经涨高了,明显下雨已经下了很久了,找了半好久都没找到,突然看到水面飘浮着小姐的鞋子,奴婢吓得瘫在地上,符妈才马上去找人来救。就这样,小姐一躺就躺了快一个月,接着的事就是小姐知道的了。”
“就这样?就绝望的想不开?”就因为那人对她不怜也不爱还是皇亲贵族,所以选择自杀?还是……“这所谓的六殿下人品怎样?”
“这……小姐……”玉叶犹豫着,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说。
“我没事,既然圣旨已下我想如何,也是于事无补了,况且我也不至于自私到不把饶府所有人的命不当回事吧!你就说说看,我就当故事听了。”看来是没有勇气面对遇人不淑的未来了,但是又是怎样被*得这样绝望?
“听说六殿下是所有皇子中最闲散的,最不在乎世俗看法的,他无心政事,更是终日寄情山水,流连,呃……性子又风流倜傥,放荡不羁,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玉叶捂住差点说出口的话,担忧的望着素绮。
“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吧!这种纨绔子弟我清楚得很,继续!”素绮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平静的说着似乎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话。“就是因为这样而想不开的吗?”玉叶看了看她继续道来……
原来因由还要追溯到三年前,那时大夫人的嫂子南郡王妃带着女儿素筝郡主来府里住过大概有半年的时间。素筝郡主是皇上御封,所以常被邀去参加一些皇亲国戚的宴会,都会让饶素琴陪同一起去。
饶素琴从小就被她老爹严格要求,并宣称将来要她嫁进皇室,眼观生活起居没有一样不是最好的,最好的衣料、最好的首饰、最好的西席先生,所以养成她事事要强、眼高于顶的性格。只想嫁给太子,将来荣升为万众叩拜的国母。
有一回,遇上了长孙浚,长孙浚似乎对她一见钟情,一来就向她示好,饶素琴看到是闲散的六殿下,当场就婉拒了他,但长孙浚并不就此作罢,常在饶素琴去参加宴会时在必经的路口拦截。
总要拦着说一会儿话才让饶素琴走,原本和素筝郡主一起去宴会地点的,最后都是素筝郡主自行离去,饶素琴为此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但长孙浚却仍然自说自话、有说有笑的!
此事一时成为周遭的百姓做为茶余饭后的话题,再被说书人加油添醋一番,硬是演绎出诸多离奇的版本,饶素琴的名字很快就家喻户晓,一时被百姓传为美谈,更多的男子以她的美貌和冷傲作为择偶的标准,女子更是争先效仿。因此饶素琴成了倾城百姓口中的‘第一美人’。
后来素筝郡主嫁给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皇上的长子,饶素琴因为没有了目标因此消沉了许久。直到,太子夫妇出了事,饶素琴才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长孙浚却没再找过饶素琴。
那天长孙浚和太子长孙渊一起来,是这几年第一次来府里。玉叶说那天长孙浚就是因为听到饶素琴的琴声才带着长孙渊进来的,就是想见见饶素琴。听说长孙浚还当着饶老爹的面以开玩笑口吻让长孙渊把饶素琴让给他!
古人常云听音识人,听她弹琴想见她必然是喜欢她弹琴的心境了。这长孙浚这人风流倜傥说的话亦真亦假,让人觉得他吊儿郎当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小姐,小姐怎么办?这六殿下根本就是花花公子一个,而且心里还装着一个大小姐呢!等你嫁过去该怎么办?”玉叶见她没说话就摇晃着她。
真正的饶素绮是因为觉得自己所托非人、生无可恋而选择轻生的吗?会不会有可能是打雷吓得她掉进水里的呢?或许……是被推下池塘的?
“哦,我本来还担心嫁过去就没清静日子过了呢!既然他心里有别人那就好办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素绮轻掀嘴角淡淡地说。老天爷啊,您是在打瞌睡吗?罢了,只要能给她个清静的场所就行了。
“嘎……”玉叶哑口无言。她发现她家小姐太奇怪了,从醒来就完全不一样了,遇事总有一种从容自若、不卑不亢,跟以前简直就有天壤之别!要是从前不是应该早该哭着死去活来了吗?
“既来之,则安之,被卷入皇家恩怨中并非我愿,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转身离开,淡淡的嗓音带着隐隐的无奈飘入玉叶的耳中,玉叶不禁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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