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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那晚长孙浚装醉,漪兰宫的大宫女丹翠怕素绮要服侍一整晚,于是,送了些点心瓜果和茶水进来,被囚在漪兰宫里头这三日,送来的饭菜都被素绮偷偷倒掉了,她就靠吃这些东西了。
今日,天刚蒙蒙亮,宫中丧钟大响,把素绮都给吵醒了,刚起来,就听到敲门声,玉叶的声音响起:“小姐,小姐,不好啦!快开门啊!”
那晚宫宴,玉叶和那些其他官员家里的下人一起被安排在一处偏殿里用膳,这几天玉叶和宫里的其她女眷及太监被一起关在一处偏僻的宫殿里,直到今日凌晨时分皇宫才解了禁。
素绮赶紧开了门,嘴里却说:“你家小姐好得很,怎么不好了?”莫不是长孙浚他……在叛乱中死了吧?
玉叶甩了甩手,急道:“哎呀,小姐,你不知道,是皇上驾崩了!”
“皇上的病不是好了大半了吗?怎么说驾崩就驾崩了?”皇上在寿宴上还和大家说说笑笑,不过三天就已经驾崩了?简直是不可思议!长孙浚一直没出现,该不会他也参加了这场叛变吧?
“好像是三皇子叛乱了吧!这个不是很清楚,玉叶和其他嫔妃宫侍被关在一处像冷宫的地方,刚刚才解了禁就过来了。不过一出来就感觉现在整个宫里的气氛低沉得吓人,一个个拉着个脸,可恐怖呢!圭公公说让玉叶快些帮你梳洗一下。”玉叶絮絮说着,一面也不忘侍候素绮梳头。
素绮听了,也没说什么只任由玉叶帮她梳洗。心道,估计没那么简单,没事会被囚禁三天?应该还发生了其他的事吧!
刚刚梳洗好,门口就响起了声音,“王妃娘娘,奴才给你送孝衣来了。”
素绮在想事情所以没听清楚,玉叶倒是听出了是太监总管圭喜的声音,于是上前去应门,“圭公公,您怎么来了?”
“参见浚王妃,先皇大行,奴才给你送孝衣来了。”圭喜接过身后两个太监手里的托盘在门外低头为礼,只将手中的托盘举高。“请王妃把孝衣换上,奴才在门外等候。”
“先皇驾崩,举国同哀,劳驾圭公公亲自跑一趟了,怎敢还让公公久等,不如公公先行,素绮随后就到!”素绮心中有些许不安,他堂堂一个太监总管怎么亲自送这孝衣来了?
圭喜递上孝衣后只是退立一旁,恭敬道:“王妃快些换好就是,奴才就在这里候着!”
“那就劳烦公公稍候片刻!”素绮见他执意如此,就赶紧回殿,利落地换好孝衣就马上出来。
一路上她心中堆着一堆疑问,忍不住就对着圭公公问了出口:“圭公公,我看皇上寿宴时还好好的、神清气爽的样子,怎么会不过三日就驾崩了呢?”
圭喜哀哀一叹,无限感叹,皇上的事,又有谁比他更清楚呢!“这事也说来话长,一方面是因为……人的年纪大了总是比较容易多愁善感,一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就特别容易伤感;另一方面……大概是倾月混入了北陌奸细,引得北陌大军趁乱入侵,皇上十分忧心倾月的安危,太子……和三皇子又连接被人暗害,皇上悲伤过度,所以才一病不起啊!”
素绮静静地听完,皇上是哀伤过度旧疾复发而死的?她们又是被什么人囚禁了三天?圭公公似乎有意略过此事,不知怎么的,素绮就直觉地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虽然老师说过凡事问个为什么,不过宫里的事情还是别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吧!
似乎身为皇家人,他们的生命好像总是那样的脆弱,不是这样死就是那样死,这三天之内竟一连死了三个重量级的人物!
素绮猛然想起那趁机入侵的北陌大军,“圭公公,那现在北陌军进犯,我军毫无防备岂不是要吃亏了吗?”
圭公公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本来是要吃亏的!但这些年我们倾月出了一个福星,那就是铁面公子凌俊毅,他总在我军危难之时出现,危难消除之后又消失,也不领功,甚至连真面目都不曾示人呢!”
铁面公子凌俊毅?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呢?素绮疑惑,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次啊!又多亏了,铁面公子的及时出现,他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真怎么得了倾城的守卫军虎符,又出妙计以五万兵马打得北陌十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皇上也是因为倾月危机已除,才能安心大行的。”圭公公感叹地说完,瞄了一眼素绮。“接下来,王爷荣登九五,还望王妃多多劝谏了。”
“啊?公公说什么呢?”素绮一副受惊不浅的见鬼模样。
天啊!开什么玩笑,她竟嫁给了一个帝王!想想以后就要在宫中生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圭喜微微颔首,“就是王妃听到的那样!王妃,咱们应该快些了。”于是,加快了脚步。
直到在擎天宫的正殿外哀哀痛哭的人群中跪下,素绮仍不敢相信,长孙浚他何德何能竟成了将要继任的新帝?不得不说,他当真是走了狗屎运!只是她却是走了霉运……
谁知圭公公竟真的在这里传了先皇遗诏,长孙浚为接下来继位的新帝,十日后登基。
先皇殡天,举国同丧,斋戒、焚香哀悼三日。全国百姓要在二十七天中服素缟、摘冠缨,一个月内不准嫁娶,一百天内不准娱乐。
在这里皇上驾崩不像古代史书上记载的那么麻烦,只是要钦天监挑选个吉日。那日子刚好就在三天后。
三天后,出殡仪式的队伍十分浩大,早晨行朝奠礼后,素绮等跪送先皇灵驾启行。素绮被长孙浚事先要求留下来,因为太后病得厉害,需要体贴的人照顾着,素绮也乐得留下来照顾太后。
翌日,皇宫的一个角门,这个门是专门给低等的宫女太监和蔬果鱼肉运送商出入的,这几天先皇殡天,众人只能吃素食,每日都送来一堆的蔬菜,侍卫想了就郁闷不已。
这时,远处缓缓驶来一辆载满蔬菜的车子,推车的是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到了门口侍卫要求检查,其实也是例行公事,宫里大批的人都去为先皇送灵了,自然他们也就放松了警戒。
侍卫刚翻开一篮蔬菜,鼻子一皱,“什么味道?你们的菜是不是烂了?竟敢把烂菜送到宫里来,你们找死么?”
“没,没,官爷,在宫里我们怎么敢乱来啊,您可要闻仔细一些!”那两个送菜的男子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侍卫却看不见他们嘴角那狡诈的笑意。
“这味道,我头晕……”一个侍卫闻了半天扶着头倒下了,“我也……你们……”另一个侍卫说完也应声倒下。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按计划行动!”男子嘴角一抹得逞的笑意,一声令下从下边的菜筐里跳出两个男子,迅速地将那两个被迷晕的侍卫拖到角落,再次出来已是两个守门的侍卫。
两个送菜的男子径直推着菜进去了,那两个“侍卫”在身后异口同声两指放在唇边吹出一声长啸,一对人马出现在不远处直往角门而来。
宫内安静中散发着淡淡的哀伤,只是谁也不知道有一场大祸即将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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