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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似乎带着探究、带着专注还有赞赏,他的目光让她害怕,她只想逃离,那晚她就是在他的目光下逃离的。如此安安静静地又过去了近半年,转眼又是年下。
这日,素绮刚用完早膳,就听人来报圣旨到,玉叶赶紧催着她出去接旨。
太监总管圭喜展开圣旨用尖尖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饶氏素绮尔乃朕之发妻,三年来为先皇守孝斋戒,仁孝谦恭,端庄柔顺,有母仪天下之仪,封后大典于三日后举行,朕登基之初故一切从简,赐住栖梧宫,即日迁入,钦此!”
“谢万岁!”她淡淡的谢恩,还发妻,还仁孝谦恭呢!他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她好么?说得倒是好听,他见到她是百分之百地不认识呢!
奇怪了,怎么不干脆放她在这春水殿里发霉算了呢?皇后重新娶一个不就得了,这样一来,呜……她逍遥的日子就到头了!
栖梧,凤栖于梧,这名字倒是好听,只可惜她不是凤凰,饶老头算是拨错算盘了,却不知千算万算,到头来竟是他最看不上的长孙浚当了皇帝。
素绮见一旁的玉叶却高兴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心里不禁飙出汗来。
次日,玉叶如常地帮素绮梳头,素绮见她好几次都望着镜中的自己欲言又止。
“玉叶,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素绮不禁望了镜中的玉叶一眼,她眼中带着担忧和些许愤愤不平。
“小姐?”玉叶唤了素绮一声,担忧地望着镜子里的素绮,欲言又止。
“什么事?你说吧!你家小姐现在心理承受能力好得很!”她自嘲地说。反正都和她无关,她才不会费神去担心那些有的没的呢!
“小姐……奴婢听说昨晚北静王的义女解星河,送参汤进了御书房一宿都没出来,一早皇上不仅没生气,反而还说要册封她呢!皇上昨天刚下旨说要行封后大典,昨晚就宠幸了别人,是不是太不给小姐面子了!怎么说也该顾及小姐一些才是啊!”玉叶愤愤不平地说。可恶的皇上,太不把她家小姐放在眼里了吧?
“这不是很正常吗?皇上他在三年守孝期间没宠幸女人已经太不正常了,现在守孝期已过,他再不开荤,我反而要怀疑他某方面是否出了问题了呢!”素绮平静的就事论事。有人在传,行完封后大典之后皇上就要掌权了?难道他是故意让解星河得逞的?
“小姐,你会不会太奇怪了?从你大病一场后,你真的变得太奇怪了!”玉叶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素绮。
素绮闻言抬起头问玉叶:“玉叶,那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好吗?”
“小姐以前虽说胆子小了些,时刻要玉叶保护着,但对人都很好的,不过现在小姐更好,比起以前的拘谨,小姐现在活得随意多了开朗多了,对奴婢更好了,而且还会……”玉叶扳着手指如数家珍没完没了的。然后歪着头疑惑地问:“小姐你怎么会变了这么多?”
“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是应该想开些吗?”素绮笑着反问玉叶。
“哦,原来小姐已经看破这一切了!”就像一些看破一切都高人一样。
整个封后流程十分繁复,简直就是专门用来折磨将要当皇后的人的,想要证明“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也用不着这样啊?纵使长孙浚言明一切从简,但还是把她折腾得够呛的。
天还没亮,素绮就被扶去泡汤泉花瓣澡,接着就被搓澡搓得只差没脱层皮,擦干水滴之后,又不停的抹一堆香膏在她身上,直到她忍不住想打喷嚏为止,然后在她脸上涂上厚厚的粉,描上精致的妆容,最难受的是,还要在头上顶着一堆金银珠宝!
哎哟我的妈妈呀!这头都几斤重了?
她终于知道古代的富家小姐、夫人们为什么走路都要有人扶着了!因为身上和头上都很重,站不稳嘛!
她发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素绮很努力才忍住去把头上的东西抓下来的冲动,最后还要穿上好多层的衣服,外面才穿上朝服。
首先素绮要去圣坛祭天,接受圣女的祈祷仪式,然后去皇陵祭拜历代祖先,接着是百官朝拜,大宴百官,最后有点类似洞房时,等待皇上的临幸。其实步骤已经很简省了但主要每个地方距离都很远,所以在路上折腾的时间就多了些。
但由于南方灾情未解一事,皇上要和百官商量,所以请了太后替他来,百官朝拜这一项也因此被他取消了。也因此有很多人背地里已经将素绮列为皇上不重视的一方,并把她说得是一无是处,素绮也是心知肚明,但却一点也不在意。
折磨了一整天,才得以被送入擎天宫的寝殿卧龙轩,最痛苦的是皇上在外面大宴百官,山珍海味一大堆,而她却饿得半死,只能吃点心还不能多吃。
宫女们都站两边,说要服侍素绮吃些点心,素绮想,让她们服侍还不如不吃。突然灵机一动,她可不是皇后了吗?
“都下去吧!呃…本宫要休息一会!”果然宫女们包括玉叶都退了下去。
她学聪明了,吃了一两块糕点,渴了就干脆拿了个苹果啃。吃饱了,就和衣在床上躺了下来,龙床就是舒服,宽宽的软软的,还有若有似无的檀香味很好闻。好累哦,那花花皇帝恨她入骨应该是不会来了!一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长孙浚一进卧龙轩来就见素绮躺在龙床上,一身正式的朝服更衬得她婀娜的身段更加窈窕,让他忍不住想一看究竟。这女人可逃避了他近半年呢!如今看她往哪里逃。
虽然外界传言饶素绮,胆小爱哭又体弱多病,但是所发生的这一切慢慢地越来越不与眼前的小女人相符。只要她不是那种胆小懦弱得让人受不了,或爱多生事端的人就好。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饶政纲,歪心思倒办了好事,他知道自己的心境早已慢慢发生了的变化,这么一个有趣的女人,或许他以后不会寂寞……
奇怪,那点点被上了那么多胭脂水粉怎么都没被抹去?又不像是后来才加上去的。长孙浚看着她脸上的点点疑惑不已,掏出一条帕子在素绮脸上轻轻擦拭一下,可是胭脂掉了点点还没掉。
他起身在寝宫里找水,用帕子的一角在盆里微微沾了点水,很小心很小心的在素绮脸上擦拭,但是胭脂都擦掉了,就是上面的红点点仍然没有擦掉,他不禁有些挫败,但他仍没有放弃,他就不信,他找不到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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