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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四周,入目是一片白色,白墙、白床单、白被子……
突然,倾月王朝的一些片段,包括和合二仙都涌入了脑子里,她这才意识到,她回来了!心中没有一丝欣喜,在那个时代生活过几年的她终是要被人所遗忘,会有一个人在他的心中渐渐代替了她的位置吗?想到他,想到她那有缘无分的孩子,她的心突然又生生地痛了起来,她又是一个人了……
“梦梦,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死党伊伊的声音传来。
梦笛揉揉额角问道:“伊伊,我昏迷了多久?”
伊伊撇了撇嘴角,笑问:“你是想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落水还是从那次看见医生晕倒开始?”
“啥?我看到医生晕倒?”
“你不记得了?”伊伊看了梦笛一眼,发现她不是开玩笑才开口:“从你落水到现在是将近半年,在这躺了不到半个月,你醒了一次,一直不停地哭,看到医生尖叫了一声‘白无常’就晕了过去,接着就昏迷到现在咯!我还以为你是在阴间看到黑白无常被吓得回光返照了呢!真怀疑你这没良心的家伙是不是会一直睡下去呢!”伊伊说得倜傥风趣,却是红了眼圈。
半年?在倾月王朝已经将近六年……梦笛快速的换算了一下,这里一天竟等于那里差不多12天?哦,不会吧?哪有这么离谱的?难道真是黄粱一梦?哦!难道她竟然做了个可笑的穿越梦?可是,那是多么真实的感觉!还有伊伊说她第一次醒来一直啼哭,她怎么没映象啊!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一时进入死机状态,混乱得很,算了,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
奇怪的是……“那我突然醒来你怎么也不惊讶呢?”
伊伊得意的一挑眉笑了,“我前日跟人去一处神庙拜佛就求了签,解签的师傅带我去见了一位大师,那位大师掐指一算跟我说你今日就会醒。”
“伊伊,你有空带我去见见那位大师吧!”他说不定能为她解开谜团。
“好好好,饿了吧?我准备了白粥。我先带你去做一下全身检查再来吃。”伊伊说着扶着梦笛就出了病房。
好不容易做完检查,梦笛和伊伊回到病房。梦笛食不知味的喝了两口粥,突然想起她爷爷的那个败家子来。
“我叔呢?”
“叔?别叫得那么亲热好吗?他既不认你,而且不是亲生的!再说他大你也不过九岁。”伊伊不满的撇撇嘴,“他啊,风流成性,大概在半月之前跟何欣洁在公路上搞车震,一辆疾行的车把他们的车撞了个正着,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死了?荣叔死了……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是死不瞑目了!”梦笛喃喃自语。
“要是别人是你肯定会高兴的说,‘太好了,他终于死了,财产就全归我了!’你真是一点都不好玩。”伊伊挤弄着表情想逗弄梦笛笑。
“别闹了,我心情不好!”梦笛瞪了伊伊一眼,埋头又喝了两口粥。
“好啦!你先听我说完嘛!我又没说孟荣死了,我是说,当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两人几乎全裸,何欣洁四肢扭曲,当场死亡,而孟荣由于处于何欣洁和车座之间所以没死,不过却是再也不能正常的行走了。医生说他已经度过危险期,最近情绪还没稳定,所以梦梦你还是先别去看他吧!”
“真的吗?只要没事就好。真是老天保佑,爷爷总算不会死不瞑目,只是欣洁就……求神灵保佑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梦笛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好啦!你家孟荣没事就好,还理她做什么。我们走吧!明天再来拿报告。”伊伊帮梦笛收拾好东西一起离开了这个梦笛躺了将近半年的病床。
梦笛硬拉着伊伊陪她回了一趟孤儿院,接着又去了爷爷的音乐公司看了一下,才闷闷不乐地跟着伊伊回了她们的小屋。
梦笛不断地告诉自己,那一切或许真的就是梦一场,日子总要过,总不能因为一场梦就一直郁郁寡欢,但却是如何都开心不起来,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想不起来似的,总之就是有说不出的牵挂。
夜里,梦笛和伊伊两人一起看悲情剧场,看得两人一起抱头痛哭,看完了心情低沉得要命,梦笛一躺到床上就模模糊糊睡着了。
突然,她闻到了很清幽的香气,像是兰花的清香,很眷恋的味道。
睁眼一看,却是清秋苑,两边的对联还是她映象中她写的那副嵌着“清秋”二字的对联“秋月松间照孤影,清泉石上流清滢。”盆内零落的兰花,清香随风轻送,月光流泻一地水银,如梦似幻。梦笛缓步而行,隐隐听得一声叹息。
“唉……清秋苑,怨清秋,清秋苑内锁清秋。咕噜…”是长孙浚的声音,隐隐有酒香随风飘来,他应是在喝酒吧!“怨清秋的人不在了,这深深的庭院更加寂寞了……我生亦何欢?生亦何欢啊?”原来他……一直都懂!
听见他脚步走了进来,梦笛闪身躲了起来,望着门口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兰花,多么恬淡雅致的兰花,多么高贵典雅的兰花,她种的兰花,多么像她呀!”长孙浚修长的手指轻抚兰花的花瓣,犹如抚着心爱人儿的脸庞,一脸的陶醉。
突然,他一下变了脸,换上一脸的茫然,“可,如今已是人去楼空,她又在哪里?”他放下酒坛从怀里拿出那支玉箫,幽幽地吹出那曲《华胥引》,哀伤痛苦,如失了伴侣的大雁悲鸣,如那夏日日日哀鸣着的布谷鸟叫,一曲终了,他坐在那里一脸哀痛。
梦笛心中一痛,人去楼空?怨清秋的人不在了?难道是……饶素绮死了?这么说他们的孩子也……梦笛正自悲痛不已。
蓦然,见长孙浚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往她之前住的寝室而去,手颤抖的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他也不点灯,拿了书又往外走,回到了洒满月光的前院,梦笛看清却是她写的那本《穿越日记》。他随意的在一个台阶上坐下,一页页地翻。
他是翻到那些想看的才仔细的看,显然他不是第一次看,梦笛就站在他身后侧着身看着他。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梦笛流着泪一直专注地盯着长孙浚的侧脸看得入神。
本以为有一人可以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该有多心痛呢?可是,她已经不可能在回到这个时代,她又怎么能再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
突然,长孙浚的双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像小动物的悲鸣,哭得悲痛莫名,哭得欲罢不能。
“什么花开花落,曲终人散?原来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为什么老天要那么残忍?让你我相爱相惜之后又将你收了回去,怎能忍心?又是何其恨心啊?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就像是……一个傀儡,一个天下人的傀儡,如行尸走肉,没了……梦儿?梦儿……你在对吗?你回来了对不对?”他越说越激动,终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不觉间,泪又湿了梦笛的双颊,听到他喊,梦笛不自觉地回应他:“是的,我在这儿,再也不离开你了!”梦笛的脚向他奔去,想搂住他,手臂却穿过他的身体,她愣住了……
长孙浚突然回过身来对着梦笛的方向,用哀求的语气说:“梦儿,你应我一声,梦儿,别走,求你!”
片刻后,他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浓浓的哀伤,比哭还让人觉得难受。“真是傻了我,你怎么可能还会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你早就回到你那个二十一世纪,做回你自己。我们相隔的不是一个皇宫,而是浩瀚的时空,你怎么回得来?但是你还不回来,我怎么办?我就快忘了你的模样了……”他甚是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头。梦笛这才从惊讶中久久未能回神。这…他…他看不到她!她是……魂?还是这根本就是一场荒唐至极的梦?
梦笛突地惊醒,抬头一看,凌晨六点钟。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又躺了回去,脑袋老是晃荡着那双原来眨一下可以电倒一堆美女,而现在是满满的忧伤与绝望的桃花眼,怎样也无法再入睡。那一切是梦吗?她的丈夫、她那未曾面世的孩子,这都是梦吗?为什么给了她如此真实的梦?真实却无法触摸的梦!梦笛只觉心里更加哀痛,更加空洞了起来,像是身体少了某些组织那种感觉……
有人说,人生恰似一次远足,重要的是要在痛苦中学会微笑,然而,只要想到与他有关的一切,她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满满的哀伤充斥在胸怀中……
伊伊刚进梦笛房间,就见她躺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似乎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
伊伊彻底无语了,她到底怎么了?
“哎,梦梦,你打算还要发呆多久啊?”伊伊无语的说。
“呃,哦,我……”
伊伊抚了抚额头,“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吗?”老是做梦怪不得叫梦笛呢!
“是啊!我好难过。”梦笛闭了闭眼,搂着伊伊将头靠在她的肩头,鼻头微微发酸起来。
梦笛的心事很少找别人说,伊伊是唯一的一个,她出孤儿院那天,这两个小女孩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后来小伊伊先放开她,跟她说:梦梦,你要幸福哦!如果到十五岁还都没人领养我,我就跟你姓哦!小梦笛连声应和,这才和小伊伊依依不舍的道别。但是她每个月都要去孤儿院看看。后来到伊伊果真没被领养,所以就跟着梦笛姓,而梦笛自然是跟领她出去的爷爷姓孟,户口薄记的名字是孟笛,但爷爷总喜欢喊她梦儿。
“做个梦而已哭成什么样啊?乖,起来刷牙洗脸,我们去吃肯德基,吃完我们一起去游乐场玩一天,好不好?”伊伊抚摸着她的头,像哄小朋友一样的哄她。
“嗯,好!”看到伊伊那么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梦笛不忍拒绝,笑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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