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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至对卡伊库拉的印象非常深刻。
在之前中国女排与土耳其女排的数次比赛里，中国女排对卡伊库拉的发挥抑制得特别有效果，中国女排也都相当轻松地取得了胜利。而在某一次惨败给中国女排之后，扎着短短双马尾辫子的卡伊库拉坐在场边不断流泪的画面在夏至的记忆中还恍如昨日。
去年，卡伊库拉才不过十九岁，还只是初出茅庐的排坛新人。今年，虽然卡伊库拉不过比去年多长了一岁，可站上了奥运会赛场，卡伊库拉的第一球就让夏至刮目相看。
开场之后，土耳其女排的意大利籍主教练洛伦佐·托纳托雷就安排全队最年轻的卡伊库拉发球，而并没有让她从前排的三点攻打起，这不由得稍稍出乎了中国女排将士们的预料。不过这也充分显示出，洛伦佐对于卡伊库拉发球的“攻击力”拥有着足够的信心。
卡伊库拉的第一个发球就直奔中国女排自由人李梦兮而去。
这记跳飘球势大力沉，小土豆已经极力地调整着自己的重心和垫球的动作，却还是把这一球垫飞了。李梦兮不由得懊恼地连跺了几下脚。
一上场就凭借发球为球队拿到了第一分，卡伊库拉并没有像去年那样，打出一个好球就欢喜得像个考出好成绩的小女孩。
夏至发现，卡伊库拉和队友们简单地击掌庆祝之后，便冷静地站回到了发球区。
接过球童抛来的排球，卡伊库拉向着中国女排的后场望了过来。
是……我吗？夏至想着，她发现，卡伊库拉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夏至暗暗地做好了准备。
主裁判的哨声再次响起。
卡伊库拉上步、抛球、起跳、击球……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地一口气完成。果然，排球冲着夏至就飞了过来。
还好，卡伊库拉并没有像之前世界女排联赛总决赛上美国女排的发球队员那样专门去找夏至身子右侧的位置来发，她这一球发的角度很正。
可当夏至的小臂和排球相触的一刹那，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一传、防守技术已经日臻完善的李梦兮竟然会把第一个一传接飞了……
卡伊库拉的跳飘球力度太大了！
在夏至的印象中，以往她只是在遭遇对手强劲有力的大力跳发球时，接发球的手臂才会这样痛、这样麻。可这只是一记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跳飘球，发球的队员还是只有20岁的年轻选手。
就在夏至一怔之间，排球已经高高地向着她头顶的方向几乎径直地弹了起来。
“小超人快闪开！”
顾未央大声喊着，向她冲了过来。夏至连忙退后几步，把位置让给了顾未央。
高高弹起的排球下落需要时间，但哪怕只是这短短的一秒钟，却已经让中国女排无法顺利组织起快攻来。
和顾未央一错身的瞬间，夏至喊了声：“给我！”
顾未央心领神会，将球传向了三米线。
夏至助跑两步，跳跃了起来。就当她准备扣球时，土耳其女排也已经布置好了拦网战术。
网前，主攻帕梅拉、二传奥提斯和副攻艾尔达组成的三人拦网几乎完全封死了夏至所有的扣球线路。
现在，没有任何的战术选择了。夏至只能咬着牙，凭借一己之力来突破对手的三人拦网……
夏至充分地伸展着手臂，腰腹的核心肌肉绷得紧紧的。一刹那，那股力气从夏至身体的核心迸发开来，又转瞬传递到了她的手臂之上。
拼了！夏至想着，完成了扣球。
排球果然撕开了土耳其女排的拦网防线，从奥提斯和艾尔达拦网手臂中间“挤”了过去。
“小超人，漂亮！”顾未央兴奋的喊声传了过来。
可刚刚落到地面的夏至却惊讶地发现，土耳其女排队员们并没有丝毫的慌张。
透过土耳其前排队员的身子缝隙，夏至看到她们的自由人萨里奥洛一个飞身鱼跃，把即将落在地面的球撩了起来。随即，奥提斯快步跟上，和顾未央刚刚做出的选择如出一辙地把球传到了三米线前。
等在那儿的，是卡伊库拉。
中国女排网前队员们显然还没有能够像刚刚的土耳其女排前排队员那样，有充裕的组织拦网的机会。方晗和袁?在快速移动着身体，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面对着卡伊库拉的后排进攻，中国女排只有主攻王筱晴一个人努力地跳了起来。
卡伊库拉选择了一条大斜线，排球擦着王筱晴拦网手的手臂飞向了中国女排的后场。
“咚！”
排球落在了夏至身后不远处的地板上。刚刚做出防守姿势的夏至，甚至连脚步都没有来得及移动。
“嚯！”夏至缓缓地直起身来。她吐了口气，心里有些不太服气。
同样是没有任何战术选择下的后排进攻，夏至没有能够做到的，偏偏被比她小了五岁的卡伊库拉做到了。
然而，看到卡伊库拉依旧冷静地和队友们简单庆祝了得分之后，默默且认真地走回到发球区，夏至有些出神了。
奥运会第一场小组赛的第一局，中国女排0比2落后……
卡伊库拉又抱着球站在了发球区。
第三个，这是第三个了！夏至想着，紧紧地盯住了卡伊库拉。
这时候，球场的大喇叭里传来了蜂鸣器的声音。
夏至和队友们扭头一看，中国女排主教练魏心荻从教练席上站了起来，向主裁判做出了暂停的手势。
夏至和队友们走回到中国女排的教练席前。魏心荻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严肃的神情，她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夏至的肩膀，问着队员们道：“怎么了姑娘们，昨晚又没睡好啊？”
“睡好了……”夏至小声地回答。
“嗯，看来你们的心理素质要比我好太多了。”魏心荻继续笑着说，“你们不知道吧，我当年第一次打奥运会，一走进比赛馆，腿就有点不好使了呢。赛前网前热身的时候，你们猜怎么着，我的第一个球直接传到网口另一边，落在了保加利亚女排主教练的头上。那老爷子年纪不小了，头发也有些秃顶了，他一个劲地摸脑袋，气得直瞪我……”
听着魏心荻说着她的这段过往的“黑历史”，想象着一位秃顶老教练气鼓鼓瞪着眼睛的模样，夏至和队友们不由得都哄然一下子笑了起来。
听到她们的笑声，土耳其女排的队员、教练都不解地望了过来，不清楚中国女排队员怎么在开局落后的情况下还笑得出来。
待队员们畅快地笑了一会儿，魏心荻这才接着说：“所以说，你们一开场的表现很棒。现在，比赛才刚刚开场，集中起注意力来。姑娘们，把这场比赛当作一场普普通通的比赛去打！”
魏心荻暂停时候的这番话的确让中国女排的队员们原本紧绷着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而中国女排请求的这一分钟暂停，也让年轻的卡伊库拉火热的手感适时地凉了下来。
重新回到场上，卡伊库拉的第三记发球没有奏效。
全神贯注于一传的自由人小土豆抢在夏至之前接起了这次一传。
一传到位，顾未央后排插上网前，面向了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后排的夏至猛然间领会了顾未央的意思，这是她们几个小伙伴在平日的训练中演练过的一个前后排进攻战术配合。
无论是夏至在前排、袁?在后排，亦或袁?在前排、夏至在后排都是一样。
顾未央看向攻手的坚定眼神加之前排攻手在网前的强攻假动作，都是这次进攻的掩护，这些能够吸引到对手绝大部分的拦防注意力，让后排的攻手能够施以出人意料的后排进攻得分。
此刻，中国女排在网前进行掩护的是大接应袁?，而需要完成这一次进攻的，正是处在后排的大主攻夏至。
果然，看着顾未央的眼神和迅速移动中的袁?，土耳其女排二传奥提斯大声地提醒着队友们注意。当袁?在前排高高跳起之时，奥提斯和帕梅拉也已经跟随着袁?的节奏跳了起来。
这正中顾未央的下怀。她身子跃起在空中，略一扬头，便轻灵地把球背传到了等候在三米线外的夏至。
“嘿！”
夏至大喊一声，排球呼啸地向着土耳其女排场地后面飞了过去。
那儿站着的防守队员是卡伊库拉。
卡伊库拉也没有猜到中国女排这一次进攻的真实意图，夏至的后排强攻让她完全没有做好防守的准备。
眼看着夏至的强攻砸了过来，卡伊库拉下意识地想去躲开，又觉得自己职责所在必须防起这一球。恍惚之间，排球已经到了眼前。
卡伊库拉的眼前一黑，脑袋一阵眩晕，咚地摔倒在了地上。她被夏至势大力沉的后攻正正地砸在了脸上……
夏至下意识地跑了几步，这才在网前站住了脚步。她愣愣地看着球网另一侧，在队医和队友们的搀扶之下，卡伊库拉满面痛苦地从地上站起身来。
球场旁，土耳其女排主教练洛伦佐正在大声地用英文向卡伊库拉喊着话。夏至听得明白，洛伦佐是在询问卡伊库拉是否需要把她换下来休息休息。
夏至只见卡伊库拉捂着脸，使劲地冲着洛伦佐摇了摇头，想必是表示自己还能坚持。洛伦佐只好点了点头，向卡伊库拉竖起了大拇指，然后轻轻地晃了晃脑袋，嘴里念念有词地走回教练席。
卡伊库拉还在揉着微微发红的脸，夏至明白，那一定很疼。
突然，夏至看到卡伊库拉抬起了头望过来，正和一脸关切神情的夏至视线相交。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了，双手合十，大声用英文喊着：“抱歉！”
卡伊库拉竟然微笑了，她把手从脸上放了下来，用力地甩了甩她自己的胳膊。然后，冲着夏至点了点头。
我没事儿，接下来咱们继续较量！
虽然卡伊库拉没有说话，但夏至从这个小姑娘坚强的眼神和动作中，分明读出了这一番意思。
夏至也向卡伊库拉点了点头。
没错，较量还在继续！夏至想着，转过身来，向队友们伸出了手。
“啪！”
顾未央拍了上去。
“啪！”
方晗拍了上去。
“啪！”
袁?拍了上去。
“啪！”
王筱晴拍了上去。
“啪！”
李梦兮跳着脚，拍了上去。
“加油！”大家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
夏至原本并不想去看一眼比分牌的。可是她下意识地一抬头，荣耀与梦想体育馆墙壁上的硕大led屏幕上显示着的比分，还是映入了她的眼帘。
22平！
从这一局开局，直至现在，中国女排和土耳其女排的比分就一直没有拉开。
胶着，异常的胶着氛围也让现场的球迷们尽情地鼓噪着，把比赛氛围烘托得热烈而刺激。
接下来，是属于中国女排的一攻轮次。
夏至看到顾未央递给她一个眼神，随后，背对着球网的小兔子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四号位强攻的手势。
所有场上队员都清晰明确了二传的战术思路。
顾未央的选择没有问题。
在第一局的大部分比赛时间里，夏至都保持着很高的进攻效率。越是到比分关键的时候，顾未央自然越会格外信任夏至。
土耳其女排副攻艾尔达的发球被后排的王筱晴勉力垫了起来，不算特别到位，但是仍在顾未央可控的范围之内。
夏至看到萧潇和后排的袁?都在帮她做着掩护的准备，土耳其女排的拦防队员也在紧张地盯紧了中国女排的每一个队员。
一、二……夏至默默地数着节奏。
顾未央的球传了过来。
“嘿！”夏至的四号位强攻越过了土耳其女排拦网队员的双臂，飞向了后场。
土耳其女排自由人萨里奥洛望着夏至扣来的大斜线，脑子在飞快地运转着。最终，萨里奥洛侧了侧身子，任凭那球落在了地板之上。
“out！（出界）”土耳其女排队员们不约而同地大声喊着，双手向上做出了出界的手势。
司线员却把手中的旗子指向了土耳其女排的场地之内。
夏至看到，主裁判也明显愣了愣，他双手在身前抬起了一半，想判罚这一球出界。但最终，主裁判还是尊重司线员的意见，手势指向了土耳其女排的场区，判罚球落界内，中国女排得分。
蜂鸣器适时地响了起来，土耳其女排主教练洛伦佐向着主裁判，用双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框框。
他要申请视频回放，挑战中国女排这一球扣球出界！
双方队员都明白这一球、这一分对于第一局胜负的重要性。听着魏心荻站在场边大声招呼着大家，夏至赶紧跑了过来。
魏心荻看了看她，并没有询问夏至这一球是扣在了界内还是扣在了界外，她只是跟队员们说：“土耳其女排主教练这个时候申请挑战，也是为了打乱我们的节奏和心态。姑娘们，下面几个球，我们还是要按照之前的布置去打，不要受到对手的任何影响，明白了吗？”
魏心荻的话音未落，大家就听到土耳其女排那边爆发出了一阵开心的喊叫声。虽然已经知道，土耳其女排应该挑战成功，拿下了这一分，但中国女排的队员们还是扭头看了一眼大屏幕。
果然，大屏幕上还在播放着的动画显示出，刚刚夏至的那一记扣球落点刚刚好处在在底线之外，失之毫厘。
夏至有些不开心了，现在场上的比分是22比23，土耳其女排在非常关键的一球上占得了先机。因为她的这次失误，中国女排的局面变得艰难了。
魏心荻的手轻轻地抚着夏至的后背，说：“就差那么一点点嘛，没关系的，小超人，我相信，你下一球一定会扣得漂亮！”
夏至转头看着魏心荻，魏心荻脸上仍旧是淡定而令人温暖的微笑。
“嗯！”夏至挥了挥拳头，走回到赛场之上。
仍然是艾尔达的发球。这位多年在欧洲职业排坛摸爬滚打的副攻各项技术相当娴熟，除了身高略逊色于其他高大副攻，这几乎是一个没有技术短板的选手。
接下来的这一记发球，艾尔达寻找的落点非常刁钻。她意识到王筱晴刚才的半到位一传会让中国女排的其他后排队员分神，于是，这一球她刻意发在了王筱晴和中国女排的自由人李梦兮之间。
果然这记发球让王筱晴和李梦兮都感到了意外。按照常理，身为自由人的李梦兮对于这种落点模棱两可的发球是有优先处理的责任的。但王筱晴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接好这一次一传，她不断地向着排球飞来的位置移动着身子，却犯了一个球场上的大忌——她没有大声地向其他队友做出提醒！
结果，李梦兮在垫球的一刹那，却和扑过来同样准备垫这一球的王筱晴撞到了一起。
这一球径直冲着网口三号位直飞了过去。
坏了，是探头球！夏至心中一凛，拔腿就从四号位向三号位移动过去。
就在夏至勉强跳起、伸展双臂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她面前飞速地抢先跳跃了起来。
排球裹挟着一阵疾风，擦着夏至的耳畔落了下去。夏至的面前，正是卡伊库拉那张坚毅的脸。
22比24！
“还有还有！”魏心荻在场边大声喊道，“这一局还有的打，千万不要放弃！”
“加油！”夏至闭起双眼，大声地喊道！
中国女排在这一局，已经没有暂停和视频挑战的机会了。但魏心荻还是按下了蜂鸣器的按钮。两点换三点，中国女排请求换人。
周书遥和熊欣分别换下了袁?和顾未央，中国女排的前排重新成为了三点攻的局面。
“大家稳一稳，别着急。咱们一分分打。”周书遥说着，跟前排的夏至、方晗和熊欣做了个双快掩护的战术手势。
“大晴，上一个球你拼得老好了！”李梦兮也大声地跟王筱晴鼓劲道：“这一个球别管在哪儿，都留给我处理，欧了（好了）吗？”
王筱晴不好意思地笑了，点着头：“欧了（好了），小土豆，这一球是你的！”
大家战术沟通完毕，艾尔达的发球伴随着主裁判的哨声接踵而至。李梦兮打起了百分之百的注意力，抢在了合适的位置，将球上手传给了周书遥。
从去年世界杯之前到现在，差不多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李梦兮在国家队的训练中虚心地向覃默雯请教了不少她以往不太了解的技术问题。
而覃默雯也并没有因为两人处于同一位置的良性竞争关系而刻意有所保留，反而毫无芥蒂地大大方方把她所擅长的上手一传等技术跟李梦兮做了分享。
这一次，李梦兮的上手一传果然加快了中国女排的战术配合速度。周书遥迅速插上的瞬间，中国女排前排的夏至、方晗和熊欣三名攻手同时做好了起跳扣球的准备。
对于土耳其女排拦防队员来说，她们不可能同时对三名攻手都形成有效的拦网，所以她们想当然地把拦防重心“赌”在了方晗和夏至身上。
方晗的二号位快球在球网的一侧吸引了一名拦网队员，夏至的平拉开在球网的另一侧吸引了两名拦网队员。然而，这两名主力攻手挥动的手臂前，却并没有排球的影子。
与此同时，刚刚上场的替补接应熊欣轻灵地快步绕过周书遥，在网子正中央的三号位跳了起来。
此刻，9.5米长的排球网，给了熊欣充分施展空间，她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一名对方的拦网选手了。
“啪！”
熊欣没有浪费这一次机会，也没有辜负周书遥这一记精妙的背传。
23比24！
中国女排顽强地追上了一分！
洛伦佐瞬间按下了蜂鸣器，土耳其女排这一局也没有暂停了，洛伦佐申请视频挑战。
“挑战什么内容？”助理裁判询问他。
洛伦佐明显愣住了，刚刚他随机应变要求挑战，不过是为了打乱中国女排的反击节奏，把视频挑战当作暂停来用。
助理裁判再一次询问，土耳其女排助理教练眼疾手快，在一旁大声提醒：“挑战中国女排队员扣球触网！”
熊欣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这一次扣球并没有触网。中国女排队员们定了定神，也没有浪费土耳其女排制造的这次“暂停”机会，大家来到场边听魏心荻布置着战术。
果然，很快视频挑战的结果就出来了，土耳其女排挑战失败，比赛重新开始。
“争取成功防守好这一次对手的一攻，然后，我们还是要坚决配合一次快球战术，土耳其女排很吃这一套的！”魏心荻跟准备上场的队员们最后嘱咐道。
中国女排这一次发球恰好轮到了萧潇——在目前场上的中国女排队员中，萧潇的发球是稳定性较好，但冲击力相对来说稍弱的一个球员。
“潇洒哥，放心大胆地发吧！”方晗跟萧潇说。
“网前有我们呢！”夏至也在一旁喊道。
萧潇点着头，走向了发球区。她接过球童抛过来的排球，认真地往地上拍了几下。
虽然萧潇已经很努力地把球尽量发得有威胁，可准备充分的土耳其女排自由人萨里奥洛还是垫起了一记近乎完美的到位一传。
夏至不用猜都知道，奥提斯一定会把这一锤定音的一球传给她们目前在场上唯一的进攻核心卡伊库拉。
几乎其他所有队员都在望着排球从奥提斯手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的同时，夏至和卡伊库拉已经双双地跳了起来。
怎么，卡伊库拉的扣球动作那么随意？夏至瞪大了眼睛，短暂的滞空过后，她和卡伊库特的身子也几乎同时下落了来。
但，卡伊库特的身后猛然闪现出了另一个球员的身影。那是副攻艾尔达！
坏了，我怎么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副攻……夏至想着，仍然努力地伸直着拦网手臂，但她知道，这已经于事无补……
裁判吹响了哨子。
23比25，中国女排首局告负。
交换场地的时候，夏至瞥了一眼对面走着的土耳其女排。一个高大的队员冲着她笑了笑。
很熟悉的面孔，但似乎许久不见。
啊！夏至一怔，她想起来了。那是土耳其女排的年轻主攻穆里斯，土耳其女排的另一个进攻核心！
这一场比赛，穆里斯一直没有上场。
她的伤还没有好吗？夏至纳闷地想，难道说……
想到这儿，夏至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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