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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凰依旧跪在雪中,雪越积越深,起初还可以抖落身上的雪,但是现在娥凰已经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僵硬,似乎连血管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娥凰的头脑开始迷糊,迷糊的问着自己,为什么自己没办法压抑住自己的气愤,为什么绝对不想原谅那个人的肆意妄为,为什么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其实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能释然些,但为什么……
意识在风雪中渐渐被抽离,索性就这样沉眠在这冰雪中,这个世界容不下她的自尊,娥凰在冰雪中沉睡般昏了过去……
绮兰宫在风雪中安宁祥和,微弱的烛火似乎摇曳着还没退散的暧昧气氛,“皇上,你怎么了?”玄贵妃睡眼朦胧的看着起身的轩辕云兮。
“朕还有事要处理,你继续休息!”轩辕云兮说着穿好衣服就急忙离开了,她还在那儿,自己下了那么重的命令,没人敢帮她,她……
玄贵妃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夜被折腾得怪累的,也不知道轩辕云兮今天怎么那么激烈,玄贵妃也不再多问倒下去就又睡了。
轩辕云兮走到绮兰宫门口,看着外面的风雪,心一下子就紧了,已经过了子时,风雪这么大,她还跪在未央宫门口吗?
德公公提着灯笼出现在宫门口,慌问道,“皇上,这大半夜的!”见轩辕云兮盯着风雪紧蹙的眉头,德公公说到,“长孙大人已经回侍卫房那边歇下了!”
轩辕云兮瞪了眼德公公,“朕没问长孙鸿!”伸手夺过德公公手上的灯笼,扔了句话“朕要回未央宫!”就冲进了雪中。
德公公有些慌了,劝道,“皇上,这么大的风雪,您还是不要去了!”这风雪中根本就看不到路,德公公慌得不成人样。
轩辕云兮只管往未央宫过去,喝道,“你不用管了,朕一个人回去!”
德公公也不敢劝,跟在了轩辕云兮身后,风雪如同刀刃般打在脸上,德公公不禁都眯起了眼,要是前面主子出了事,只怕他担待不起。
轩辕云兮赶回未央宫,雪已经积了几尺厚,狂风夹杂着雪花直直的扑面而来根本就看不到人影,冷婷,你在哪儿?风雪中有一种他熟悉到已经陌生的香味。
“我记得你身上的香味,即使你真的被埋在雪下,我也一定找得到!”他是这样说的,是他许下的诺言,无论怎样都会找到她……
是你吗?“娥凰!”轩辕云兮扔下灯笼在娥凰跪的地方赤手扒开雪堆,德公公也不敢偷闲,慌忙帮轩辕云兮扒开雪,雪中的娥凰已经昏睡了过去。
轩辕云兮抱起娥凰就往宫里冲进去,值夜的几个宫女太监都吓坏了,顿时未央宫灯火通明,所有未央宫宫女太监都爬了起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德公公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轩辕云兮把已经没有血色的娥凰放到榻上,解开已经湿透结冰的衣衫,触碰到的肌肤冰凉如雪,轩辕云兮的心底就紧了,回头朝呆立在一旁宫女吼道,“还不快点去准备热水!”
轩辕云兮这么暴怒的样子是从来没有过,宫女们吓得赶忙跑了出去,德公公也忙着去调动宫女,做好安排。
轩辕云兮脱掉娥凰的衣服,露出红色肚兜,扯开系脖子上的红绳再一把拉过被子裹在娥凰身上,宫女们准备好洗澡的木桶,装满热水后,轩辕云兮再把娥凰放进温水中。
直到娥凰面色出现潮红,轩辕云兮再叫人把她弄出来,擦干身上的水,接着放到龙床上用厚被子裹住。
宫女们收拾完就被德公公打发下去了,德公公待了一阵也不敢多逗留在房内就出去在殿门口候着。
轩辕云兮这才松了口气,一时间还气她过分倔强,也气自己怎么会让她在大雪天跪在门外那么久。
宫门外依旧大雪飞扬,轩辕云兮看着娥凰有了血色的脸颊,空气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奇异寒香,这一点和那个女孩也一样,但是这个女孩以前没有才对,到底是不是老天垂怜,所以才给了他这个人,即使她不是她。
娥凰醒转已经是快到卯时,迷茫的睁开眼看到的是明黄色的帐顶,身边有起伏的呼吸声。娥凰不熟悉这儿,转头看到的是躺在自己身边的轩辕云兮,依旧是那张得天独厚的面容,这么近的看才觉得,这张脸的每一根线条,每一个弧度都那么完美,只是脸上有些不常见的疲倦。
娥凰还没回忆清楚发生了什么,突然惊觉自己身上没有衣服,因为她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这一惊就坐了起来,。
娥凰这一个动作却惊醒了轩辕云兮,和娥凰相反,轩辕云兮还是穿戴整齐,娥凰也没觉得身体异常,想着自己在雪中晕了过去,其它的就没有记忆了。
轩辕云兮睁开眼看到的是抱着被子在想什么的娥凰,看看时间差不多该早朝了,也就从床上坐起来,看来她好多了。
娥凰见轩辕云兮起来了就想要下床,但是四下看了根本没看到自己的衣服,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轩辕云兮抱进怀里。
感觉到娥凰的体温正常,轩辕云兮的心终于彻底落地了“你没事就好!”他不希望她死,只有这一点他很肯定。
“皇上,奴婢很冷,可不可以放开?”娥凰其实相反的觉得轩辕云兮的怀抱很温暖,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甚至让她有些留恋,但是她更清楚现在很不是时候,虽然隔着被子,但这样被轩辕云兮抱着对她而言相当于是*的。
轩辕云兮松开了娥凰,娥凰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就像只春蚕,轩辕云兮忍不住笑着说到,“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弄成粽子?”偶尔娥凰的举动在轩辕云兮看起来是那么可爱,倒有些像那个女孩偶尔会做的些傻事。
“皇上,奴婢的衣服呢?”娥凰多少有点不敢去看轩辕云兮,不管怎么说她都在他身边睡了那么久,到底发没发生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轩辕云兮莫名的来了兴致说到,“你的湿衣服朕昨夜帮你脱了扔了,暂时还没有衣服!”这也是事实,轩辕云兮看着她把自己裹起来,当然明白她无非是怕自己看了,虽然昨晚他解了她的衣衫无非是为了救她,所以没有在意,但实际上他也基本没有遗漏的都看完了。
娥凰心底一个咯噔,轩辕云兮的话外音她还是懂了,低声问到,“那皇上,奴婢现在该怎么办?”
“你就等着朕早朝回来吧!”轩辕云兮半开玩笑的说到。
娥凰抬眼看着轩辕云兮,等他早朝回来,只怕那时她已经不用见人,不管真假生米都成熟饭了。
轩辕云兮第一次看到娥凰有些窘迫般的表情,有些怜惜的同时,更多的是觉得比较有趣,他本来就只是想捉弄她而已,嘴角还是掩不住淡淡笑了笑,“德荣!”轩辕云兮叫道,早在门外候着的德公公忙不迭的跑了进来。
娥凰赶忙缩到床的角落里,现在的她被子下什么衣服都没穿,只要不知情的人看到都会以为她是他昨夜的人。
“皇上!”德公公弯腰说到,没有往娥凰这边看,因为他是知情人,而且很懂奴才的本分,所以不会做多余的事,懂得不该好奇。
“更衣!”轩辕云兮说到,德公公招了几个宫女,给轩辕云兮更衣,轩辕云兮换好严格制度的冕服,没有说话,已经是威严十分。
轩辕云兮没有再看过娥凰一眼,接着和德公公、一众宫女离开了寝宫,没人知道轩辕云兮还是觉得娥凰今天的举动有些好笑,虽然他想笑但没表现出来。
娥凰缩在床上,真想倒下去继续睡算了,接下来怎么办,娥凰没想到好的办法。
娥凰正在考虑怎么出去时,一个宫女已经捧着衣服进来了。“冷姑娘,你的衣服!”
娥凰惊讶的接过衣服,宫女就走了也没多说一句话。娥凰淡淡一想就都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谁敢这么做,娥凰嘴角还是笑了。穿好衣服,就下了床,看着乱糟糟的床决定收拾下,毕竟她是宫婢,而且床至少有一半她弄乱的。
娥凰收拾好就打算离开,刚走出寝宫到了前殿,恰逢一个打扮还算富贵的女人迎面进来,这人戴着红色绣白梅雪帽,里面穿着一身素青色穿金线红梅绣衣,容貌虽然不是上上等,但打扮得宜,颇有些风韵。
应该不是妃子,因为稍稍朴素了些,而且比皇后看上去还要微微成熟,只是稍稍有些风霜的哀愁之感,娥凰有些疑惑这么早会是什么人?
“奴才拜见长公主!”
“奴婢拜见长公主!”宫女和太监都跪了下去。
娥凰也赶忙跪了下去,她是皇上的姐姐了,毕竟他不可能有一个比他本人看上去还要年长的女儿,只是这会儿天都还没亮开,皇上还没退朝,皇上的姐姐就来了皇帝的寝宫,娥凰有些疑惑。
“本宫是要去给太后请安,想着太早太后没起身就来皇上这儿看看!”长公主取下雪帽微微笑了笑径直就走到了娥凰面前。
娥凰有点提心,她是刚从里面出来的,而且还没来得及梳头,算是蓬头了,颇有些不庄重。
长公主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等皇上回来就转告一声说本宫先去太后那儿了,等着皇上!”
娥凰总觉得这话似乎就是对她说的,“奴婢遵命!”也就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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