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娥凰恍惚的离开了未央宫,想要静一下,到一个能够让自己安心的地方,也只想到了小荷,小荷那儿就是自己唯一可以去的,那儿也最安静没有是非。
娥凰到了寒冰宫飘雪的天气已经入夜了,冷风拂过树枝交错处飒飒的声音,黑暗笼罩的寒冰宫透着阴森冰冷,娥凰虽然不害怕鬼怪黑暗,但这种气氛还是让娥凰有些战战兢兢。
娥凰摸黑走了进去,风声更紧了,夹杂着些小粒打在脸上甚至有些疼。娥凰停在寒冰宫紧锁的大门口,要敲门吗?会不会吵到小荷,娥凰往里面望去,也不知道小荷住那间房,所有屋子都暗着,小荷在野睡了吧,娥凰这样想着。
娥凰恰要走的时候,一间屋里燃起了烛火,昏黄的橘光将一个身影映上窗,那个人影斜着从屋内走了出来,缩小成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娥凰就往那间屋的人影望过去,一阵风吹灭了火光,烛火再次亮起映衬着小荷的脸,娥凰等小荷拿着烛火靠近了,这才笑着问到,“你知道是我吗?”
小荷点了点头,把手中的火光放到地上,再拿钥匙开了门。风夹着雪打在门框上,娥凰看着小荷用红肿的小手开了门,心底有些疼。
小荷开了门收好钥匙,手上比了几个动作,娥凰看来和手语很很像,但娥凰不是很懂。小荷比完就一手端起烛火,一手拉了拉娥凰的衣袖往屋里走,娥凰跟着她走进屋里。小荷住的屋里很破旧,但却相当整洁,屋里没什么家具,只有一张勉强能睡人的床,是本来不大的房间显得有些清冷。
小荷把四处张望的娥凰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娥凰好不容易收了心,小荷就坐在娥凰身边,抱着娥凰的手臂就靠着了,虽然表情没什么,但娥凰却感觉她很开心的样子。
娥凰低头看着小荷乱乱的头,也只觉得小荷很亲切,心底就安宁了很多,伸手抱着小荷说到,“小荷,有你在真好!”
小荷点了点头依旧是笑着,只是抱着娥凰更紧了些,她说不出话,所以只能用这些最基本的感觉来告诉娥凰她的想法。
娥凰还是懂了,小荷也喜欢自己,这就好,听着被风声敲打的窗门说道,“小荷,我今晚就陪你吧,明天一早回去就可以了!”未央宫今晚应该不会有自己的事,他答应了去玄贵妃那儿,绮兰宫那边和自己就无关了。只是这一阵房外的风声又愈加的紧了,仿佛凄厉的哭声,娥凰又想起了玉婕妤,她就在附近,问小荷道,“玉婕妤还好吗?”
小荷摇了摇头,娥凰就想去看看,小荷一把抓住娥凰的衣袖虽然没说话,但娥凰仿佛就听到她说别去,娥凰站住脚退回床边,说到,“也是,她应该睡了,我就不要去刺激她了!”
娥凰微微笑了笑,门外的风声居然有些鬼哭狼嚎的凄厉,娥凰的心也跟着冰凉,小荷又抱紧了娥凰的手臂,把头靠在娥凰身上,娥凰居然觉得累了,靠着小荷两个人都慢慢的闭上眼睡着了。
“回来了!”
娥凰听到一个声音,亦男亦女,如神如魔,就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个不熟悉的地方,烟云缭缭,越是想看清楚,却越是像隔了什么似地看不清楚,就像眼睛上又一层雾的感觉,而那声音也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娥凰有些急的就四处找。
“果然……,那就回去吧!”
娥凰完全没懂,正想问,一声凄厉的鸟鸣,娥凰就惊醒了,出了身虚汗。
娥凰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有些破旧被子,这儿是小荷的房间,小荷呢?娥凰坐起身没看到小荷的身影,就下了床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片空荡的雪白,望远却见小荷站在庭院的积雪中,娇小的身影却仿佛轻巧的立在雪山的白鹤。
“小荷!”娥凰叫了一声,小荷回过头,恍然有一种悲伤的错觉,娥凰细看之下小荷只是微微笑着。
娥凰一脚踏下去,积雪几乎没过膝盖,走过去,小荷还是笑着很安静温暖的感觉,娥凰见她没什么异样,看着天亮开,自己应该回未央宫了,娥凰说到,“小荷,谢谢你!”
小荷还是微微笑着,衬着雪地的洁白,那微笑竟是几分的纯白到圣洁,娥凰又说到,“我会尽快接你去我那儿的,你先等着!我今天就先走了!”娥凰说完就踏着雪离开了寒冰宫。
娥凰先回了自己房间,洗漱了梳回一般女官的发髻,想起金牌和玉白莲就带在身上匆忙的去了宣室殿。娥凰到得还算早,这会儿德公公也才来了,娥凰赶忙请安,德公公没多说什么就让娥凰起来,看了看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就对娥凰说到,“今天皇上不用早朝,所以皇上可能想多睡会儿,等浣衣局的人来就把皇上昨天的衣物拿给她们,动作要轻不能惊扰了皇上,之后就等皇上起身了你才带人进去伺候!”
“奴婢明白了!”娥凰有些迷糊,德公公自己要去干什么?
德公公点点头,“你明白了就好,公公就先走了!”
娥凰问道,“公公,你是要去哪儿,公公不伺候皇上吗?”
德公公回过头,有些怪娥凰呆板,有些气似地骂到,“你这个丫头话怎么这么多!公公去御膳房,那边应该已经备好了早膳,公公去说一声,你等皇上想吃了,再叫人来招呼一声就好!”德公公用那双老眼盯着娥凰,像是在教她似地。
娥凰只得道,“奴婢明白了!”娥凰一时间觉得自己这个位置似乎和以前一样多余,自己也是真的做得不够本分,这儿娥凰并不讨厌德公公。
德公公说完就蹬脚走了,他刚一走浣衣局的人就来了,娥凰接过送来的衣物走进宣室殿外间,放下后又拿起需要换洗的衣服出来交给浣衣局的人。
浣衣局的人这又一走,娥凰才看到长孙鸿过来,和以前不一样,看到后面娥凰警惕了些。慕容平也来了,这算娥凰进宫以来第一次和慕容平正式见面。
娥凰行了一礼,“奴婢拜见长孙大人!”因为不清楚怎么称呼慕容平,所以娥凰也就没随便开口,而且不能说见过,娥凰就很奇怪似地盯着慕容平。
长孙鸿还是一样的笑着,反手拍着慕容平的肩,对他说到,“这就是云兮的首任女官冷婷!”特意的把首任两个字提得很重,慕容平看了娥凰一眼,没什么表情,长孙鸿又对娥凰说到,“这是殿前侍卫,慕容平!”
娥凰笑了笑,“奴婢见过慕容大人!”
慕容平还是没什么表情,只盯着娥凰木木的说到,“你的声音我听过,你是冷百草的女儿—冷婷!”长孙鸿有些迷糊,因为冷百草那件事他是知道的,但慕容平说的这件事他就不明白了。
娥凰一惊,摇摇头说到,“慕容大人,你弄错了,奴婢不是什么冷大夫的女儿?”
慕容平盯着娥凰,继续说到,“我没说冷百草是大夫,你怎么知道的?”长孙鸿也听出了端倪,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松懈不当回事的样子。
娥凰笑了笑说到,“这是皇上说过的,皇上也怀疑奴婢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冷婷!”娥凰佯装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们说的冷婷是什么人?”
慕容平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总的来说他几乎没有太多表情变化,他也没有没有回答娥凰的问题,有种不喜说话的感觉,但并不特别冷,只有点木得感觉。长孙鸿笑着说到,“那就是没事了!慕容,你这一病似乎还变聪明了!”
慕容平说到,“长孙大人过奖!”
娥凰几乎忍不出想笑,慕容平是真的没懂长孙鸿话里的意思不成。长孙鸿有些气馁,他每次都只能在这儿败给慕容平的神经,无力的吐出了一个唉。
娥凰淡淡一笑,慕容平突然严肃起来转向娥凰问道,“皇上还没起吗?”
娥凰知是问自己点了点头,慕容平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门口站着,甚至没多看任何人一眼。
娥凰有些惊讶慕容平到底是被怎么训练出来的,以前娥凰没觉得长孙鸿怎样,可是现在看着慕容平的这种规范,相比起来,长孙鸿似乎就是完全吊儿郎当的感觉了,只是娥凰觉得自己当初的猜测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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