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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云兮想到红韵诗一个舞乐教习,女流之辈,她也一样……“那她倒有几分骨气,进了刑部大牢的就算是硬骨铁汉也没几人能撑过上官俊臣的拷问!”轩辕云兮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很平常的夸奖,但真正懂他的长孙鸿却能知道什么是危险的气息,轩辕云兮的无害温柔很多时候会让人忘了他的手段也有狠的时候。
“连那个鬼见鬼哭的冷面酷吏二国舅都快没办法了,接下来怎么办?”长孙鸿是不会泼冷水,对于这个红韵诗却还是凉了一半。
轩辕云兮淡淡的说到,“告诉上官俊臣,红韵诗移交大理寺慕白,朕倒要看看红韵诗这个舞姬到底是何方神圣?冷婷交给上官俊臣办!”红韵诗这个女人确实太不简单了,那这个素女宫就不得不彻查了。
“你说真的?”长孙鸿心头一惊,红韵诗交给慕白还好说,和这个冷婷毕竟有几天交情,看着她受那种折磨,怎么想也过意不去,她有问题是不可否认的,直接杀了不就好了,反正如轩辕云兮所说失忆了,那也就不能有线索,为什么还非得送到刑部审问,让她生不如死,“几场拷问下来,冷婷只怕……!”
轩辕云兮莫名的心纠了一下,怒道,“留她的命!……朕已经仁至义尽!”
长孙鸿怎么看怎么觉得轩辕云兮似乎在冲冷婷这件事生气,能惹他生气到这个地步,冷婷也算是第一人了,留她的命比不留还要糟,留着命就要活活受折磨,长孙鸿心底可怜娥凰,嘴上却只说到,“那微臣这就去办!”
轩辕云兮背过身说到,“调查冷婷,如果有相关的人,一律不论!”
长孙鸿听完就离开了未央宫往娥凰被押走的方向——刑部过去。
你还有两天,冷婷!轩辕云兮很清楚自己到现在还是舍不得,不明故里,对她,简直到了无可救药的宽容,甚至到了迷失自己应该做的事,就算是对黛昭仪也没这么好过,冷婷,你好自为之。
长孙鸿也就不再多说离开了未央宫去办事,长出门迎面过来一个小宫女,长孙鸿没在意就走了,倒是以后一段时间会经常见到。
轩辕云兮刚打算叫人来收拾地上的血迹,就见人进来,小宫女跪了下去,但没有说话。
轩辕云兮说到,“小荷,你起来吧!”今天早上派人给玉婕妤赐毒,他就先叮嘱了要让小荷先搬离寒冰宫,到未央宫来找冷婷,不过居然恰好错过了。
小荷摇摇头,依旧比比划划的,很急的样子,轩辕云兮此刻心情烦乱,根本无心理会,看着她几他就烦,到头就是没懂她说什么,说到,“你暂时留在冷婷住的地方,朕考虑好后会给你安排!下去吧!”
小荷还是死命摇头,几乎要憋出眼泪,更加拼命的比划,嘴里也呜呜的,但就是支支吾吾的没办法发出成调的声音。
轩辕云兮不想多理会一个哑巴,吩咐人把地上的血迹处理,抽身离开了未央宫,留下小荷一个人,小荷哭了一阵知道没办法也就爬起来走了。
娥凰很快被押到刑部,侍卫上前回报说到,“上官大人,皇上有命将此女押入刑部大牢!”
“嗯!”只听到那人应了一声,娥凰就被其余的人过来押走,娥凰只听到那一声,却突然觉得这儿很冰冷恐怖的感觉,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人,但是那人的身影却恰好被阴影挡住,娥凰看不到人,心底却反而倒吸了一口凉气,恍然想起了阎王殿前。
娥凰被人扔进牢房,听着铁链的声音,娥凰心底一阵阵的惊悚。这儿的牢房很安静,压抑得仿佛死气沉沉,明明有人却仿佛乱葬岗那种阴森的气息,娥凰心里一阵阵发毛,缩到自己铺着稻草的床上。
娥凰前面被押进去,长孙鸿就进了刑部,刑部堂上的人冷哼了一声,长孙鸿哈哈一笑说到,“你知道我会来?”对于这位二国舅上官俊臣,朝廷上下除了他爹上官丞相和长孙鸿的爹长孙将军,谁见了都忌讳三分,长孙鸿也不例外。
“说!”上官俊臣很简洁的吐出了一个字,不屑于和他打哈哈,长孙鸿就这样把下一句迂回吞了回去。
“皇上的旨意,红韵诗提交大理寺!”长孙鸿蓦然的觉得一阵凉意,咳了几声说到,“刚刚的那个冷婷,交给你,详细情况待会而有人送来!凡是相关的人,不论,不漏!”长孙鸿尽量让自己脸上挂着笑,但还是有些扭曲,“不过,留活口!”。
上官俊臣那张冷脸还是一样阴冷,此时一个声音飞也似的飘了进来,“长孙大人真是稀客啊!”那个笑吟吟的声音传来,长孙鸿莫名的捏了把冷汗,居然他能撞上这种时机。
容不得长孙鸿希望自己是错觉,一个穿着官服的娇俏男子出现在门口,说娇俏,是这名男子容貌偏于稚气还透着少年的可爱,和而立的年岁还是有些差距,那一头银发,看上去却颇有鹤发童颜的仙风道骨,但又透着官场人的圆滑世故,嘴角的笑意绽如清风,除了这身官服,更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俊臣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这幅表情啊!”
长孙鸿看着上官俊臣的脸越加阴郁,转头对进门的人说到,“慕大人!”
和进屋的慕大人相比,上官俊臣的容貌就有些硬廓了,每一个棱角都分明,没有那分世故圆滑,反而有些正直不阿的坚毅,只是那份带着黑暗的冷,让人不自然的避退,如果说那位慕大人是春风暖阳,那上官俊臣就完全是冬雪寒冰,天差地别。
与他们的容貌想惬意的还有他们的为人,这个看上去笑吟吟的人是大理寺卿慕白,和刑部的上官俊臣是不同期的殿前状元及第,二人才能不分上下,但处事完全相反,却同掌刑法,有人背地里称呼他们是阴阳判官,一个一脸冷,一个一脸笑,一个是鬼见鬼哭的本朝第一酷吏,一个笑靥如花的举世神人,但手段却言说这位慕大人完全不亚于上官俊臣这个酷吏,这两人撞到一起,当世连皇上本人都要避让三分。
“俊臣啊,我来要人的!”慕白从头至尾都是无视了长孙鸿,笑吟吟的走到上官俊臣面前。
上官俊臣还是不说话,刑部这间屋里,不止是因为冬天,愈发冷了。慕白说着抬手拍上官俊臣那张完全黑了的脸,叹了口气,无奈似地道,“别一脸难看嘛,我可还好心亲自送资料给俊臣你啊,换了别人,我还不来呢?”
普天之下敢对上官俊臣作出这些言行举动的只有他一个人,也只有他能让上官俊臣的脸黑得如同阎王,换了别人谁还敢不给大理寺卿面子。
“啊,东西呢?”慕白一脸迷糊,却还是在笑,说着就埋头翻自己身上,东找找西找找,“找到了!”慕白好不容易从袖中掏出一叠纸拍在上官俊臣面前,“这是冷婷这个假宫女案的全部资料!”
长孙鸿听到假宫女三个字还是疑惑了一下,因为他没经手冷婷这件事,而且轩辕云兮也没说,假宫女?这几乎是本朝首例。长孙鸿也不上前问,反而是趁着这个空挡机会长孙鸿适时就走了,当上官俊臣和慕白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旁人都会退避,免得殃及池鱼,长孙鸿也只是很识相的退避了而已。
长孙鸿一想反正慕白已经自己来要人了,根本不需要他,只是长孙鸿还是在心底感叹了一回,撇去眼前做出的这些举动,长孙鸿都只觉得慕白的消息太快了,不愧是拂晓白字的第一人!
娥凰刚刚缩到床上不一阵,就看到几个人过来,为首有两个像是官员,跟真的狱卒打开了对面的牢房,两个官差打扮的人进去拖出了一个人,头发蓬散,看不清容貌,甚至是男是女都有些模糊。
除了电视电影,娥凰从没看到过这么血腥的场景,而且亲眼见到和隔着荧屏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娥凰埋头在膝上,用余光窥视着那边,只见被拖出来的那人,一身乌红的血渍将破烂的衣服染成了乌红色,如果就进仔细看,会发觉那些破烂处全部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她就是红韵诗?”慕白好像孩子好奇般的问道,看着红韵诗身上的伤咋咋舌,“俊臣你怎么这么狠啊?看人家一个弱女子,还是个美人儿你都下得了手!”
上官俊臣冷哼了一声,“我再怎么狠也比不上你慕大人!”上官俊臣难得的回应慕白的话,语带嘲讽,那些狱卒和官差似乎都有些被空气里的气氛吓到,一个个呼吸都紧了。
慕白眨着眼,无辜委屈的说到,“俊臣,怎么你要一直这样误会我!”
上官俊臣又冷哼了一声,“慕大人,你这副模样骗得了皇上,骗得了所有人,也骗不了我上官俊臣!”上官俊臣愤然的拂袖而去,明显的愤怒让那些狱卒有些唏嘘,见一次必然感叹一次,能让刑部侍郎上官俊臣展现出情绪波动的,普天下只有他大理寺卿慕大人一人。
慕白看着上官俊臣离开,嘴角还是挂着自然而然的薄笑,回头看了眼红韵诗,淡然一笑说到,“带走!”两个官差拖着红韵诗走了,只余慕白站了一阵,仿佛无意的转身回头,但那一瞬间不到的扫过娥凰的视线,让娥凰几乎都心底一缩,他是什么人?娥凰却猝然觉得他比自己在刑部见到的那个人还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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