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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人！”卫清风连忙制止盛支农，无奈之下，还是进了食殷铺子。
这个时候，铺子倒也没有很多人，大家伙都忙着串门。
“将军要些什么?”
“还是没样点心都来……五份吧。”既然来了，每人都留一份吧，想必她也没吃。
—
“哥哥，太好了，你对我太好了。去外头应酬，都记得给我带点心。这个和顾姐姐做的差不多好吃，我想问问是那家铺子。”卫书雨吃了一两块点心，便忍不住跑过来找卫清风要铺子名字了。
“二姑娘，将军不在。”
“他去哪里了?不是刚回来吗，又出去了吗?”
“回二姑娘的话，盛大人喝醉了。一直在闹，卫将军这会正在盛大人的院子里头。”
“喝醉了?那盛大人可是发了酒疯?”卫书雨觉得有些兴奋。
“正是，原本将军不打算去买点心的，是盛大人非要去。”
“这样，不过看在哥哥记得买份给我的份上，我还是承认他是个好哥哥吧。”非要去点心铺子是什么鬼?
卫书雨想起盛支农走的时候说会买点心给自己吃……她还不当一回事来着。这么想着，卫书雨又摇了摇头，只觉得好笑。不过是发酒疯而已。
——
今日顾晚想着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她前些日子忙，又恰逢过年，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赵安殷了。也不知道他在下面过得好不好。
顾晚没有告诉赵长啸，顾晚早早地便起来了。准备着东西，亲手做了些东西带过去。
“顾娘子，你真好。”从谷看着顾晚很是用心地为赵安殷做东西。还有顾晚平时的善意，很是感慨为何顾晚会这么……成了寡妇呢？
“那里有什么好不好的。其实，真正好的人是他。只是，我终究是没有机会好好地报答他。”
只有顾晚清楚，赵安殷为自己，为他们的家，付出了多少。
“不过，我们怎么不叫上小公子呢?”从谷很是不理解。
“他难得好好歇着，何况大过年的。我也不想看他难过。我和他爹爹都知道他是孝顺的。等晚些再叫他便好，如今叫他，他也帮不上什么忙。”顾晚说起赵长啸的时候，总是极其温柔。
——
“娘亲，爹爹还记得啸儿吗?”赵长啸在马车里头，忍不住问道。因为，他不大记得赵安殷的模样了。
“你爹爹肯定记得啸儿的模样，啸儿别担心。”顾晚拍了拍赵长啸的肩膀。
“娘亲，我…我不记得爹爹的模样了。也不是完全不记得，记得不清楚了。爹爹会不会怪我。”说着说，赵长啸忍不住哭了起来。他也不想忘记，但是他真的快要记不得了。
“啸儿不哭，爹爹不会怪你的。都是娘亲不好，娘亲回去就把爹爹画出来给啸儿，啸儿想爹爹的时候，便可以拿出来看一看。”
顾晚看着赵长啸哭，那就一个心疼。可是，怎么也怪不得赵长啸啊。他还那么小，本来就不大记事。
“真的吗?爹爹不会怪我吗?可是娘亲都记得爹爹的样子。”赵长啸眨巴着桃花大眼。
“真的不会。娘亲比啸儿大，自然不会忘记。啸儿还小。”顾晚看着赵长啸异于自己和赵安殷的桃花眼。此时也只剩下心疼。
顾晚也是真的放下了吧，很少再想起唐子钦了。那怕看着赵长啸的桃花眼。
“夫君，我带着啸儿来看你了。新年好。”顾晚和赵长啸跪在赵安殷的排位前，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是好。
“爹爹，我是啸儿。对不起，啸儿不记得爹爹的模样了，娘亲说爹爹不会怪啸儿，但是啸儿还是很难过。不过，啸儿一直都记得爹爹的叮嘱，啸儿会好好习文习武，会保护好娘亲的。”
顾晚看着赵长啸哭得稀里哗啦，那里还能忍得住呢?
“赵安殷，你走了。我还是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什么。我在也不能够期盼着，你明日是不是会出现在我眼前。我也没有任何回报于你的机会了吧。不过你放心，等啸儿再大些的时候，等一切都稳定些，我便带着你和啸儿回风吾镇，回到我们一家三口曾经在一起的那个地方。”顾晚在心里头默默地想着，总有这么一天。
“夫君，这是你最爱吃的几样菜了，还有我新作的点心，以前都没有。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现在可是过年，你一定要穿新衣裳，免得被别人笑话。还有，啸儿比以前懂得更多了，他有听你的话，上学堂，习武，保护我。我知道，你现在一定看着我和啸儿。”顾晚摸着赵安殷的排位，还是觉得心如刀割。
世间最痛苦的莫不过是生离死别。父母双亡，夫婿丧命。
顾晚从来都不想承认自己的脆弱，但是她真的不想那么坚强。此刻，在赵安殷面前，她可以不那么坚强的吧。
卫清风没有想到，顾晚和赵长啸也在这里。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赵安殷的他，看着顾晚和赵长啸哭得肝肠寸断，心里头揪成了一团，逼得他，快要透不过气来。
卫清风想着，顾晚此时应当也不想被别人看到此番模样。便躲在暗处，想等顾晚走了之后，再来祭拜赵安殷。
过了许久，顾晚和赵长啸都没有走。卫清风看着天色变了许多。正是担心的时候，便下起了大雨。
“啸儿，快回马车去。”顾晚一边说着，一边将赵安殷护在了怀中，免得他淋雨。
“马车夫，快把车拉过去些。”从谷见下了大雨，连忙从马车里拿了伞出来，吩咐马车夫把车拉过墓地近一些。
只是雨却是越下越大，顾晚此时有些后悔没有带伞过来了。雨已经大得快要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了。而停马车的地方离这里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个时候又没有其他人在这里。顾晚免不得有些害怕。
卫清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揽住了顾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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