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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昨天的事情，对了，她还听说昨日卫清风是喝得烂醉被随从抬回来的…
“顾姐姐小心……顾姐姐去换身衣裳吧?别着凉了才是。”
“不…不打紧，书雨，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夫人看起来也不是那种随意处罚子女的人。”顾晚都没有察觉，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不希望卫清风因为自己有事。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不过没关系，既然他们不说，我便不巴巴地打听了。但是顾姐姐，我还是好心疼哥哥啊！我从没有见母亲生这么大的气！哥哥的后背都被打出了血迹！而且哥哥也不知道为何，昨日夜里是被随从抬回来的，而且还喝的烂醉。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卫书雨郁闷地说道，但是显然没有上午时的伤心。
顾晚听到血迹的时候，心里一颤……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痛苦。何况，卫清风他给过自己一些温情。
“你不知道?那你有没有去打听打听?”顾晚不死心的问道，她想一探究竟。
“没有…母亲做事情，向来严实，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除非她说，不然我是找不出真相的。盛…他说的没错，有时候珍惜拥有的，便是最舒心的。虽然我还是不快，但也不纠结了。来顾姐姐这里呢…就是发发牢骚，顾姐姐不会嫌弃我吧?”卫书雨眨巴着眼睛。
“不会……你有什么不开心，和我说都没关系的。反正我在这西北，也没什么朋友，府中出了从谷，也就你能说上几句话。”顾晚佯装欢喜地说道。
“我就知道顾姐姐对我最好了！咳…也不知道母亲为何这般责罚哥哥，这打也打了，血都出来了！竟然还要罚跪在祠堂十个时辰，现在都在跪着。真的是讨厌极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卫书雨说着，撅着小嘴，替自己的哥哥心疼。
“十个时辰?”顾晚只觉得心惊，就算卫清风是个武将，身子骨硬朗，可是昨日酗酒，今日又是责罚，又是罚跪，还是十个时辰?身子怎么吃得消?
“我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狠的下心来的！偏偏哥哥还不稀罕我求情，佯装敢我走！”这还是盛支农为了平复她的心情，帮她分析出来的。
“那夫人会不会派人给将军送吃的?”顾晚想到祠堂的阴森，俱是害怕。
“顾姐姐，你倒是提醒我了！哥哥从早上到现在，估计都没有吃东西！母亲虽然说不能求情，但是没有说能不能送吃的过去…我，我今日没有让小厨房多备些点心，现在开灶，指不定母亲知道了不肯！”卫书雨很是焦急。
“我…我今天做了些点心，原本是等啸儿温书后，奖励给他的。要不，你送过去给他吧?不过，为了避开些，你还是说这是你在我房中叨叨的时候，看到我桌上的点心，央求我给你的。我不知道你是要给将军的，可以吗?”
顾晚不想给卫清风任何念想，卫夫人定然不会容纳她，她也不愿意去破坏他和周梦柳。
“好，我知道了。谢谢卫姐姐，我这就拿过去！”卫书雨说罢，便咋咋呼呼地想要送到祠堂去。
“诶诶，你回来，你现在过去，若是夫人知道了，拦下你怎么办?还有，这食盒这般大，你是嫌你自己这么大个人不够打眼不成?”顾晚很是无奈。
“那我等半夜再过去，这些点心我用帕子包着。先在顾姐姐这里待地晚些。顾姐姐，我先睡会可以吗?我怕我回去再睡，晚上醒不来。”卫书雨想到晚上的事情，心里头有些慌乱，却也知晓自己的德行。
“好，你先睡一个时辰，我再叫你。刚好我有安眠的香囊，挂在床头，把床帘放下，你可以睡得安稳些。先不想将军的事情，总会好的。”顾晚安慰着卫书雨，帮忙放下床帘，吹灭了靠近床的一盏灯。
坐在椅子上，看着床的方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卫清风，不管你究竟有多喜欢我。你我都不可能。
唐子钦一个人，便伤我够深，情爱一事，她真的怕极了。
而我欠赵安殷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更何况，卫夫人怎么都不可能会接受我和啸儿的。你有何必呢?
顾晚叹了一口气，拿起书本想看，却是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一幕幕竟都是卫清风保护自己的画面。顾晚只好去写大字，她只有在做这件事情时，能够让自己纷乱的心，稍稍平静一些。
——
卫清风在祠堂里面，看着一个个排位，看着他的父亲，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男人。自从八岁那年，那个女人进了府，一切便都变了。或许，更早的时候便已经变了，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他的父亲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不顾整个卫家的安危，或者说，他太信那个女人，将整个卫家陷于不义！
可是，顾晚不是坏女人啊。卫清风只觉得心痛。父亲爱上那个女人是错的，他爱上顾晚，又是对是错呢?
若是为了卫家，也许，错了吧…
在看着自己祖父母的牌子，祖父死在流放的路上，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临终时的嘱托——
卫家，一定要重回盛京！
而祖母，在初到西北的那几年，亦是一直在为自己的前程和卫家的荣光而奔波。以至于，日子终于好过了，她老人家却是不再了！
或许，为了卫家，他真的不能再这般任性了。
断舍离、断舍离。
断情，舍爱，离分。
若有来世，他要早早地，在顾晚被婶婶一家欺负之时，便出来保护她，让她再也不吃苦，再也不会生计奔波，不会对自己封闭内心。
今生今世，他只能做好卫家的嫡长子，做那个必须高高在上的卫清风。
也许，那样，他还能够在暗处，一直保护着她。
如此也好。
卫清风凄然地笑着，原来帝皇不是爱江山不爱美人。而是，只能选择江山。可怜他，江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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