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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知道了?”唐子钦拉住了赵长啸的胳膊，声音颤抖。
“是，我不小心听到了，我不想怨恨什么。但是，既然你当初已经不要了，如今，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好。母亲现在过得很好，你也是官运亨通。世间难得两全，不论如何，我都姓赵。”赵长啸甩开了唐子钦的拉扯，决然的离去。
看着赵长啸小小的背影，却是那般的坚定，唐子钦只觉得心酸。是啊，世间安得两全法?很多年前，他不是已经做了选择吗?如今，又凭什么要求旁人选择自己呢?
——
“匈奴使臣阿布什见过大衍皇帝，使臣代匈奴王向圣上问安，祝愿圣上万安。”阿布什恭敬地行着大衍的礼仪。
“起来吧！不知道使臣此时到访，是有什么要紧事情?”惠明帝看着使臣，对他的知礼，还是比较满意的。
“匈奴王感谢圣上的慷慨，不仅给了匈奴生路，还让匈奴的生活过得更好。匈奴王听说大衍有这种习惯，通婚表示友好。是以，匈奴王让在下过来，求娶圣上的公主为阙氏。”阿布什恭敬，不似是挑衅的模样。
可是，惠明帝可不觉得有什么好。
“匈奴王既然这般有些，朕知道了！使臣风尘仆仆赶来，定然是累了，此事，朕会好好考虑，来日答复。使臣不必担忧。”惠明帝压下心中的怒火，和颜悦色地说道。
御书房。
“欺人太甚！这匈奴人，互市还不改，竟然求娶朕的嫡亲公主！真的狂妄自大！”惠明帝在御书房发着脾气。
唐子钦、卫清风、盛支农，还有几个大臣在下首，默不作声，任由惠明帝发脾气。
“你们几个倒是说话啊?朕让你们过来，不是看你们垂首的！”惠明帝随手将茶盏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若不是不愿意与匈奴对着干，惠明帝怕是早就不客气了。
“圣上，依臣之见，匈奴王求娶公主，也许正是为表忠心。”唐子钦先是说话了。
“哦?”惠明帝看了唐子钦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
“圣上您想，若是公主嫁过去，定然是要带着宫中的人过去的。到时候，也算是眼线，何况，他们定然也是不敢苛待了公主的，定然要好生待着。公主日后若是诞下孩儿，匈奴皇室，不久流着大衍的血脉?指不定日后，匈奴归顺会是名正言顺之事。”
惠明帝陷入了沉思，到底，他是舍不得昭若公主。
“或许，仿照昭君出塞，朕从宗室中，亲自挑选一个，亲封了和硕公主，让她嫁过去，自然也是给够了匈奴面子！”惠明帝自觉不错。
“圣上，不可！匈奴王求娶，一是示好，二也是胁迫。臣当日击退匈奴，实则是险胜。与匈奴互市，不仅仅是因为匈奴的市场广阔，更是因为劳民伤财，匈奴人骁勇善战，打起仗来，又狠又准，大衍与之交战，是为损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若是匈奴人起兵，我朝还过于被动。”卫清风毫不忌讳地说道。
“放肆！”惠明帝不喜欢听到这些，当即便呵斥卫清风。
“圣上，臣知道这些话您不喜欢听，但是忠言逆耳。再有，宗室女虽然可用，可是宗室到底也是皇族，来日若是与匈奴勾结——还请圣上三思啊！”卫清风苦口婆心地说道。
其实，这也有他的私心，昭若公主若是离开了，便少了一人为难他的阿晚。
何况，他说得亦是实话。
“盛爱卿，你怎么看?”惠明帝陷入了沉思。
“依臣之见，唐大人和卫将军说的，对也不对。匈奴终究比不得大衍的强盛，不必太过于畏惧。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战争是两败俱伤的事情……若是用一个公主便能够换来二者友好，互利共赢，未尝不好。不过，一切都看圣上的决断。”盛支农将话说到这个地步，其实也是逼迫惠明帝做选择了。
而他知道，再宠爱昭若公主，也比不上他的皇朝。
“罢了，你们回去，容朕想想。”惠明帝摆了摆手。
——
两个月后，昭若公远嫁匈奴。
百姓都赞美昭若公主深明大义，只有昭若自己知道，她的心有多苦。
她刚知道的时候，百般哀求惠明帝，贤妃去求了，触怒了惠明帝，被禁了足。
轩王为了自保，说过一回，便没有再理会她。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如果她没有喜欢上卫清风，而是听贤妃的话，挑个世家公子嫁了，便不用远嫁匈奴了吧?
可是，那样的人生，又是那般暗淡，如今，最起码，她喜欢过，追求过。
匈奴，除了远一些，和嫁在盛京，也没有太大区别吧?
只是，怕是再也见不到母妃她们了。
昭若公主还是哭了，再多的怨恨和委屈，这一刻，也只剩下道不尽的不舍。
——
“昭若公主，怎么就远嫁了匈奴?我还记得她那高高在上的模样，皇家虽然有着无限的荣光。可是转眼间，就要背井离乡，嫁给一个陌生人。匈奴王，也不知道为如何待她……”顾晚忍不住感概。
“娘子就别担心了。那怕再匈奴，她也是大衍的公主，只要匈奴不想打仗，便不会苛待了她，你可别忘了，那日在宫中，她是怎么对付你的。”卫清风摇了摇头说道。
“我自然记得，这是感概皇家罢了。太后待我是很好，你说，是不是因为她在宫中，历经了太多尔虞我诈而我从江南过来，自小最大的阴谋便是被抢夺家产呢?她厌倦了这些吧?”顾晚自顾自地说着。
卫清风笑了笑。
“娘子何必理会他人?还是好好地照看夫君才是！你可是说了，我今日若是带你出来见这公主送嫁，便亲自给我做莓果酥的！娘子可不许耍赖！”卫清风看着顾晚，巴巴地说道。
“自然是不耍赖的！对了，咱们的铺子，你是什么时候张罗的，我都不知道。不过，你做的倒是不不错。”顾晚欢喜地说着，来到盛京她就没时间做这些，但是卫清风都帮她做好了。
“那是自然，不做好些，怎么讨娘子欢心?”卫清风凑在顾晚耳边说道，说完，就在顾晚额间落下一吻。
“卫清风，在外头呢！”顾晚嗔怪一声。
“好，回府，都听我的。先给我做莓果酥，然后……”
——
“真的是…喏，莓果酥，张嘴～”顾晚坐在卫清风面前。
正准备喂卫清风，却是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忙放下了莓果酥，“你自己吃着，我去看看孩子。”
卫清风看着面前的糕点，和顾晚的背影，摇了摇头，害…这几个孩子，怎么总是这般煞风景。
但是卫清风还是过去了。
那也是他的孩子。
卫清风看着顾晚柔和的模样，心里很暖。
就这样，他和顾晚，一辈子这样，平淡，却是那么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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