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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朝师师竖起大拇指,然后帮师师挖坑。
师师很奇怪。这荒山野岭的,哪里冒出来的男人呢?师师对这个男子问话。男子用手指着嘴巴,咿咿呀呀,然后摆手示意。原来是个哑巴。
哑巴将泥土极硬,不好挖掘。走到旁边的一块岩石旁,随手一掌。只见坚硬的岩石碎成几块。
拿起一块岩石稍微打磨,就成了挖土的工具。
师师此时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的“曼钩殊剑”虽然锋利,但剑身柔软,不适合掘土。
刚才自己曾用“曼钩殊剑”在旁边的岩石上撬动,想撬下石块做工具。但此处的岩石异常坚固,竟然是少见的花岗岩。长剑在上面只能留下划痕。
此人竟然随手一掌就将如此坚硬的花岗岩石击碎,功夫不是一般的高。
遥想最近几日夜晚。自己潜入金营时都异常顺利,几乎没有遇到防守和阻拦的金兵。而且自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一个黑影在跟随着自己。莫非是他?
有了工具以后,再加上哑巴力大无穷。很快就挖出一个大坑,将这些殉国的汉人尸首全部安葬完后。
师师也累了。连日的跟踪,追逐。精神的高度紧张,整夜的潜伏杀敌。师师几乎没有好好的睡过一次,在做完这些事情后师师靠在一旁的岩石边休息起来。一靠下去,师师就进入了沉睡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诱人的香味传来。师师苏醒过来,身上披满了树枝和树叶。一旁的空地上,哑巴正架着篝火,在转烤一只野兔。
不一会,哑巴将烤好的野兔用小刀割下一块,递给师师。师师摇摇头,示意不吃。
哑巴很无奈的收回去。只好自己吃。大口大口的撕咬。吃的满口流油,津津有味。
李师师这几日跟随金军。都是一路饮河水,雨水和露水,吃的都是野果等。自从金人在汴京城大肆烧杀抢掠,遍地都是死人。那凄凉的惨状,让师师对荤食是一点都吃不下去。
此刻连日劳累,早已是饥肠辘辘,又冷又饿。看见哑巴吃的如此的香甜,一阵微风吹过来篝火上烤熟的野兔香味。师师不由吞了一下口水。
哑巴见到后,来到师师跟前。用手比划着;保护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师师多才多艺,对哑语也略有所知。知道了哑巴的意思。
“是啊,只有保存自己,才能消灭金人。只有活下去,才能替死去的同胞报仇。”
师师接过哑巴递过来的兔肉,开始吃了起来。先是慢慢的咀嚼,到后来大口大口的咬。完全没有京城第一名妓的风采和形象了。
看见师师吃的很多以及不顾形象的吃相,哑巴很开心,呵呵傻笑。师师瞪他一眼,哑巴连忙不敢再笑。
师师用左手捋起掉到额前秀发,顺势仰起头,朝天吐出舌头,呼出热气。刹那间,绝美的容颜,在篝火的映照下,眉目如画,宛如女神。
哑巴不由伸出手指。右手食指指着自己,左手拇指、食指微曲,指尖抵于颌下,头微微点动,再用右手食指指着师师。
(手语我喜欢你)
师师明白哑巴的意思,顿时放下兔肉,站立起来。毅然决然的说道;“我心已绝,誓杀金兵。”
哑巴忙比划道;“我喜欢你,但不是那个意思。我要保护你。”
师师也知道哑巴是个老实人。自己昏睡良久,哑巴丝毫未犯。还帮自己盖上树叶等挡凉。以他的武功高出师师甚多,要有恶意,师师是无法抵抗的。
经此以后,两人关系熟悉起来。一起继续跟踪金人的大队人马。
此后几日,这路金人完全收敛了许多。路上不再随意打骂走不动的老弱病残,也再没有随意杀死人质的情况发生了。
一路北行,过陵川,涉县,定州,保州。来到了来到了宋、金两国之间的界河白沟。
这白沟可不是一般普通的地方。白沟原来地名叫“督亢”,战国时为著名的富饶地带。
当年燕太子丹荆轲刺秦之时,所献地图就为督亢地图。
其后古时的此地,河道纵横。据史载,这里曾有五沟,沟分五色,其一因多白芙蓉而名“白沟”。
白沟附近有一条河,叫“易水河”。当年燕太子丹送别荆轲行刺秦王的出发地──易水河,今天仍然叫易水河。
时至五月,北方大地犹自飒飒风寒,草木不春。金人驱赶众人登船渡河。
大宋好男儿张叔夜就在这只队伍里。划船的宋船夫说:“这里就是易水河,宋朝和金国的界河啦!”
然后悲亢的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张叔夜闻言,按捺不住满腔悲愤,遽然起立,在船上翘首南望,仰天大呼,溘然逝去。
一代名将张叔夜就这样带着未酬的报国之志以身殉国在易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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