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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之后,秋荻在带电话去4s店买车和打车之间做了个选择。
然后她果断选择了后者。
因为懒得去问4s店老板电话。
不要问为什么秋荻不让闻洲动用动用他的神通,让他们一起瞬移过去。
因为瞬移术只能把使用者瞬移去他曾经去过的地方。
本来她是打算大早上的早去早回的,可结果闻洲忽然说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这是闻洲住她家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留下秋荻一个人出门。
她问他去哪里,他不说,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说。
脸上笑眯眯的,但就是什么都不说。
因为昨天的那一通猜测,此刻秋荻清晰感觉到自己和闻洲之间的隔阂了。
压根不像闻洲嘴上说得那样好听,他对自己还是有所隐瞒。
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奇怪,对自己好的时候承受得理所当然,而发现其实没那么好之后又开始患得患失。
这样的自己真讨厌啊。
秋荻这回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让闻洲快去快回。
“你……你一个人在桐城小心点,这儿还挺大的,别迷路了。”
“你担心我?”闻洲厚脸皮凑秋荻边上问她。
秋荻当然是一下蹦得老远,嫌弃地冲他摆手让他快走。
闻洲狐狸似的一笑,捏了把秋荻的脸以后,就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走到玄关处打开门后,忽然听身后秋荻又说话了。
“你你你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似乎是生怕闻洲误会,秋荻又补了一句:“一起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闻洲站在玄关口冲她笑。
“好。”
不知是不是背着阳光的原因,这个笑容格外灿烂。
秋荻总觉得闻洲这话说得,跟和她许了一辈子似的。
一辈子?
冥冥之中,有根弦拨动了下,时间发出清脆一声,命运的齿轮因此停止转动,留在了这个灿烂的清晨。
一辈子……
她好像听谁说过这句话呢?
“怎么办?我真的,好想,好想许下你的一辈子啊……”
末尾长长的一声叹息,其间夹杂了无数的无奈和深爱。
“啪——”
闻洲关门离开。
这声音旷远回荡在秋荻的耳朵里,比那声叹息还要绝望。
蓦然,鼻子一酸,她忽觉脸上有些冰凉。
再伸手摸自己的脸,她居然摸到了一手湿润。
“阿荻,你……”
球球看着她这样,一时有些吃惊。
秋荻突然浑身脱力,冷不丁没站稳,跪在了地上,眼泪没再流了,只是没力气,只能坐地上靠着沙发喘气。
“阿荻,你怎么了?”
球球跳沙发上,伸爪子去摸秋荻的额头。
秋荻任由球球摸,但嘴上却说:“我没发烧,我就是,突然脑子里蹦出了些东西,然后莫名其妙就成这样了。”
“蹦出了啥?”球球爪子依旧放秋荻脑门没挪开。
秋荻仔细回想:“我记不太清了,就记得有个人说了句话。”
“说了什么?”球球慢慢问,它的爪子泛着淡淡的光。
秋荻眼睛半睁不睁,迷迷糊糊的说道:“我听到那个人说,‘我真的,好想,好想许你一辈子啊……’”
这句话说出口,一股格外悲伤的情感涌上她的心间,沉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原本已经没流的眼泪此刻却似开了闸一般止不住的落,她捂着胸口,沉痛的情感完全释放出来,心口疼得使她整个人都蜷缩在了沙发边如一颗毫无依靠的浮萍。
但球球一点不慌,它爪子上的光芒愈发盛大,慢慢得竟然还出现了些许实质的光影游丝环绕更迭。
慢慢的,秋荻渐渐止了哭泣,靠着沙发,沉沉的睡了过去。
球球低头看看自己,又看了眼比自己大不知道多少倍的秋荻,皱起了猫眉头。
话说闻洲出了家门之后,立刻瞬移到了城西公墓。
作为全市最大公墓群,城西的这片公墓阴气最重,尤其是该公墓入口两百米往左拐第九棵柳树附近。
这里是桐城市联通阴界阳间的路口。
闻洲今天来这里,是想回地府一趟看看自己的一系列身份证明有没有做好。
地府有笔,号为功德,断人生前因果,判鬼死后善恶。
这功德笔和生死簿一样,是后土娘娘以身化轮回于血海,建立六道轮回之后留下来的,传闻分别是后土娘娘的食指骨和肌肤化成,是地府两大至宝。
现在地府,生死簿归崔珏崔判官管,而功德笔,正在阎王闻洲手中。
然而闻洲却一直没用过,存放在他的万象殿里。
现如今,总算到了这笔的用武之地了。
是的,闻洲为假造在阳界的身份,要用功德笔给自己在生死簿上编上几笔功德因果。
闻洲委实觉得后土娘娘这只功德笔终于是发挥了它真正的功效。
来阳界之前他就“借用”了崔珏的生死簿丢给了范无咎,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回趟地府好把生死簿悄悄给崔珏送回去了。
信手拈了个诀,凭空的,柳树与柳树之间开了个黑色大门。
闻洲想到即将拥有真实身份和秋荻在一起,他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就在他前脚刚要跨过大门的时候,他忽然心脏一阵绞痛。
捂着胸口,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千多年,他的心早就在一千多年前就停止跳动了。
怎么今天,突然就开始心绞痛了呢?
真是,痛啊……
一千多年未经历过的疼痛,让身为阎王的他连站立着都有些吃力。
“秋荻……”
他艰难的呢喃出声。
他清楚发生了什么,或许说他早就知道会这样。
但这事来得太快,快到他自己都慌张起来。
哪怕过了一千多年,但心口的痛苦如蛆附骨,他至死都记得这个滋味。
这让他回想起一千多年的那次,他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次。
他眼睁睁看着那人在自己的怀中化成灿烂的泡沫,随着黄泉的风消散而去,还带走了地府和他心里唯一的光。
那个人对他说,大不了算她赌错,一切两清。若她死,他不必因此痛心。但若她能活,求他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当时他说好。
他以为自己能够忍住,千年万年的,总也有个到头的时候。
然而,在那个最后的时候之前,他终于还是没忍住。
他不仅见了她,还趁她忘却过往,待在了她身边。
于是,她要把痛苦都还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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