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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夫君是阎王 > 第100章 雨师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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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闻洲一脚把门踹开的。

    他的原话是说:“既然要私闯民宅,就要有私闯民宅的气魄。”

    对此,害怕被警察叔叔抓的秋荻持保留看法。

    进去时,闻洲先动鼻子闻了闻,确定没问题之后才牵着秋荻进去了。

    至于为什么是牵着,闻洲说是怕秋荻再四处乱跑把自己作死了。

    对此,秋荻依旧持保留意见。

    房子里头很正常,就是正常人家的的客厅,茶几,桌案,沙发,神案。秋荻对神案这种东西再熟悉不过了,毕竟自家老宅就有一个,神案上摆着神龛,神龛里头供奉着菩萨的神像,然后神像正上方是一张特大的毛爷爷海报画像,还有烫金的大字——太阳出来向东方。

    先不论这么摆究竟是会冲撞哪位,就这客厅这么个布局摆设来看,都是非常正常的,而且上面的灰都不厚,看得出来最近有人待过的。

    “诶闻洲,你瞧瞧,这茶壶里还有水呢,就是闻着……咦!好臭!”

    闻洲没接秋荻话茬,注意力都在那个菩萨的神像上。

    秋荻皱着眉头跟过来看:“咋滴啦,这菩萨很正常啊,就是这上头……咦?”

    秋荻伸手去摸了一把,然后惊讶的发现这尊菩萨上一点灰都没有。

    “好奇怪哦,这怎么没灰呢?别的地方都有灰的。”秋荻看向闻洲,问:“闻洲啊,这神龛有挡灰的作用吗?”

    闻洲没回答,而是直接把菩萨从神龛上拿下来,放鼻子底下闻了闻。

    秋荻看呆:“你不是闻洲是球球吧?”

    “别吵,有妖。”

    “!”

    秋荻立马噤声,缩在了闻洲身边。

    闻洲上下翻看着这菩萨像,最后,在菩萨座底停住了。

    他让秋荻来看。

    秋荻乖乖凑过去看,结果就看见菩萨的莲花座底下破了个洞。

    她莫名:“这破了个洞,怎么了?被老鼠啃的吧估计。”

    闻洲却摇头,问秋荻:“你知道为什么那些供奉神像的人对神像特别恭敬总是轻拿轻放吗?”

    这她当然不知道啊,于是就懵懂无知的摇摇头。

    闻洲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了,解释说:“佛像,是不能有破损的,一旦破损,原本保佑人们的神像就会被邪祟侵占,成为作乱的妖神。”

    秋荻神情严峻,感觉闻洲说得听上去很可怕的样子。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是妖神咯?这里的人,都是因为这尊妖神失踪的?而这第五个人,也是妖神吃掉的?”秋荻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房子可怕,“要不我们还是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邪祟就是邪祟,侵占了再多神像也是邪祟,是无论如何得不到神的尊荣的。”闻洲不屑,然后一把拉住了怂起来就要跑的秋荻,挑眉问她:“要是真有什么邪祟,你觉得是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送命题!

    秋荻立马冲闻洲竖了大拇指,用自己此生最真诚的目光看着他,说:“你最厉害。”

    闻洲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然后拍板说:“那好,那我们再在这里找找邪祟线索。”

    秋荻想打烂自己的嘴。

    极不情愿的又跟着闻洲打开了客厅边上的房间门,结果不开不知道,一开吓一跳。

    一打开门厚厚的灰尘就扑面而来,吓得秋荻赶紧往后退,拿闻洲当挡灰的。

    不过闻洲随手一挥,这漫天的灰尘愣是一点都没落在他黑色的衬衫上。

    秋荻纳闷:“这里居然和外边的杂物房一样脏啊……”

    闻洲皱眉,问她:“杂物房也很脏吗?”

    秋荻点头:“嗯,灰尘积得特别多。”

    闻洲奇怪:“不对啊,杂物房的灰尘多就算了,可这是卧室啊,这里怎么会灰尘这么多呢?明明客厅的灰尘就还好啊。”

    秋荻听了,表情变成了闻洲同款疑惑,学着他样子站在门边,深沉的看着里头房间。

    过了会儿,不知道闻洲深沉的目光看见了什么,他伸出食指微微一动,从里头房间忽然就给他勾出来个东西来。

    是个布满灰尘的相框。

    轻吹了口气,上头的灰尘尽数被吹落,露出里面的人像来。

    一家五口,笑得格外开怀,只不过,面对这样灿烂的笑容,秋荻却僵住了。

    “这……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那第五个人。”

    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她在警察局看到的那张帅气的脸,而这张照片底下的落款,写的也是什么“苏家全家福”。

    苏家……可那人姓玉啊……

    “闻洲……我我我我害怕……”

    秋荻想过了,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侦探悬疑向,太可怕了,总感觉自己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鬼,这些鬼出场还自带bgm。

    闻洲闻言望向她,又看了看手上的照片,安慰性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温柔的说:“别怕,我在。”

    秋荻点头,主动把自己圈在闻洲怀里,然后害怕的往周围看。

    闻洲自然是十分享受圈紧了秋荻。

    秋荻自己都没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对闻洲撒娇依靠已经是常态了。

    其实对于现在的状况,闻洲心里大致已经有数了。

    那邪祟怕是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了,否则杂物房和这卧室也不至于积了这么多灰像是几十年都没人住过的样子,它在那尊神像里,接受这家人的供奉,然后修炼成人形,并且最后吃了这家所有的人。

    只要这房子周围有尸骨,就能证实他这个猜想。

    秋荻就见闻洲先是看着那个恐怖的照片沉默了一阵,然后直接扔了照片拉着她走出了房子。

    “是准备走了吗?好,我已经准备好了。”

    可谁知,闻洲却在这房子前头的水泥坪上停了下来。

    然后就见他忽然闭上了眼睛,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竖着放在自己胸口前,然后默念着稀奇古怪的咒语。

    那话感觉听得懂,又感觉听不懂,好像是从远古来的神秘语言,对于秋荻来说,莫名有种熟悉感和亲切感。

    随着闻洲的吟唱,本来泛白的水泥坪平白的升起了一片薄雾,烟雾缭绕的,仿若仙气一般。

    秋荻“哇”了一下就想上前去仔细看看这是不是干冰造的时候,忽然听见闻洲平缓的调子一转,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那口哨声其实没什么特别,但秋荻听了之后,莫名觉得这口哨尾音刺耳得她难受,难受得她心脏“嘭嘭嘭”几乎要跳出来。

    但勉强可以忽略。

    然后她就看见,为了应和闻洲的哨声,那堆仙气缭绕中缓慢飘出了一丝黑烟。

    黑烟意味着不祥,秋荻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可那黑烟似乎就是想让秋荻看清似的,竟然越来越多,多到开始一点点吞噬周围白烟,仿佛怪物的深渊巨口,吞得越来越多,直到所有白烟都被黑烟吸收。

    黑烟愈发壮大,甚至直接旋转在原地成了带着黑色闪电的小型黑雷暴。

    那黑雷暴卷着周围空气而越长越大,卷得秋荻衣摆都往它那里吹。

    秋荻只得一边拽着自己的衣角,一边抱紧闻洲的胳膊,然后在风暴的“噼啪”声中大声问他:“闻洲啊!这什么玩意儿啊!好可怕!”

    闻洲说了句什么,风太大她没听清,于是就扒拉闻洲想凑他面前去看他。

    然后看见了他那双赤金色的瞳孔。

    通红通红,像是火焰一样。

    毫无预兆的,秋荻想起自己很早很早之前做的梦来。

    明明之前一点印象都没有,可结果就这样忽然想起来了。

    那梦像幅抽象画,背景是火红的一大片,看着好像是树影,因为其中斑驳的闪耀着阳光,细密嘈杂的声音,听不清是说什么,只是有点吵。

    然后她就听到有什么人在喊自己,一转头,就看见两团赤金色的火焰一闪而过,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到最后,就只记得意气风发微笑的嘴角。

    那两团火,和闻洲这眼睛,出奇的相似。

    只是那笑容远比闻洲现在灿烂得多,少了很多悲伤。

    绕是秋荻脑筋慢至斯,她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闻洲见秋荻盯着自己愣神,斜斜一笑,开口道:“你冲我看什么呢,太帅了?”

    秋荻张嘴想问,忽然一声响彻云霄的嚎叫把她的话生生吓回了肚子。

    那黑烟中爆出一只三头三尾全黑带焰的黑犬,身子巨大,狂飞而起,尾巴上的黑焰在半空中拖了个浑圆的圈,烧得空气直炸开,那恶犬在天上骄傲飞了会儿才落下,一脚踏地,溅起无数尘土。

    要不是闻洲给秋荻挡脸,她就等着吃灰吃饱吧。

    “哇!地狱恶犬!这不是西方神话接的吗?串位了吧……”秋荻哪怕躲闻洲后头也要碎碎念嘀咕几句。

    闻洲却表示他没听过这个说法:“什么地狱恶犬,它只是不小心喝了口三途河的水于是变异了,后又看守奈何桥,被邪气一年接一年的侵蚀,逐渐养成这样的怪样子罢了。”

    说完,转头冲那只犬厉声说:“阿藏,变小。”

    阿藏在陌生人面前想保持自己威风的威严,可奈何主子让自己变小。

    它很听话的,不像那只臭猫,居然敢忤逆这世上最完美的阎王大人。

    还欺负自己。

    哼!

    阿藏变小,三个尾巴摇得欢快起来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生怕什么时候就打结在一起了,它本想开开心心跑到闻洲面前,结果在闻清楚自家主子身边这个陌生人是谁的时候,它呆在了原地。

    然后,秋荻就看见阿藏在看到她的时候小小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大的惊恐。

    惊恐,她居然能看懂惊恐。

    阿藏“嗷呜”一声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然后就开始哭。

    当然要哭了,它好惨啊,好不容易一千多年没碰上那臭猫了,结果居然她又回来了!

    自己狗生自从碰见她就一片悲惨啊!

    乌云回来啦!呜哇!

    黑色的眼泪一滴到地上就化为一缕黑焰,烧在地上留下浅浅一片痕迹,这么大只狗变小之后,哭起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秋荻:“闻洲……它怎么看见我就哭啊……”

    闻洲抽了抽嘴角,强行解释说:“不是看你,是看我,我以前……经常欺负他。”

    “真的?”秋荻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面对怀疑,闻洲一言不发就给了阿藏屁股一脚。

    阿藏“嗷呜”一声就开始点头,边点头边挪着屁股离秋荻远一点,远一点,再远一点,它死远点哭总行了吧。

    “嗷呜……嗷呜呜……嗷嗷呜呜呜……”

    场面一度十分失控。

    闻洲抽搐着嘴角,直接进了房子,没多久又出来,手里拿着那尊菩萨神像。

    他把神像丢在了阿藏面前,凶巴巴说:“干活!”

    阿藏老实在神像上闻了闻。

    然后收了哭泣,落寞的站了起来。

    活脱脱一条落魄狗。

    秋荻还听见它叹了口气。

    扯了扯闻洲衣角:“虐狗不好吧?”

    闻洲无语看着秋荻,一下不知道怎么反驳。

    总不能说,“你才是虐它虐得最多的人”吧。

    跟着阿藏,闻洲带她直接都是用飞的了。

    因为第一次,秋荻几乎是跟个八爪鱼一样挂在了闻洲身上,不过闻洲不当负担,反当甜蜜,一路乐吟吟的,却不知道他即将没有多少甜蜜可乐了。

    阿藏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旁,然后冲山脚下大开的洞穴叫了两声。

    看来,这邪祟是在这儿了。

    闻洲随手一挥,阿藏又像烟一样消失了。

    秋荻奇怪:“阿藏去哪了?”

    “那是它的替身而已,它真身还在奈何桥守着。”闻洲虽是在回答秋荻的话,可他目光却紧缩面前的洞穴。

    空气中散发着一丝黏稠的雨水味道,还有一丝蛟龙的气味。

    这气息完全不加收敛,似乎压根不怕任何人寻他麻烦。

    这气味对闻洲来说,实在是熟悉,但他又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毕竟如果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那可就,糟了。

    那是他最不想碰上的人。

    “阿荻,我问你个事儿。”闻洲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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