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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意扫视一圈,竟然发现李掌柜的马车从远处缓缓而来,我道:“这是李掌柜的马车,要他在这看到我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刘邦道:“紧张什么,区区一个小掌柜而已。”我无语,你是没事,我可是在他手底下混饭吃呢,不过反正我也不是一次两次忤逆李掌柜了,也不差这一次.……
待人入得齐了,刘邦正了正前襟,大步流星的往吕府去,我根本追不上他的脚步。不出意料,刘邦被拦在了门外,那小厮上上下下反反复复打量了他一遍,道:“不知这位刘亭长准备出多少银钱,小的也好与你安排座位。”我赶上时,小厮刚好说完这一番话,刘邦好奇的看他:“我也需要银钱?”小厮像看白痴一样看他顺道一起看着我,这个小厮挺面生,估计他不认识我,否则也能刷个脸啊。“除了沛县的县长,任何人都是需要银钱的。”小厮不屑道:“如若出不起钱,还请站在门外,吕公说了,今日乃乔迁之喜,将会大开府门,宴请百姓。”我们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吕府门口站着许多平头百姓其中不乏一些乞丐,大多都是穷苦百姓,而门口正有人在那派发馒头和一些咸菜。
这个小厮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我心中愤然,刘邦笑道:“小哥啊小哥,你可知你今日拦的是吕府多么尊贵的客人。”我连忙点头:“知道是多尊贵的客人么?”那小厮迟疑了一会,刘邦又道:“如若你今天不放我进去,吕公若是知道了,你这份差事可就没咯。”还不等小厮说话,刘邦便大踏步的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狗腿,简直是老虎后面的那只小狐狸,虽然刘邦现在还没有成为一只老虎。
进去了才发现院子里是站满了人,大多是布衣头巾,其中不乏一些拿着羽扇的,两个一堆三个一群的在讨论着什么,我听了些似乎是在讲现今天下格局云云之类,想必是吕公府上的食客和他的门生了,刘邦不理会径直昂首挺胸的走到了里院,里院比外院相对来说静谧些,坐下的都是些身穿锦绣衣袍的富贾商人以及一些小官,此刻见刘邦竟然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不免都窃窃私语。一绛红色衣袍有两抹小胡子的人大声道:“刘邦这个毛头也敢进的里院?是何道理?”一清瘦的高个子道:“看那架势像是要进厅堂。”一大腹便便已经谢顶的中年人道:“不成体统,不成体统。若是此等流氓都可赴宴,那规矩去哪了?吕公怎会让这等人进来?”一四五十岁的人摸着胡子道:“众人皆知吕公按银钱多少排位,许是这刘邦出的银钱多罢了。”那先前绛红色衣服的人又道:“刘邦何等人也?区区一地痞流氓,既是个泗水亭长又如何,他那点身家还不够他上下打点的,哪有闲钱来这里。”
听到这些话,我真的不知刘邦作何想,至少我是快听不下去了,这些人眼中难道只看得见有钱有权之人?几人见刘邦充耳不闻,倒是有些愤怒了,毕竟这出戏若是主角不演,配角就是说破了嘴皮子也只是一出丑戏而已,没多大意思,果然,那绛红色衣袍的人沉不住气了,刚要说话,一小厮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很显然便是那刚刚将我拦在门外的小厮,他喘着气道:“你不能进去,你还没交银钱呢。”众人见状,齐哈哈大笑,“我就说他刘邦怎会有钱来这里?刘邦,你还是回去吧,今日我们权当没看见。”那绛红色衣袍的人更是走到刘邦面前:“回去吧回去吧,何必自取其辱,此等地方不是你这泼皮无赖来得的。”我实在忍不住了,上前道:“在吕公乔迁宴会上说这等肮脏词汇的人,想必你才是一个泼皮无赖吧。”周围瞬间静止,几十双眼睛看着我,我咳嗽两声:“吕公向来看中有才能之人,我大哥刘邦便是个有才的人,俗话说有才之人值千金,我大哥今天进这吕府是给吕公面子向他道一声贺,尔等不以尊人之道待之也就罢了,还要学那市井之人拉低自己的身份么?”周遭一片哗然,那人被我说的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刚才那四五岁的中年人跳出来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可是没看出刘邦有什么才能能值千金,小子,刘邦是地痞是流氓想来你个帮腔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冷笑一声:“眼拙之人自是看不出来,只会如常人一般错把珍珠当鱼目。”“你……”那中年人狠狠瞪我,我自然不能示弱,瞪了回去。
刘邦将我扯回,优雅出声:“贤弟若是把话说完了,我又要说些什么呢?”我一笑:“自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突然,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好一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吕公的乔迁之宴由得你一个黄口小儿胡闹得?”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阶梯上站着的竟是吕公,身旁还站着几位看起来身份显赫的达官贵族,还有吕公未过门的女婿樊哙,那个萧何竟然也站在吕公的身旁,依旧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那小厮见正主出来了,便要上前说话,吕公略微一摆手,示意他下去。他看见我,笑道:“多久不见玉公子,玉公子还与往常一样。”吕公这是在向我打招呼?我一瞬间有些尴尬,仿佛那日家宴之事还近在眼前,刘邦躬身上前:“小侄刘邦不请自来,吕公如此豁达之人想必不会介意吧。”吕公看向一旁的萧何,萧何立刻来到刘邦面前:“出得多少银钱?”刘邦挑挑眉,扫视周身一圈,一旁想看热闹的人顿时缩回了头:“我一向知道吕公为人豁达,乐善好施,平时最爱舞文弄墨,只是不知道何时与这般凡夫俗子一样沾染上这铜臭,尤其面前这人,竟是招呼不打,便问我银钱几何?真是世风日下啊。”我不禁噗嗤一笑,旁边的人立时看向我。一人道:“刘邦,你莫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吕公规矩废不得,今日你出不起银钱就是出不起银钱,还不快快离了这地方。”刘邦看向那人:“不知兄台今日吃了什么?”那人被问的一愣。刘邦摆手嫌弃道:“说出的话比那臭豆腐蛋还要臭。”围着的人竟都被逗笑了,转念一想是刘邦讲的笑话,怎么能笑,于是一个个都忍着,我看那人一脸便秘的样,哈哈大笑起来。
萧何见此一皱眉,“银钱多少?”刘邦道:“一万银钱。”众人哗然,只见吕公身侧一人道:“刘邦,你这玩笑开得是过了,我看把你卖了都不值这个钱。”另一人道:“非也,加上一旁那牙尖嘴利的倒是勉强可以凑个由头。”几人哈哈大笑起来,众人见高位上的都笑了,便也跟着一起笑。樊哙来到我面前:“玉公子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怎得跟这等人混在一起?”我施施然道:“樊大哥这话说的就不厚道了,在玉釉心中人不分贵贱等级,更何况,我与刘邦大哥是朋友,既是朋友就容不得他人诋毁,还请樊大哥注意你的言辞。”樊哙怒道:“你……”我摇头,这些冥顽不灵之人真是不知道刘邦日后是怎么收服为他所用的。吕公对刘邦道:“若你真拿的出一万银钱,老朽不论他人如何说道,定奉你为我吕公的座上宾客。”刘邦道:“传说一字千金,还请吕公迎我进堂,我自当奉上一万银钱。”
一旁又响起窃窃私语,无非是什么竟然要吕公迎他进堂云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吕公一笑:“那便请吧。”我却是懵了,知道刘邦一定会进厅堂,但真的被他进去了我却是有点担心刘邦两袖清风,哪来的一万银钱啊。
刚要进去时,却被一人拦住,恰恰正是萧何,他冷冷看着我:“不知道这位公子又当出多少银钱。”我无语,刘邦道:“这我贤弟。”萧何又道:“那也要按规矩来,若是你能替他出钱我便也就算了。”刘邦正要说话,吕公开口道:“无妨,让他一道进来吧。”萧何这才让开,我得意的朝他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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