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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一处整齐的房屋前,管家将我领进其中一个屋子里,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放在我的面前:“我姓龚,你可以叫我龚管家,签了这份契约,你便是蒙府里的丫鬟了。”我拿起桌子上的一纸契约,咽了咽口水,天哪天哪天哪,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卖身契,我来蒙府是为了找易月胧,万一易月胧不在这里该怎么办,而且仅凭这一张纸便让我终身给绑在这里,我是十分不愿意。“那个,龚.……龚管家,我可以不签么?”我尽量小心翼翼的说道,龚管家立刻露出一副吃人的样子来:“你不签?那你就走吧。”我连忙摆手:“不是,我,那个,这是终身契约么?”龚管家瞪了我一眼:“看好了,这是两年的契约,你想签终身的?还没那个资格呢,这两年里你要是干得好就可以续签一份五年的。以此类推,表现越好,我才会酌情考虑是不是给你签终身的契约。”我无语,感情这进蒙府当丫鬟还得表现好才给签终身的,也是,如今外面世道不太平,人人都只求一个温饱,进了这蒙府做丫鬟,即使是个烧火的丫鬟都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在这里不仅吃住得到了保障,人身安全也得到了保障,这份差事自然抢手。
既然是两年的契约,签下它也无妨,反正不是终身的就好,我这般想到,当即就拿着笔准备签下,龚管家又说道:“你可听好了,你干的是烧火丫头做的事,这可是最脏最累的活,干好了少不了你的赏,干得不好这里可是随时都能把你赶出去,听清楚了么。”我点头:“管家你就放心,甭管多脏多累只要有口饭吃,我都愿意做,只要及时结月钱就好。”我如是说道,龚管家看我一眼:“月钱少不了你的,签吧,签完了到后院去找一个姓赵的厨娘,她是后院的掌事,待会她会跟你安排住宿。”我琢磨着这份契约,半响也下不了笔,龚管家道:“怎的?不愿签啊。”我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么,我不会写。”哎,真是丢人,来到这里除了简单的几个字认识以外,那些格外生僻的字便是只有认识我的份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多认识几个字才是。
龚管家非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不早说,叫什么?”我想了想,蒙恬如果记得我应该对玉釉这个名字有印象,不可以说我全名,我道:“我叫阿釉,以前乡里人都这么叫我。”龚管家又道:“没姓?”我低头道:“爹娘走的早,我当时还小,哪记得自己姓什么啊。”龚管家看了我一眼:“你这姑子,本家姓都记不清楚,阿釉是吧,来,在这里盖个章。”他将我的大拇指按在印泥上随后压在契约上,笑了声:“不错,那你现在去后院找赵厨娘吧。”我看着那张薄薄的纸,阿釉阿釉,不过是个小名,我叫玉釉,那份契约基本没什么用,没想到竟然让我钻了这么个空子,如今我进了蒙府,定是不能像住在古道子家般自由了,而且我必须得跟祝云那家伙说一声,否则还要把他急死。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啊。”龚管家放好那契约,喝道。我琢磨着道:“那个,龚管家,我可不可以出去跟我弟弟说声啊,不然的话,他可会急死的。”“你还有个弟弟?”“恩,老可怜了,才十几岁便跟着我出来寻亲受了老一顿罪了,这回见我找着事做还是在将军府,铁定老高兴了。”我尽量装作一副老实淳朴的乡下人,甚至连几句东北话都学了过来。龚管家挥手道:“去吧去吧,但可别跑了,这满城都是将军的人。”我欣喜的点头:“多谢管家,我指定不跑,回来我直接上后院找赵厨娘去,不麻烦您老。”说完,一溜烟的跑了。龚管家疑惑道:“不对啊,这姑子的弟弟睡在哪呢,哎,管他睡哪呢,反正不是将军府就好。”
我出了蒙府后,一阵欢呼雀跃,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进蒙府了,我终于可以查清蒙毅和易月胧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更重要的是,我终于可以靠近易月胧那么一点点了,这般想着竟是觉得自己有些心酸,易月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回到古道子的府邸,看久了蒙府低调华丽的府邸,顿时觉得古道子的府邸简陋不堪,怪不得上次蒙恬说李掌柜的客房简陋了,这么一比之下的确简陋,连个蒙府都比不上何况是宫里嫔妃住的地方。
忙活了一上午,此时已经是中午,我一进屋,便看见古道子睡在厅堂外的阶梯上,祝云在那打着哈欠不知道想什么,见我进来,连忙道:“你这一上午都去哪了?一大清早就没了人影,还等着你做饭呢,就留两个馒头在这,都快饿死人了。”我呔他一眼:“你还说呢,整天待在房间里头研究你那破草药,哪回出来正经吃过饭,现在你想吃也得自己做了。”祝云道:“为什么?”于是我简单的将上午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下,果不其然遭到了祝云的反对:“你怎么能为了进个蒙府就跟别人签了卖身契呢!”我将他按住:“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还不是为了找易月胧,我前几日上街发现易月胧和蒙毅长得特别像,蒙毅你知道吧,蒙恬的弟弟,我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想要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必须进入蒙府,蒙府戒备森严,除了进去做丫鬟,我没别的办法了。”
祝云脸色通红,来回踱步,我感觉他头顶都要冒烟了。“易月胧,易月胧,易月胧,你除了易月胧你还能不能说点别的,那易月胧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这么奔波?再者说你就那么确定这劳什子蒙毅就是那劳什子易月胧?”我也站起:“祝云,我提易月胧怎么了,我都说了我来咸阳就是为了找易月胧,你不喜欢你可以别跟来啊。”祝云倒退几步,显然气得不轻,怒吼道:“玉釉!你太自私了,我跟来怎么了,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来这破咸阳么,我还不是.……”祝云憋了半响也没憋出个所以来然。“你还为了什么呀,行了,我知道,你先生让你跟着我,但现在你不是有拜古道子为师了么,你就先住在这里我要是有机会出来一定来找你。”我如是说道,真是不知道这个祝云干嘛发这么大的火,平时挺话少的一个人。祝云哼唧了半天,才说道:“你就是自私。”我无语:“好好好,我自私,不跟你说了,我这次出来必须得马上回去,我得去收拾收拾东西,乖,啊!”说完,不理会祝云自顾自跑到房间去收拾东西。
祝云在后面喊道:“你这个姑子,你不可以这么自私。”古道子拍拍祝云的肩膀,祝云猛地回头:“师傅,你醒了。”古道子笑道:“你们两声音那么大,我就算是耳聋也都听到了,行了,你的心思师傅知道,只是你得让她自己出去闯闯,受伤流血了自然会回来。”祝云看向走廊:“我……算了,我去看看。”古道子拿起酒葫芦看着追远了的祝云摇头:“痴儿啊,痴儿,还不如我老头子喝上几口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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