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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百里亦腾起了个大早。他身着皇城司官衣,足登黑色官靴,配上柳叶刀。苏落见了,直称师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百里亦腾不等她说完,便溜出去了。
外院中,曾鸿逸已在院内读书,而孙钟还没有起来。
都尉府服色藏青,而皇城司一身墨色,均是极为低调。曾鸿逸不曾接触过皇城司,自然不识得。
“百里先生这是要去当差?”
“小逸啊,你们若是饿了,隔壁郑大姐那里我给你们包了饭,你们自己去就行。”
曾鸿逸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多谢先生。”
百里亦腾哈哈一笑,心道自己一直在枪锋刀刃上行走,现在又当了皇帝特务,在他们眼中到成了先生。
他在路上随便买了个烧饼,边走边吃,突然感觉有点异样。似乎有件事忘记了,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皇城司转眼就到,门卫验过腰牌,放百里亦腾进去。
与昨日不同,百里亦腾如今是上一指挥亲从副官,墨色官衣绣云鹤,地位着实不低。
“百里副官,我是韩庆,以后我们就将一起共事了。”上一指挥的亲从官韩庆中等身材,相貌也是极为普通,放在外面,任谁也想不到这是能够震慑住各位王爷和皇子的人。
“叫你来是有差事。明天你跟着曹王去一趟北地边境,来回半个月时间。”
百里亦腾愣住了,这刚入职就出差?还是和曹王赵律?
“昨日军情,渊国发兵进攻长夏,北地边境紧张。渊国国书同天抵达,曹王奉旨在国界与渊国人进行会晤。你的任务是监察曹王赵律言行,鉴于你是长夏人,这个差事我举荐了你。”
韩庆说的简单直接,让一个长夏人监视曹王,由于事关长夏利益,肯定是最合适的了。
百里亦腾的震惊却不在此,长夏与渊国长期关系紧张,但并未到兵戎相见的地步。长夏在大东山防线驻兵两万,由皇兄百里岳镇守,已有五年时间。
“韩亲从,请问渊国发兵多少?理由又是什么?”
“对外号称二十万,实际骑兵三万,步兵五万。”
带了骑兵,说明目标不仅是大东山,而是意图整个长夏。
“曹王要去谈什么?”
韩庆冷哼一声,道:“这次是曹王主动上奏,要求担任主官。在这个时候出京,无非就是严词抗议,勉励边军罢了。长夏也是倔强,既然国力不如渊国,早早俯首称臣便是。”
虽然父王和二哥不待见自己,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祖国,百里亦腾心中很不是滋味。
“你是第一次执行差事,少说多听,凡事看到默默记在心里,懂了吗?”韩庆道,然后便端茶送客。
曹王出使,非同小可,还有一位亲从副官同行。他瘦长脸,面皮蜡黄,自我介绍叫做尚阳。
“百里兄弟,明天一早,咱们承天府北承平门外见。你可有趁手的马上武器,也一并带上,北地可不太平。”
“有劳尚阳兄弟提醒,咱们明日见!”百里亦腾匆匆离开皇城司,直奔曹王府。
行至半路,他反应过来,自己这身墨衣在身,如何见得了皇室成员。
突然,他终于知道一早感觉不对劲的原因了!他忘了一件事,昨天随口答应了赵宁雪,今天全忘了。
现在已近正午,那姑娘不会还在等吧?
百里亦腾心中乱糟糟的,想去皇宫找花裳,又进不去。信马游疆,不知不觉竟然到了重山门外。
城门卫兵见到皇城司的人,也不拦他,就这样出了城也浑然不知。百里亦腾正打算回雀麻巷子,却意外发现在路边的树林旁,坐着个红衣少女。
他觉得面熟,定睛一瞧,竟然是柔宁公主赵宁雪!
那赵宁雪抬头看来,本来满面倦容,一见是百里亦腾,小脸刷的一下就变了!
她站起身,翻身上马,怒道:“你有没有礼数?这都几点了!长夏净是你这般无信无义之人?真是野蛮无理又不讲信用的国家!”
从前赵宁雪若是这般讥讽,百里亦腾也就罢了,今天他心情极度不佳,一听就火冒三丈!
他在马上直立起来,厉声道:“你别瞧不起长夏,你不是要比试吗?来啊!随我来!”
说罢,他一拨马头,狠命扬鞭,只奔着皇家狩场而去!
赵宁雪一咬牙,胯下枣红马也紧跟上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西山,百里亦腾想到自己并未准备弓箭,便突然折返冲着赵宁雪奔去!
赵宁雪哪见过这等骑术,直吓得花容失色,任凭百里亦腾向自己伸过手来!
百里亦腾与她拍马擦肩而过,顺手取下她的猎弓,又折回来取走她的弓箭。
这一切都在两匹马奔跑之中,电光火石间发生,赵宁雪根本无从反应。
百里亦腾一马当先,看见猎物搭弓便射。他用上体内?武气,因此射出箭矢携带雷鸣,又疾又准,十几支箭射完,全部命中。今日,西山的大小猎物算是倒了霉。
赵宁雪一直跟在后面,这时也呆了神。百里亦腾把猎弓往地上一扔,道:“该你了,有什么本事使出来。”
“哇!”赵宁雪先是努嘴,再是抬脸,终于忍不住了。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流满面,哭声极为伤心!
“你欺负我!你一直欺负我!”
百里亦腾冷冷的看着她,道:“像你这般蛮横无理的女孩子,我还是头一次见。从前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以后你若是再跟我无礼,小心我教训你!”
赵宁雪含着泪,一提马,抽出腰间佩刀,便冲着百里亦腾劈来!
她的动作很优美,但在对战上毫无章法可言。百里亦腾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稍微用力,佩刀跌落地上。
赵宁雪又羞又恼,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她一巴掌又朝着百里亦腾打来,百里亦腾一闪身,便躲开了。
这一躲,却让赵宁雪一下子失去重心,她一下子摔向百里亦腾。
百里亦腾气已消了大半,也不愿看赵宁雪跌落马下,于是他伸手揽过赵宁雪,将她捞了起来。
赵宁雪发现自己竟然在百里亦腾怀中,不由得扬起手来,狠狠给了百里亦腾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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