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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了！败了！”不停的有人乱喊惊叫，带来了更大的恐慌。
北承军至少有十几万人分布在承州南部，这些人本来正打算血洗承天府。而如今，他们就要吞下自己的恶果！
百里亦腾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柴丕业的大营！
只见在一片灯火之中，大营的轮廓格外清晰！因为远离前线，所以败退并没有波及这里。
百里亦腾从天而降，云渚枪挥舞成一线，直接打进大营中去！北承军大营毫无预料，直叫百里亦腾打的人仰马翻。
“熙国公主在哪里？”百里亦腾揪住一个北承军士卒的领子道。
“不……不知道啊！”这个士卒惊恐的看着百里亦腾，手中的饭勺还没有放下。
百里亦腾又打了一批，揪住另一个士卒道：“熙国公主在哪里！”
“什么公主……”
百里亦腾问了五六个人，最终问到了关押柔宁公主赵宁雪的营帐。
他一路伴着枪锋而去，在北承军的士卒心中留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百里亦腾原来是公主狂魔，他只喜欢公主啊……
一脚将守门的士卒踢翻，百里亦腾扯下了营帐的门帘。只见赵宁雪手持烛台，正向他砸过来！
百里亦腾一手托住赵宁雪的手腕，将她的烛台夺了下来。同时他把赵宁雪揽入怀中，拦腰抱起。
“淫贼！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赵宁雪已经认出百里亦腾，在惊喜之余，又不免担心。
“别动，我是来救你的！”
赵宁雪惊讶道：“那赵丕业呢！他可是率领十万大军直扑承天府了，你不要管我，快去禀告我父皇！”
“那十万大军已经被我打散了。”百里亦腾说的轻描淡写，到让赵宁雪难以置信。
“那我父皇呢？我听这里的士卒说，说父皇也来到前线。”
“他很好，我这就带你去见他。”
赵德言不好，他刚刚打了一架。对于一个年近花甲的人来说，这一架打的并不轻快。
尤其是他的对手是一个不到十八岁的小伙子，还对他有着充分的敌意。
但是他还是获胜了，凭借他多年戎马生涯的经验取胜了。
柴丕业跪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刚才接受了赵德言的挑战。没成想，自己没了?武之力，竟然连一个五十多岁的人都打不过……
“丕业啊……”赵德言喘着粗气，按着自己的胸口，“你的拳脚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我也打不过了？”
“……不知道。”柴丕业摇摇头，他已经没有强烈的报复欲望，取而代之的是虚弱的空虚感。
“丕业，父皇有句话想对你说。”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融洽的父子关系，而这句话在赵丕业赐给柴丕业盘龙棍之时，也曾以此为开头。
柴丕业抬起头，他年轻的脸庞充满了失落与心灰意冷。
“当年，我能带领白马营和流民团抵御渊军进攻，又能平定国内的王侯叛乱。靠的并不是这根盘龙棍，也不是?武者的帮助，而是什么？”
当时，柴丕业还不能回答，此时他已经可以了。
“民心。”
“没错，是天下人的心。他们厌倦战乱，渴望太平，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是他们将我抬到皇帝的宝座上。”
柴丕业已经无力驳斥他，但他隐隐约约明白了，赵德言确实不想做皇帝。
他拥有一个君主最难得可贵的品德，仁慈。但他也缺少一个君主最基本的品格，雄心。
“我对不起常颖婷，也对不起赵德朔，甚至对不起律儿的娘。”赵德言笑起来，笑容是那样的勉强。
周围的亲军护卫上前，扶住赵德言。有人拔出刀来，打算斩了柴丕业。
“不，不必了。我既然是夺了柴家江山，可也没把他们赶尽杀绝。当年如此，我现在也是一样。给他一匹马，放他走。”
赵德言摆摆手，在护卫的帮助下骑上马。
一个护卫让出匹马，牵到柴丕业面前，冷哼了一声。
柴丕业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望着赵德言离去的背影，突然道：“爹爹，再见。”
赵德言的身躯已有些蹉跎，他听到这句话，眼眶湿润了。
十几年的养育，他疼爱柴丕业胜过任何一个皇子皇女。
天亮了，朝阳从地平线跃出，赵德言又恢复了抖擞的精神。他指挥调度，一方面要抵御渊军入侵，另一方面要防止北承军溃逃破坏各地。
“爹爹！”
赵宁雪突然出现在营帐门口，她看到赵德言，喜极而涕，飞似的扑入赵德言怀中。
“柔宁啊！都是大孩子了，又是一国公主，在外一定要矜持啊！”赵德言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开心见到赵宁雪安然回来。
“我没有食言，我把赵宁雪带回来了。”百里亦腾从后面出现，他的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德言见他这副表态，心中明白不能强求他现在就答应纳赵宁雪为妃。
“你为我，为熙国立下如此大功，我想一个皇城司的武官已经不足以赏你了。我要封你为异性王，如何？”
百里亦腾道：“随你吧，反正我也不稀罕。我是借兵，不是夺权，你用不着费尽心思拉拢我。”
赵德言也不生气，道：“你见过有把自己宝贝女儿嫁出去拉拢人心的吗？”
听到这里，赵宁雪什么都明白了，她绯红了脸，从赵德言怀里起身，连忙跑了出去。
“谁要嫁人了！我要留在父皇身边！”
百里亦腾叹了口气，道：“破北承军易，收拾残局难。昨天我那一击杀伤了北承军五千多人，溃逃的还有近十万人，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因为赵德言北上，整个承天府北边都被有效的阻止起来，溃兵倒不至于冲向南边。
而东面是大海，留给溃兵逃窜的余地并不充分。只有北面和西面，溃兵逃窜的数量最为庞大。
“我打算和赵律联系起来，一方面稳定北地局势，另一方面发动各地府军，县军进行联防。同时张贴告示，允许北承军士卒戴罪立功，上前线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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