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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雪，到底婆婆找我何事？”她扭头问连雪。
“少夫人，我也不知道，吴嫂过来取早饭时，交代我，让您一个时辰后过去夫人那，并未说是何事。”
“那就更奇怪了！哎，算了，反正都要过去。走吧！”
便不再迟疑，大步向前走去。
祠堂里，供着一块无名牌位。
而白婉莹正是为它而吃斋念佛。
“小姐，您这样只怕少夫人会起疑心，她毕竟是个聪明人。”吴嫂看着正念经的白婉莹道。
“今日是她诞辰，哪能不让她女儿过来念念经，来祭奠？随她去吧！若她有所察觉，也权当是命数！”
话落又继续念经。
“可少爷毕竟是无辜的啊！少爷是真喜欢上了少夫人，若少夫人因此事而伤害了少爷，那可忒不值当！”
“就当是这辈子投错了胎！”白婉莹干脆道，完全像是在说一个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吴嫂微愣，却终究没说什么。
外头传来了说话声。
“少夫人，夫人正在祠堂念经呢！您要不在此稍候？”一个丫鬟恭敬道。
“不了，婆婆找我定是有事，我还是进去瞧瞧吧！”
说着，轻轻走了进来。
吴嫂忙起身迎道“少夫人，您来了！”
“吴嫂，婆婆找我可是有急事？”
不待吴嫂应答，白婉莹道“倾情来了，过来这边！吴嫂，你先下去吧，我跟倾情单独待一会。”
吴嫂应声道“是！”然后便离开了祠堂。
夜倾情徐徐走过去，行礼道“婆婆，早安！”
“陪我念会经吧！”白婉莹语气有些强硬道。
夜倾情只当是婆婆心情不好，便在她旁边的垫子上坐定，跟着她一起念经。
……
而夜轻尘，出了西苑便去跟夏秉承请辞，然后便回去了。
夏秉承心里隐隐失落，今日是她诞辰，他似乎又看到了刚及笄时的她，在焰火下笑得天真灿烂！
可如今，却只有他在痛苦回忆。
想着想着，他便往西苑走去。
而真好有事找他的夏子渊刚好出来，父子俩便不期而遇了。
“爹！您这是……”夏子渊作揖道。
“你要出去？”
“儿子找您有点事，不知您可方便？”
“那去你书房谈吧！”说完，径自踏进西苑。
夏子渊看着他略微佝偻的背，总觉得无限落寞。
拔腿跟了上去。
到了书房，夏子渊端了茶递给他道“爹，您请喝茶！”
“嗯，你也坐吧！”他接过茶，道。
夏子渊坐定，开门见山道“爹，这么些年，过得很苦吧！”
夏秉承微愣，缓和道“何意？”
“为了利益，谋害了恩师一家，尤其是青梅竹马的师妹，您做梦也会经常梦到她在哭诉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有话不妨直说！”
“夜倾情跟她很像吧？我还记得您第三次见她时，神色慌张，视线时不时投向她。您说，母亲怎就可以淡定自若？”语气里满是嘲讽。
夏秉承微怒道“不准那么说你母亲！她是这世间最善良的女子！”
“是够善良！害了人，心里有鬼，便整日假惺惺吃斋念佛，便能起死回生？不过是为了她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苟活残喘罢了！善良？别玷污了它！”
夏秉承冷眼看着他，大声道“若没有莹莹，便不会有你！你没资格数落她，更没资格瞧不起我！我们再不济，终究是你生身父母，你没得选！”
“我可以选择把你们的命交出去！”
夏秉承怔愣，他这个儿子，从未让他失望过，就连狠，跟自己相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您心不虚得慌吗？面对一张跟她那么像的儿媳的脸？又为何要留下她？想借此来赎罪？想得真是天真！若是我告诉她一切呢？您猜她会留您吗？”夏子渊冷笑道。
“你不会！若是之前你这么威胁我，我会信，但如今我不信！你是我儿子，跟我最像的儿子，我了解你！你舍不得！”
“哦~那您就真的看错我了，我会！长痛不如短痛，这是儿子的处事原则！”
“虎父无犬子，果真如此！你比你爹我还狠！听爹一句劝，有些东西不是随时都在的，好好珍惜！”
说着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爹！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夜耀华是该到头了！”
闻言，夏秉承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出去了。
夏子渊看着倔强的他，无奈叹了口气。
他并非真的要从他那得到什么，只是想再确认一次，也好早点下手，省得夜长梦多！
……
夜倾情一直陪着白婉莹念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夏秉承走进来。
夏秉承脚步有些慌张，匆忙走进来，便道“莹莹，子渊已直到……”他这才看到夜倾情坐在旁边，急忙住口。
他短短几个字，夜倾情却已然在意。
“倾情你先回去吧！今日就到这儿！”白婉莹淡然开口道。
夜倾情起身行礼道“公公、婆婆，儿媳先下去了！”
缓缓走了出去。
她确信，这个秘密必定跟公婆有莫大关联。
既然夏子渊已知道，那他会告诉自己吗？
连雪见她忧心忡忡走了出来，上前道“少夫人，要回去吗？”
“嗯，我们走吧！”
两人便走了。
在确定她们已走远，夏秉承才又开口道“他都知道了！”
“这也是早晚的事！随缘吧！”白婉莹没有睁开眼睛，淡淡回道。
“只怕他不会就此罢休！”语气忧虑。
“内疚半生，死，何尝不是解脱？还是，你舍不得？”语气冷冽道。
“有何不舍？你我共赴黄泉，想必也是最好的归宿！生前不能给你安宁和平静，死后还能有个机会弥补，何乐而不为之？”
“那有何忧？今日是她诞辰，陪我给她念一会吧！算作是帮她超度。”
夏秉承坐在之前夜倾情坐的垫子上，陪她念经。
夜倾情一会去，便急匆匆往书房去了。
无论他会不会告诉她，她都想要去试试。
毕竟，他是唯一肯对她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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