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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筱蓉是牧梁市本地人，她大学毕业后好像就没有离开过家乡，直到审判日降临。换而言之，这座城市就是当初的牧梁市？
程毅知道牧梁市有座北山公园，假如废城就是原来的牧梁市，那现在的上城可能就是在原来北山公园的位置建立起来的。
腐河是以前不存在的，书上也说，腐河是末世之后才有的，源晶矿坑也是末世纪元里开发出来的。
这样一想，或许最开始是误会女神了。
仔细想想，程毅只是因为回来地球遇到的第一个友好交谈的人是金发碧眼的克莉丝汀，才一度以为这里是在国外。甚至忽略了她们都在说和自己相同的语言。
其实女神没弄错，人家就是把他送回到当年的城市了。
可这也太巧了吧？外星人划定的庇护所，刚好就是我出车祸穿越的城市？？
搞不懂就先放下，程毅接着询问胡晴：“你妈妈还在吗？”
胡晴轻轻摇头，低声说：“女奴不知道，女奴已经十年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
“那么，我再提个要求好吧。不要一直自称女奴女奴的了，听起来很烦。”
胡晴痛快地答应：“好的，主人。”可随后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你就自称是‘我’不就好了，不说那两个字就不会说话了？”
程毅的语气稍微有些急，胡晴立刻被吓地低头匍匐在地上。
“不是的。嗯，嗯，啊，对不起主人，女奴说不出来。说不出来那个字。”
说不出我字？好吧，程毅心想，用这种方法来减弱奴隶们的自我意识，似乎也不难理解。不准自称为我，忘记原本的名字和曾经的家人，不准用手拿餐具吃饭，见到主人必须跪下，还有什么？
程毅叹气。这孩子得遭了多少罪啊，她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要比那些罪大恶极的犯人承受更多苦难。
程毅俯下身，蹲在胡晴身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头。
雪白的长发格外柔顺。刚触碰到的时候，她头上的两只狐耳像是受到惊讶般跳动了两下。
“放松，放轻松，胡晴。以后和我在一起，时间还有很多，我会慢慢把那些坏人植入你脑海的脏东西剔除掉。你不需要多想，顺从自己的本心行动就好。”程毅的声音像是温润的耳语，一点一点沁入少女支离破碎的心房。
“说不出来就说不出来，没关系，慢慢来。还可以用其他的词汇嘛。这样，以后你就自称晴儿。怎么样？来，抬起头来，看着我。”
胡晴缓缓抬起头，两只狐耳兴奋地挺立着，脸上却是为难的表情，似乎在痛苦的挣扎。
她与程毅对视了许久，方才说道：“好的，主人。晴，晴儿记住了。”
“嗯，”程毅回报以笑容：“真乖，第一步的进展很顺利嘛。”
胡晴重重地点头，脸上露出与程毅相似的笑容。
“好了，先吃东西吧。明天我找人要张桌子，要两把椅子过来。这屋里什么都没有，还是不方便。”
趁着胡晴吃东西的功夫，程毅好奇地摸了摸她头上的狐耳。她的狐耳似乎特别敏感，稍微靠近就会挺立起来，摸上去肉乎乎、软软的，耳朵上的绒毛在手心抚动。感觉有点像是在撸猫。
“你能用这双耳朵听到声音吗？”程毅问。
“嗯，可以的。”
“也就是说，你有四只耳朵可以用来听？”
“是的，不过也有区别。上面的耳朵会特别留意远处的声音，对近处的声音几乎捕捉不到。像是之前那种头罩，遮住下面的耳朵后，晴儿就听不到房间内的声音，只能听到外面有人来回走动。”
“嚯，还挺神奇。你的眼睛也有特别之处吗？比如，能看很远？”
胡晴摇头，说：“晴儿不知道，没有人和晴儿交流过这个。”
等胡晴将食物吃完，程毅饶有兴致地设计了一些测试。初步结果说明胡晴的眼睛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既不会看的更清楚，也不能看的更远。她的视力比程毅还要差一些。
最后，程毅突然想到夜视。关了灯再尝试，发现胡晴的视力确实在无光的环境下比普通人更好，但程度有限。最多是程毅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她能看到一个不那么模糊的轮廓，这种程度。
可能是经常被锁起来的缘故，胡晴的身体素质很差。也难怪她会一直跪在地上，站起来反而对她的负担更重。
最有趣的是她的尾巴，三条尾巴可以分开也可以叠在一起，尾巴上的毛发可以舒展开，也能合拢在一起，甚至尾巴还能团起来弄成一个毛绒绒的球形。
用胡晴的话说，她能感受到尾巴上的每一根毛发，也能控制毛发的活动，就和手指的感觉相近。但头发就不行。
很快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程毅感觉像是在和小孩子玩耍。胡晴虽然已经十九岁了，但她的心智也就是十一二岁的水平，她在过去的十年里学会了很多多余的知识和技能，反而是正常的教育没接受多少。
而且她除了灵敏的感官之外，也没有觉醒所谓的特殊能力。
玩累了，两个人背靠床沿并肩坐在地毯上。
程毅想让胡晴用正常的姿势坐下来。不过因为尾巴的缘故，所谓的正常坐姿反而让她不舒服，而她自己找到的舒服的姿势还是有点像跪在那。程毅只好由她去了。
夜已渐深。
程毅消耗魔力从狭间指环里取出一个外表像是琉璃的精致酒瓶。
他将瓶塞打开，浓郁的果香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这是异世界常见的鲜果酒，但不是通过发酵制成，几乎没有酒精，更像是果汁。
“来，尝尝。”程毅将瓶子递了过去。
瓶子不大，胡晴双手接过，放到嘴边浅尝了一口。
“哇，好香，这是什么味道？也太好喝了吧。”
“觉得好喝就多喝一点，补充营养。”
胡晴又喝了一口，然后就说什么都不再喝了。
“不行，这东西一定很珍贵，不能都让晴儿喝了，主人你也喝。”
其实主人这个的称呼，程毅也想让她改掉。可问题是，改掉了这个，该怎么称呼他呢？告诉她本名显然还不是时候，那个赛文·尤可特的名字，他也不是很喜欢用。干脆还是算了，暂时先这样吧。
“这东西其实很常见，只不过不是咱们这边。放心喝吧，我还有呢。”
见胡晴执意不肯，程毅便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瓶子里快要见底了。
咦？这瓶里为什么有魔力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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