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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口而出道：“你确定这次调查需要她？”
程毅微微一笑，说：“怎么？不相信？”
寇文杰确实不相信，但他也懒得争辩，直接说：“随便你吧，反正车里有空位。”
三人一起出了楼。露丝见到磁浮车，兴奋的差点大喊出声。看的寇文杰直摇头。
谈论报酬的过程比较平常，这次寇文杰也耍起了滑头，给了个阶段付费的协议。
调查到有用的线索，给一千。调查到关键线索，给三千。查明部分事件，给五千。查明全部事件，给一万。成功逮捕嫌犯，给三万。如果什么都没查到，不好意思，你们这趟白跑。
程毅对这事也没底，便按他的意思办了。
程毅现在对交易点的兴趣不大，除非能再去参与地下集会那种场合，否则日常交易场景根本用不了几千上万点数。况且他刚刚才从九区拿到了二十多万点，腰包里充实的很。
六区在上城的南边，而十二区在正北，磁浮车的行进路线相当霸道，直接从中心圈横穿。
这是议会名下的磁浮车，一路畅通无阻，所有的隔离关卡都自动放行，没人盘问也没人检查。
有幸见到中心圈的场景，着实令露丝兴奋到不行。如果不是跟着程毅，大概她这辈子都没这个机会。一想到这些，她对程毅的崇拜之情愈发高涨。在露丝的思维里，这就是真正的爱。
在车上，程毅试探地提出：“寇先生，上次我和兰兰提过的事，能办到吗？”
寇文杰淡淡地说：“你想要枪？”
“嗯。”
“你会用吗？根据我手上的资料，你似乎没有接受过相关训练。”
“怎么着，这还得持证上岗？”
“差不多吧。想要合法持枪，需要经过必要的训练与测试。”
“哈……”程毅感觉他就是在搪塞。“很显然，我没打算合法合规。”
“等这次的事情结束吧。枪械这东西归dsa直接管辖，个人持枪的限制还是挺多的。”
程毅心想，果然是在搪塞我。
“我可是听说，十区不久前的公开械斗里就动了枪。可见这东西的管理也不是很严格嘛。”
寇文杰瞟了一眼露丝，这会儿女孩的注意力全在车外的景色上。
于是他稍稍偏过头，靠近程毅小声说道：“十区那件事的情况特殊，当时有高层议员的参与。”
程毅一惊，今天的寇文杰为何如此坦诚？
寇文杰接着说：“年轻人，看问题不能只看表象，你的身手不错，但与人为敌需要的可不仅仅是身手。很多时候，这恰恰是最不重要的。”
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寇文杰似乎很疲倦。谈话间多了几分无奈的坦诚，少了几分阴霾的算计。
按说这段时间最大的事就是新议员的选举了，寇文杰本身就是议员，难道还要为选举操心？程毅一头雾水，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到达十二区的火场附近时已是后半夜将近两点。在此留守的治安官见到寇文杰纷纷敬礼然后离开，没人过问随行的两人。
走进火场，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寇文杰讲述中的公寓楼的模样了。
跟在程毅身边的露丝随口说道：“我还以为塑金建筑不会起火呢。”
“为什么这样想？”程毅问。
“我长这么大就见过一次火灾，那是一栋木制的小板房，建在两座公寓楼之间。小板房完全烧光了，两边的公寓楼都一点事没有。”
寇文杰淡淡地回应说：“塑金不可燃，熔点大概在1000到1500摄氏度，只比钢筋差一些。正常情况确实烧不起来。”
“也就是说，昨晚的大火不是建筑本身烧起来的？”
“倒也不是，这边的建筑不是全塑金结构，使用塑金的只有外层。内部起火，尤其是电路失火也是有可能的。”
“那种情况，应该不会烧这么大吧？”程毅站在一处彻底漆黑的断壁前，指着断壁的边缘说：“这里看起来不像是燃烧导致，更像是爆炸留下的缺损。”
“哦？”寇文杰的兴致明显提高，他靠近过来仔细观察，但他没能得出与程毅相同的结论。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说：“报告里没有提到当时有爆炸。”
程毅其实也拿不准，他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这是魔法造成的痕迹，他还有可能通过魔力残留判断魔法类型，是燃烧还是爆裂。在这里显然用不到这些技巧。
但异常的高温是明显的疑点。
治安部也是基于这项疑点，才对附近幸存居民所说的会喷火的怪物产生警觉。如果那是真的，或许现场的情况就说得通了。
当程毅深入火场时，他隐约感觉到这里似乎有某种熟悉的气息。很缥缈，很微妙。可以肯定那不是魔力，而且要比城市里正常能接触到的能量密度更高，否则不会引起他的关注。
为了寻找这股气息，程毅开始四处走动。
在寇文杰看来，程毅压根没有专心检查，就是在火场里闲逛，这边走一走，那边转一转的，基本没有停下来仔细观察。
露丝更是指望不上。她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追着程毅到处乱跑。
于是寇文杰干脆出了火场，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等待。其实他也很矛盾，找程毅过来完全是突发奇想。要不是女儿在家里时常提起，他也不会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想到程毅。
另一边，程毅跟着感觉在靠西侧的地方发现了一片被烧黑的金属板。
类似的东西不止这一片，程毅拿起来的是相对比较大的一片。他抖掉上面的黑灰，发现金属板上有奇怪的纹路。
“露丝，你觉得这个纹路像什么？”他将金属板拿给露丝看。
露丝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觉不觉像是脚掌？”程毅提醒道。
“啊，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像。这里凹下去的部分，难道，这是被一脚踩扁的？”
程毅朝四下看了看，说：“我也是这样想的。记不记得之前说，目击者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怪物。他们只注意了会飞和喷火两个特点，但巨大本身也是特点啊。这大概是被烧融成球的钢筋，然后被怪物在移动时踩中。怪物不怕高温，所以它不会注意脚下有什么。其他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露丝大声嚷道：“这么说，只要找到更多这种痕迹，就能找到怪物的去向了？”
“别激动别激动，”程毅泼来冷水：“你想多了，忘了那怪物会飞嘛。”
事实上，程毅只在这附近发现了类似的脚印，稍远一点就没有了。
寇文杰听到他们的动静，快速走了过来。
程毅对他转述了自己的发现。寇文杰对于找到了怪物的脚印还是比较上心的，赶紧找人过来带上样本回去做分析。
但他也很清楚，靠脚印分析特征是基于普通人的，有翅膀的家伙很可能不会遵守那些特定的规律。
这时程毅突然问道：“有这栋楼里的住户情况吗？”
寇文杰让人拿了份表格过来，并说明道：“这里是档案的记录，可能与实际情况不一致，但大差不差。”
程毅整体浏览了一遍，然后将表格递给露丝。
他指着上面一个姓默里的独居老头的条目对露丝说：“明天一早，你去见见幸存的住户。就说这位默里可能是你的亲戚，你千里迢迢从九区过来探访，结果听说了这里的火灾。然后尽量打听起火的原因。”
寇文杰说：“那些人我们都仔细地问过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程毅不以为意地说：“可能是你的人水平不行，我的露丝说不定就能问出东西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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