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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让她必须说出来，如果说不出来就是刁难我。”中年人依旧不给半分颜面的说道。
林雪皱着眉看着这个不讲道理的中年人，她不知道还是错了？这到底有没有天理了？
“好，那么再假设一下，假如她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是职责范围内，回答不了你呢？”郑朝阳想要让中年人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
“如果是知道但是不肯回答我，这就是渎职，我非要告她领导。啊……原来你也知道她故意不肯告诉我啊？”中年人愤怒的说道。
“大哥，咱们先冷静冷静，我只是跟你分析一下这个问题而已，并不是说事实。”郑朝阳想要中年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是吗？只是分析问题？怎么分析问题？你不是也说了，她知道答案，就是故意不告诉我。”中年人偏执的认为林雪就是故意刁难。
“大哥，这么说吧，承包鱼塘需要时间。”郑朝阳叹息一声，“这样吧，大哥，我换个意思。你为什么觉得杭州的工商局就能知道嘉兴承包的事情呢？这隔了一个城市啊。”
“杭州是不是省会？我问你，是不是？”中年人音色拔高的说道。
“杭州是浙江省的省会，但是这里并不是省级单位，而是市级单位啊。”郑朝阳双手一摊，“这里要是省级单位，应该是浙江省工商局而不是杭州市这样的名称啊。”
“杭州市也有市级单位？”中年人纳闷的看着郑朝阳。
“当然有市级单位了，不仅是有市级单位，还有区级单位和街道社区。大哥，这里真的是杭州市工商局而不是浙江省工商局，你这嘉兴市的承包事情，只有浙江省和嘉兴市两个工商局能给你说明白具体事情呢。”郑朝阳将问题的核心讲清楚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难道我走错门了？”中年人摸了摸后脑勺，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可不是，大哥你就是走错门了，你看看这里，这里是市级的单位。所以这个同志说她不知道，说实话是真的，你也别生气，也别上火。对了……”郑朝阳走向林雪，低声对着林雪说道，“这位同志啊，你知不知道省级工商局怎么走啊？这位大哥的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省级工商局也在西湖区，这里有一个工商局的小册子，你可以看这个地方去找对应的工商局。”林雪马上会意过来，将一个小册子递给郑朝阳。
郑朝阳接过小册子对着林雪调皮的一眨眼，林雪微微一笑，这笑带动着两侧的脸颊露出了可爱的酒窝。
“大哥，你看，这里有地址，也有联系方式，不如劳累您走一遭？”郑朝阳将小册子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摸了摸后脑勺，“还真是走错了地方，行吧，这位同志对不起，俺性格急躁，别生气哈。俺走咧。”
中年人道歉几句，转身离开。
林雪望着中年人离开，呼出一口气，看向郑朝阳一副感激的模样。
郑朝阳指了指钟表，小声说道：“你下班有时间吗？请你吃顿饭，要问问关于企业贷款和创办的相关政策。”
林雪点点头，小声回答道：“下午五点半，你在门口等我。”
“好咧，谢啦。”郑朝阳笑着点头，带着张幺和田文来到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位同志还挺标志的，你认识多久了？”田文笑嘻嘻的逗着郑朝阳。
“在火车上认识的，怎么？嫉妒？”郑朝阳得意洋洋的说道。
“感觉你在哪里都有认识的人呢，了不起啊。”张幺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你是真的称赞，还是嫉妒的说反话。”郑朝阳斜了一眼张幺。
“参半吧，你不觉得你最近运气太好了吗？又是认识小李哥，又是跟乙字号比拼，又是结识了这样美丽的姑娘，想不嫉妒你都不行啊。”张幺轻叹一声。
“得了吧你，我还嫉妒你俩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的大学生呢。好了，咱们安静些，林雪看咱们呢。”郑朝阳小声说道。
“林雪？”张幺和田文对视一眼，笑嘻嘻的说下去，“没想到你们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
“什么明修栈道的？我只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已。”郑朝阳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就当你是……承认。”田文拉长语气。
“行了，你瞧瞧你说的，越说越没边际了。”郑朝阳握紧田文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安静，安静。”
田文抽出自己的手腕，轻叹一声，“啧，重色轻友，说都不让说。”
“就是，重色轻友，都不让说说。”张幺也跟着轻哼。
郑朝阳对着林雪尴尬一笑，倒是林雪予以安慰的笑容。
这边杨明将门缝关严实了，走回了办公室，点燃一根烟，问着身边的刘长河，“长河啊……那个女同志叫什么？”
“林雪，从上海学习刚回来的工商局咨询处的小姑娘。”刘长河交代着林雪的身份。
“你们咨询处是沟通的窗口，今天这工作能力和效率，得改改。”杨明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我会举办个学习会，好好的改改。”刘长河马上表态道。
“长河啊，我记得你以前是咱们单位最能够说的那个，而且能够给群众将事情掰开揉碎了，讲得清清楚楚的。这工作能力该交给下边的人，共同进步嘛。”杨明指明刘长河的努力方向。
“科长还记得呢？”刘长河终于笑了，他曾经是浙江省工商局的标兵呢。
“能不记得吗？当初第一朵大红花就是给你的。不过……”杨明弹了弹烟灰，“今天确实有点辜负了你的大红花，对了，外面那个年轻人看着像是认识林雪，知道是干什么的吗？”
“科长，我去问问，说真的，我也不知道那年轻人是谁。”刘长河得到杨明首肯以后，走出房间，走向林雪。
郑朝阳看着林雪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跟刘长河回了几句话，其中有几句是瞥向自己这边，神色有些羞赧。
这个中年人莫不是林雪的领导？只是为什么看向自己这边呢？
郑朝阳还没明白，刘长河就跟自己对视起来，这意味声长的眼神，让郑朝阳的心咯噔一下。
难道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郑朝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刘长河收回眼神，低声对着林雪说了一句，“知道了。”
刘长河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带上房门，对着杨明说道：“科长，这个年轻人叫做郑朝阳，是绍兴人。”
“绍兴的郑朝阳？”杨明弹烟的动作一顿，又走向门口，微微拉开一道门缝，从门缝里面打量着年轻的郑朝阳。
“知道这人的来意吗？”杨明好奇道。
“说是来问企业创办的政策和贷款的，只是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知道。”刘长河想起前段时间绍兴镇长、村支书排队去杨明家里的情景，莫不是……这就是那个所谓的郑朝阳？！
“科长，这不会是方厂长在找的人吧？”刘长河敏.感的问道。
“是不是，先试试再说。”杨明笑起来，看来这个郑朝阳有点意思，来问创业，难道是知道方厂长选定了他？
只是这个郑朝阳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有什么本事让方厂长如此另眼相看，甚至不惜巨资投在一个不再考虑范围内的村子创办企业？
因为杨明一直想不明白，所以他一直想弄清楚，既然郑朝阳近在眼前，那么他倒是想要摸摸底，也好明白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才值得浙江省和杭州市的工商局去培养与挖掘。
“你告诉林雪，今天跟这个郑朝阳吃顿饭，注意记住他说的每句话，包括他问询的神态。”杨明看向自己的这个老同学，“一如当年你去观察老方一样，做一个全套的观察。”
“好久没看到你去研究一个人了，怎么这么上心？”刘长河好奇道。
“一个被老方看重，不惜砸重金的年轻人，一个能够撬动绍兴去比拼纺织技术的年轻人，我突然起了兴趣。你不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一团谜团等着咱们解开吗？”杨明笑眯了眼。
“你又想寻找人才了？”刘长河笑了，给杨明又点燃一根烟，“这是要把咱们浙江的纺织做成全国标杆啊？”
“既然有近距离观察人才的机会，当然要仔仔细细的去观察，认认真真的去观察了。”杨明笑了起来，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刘长河，“看看这个吧，老方来之前，上面下发的文件。”
“人才培养计划！”刘长河瞪大眼睛看着手里的文件。
“我们工商局不仅是面对百姓，还面对未来的企业家、企业精英。他们能被挖掘，被发现，被保护，被扶持，他们的能力就能够福泽一方水土，带着我们的一方水土脱贫奔小康。可是如何找到，这是我们工商局存在的难题，如今这个难题将要被解开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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