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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方厂长和刘长河他们觉得我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觉得我野心挺大，做事不靠谱了。”郑朝阳捂着脸，一脸无奈，“我当时就说着说着说高兴了，嘴不把门了。”
“你说你，你说你，你知不知道绍兴纺织厂为什么创建啊？”田文无奈的看着郑朝阳。
“为了扶持浙江的纺织业，以杭州带动绍兴、嘉兴、宁波、温州、台州等地的经济发展。”郑朝阳瓮声瓮气的说道，他也知道自己一时兴起犯下错误了。
“既然知道，你把重点说成神州第一开发区，你这是要翅膀硬了去大连待上一辈子啊？”田文又翻了个白眼。“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这种荤话你也敢说？”
“我……哎……我当时听说大连经济开发区有海陆的交通便利，又有出口的便利，从那里做运营是最佳的选择。毕竟自古以来丝绸之路也好，南粮北调也罢，都是南方布匹进入北方的。你也知道……如何以认知来说，北方人对南方的布匹有几千年的认知和喜爱，不需要市场培养，去了北方就有交易的机会。”
郑朝阳干洗了把脸，“我光想着那边是最佳的销售市场了，忘记了我家雪雪不是个玲珑剔透的了。”
“既然知道，你还敢胡说八道，真有你的。赶紧想办法补救吧。”田文叹息一声。
“话说，你觉得我现在最该做的是什么呢？我心有点乱，毕竟我师傅那么警告我，我真的有点不舒服，也有点心慌啊，尤其是越想越慌。”郑朝阳看想田文，“你帮我想想办法呗。”
“闯了祸，打算收尾了啊？”田文摇着头，“你啊，一定要戒掉信口开河，没事乱说的毛病。”
“我知道啊，我也不是说秃噜了嘛。话说，你觉得有没有机会？”郑朝阳好奇道。
“机会也不是没有。正好何……这边打算让我做个材料，你就来做这个材料吧，就说说你对浙江省发展的期待，对于绍兴发展的看法，以及绍兴纺织厂未来的方向。”田文将一个文书递给郑朝阳，“先说好，这一次不能乱说话，由着性子胡说八道了。”
“明白，明白。”郑朝阳笑着点头。
“不过，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田文皱起眉。
“你说。”郑朝阳看向田文。
“你有时间找林雪聊聊，让她做事的时候多动脑子，毕竟以后她是你的贤内助，要是如果我们猜的是对的，你家林雪得改改脾气。”田文叮嘱道。
“嗯，我会跟小雪讲清楚的。不过如果不是咱们猜的，你觉得还会是什么原因，我师傅那么跟我说话呢？”郑朝阳想问问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不是刘长河或者方厂长的意思，那你师父就纯粹是自己说话就这样的，喜欢丑话说头里，容易得罪人的性格。那是你老师，你还不了解吗？”田文反问道。
“我老师不会这么说话啊。”郑朝阳叹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无形中惹到了方厂长他们了。”
“赶紧写材料。”田文拍了拍郑朝阳的肩膀。
“努力吧。”郑朝阳敲了一下纸面，“只能靠着这个扳回一局了。”
“想开点，也许不那么严重，毕竟话里话外也是告诉你，你可能是第一任厂长的人选，给你说广告就是这个意思了，所以别想太多，努力做事。”田文宽慰道。
“嗯。”
杨明的办公室，方厂长点燃一根烟，“小郑听懂了吗？”
刘师傅点着头，“我翻来覆去提醒他，应该听懂了。”
“老刘啊，辛苦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小曾带着刘师傅去食堂吃饭吧。”杨明笑着对自己的秘书说道。
“好的，杨科长，刘师傅这边请。”
方厂长看着刘师傅离开，转过身看向杨明，“老杨，你觉得郑朝阳这个孩子是不是太浮躁了？”
“目前看来，这个孩子聪明是聪明，但是容易跟王熙凤一样，太过聪明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适当敲打或许能改好。”杨明弹了弹烟灰，“毕竟是年轻人，莽撞些很正常。”
“可是未免太莽撞了。”方厂长吐出烟圈，“老刘，你那边的小林还说了什么？”
“方厂长，这小林就说了大连经济开发区以及热线电话的事情，还有行业标准的想法。”刘长河回答道。
“这个小林啊，是个没心机的小女孩，真怕郑朝阳带歪了这个女孩。”刘长河又补了一句。
杨明笑着点着刘长河，“怎么？现在开始担心下属的安危了？这护犊子的表现也太明显了。”
“我能不护着嘛。小林是我们单位最爱好学习的女孩，更是一个心地好的女孩，这么被郑朝阳拐走了，真是……可惜了。”刘长河啧啧说道。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杨明开玩笑的说道。
“可不是咋的。”刘长河皱了皱鼻子。
“哈哈哈……老刘啊，你就是喜欢护犊子。”方厂长听到这里哈哈笑起来。
“就是啊，老刘，你这护犊子的毛病得改了。”杨明嬉笑一声。
“杨科长，这个郑朝阳不会真的会把纺织厂搬到大连去吧？”刘长河不放心的说道。
“这绍兴纺织厂去哪里还不容他说了算。”方厂长吐出一口烟圈，“只是，这小子心倒是不小。”
“就是啊，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都不敢这么想，没想到这小子胆子这么肥。”刘长河撇了撇嘴。
“但是年轻人有拼劲才有开拓市场的劲头，能考虑到北方对南方纺织品的喜爱，这就是眼界。只是可惜，年纪小，锋芒毕露，得磨磨棱角。”方厂长说道。
“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磨磨棱角才好呢？”杨明弹了弹烟灰，“给他来个九九八十一难？”
“不，我觉得，应该给他一点施展余地，却又不让他事事如意。不跌几个跟头，这小子不会老实。我们到时候给点关注，就行了。”刘长河就想着替林雪教训一下郑朝阳，因为当时撇下林雪离开的事情，刘长河对郑朝阳的印象可不好。
“也不用刻意派个狮驼岭那样的大神给困难，我看，不如这样吧，就适时地给他点难题，让他早点成长吧。”杨科长还是觉得人尽其用，毕竟现在需要几个模范带领大家做事。
“你还想让他成为模范生啊？”刘长河不满道，“这个浮躁的小孩能行吗？”
“能不能行，实践出真知。我们谁都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人啊，不逼一逼，是不知道潜力的。”杨明笑起来，“你说对吧，老方？”
“话是这么说，没错。我看这样吧，他们村不是最近有一个申请材料吗？我们就在这方面给这小子一个锻炼的机会吧。”方厂长笑起来。
“是贷款还是？”杨明想知道具体是哪个方面。
“这小子既然那么喜欢大连，就让他亲自去走物流带着布匹去大连开发区去看看。也好让他带回来点市场的信息。”方厂长的话让刘长河不满了起来。
“瞧瞧，到底谁更护犊子？老方啊，你就是心疼你们厂子里的孩子，这哪是考验啊？”刘长河埋怨道。
“我不允许他用上海纺织厂的名头，也不允许用二棉厂的名头，就做个普通的布商去大连讨生活。给的经费不要太多，吃个半饱就行，一路上能赚到钱就是他能力提高和经验积累，赚不到钱，磨练一下性子和棱角也是极好的。”方厂长的话逗笑了杨明。
“感情是西天取经啊。”杨明笑了起来，“不过倒是个不错的方法，这第一匹布要是敢拿去大连，首先质量就要过关。既然是质量过关，就要郑朝阳亲自把关。”
“质量是生命线，他必须牢记，永远给我记得。”方厂长点着头。
“怪不得你让老刘翻来覆去告诉郑朝阳关于红帮裁缝的那些往事，就是为了保住布匹质量吧？”杨明算是明白了。
“我们做布匹生意的，如果布都拿不出手，还有什么资格立足于市场呢？既然要立足于市场，那必须要想办法让带着厂子活起来的那个人……”方厂长嘴角勾起笑容，“经得住千锤万凿，他才有资格出深山，见见江湖。”
“说的没错，唯有千锤百炼才有资格成为真金，也才能在纺织这个市场站稳脚跟。如果自己都不是个强人，企业又怎么会是一个强大的企业？”刘长河认可方厂长的意见。
“既然诸位都认可，那就等着看看郑朝阳这个孩子能做出什么让我们惊喜的事情吧。”方厂长笑起来。
“那就拭目以待吧。”杨明敲着桌子，“但愿这个年轻人不负期待。”
“我也期待看看这个郑朝阳能做出什么有趣的事情来。”刘长河笑起来，“或许，我们家林雪的眼光还不错。”
“既然期待，就等待吧，时间老人是个有意思的老人，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不管是好的是坏的，至少有趣是定了。”方厂长笑起来。
“是啊，等着吧，一切交给时间。”刘长河笑起来。
“等等看看。”杨明也同意方厂长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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