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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此事,刘锦寒更加怀疑,被刘锦晨带回府上并百般隐藏的人,就是顾清婉。这么想着,刘锦寒也便按照这个猜测制定了计划,于是便有了后来,他派人一早将顾家祖孙接入宫中的事。
顾清婉最在乎的无外乎就是自己仅剩的这两位亲人,若是如他所料,顾清婉没有死,他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去找,有顾家祖孙在手里,她早晚会自己送上门来。
……
看着坐在床榻边沉默不语的顾清婉,刘锦晨心中满是自责,抬步来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双手,安慰道:“你先别急,皇上虽然接母亲和侄儿入了宫,但不代表会马上加害他们,我这就回府中问清情况,然后想办法解决此事。”
顾清婉依旧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回应。刘锦晨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后,转身离去。
也许碧萝已经将一切告诉了皇上,也可能是皇上自己对她的死产生了怀疑,所以如今才会做这么一出,引她出来。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的事,皇上就是冲她来的,所以最后能救母亲和侄儿的人,也就只有她自己。
……
回到王府的刘锦晨,立即叫来丰和,询问事情经过。
“今儿个一早,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来府上,宣读了顾老夫人和顾家小少爷晋封的圣旨,然后便把人带走了。”丰和如实禀报。
“晋封?”
“没错,是晋封,圣旨上说,皇上念忠义侯府的男子过去曾立下的赫赫战功,特晋封顾老夫人为二品诰命夫人,顾家嫡孙为贝子,成年后沿袭忠义侯之爵位。”
“晋封就晋封,为何还要将人带入宫中?”刘锦晨又问。
“李公公说,顾家就只剩下她们祖孙二人了,留在侯府生活多有不便,在咱们府中又不和规矩,所以便接入了宫里,待顾家嫡孙成年,袭得爵位后,再搬回侯府。”
“他想的还真周到。”顾清婉刚嫁到怀州时,忠义侯府也只剩下那祖孙二人,那时他没这么做,现在来这么一出,目的实在太明显了。
刘锦晨不得不面对接下来的难题,皇上已经知道了顾清婉的事,而他如今做的这一切,也是为了引出她。自己必须尽一切努力,阻止这件事发生。
想到顾清婉可能会回到他的身边,刘锦晨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抽痛,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丰和,立即飞鸽传书到顾九门,让周演马上动手。另外,告诉宫里的人,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顾家祖孙。还有,加密对皇上的监视,他若有什么动向,立即派人来报。”
……
这日,刘锦寒正在泰和殿批阅奏折,第二批派到怀州的人带着图纸回来复命。
看着手中的图纸,刘锦寒目露寒光,怪不得老狐狸敢如此猖狂,原来他手下有这么多兵力,除了西南西北两路大军外,镇国公的两个儿子,居然在滨州为他积蓄了这么多兵力。
好你个蓝天正,既然你如此拥护荣亲王,那就别怪朕先拿你开刀了。这样想着,刘锦寒随即吩咐道:“传镇国将军和庆国公入宫。”
“是。”李修平领命,出了正殿。
……
两日后,镇国将军孟忠仁和庆国公萧善林,共同上奏皇上,举报镇国公蓝天正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在滨州私自屯兵,企图谋反,证据确凿,刘锦寒当即下旨羁押那二人,同时削了镇国公的爵位,软禁在府中,等候审查。
宣平侯、武阳侯率领一干人等,当场替镇国公求情,刘锦寒只说了一句,“证据确凿,朕没立即诛他们蓝氏满门已是开恩,尔等若再求情,朕就罚你们一起连坐。”
解决了镇国公为荣亲王在滨州积蓄的兵力,刘锦寒甚是高兴,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修平,李修平会意,对着满朝文武问:“各位大臣,可还有事启奏?”
“皇上,孙家老爷被杀一案,一时半会儿无法查清,若是就这样一直将荣亲王关押在牢中实在不妥,臣觉得应该先放王爷出来。总不能因他孙家少爷一人之词,就将我朝堂堂亲王扣押狱中,若传到他国,我东晋皇室尊严何在,岂不让人笑话。”不让为镇国公求情,武阳侯干脆改为荣亲王求情,他们两个有一个出来了,这群人也算是有了主心骨。
“臣附议!”
“臣附议!”
……
朝堂之下,很多人都开了口。刘锦寒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片刻后开口道:“众爱卿的话虽然有道理,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虽为亲王,但毕竟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如果就这样让他回去,朕要怎么向孙家人交代,怎么向天下百姓交代?”
“皇上所言甚是,若就这样放了荣亲王,的确会遭天下人诟病,臣觉得不该放。”孟忠仁转头又对武阳侯说,“倘若皇上因此被百姓说成包庇宗亲,圣明受损,尔等可担当的起?”
如此一来,朝堂上又掀起了一阵争论,刘锦寒最后平复道:“荣亲王毕竟年岁已大,又是皇室宗亲,朕决定,准其回驿馆歇息,但在此案查清前,他不可外出,外人亦不可去探视。”
“皇上英明!”
荣亲王和镇国公均被软禁,荣亲王一党明显失势,等刘景轩再一上钩,夺回荣亲王手中的兵力、封地,指日可待。
此事告一段落,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岳光又启奏道:“臣,有事启奏。”
“说。”
“半月前,刑部接到匿名举报,说庆国公的长子,礼部尚书萧金和,倒卖私盐,并附带了一些证据,臣就势派人暗查下去,结果发现,萧金和明面上倒卖的是私盐,实际则是兵器。”
闻言,皇上和庆国公都是心中一振。
庆国公很不解,他岳光可是皇上亲自提拔上来的人,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是皇上现在最倚重的人么,这种事,应该先压下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对,或者,秘密通报皇上,由皇上私下定夺,怎么也不该是直接在朝堂之上将其公之于众。倒卖兵器,可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他这是要置他们整个庆国公府于死地啊。
庆国公随即开口道:“岳大人,你刚刚上任不久,做事可要稳妥些才是,如此这般指证朝廷命官,若没有真凭实据,后果可不仅是丢了官职这么简单啊。”
岳光闻言,直面皇上,跪地道:“今日一早,臣已将萧金和羁押归案,所有人证、物证都已备好,随时等皇上传召。”
身为荣亲王一党的宣平侯,见此情景立即附议道:“皇上,刑部尚书既然已经将事情查清,还请您定要严惩此事。”救不出荣亲王和镇国公,能打击到皇上身后的势力,也是不小的收获,宣平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臣附议!”武阳侯立即应和道,随之又有不少人跟风附议,这些人,一部分是荣亲王的人,另一部分则是刘锦晨偷偷换了血的朝中官员。
面对如此境况,刘锦寒甚是恼怒,他如此信任庆国公,却不想他的儿子竟做出这般糊涂事,倒卖私盐本就是大过,若是暗地里还做了倒卖兵器的勾当,恐怕他这个皇上,也保不住他们庆国公府了。
兵器,打仗用的,涉及到军事方面,就没有小事,自古以来,倒卖兵器就是大罪,形同谋逆、通敌叛国。
再看大殿中央跪着的岳光,刘锦寒更加愤怒,他亲手将他提拔到刑部尚书的位置,没想到他第一个办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心腹,刘锦寒不禁怀疑,这个岳光,到底是谁派来的,自己竟然会看走了眼,将这么一个人放到了身边,还是刑部尚书的位置。
刘锦寒思虑片刻后,吩咐道:“此案涉及到朝廷命官,定要仔细审查后才可定罪,”停顿一刻后,又道,“岳光,朕命你们刑部,明日将萧金和移交大理寺,由大理寺负责重新彻查。”
岳光心有不甘,但却也不敢公然违抗圣命,应声道:“遵旨。”
“大理寺卿。”皇上又道。
“微臣在。”原来的大理寺卿吕甲已被刘锦寒下令收监,而且是秋后问斩,现在身在此位的,是刘锦晨的人,名为单冠中。
“朕命你大理寺,严谨彻查此事,绝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更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冤枉’二字说的格外清晰,单冠中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皇上的意思,只可惜,自己效命的不是他,所以难从他愿。
“遵旨。”单冠中领命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心思,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才故意将此案又转交到了大理寺重审,而庆国公一脉是否还能保得住,就看大理寺卿的这个审查结果了。
一切都按刘锦晨的计划进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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