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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报告碧萝晕倒的事,嬷嬷还将碧萝的话,转诉给了太后,闻言,太后果真坐不住了,思酌片刻,吩咐道:“派人去传话,让皇上晚上来哀家这里用晚膳。”
……
太后身边有刘锦晨的人,之前是为了留下来保护太后的,此时听到碧萝因为这事来找太后,自然要去报告。
本就心情不佳的刘锦晨,听到这个消息,更是烦闷不已,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不过这终究是要面对的问题,所以既然现在来了,就坦然面对好了。
另外身为皇上的他,也是时候和太后提自己和顾清婉的事了。
与此同时,顾清婉正一个人坐在院中发呆,竹月因为周演的事,也一直闷闷不乐,唯有兰宁,还算正常的一个,可是要她同时安慰两个人,她还真有点忙不过来。重要的是,她连顾清婉在担忧什么都不清楚,又谈何为她分忧。
思前想后,兰宁终于有了主意。为顾清婉端来水果,小心放到院子中的石桌上,然后轻声道:“小姐,这是刚用冰块冰好的葡萄,您尝尝!”
顾清婉笑了笑,回复说:“你吃吧。”然后便又用手托着腮,眺望远方的天空。
兰宁想了想,又开口道:“小姐,昨日竹月和周公子发生了些矛盾,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要不您说她两句?”明着是求顾清婉帮忙,实则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别再这样忧伤。
“她怎么了?”顾清婉担心的问。
兰宁就知道,顾清婉是关心她们的,如此一来,不但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还能安慰到竹月,可谓是一举两得了。
兰宁将周演和竹月的事,详细告诉了顾清婉,顾清婉听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叫她过来,我和她说几句话。”顾清婉开口道。兰宁回了声“是”,转身去叫竹月。
待竹月过来,顾清婉看她的样子,心知这丫头受伤很深,不由得,开始心疼起她,同时也心疼起了兰宁。兰宁也曾经历过同样的事,她一心爱着刘锦晨,可因为自己的存在,让这丫头着实也受了不少委屈。
“小姐,您找我?”竹月问。
“恩,你过来,”顾清婉摆摆手,示意她坐过来,同时她看向另一边的兰宁,又说,“兰宁,你也过来。”闻言,兰宁也坐了过去。
“你和周公子的事,刚刚兰宁都跟我说了……”
“小姐……”竹月忍不住打断道,“我……”
“你先别急,听我说,”顾清婉微微一笑,接着安慰道,“感情上的事,我本就是个失败者,按理说,没资格和你们说什么,可看着你们难过,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兰宁一听,想为自己解释,“小姐,我……”
“兰宁,”顾清婉打断她,接着说,“刚刚我想了很多,这辈子,我的幸福可能就到此为止了,但我不能也让你们跟我一样。”
兰宁和刘锦晨接触过的那几次,顾清婉将兰宁的一切看在眼里,她的眼神骗不了她,顾清婉知道,兰宁心里还是深爱着锦晨的。
锦晨如今是皇上,暂且不说自己和他的事情要怎么办,按照祖制,他的身边,以后定少不了众多妃嫔,既然如此,她何不成全了兰宁,让她可以堂堂正正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得到属于她的那份幸福呢。
想到这个,顾清婉的心中,不仅是酸楚,更是心痛,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刘锦晨的身份,她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资格,独自霸占他了。
“什么叫您的幸福到此为止了?”竹月不解的问,兰宁也担心的看着顾清婉,等待答案。
“我诈死的事,倒还可以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我是世子的弃妃,这个事实,注定我不能留在皇上的身边了。”说到这,顾清婉忍不住泪落两行。
“小姐……”
“小姐……”
二人同时心疼起自己的主子,而兰宁,也终于明白,顾清婉这两日为何一直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了。
顾清婉又执起兰宁的手,强挤出一丝微笑,说:“你不一样,虽然你的身份不够尊贵,但至少背景是干净、清白的,你完全可以留在他身边,虽然开始不会有太高的位分,但至少,可以名正言顺做他的女人。”
“小姐……”知道顾清婉的良苦用心,兰宁忍不住也哭了出来,感动与心疼,同时涌上心头。
“他是皇上,日后,后宫少不了七十二妃,所以你也不必再顾虑我,只管安心的留在他身边就是,相比她人,有你在身边照顾他,我更放心,而且,你有了好的归宿,我也可以心安了。”
“小姐,你为什么说这种话,您是要离开么?”兰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乱猜,大仇未报,我怎么会离开呢,你只管听我的话便是,”转头看向同样惊讶的竹月,顾清婉又说,“竹月,你和周公子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劝你,总之你要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珍惜自己,你难过伤心,终日里闷闷不乐,我们看着也很心疼的。”
“是,小姐,竹月知道了。”竹月撅了撅嘴,又问,“您不会真的要离开我们吧?”
“傻丫头,别胡乱猜疑了”顾清婉心中泛酸,脸上却强作欢笑,端过兰宁之前放下的葡萄,立即转移了话题,“这葡萄看着不错,咱们尝尝吧?”
竹月、兰宁也不敢再多提,只是心中都多了份担忧。而顾清婉,心情沉闷的她,早已有了打算。她很爱刘锦晨,可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让他犯难。
自己是一介弃妃,他若娶了自己,封自己为妃,外人会如何看他,朝中大臣又会如何刁难他。太后定然也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他那么孝顺,难道真要让他为了自己,忤逆太后的意思,让他们母子不合么,她真的做不到。
如今,她对他的爱,已经到了可以让她甘心独自承受痛苦,用离开来成全他的境地。
她突然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让他去夺皇位,报仇真的那么重要么,为了报仇,她帮他夺了皇位,可是却失去了属于她的幸福。
……
静安宫,太后吩咐人备好了晚膳,刘锦晨如约而至。
自刘锦寒夺位登基,母子俩还是第一次一同用膳,看着一身龙袍的儿子,太后忍不住落了泪。
“母后,您这是……?”刘锦晨免不了心中泛酸。
“自你兄长登基,转眼间,咱们母子已经是一年未见,更别提像这样好好坐在一起用膳了。”语毕,两行泪潸然而下。
“母后放心,以后儿子定会常来静安宫看您,陪您用膳。”刘锦晨安慰道。
“好,”太后擦了泪,抬手拿起筷子,为刘锦晨夹了菜到碗中,“哀家特地吩咐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菜,你多吃点。”
“是,”刘锦晨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看着刘锦晨,太后思酌片刻,开口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你兄长?”
闻言,刘锦晨突然停住手中的动作,放下筷子,回复说:“当年,他即位登基之事,多有蹊跷,父皇和众兄弟之死,也存在诸多疑点,如果这一切调查清楚,证明确实是他做的,儿子定然不会放过他。”
刘锦晨虽然说的委婉,但太后却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沉沉的叹了口气后,开口道:“如今,皇位已经是你的了,过去的事,何必再揪着不放。”
在太后心里,刘锦寒即便犯了再多错,他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会尽力去保自己的这个儿子。
“母后,谋朝篡位可不是小事,何况,父皇和众兄弟……”
“够了!”太后当然知道刘锦晨要说什么,这其中之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刘锦寒是她的亲生儿子,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看着他死,“你父皇,当时已经病入膏肓,他驾崩,和你兄长没有任何关系,而你的那些兄弟,也都是被二皇子杀害的,至于谋朝篡位,不过是你的一句话,现在皇位你已经得到了,何必还要逼死你兄长呢,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母后……”
“哀家知道,他在位时,对你多有刁难,甚至还差点害死你,对此,哀家也痛心过,可现在既然一切已经回归原位,你就放过他吧,你们终究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啊,”停顿一下,又说,“锦晨,你比他懂事,母后相信,你不会做出让母后难过的事,对么?”
沉默许久后,刘锦晨才开口说:“母后,若他自己承认了谋朝篡位之事,您还会要求儿子放过他么?”
“不可能,他没做过的事,怎么会承认呢,”太后的话,明显是在包庇刘锦寒,她坚定的语气,更加表明了她在对待此事上的态度,“明日,哀家要亲自去牢中见他,哀家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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