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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萧煌彻的母亲,是蒙家人,身为他的亲信,蒙贺自然更会顾及他的安危。
若不是朝中有人从中作梗,身为王子的萧煌彻,根本不必随他一起出兵北伐,更不会是先锋军。
“东晋西南大军的统领,不是荣亲王的亲信么,如今荣亲王被杀,他们更不该归顺了现在的皇帝啊?”蒙塔提出疑问。
“据说,原来的统领,已经被东晋现在的皇帝下令斩杀了,原来跟着他的人,也被一一查办,多亏我们布的眼线远,及时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若是再晚一天,恐怕你们就要被他们围剿在焦州城外了。”直到他们今日入了城,蒙贺的心,这才算放了下来。
“东晋皇帝还真是拼了,这么大的动作,成了还好,若是不成,恐怕他这刚夺下的皇位,也得易主了。”萧煌彻虽未见过刘锦晨的面,但单凭他的这份胆识,就已经足够让自己对他另眼相看了。
“主帅,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赛索急着问。
“暂时守在池林,待国王传来消息后,再另做打算。”蒙贺早已将当前战事书信送回了乌舍国皇宫,虽然他是主帅,但现在的形势,已经不是他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了。
另外,关于西古多的事,萧煌彻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蒙贺,蒙家是他的母家,而且一直也在拥护着他,所以对于西古一家的事,萧煌彻自然不会隐瞒,他还需要和蒙贺一起商量,如何对付西古一族呢。
赛索是蒙家的女婿,也不是外人,说起来,这次出兵北伐,也就只有西古兄妹不是他们的人。
当初西古丞相得到东晋内乱的消息后,立即劝乌舍国王出兵攻打,乌舍国王本就野心勃勃,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下了北伐的命令。
当今乌舍国的王后是西古丞相的妹妹,而她身怀六甲,御医又诊断了,说一定是个王子,西古丞相自然是要为自己的这个妹妹,和她腹中的王子做些打算的。
于是,西古丞相劝国王,以历练之名,让萧煌彻,随北伐大军,一同出征。
还说,如果萧煌彻此番出征,若立了战功,以后承袭王位,会更能服众。
而西古丞相,心里实际想的则是,让萧煌彻此番出征,有去无回。
国王本就信赖西古丞相,如今又有王后日日给他吹枕边风,最后结果自然明了。
然而萧煌彻也不傻,他当然知道西古丞相的用意,于是他用同样的名义,求国王下令,让西古丞相唯一的儿子——西古多,也一同前往。
国王当时就答应了,西古丞相脸都气绿了,可是最终却也只能认栽。如今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偷偷一切跟了过来,若是知道了,恐怕更是要气的够呛。
萧煌彻日日和西古多在一起,明着是二人共商对策,共同进退,实则是在拿他当作人质。
西古丞相若敢设计害他,萧煌彻一定会先杀了他的这个宝贝儿子。有西古多在手,西古丞相定然不敢贸然行动。
听萧煌彻说完西古多的事后,蒙贺开口道:“我们可以利用那个东晋女子,就说她是敌国的奸细,而西古多企图放走敌国的奸细,无异于通敌卖国,国王知道此事,定不会放过西古多,不但如此,很可能还会迁怒他们全家。”
蒙塔知道萧煌彻的心思,于是,他边看着萧煌彻边说:“这样一来,国王肯定也不会放过那个东晋女子。”
就算蒙塔不说,萧煌彻当然也会想到这儿,他在衡量,为了扳倒西古一家,牺牲掉顾清婉值不值,或者说,自己会不会舍得。
蒙贺见自己的儿子看着萧煌彻,而萧煌彻此时又是一脸为难,不禁也明白了几分,“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虽然利弊如此明显,但是萧煌彻还是难以做下决定。
焦州城,西南二十万大军到达后,刘锦晨先让他们就地休整。两日后,他又下令,留五万人守城,联合西南大军的二十万,刘锦晨共率了三十万人,启程准备攻打池林。
……
顾清婉一直安静的呆在自己的‘牢笼’里,不算侍女,看管她的守卫,也足足有二十多个,自己半点功夫没有,逃跑对她来说,犹如痴人说梦。
不知道是被下了命令还是如何,不仅那些守卫拒绝和她说话,连天天伺候她的侍女,也是半句多余的话,都问不出来,对外面的事,顾清婉是彻底一无所知了。
开始的几日里,萧煌彻每日至少要来两次,每次他不是和自己谈东晋的民风民俗,便是说他们乌舍国的奇闻轶事。同样,从他口中,自己也是探不到外面半点消息。
自从被萧煌彻抓到,转眼已是半月有余,眼见着他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而自己,逃出去的希望,却变得越来越渺茫。
这一日,外面飘起了雪花,顾清婉披着貂裘,站在外面,望着天空,心情烦闷。
已经半个月了,锦晨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吧,他一定很着急,如今战事又吃紧,他会不会吃不消,天气转凉,又下了雪,他可千万要注意身体啊。
“殿下!”忽然听到门口有人说话,转头一看,原来是守卫在向萧煌彻行礼。
今日的萧煌彻,脸色明显很难看,他几步来到顾清婉近前,抓起她的手腕,就将人往屋子里带。
对于萧煌彻的粗鲁、野蛮,顾清婉不是第一次见了,但两个人最近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今日他突然发了疯似的,以这种架势来此,想必是有事情发生吧。
“你又发什么疯?”顾清婉蹙着眉,边说边按揉自己被抓痛的手腕。
“你骗的我好苦啊,顾!清!婉!”萧煌彻怒目圆睁,面色铁青。
早先萧煌彻派了人去上京打探消息,今日刚好回来,当他得知有关顾清婉的事后,心中五味杂陈。
听到萧煌彻叫出自己的名字,顾清婉的心一沉,他一定是派人去查过自己了。
而他具体查到了多少,这是顾清婉现在最想知道的,因为这决定着她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萧煌彻。
见顾清婉不说话,萧煌彻苦笑道:“怎么,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没有。”顾清婉语气冰冷。
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只要萧煌彻敢利用她对付刘锦晨,或者侮辱她的清白,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了结了自己。
萧煌彻怒火中烧,随即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又问:“也不想要这把匕首了,是么?”
顾清婉看了一眼,心中又是一沉,原来这匕首,果真是被他拿去调查了,那自己和锦晨……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想怎么样,直说吧。”即便心里很担心,可表面上,顾清婉依旧平静如水。
“我若用你当作筹码,逼城外的刘锦晨退兵,并让他不再追讨我们攻占的十八座城池,你说……”萧煌彻故意拉长声音,此时的他,眸光满是寒意,“……他会同意么?”
“他会同意,可是我,不会给你威胁他的机会。”顾清婉语气坚定。
语落,她拿起身边的茶碗,直接用力摔向桌子。
捡起被摔碎的茶碗残片,顾清婉直接将其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你说你对我动了真情,我信,然而相比锦晨,你们的真情,实在不值一提,同样,为了他,我也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这条命。”
他对她不离不弃,既可以为了她夺天下,同样也愿为了她,放弃江山,这种爱,谁还能及。
他对她如此,她又怎能对不起他。
顾清婉早就做好了决定,她绝不会让自己成为锦晨的累赘,不会给任何人,利用自己威胁锦晨的机会。
如今萧煌彻已经把话挑明了,她自然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虽然顾清婉很想再见刘锦晨一面,虽然此刻他就在城外,只可惜,她等不到了。
“等一下!”萧煌彻立即喊住顾清婉。
然而顾清婉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便要动手。萧煌彻痛心之余,迅速从桌子上拿起一只茶杯,直直射出,打在顾清婉的手腕上。
因为茶杯的撞击,顾清婉的手突然一麻,碎片直接掉在了地上。
她立即转身,用另一手去拿桌子上剩下的碎片,而萧煌彻怎么会再给她机会,顾清婉的手还没碰到碎片时,便被突然冲过来的萧煌彻,牢牢的抓住了。
“够了!”萧煌彻既愤怒又心痛,“既然刘锦晨对你如此情深,就算你死了,他也会为了你的尸体,退兵让城……”
话还未说完,就被顾清婉打断道:“用一具死尸去威胁他,你不觉得羞耻么?”顾清婉没想到萧煌彻会无耻到如此地步。
闻言,萧煌彻苦笑一声,问:“在你眼里,我竟是如此的不堪么?”
他刚刚未说完的话是,‘既然你的死帮不了他,所以你还是不要再做傻事了’。
他想让顾清婉放弃寻死的念头,结果却被她那么说,心里,说不出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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