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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也好。”萧煌彻微微蹙眉,心中有些泛酸。他当然知道,顾清婉不会对他动心,刘锦晨那样的真龙天子,对她又是满满的真心与疼爱,她当然不会再对别人动心。
而这份感动,对他来说,算是回报么,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份感动如此让他心酸,是不是自己的这个结局,有些太过悲凉了。
第一次,爱一个女人,第一次,被女人伤,第一次,觉得被伤了也不后悔,第一次,觉得爱上顾清婉,是他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事。
片刻后,萧煌彻又说:“输给刘锦晨,我无话可说,不过,希望你能记得,在我心中,你一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而且,无可取代。”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二天,蒙贺便派人送出了消息,说愿意与刘锦晨合作,池林就此让出后,刘锦晨带着东晋大军,直奔乌舍边境。
数十万东晋大军压境,对于乌舍这个小国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又闻自己北伐的那二十万大军,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很多成了俘虏,乌舍国王这才彻底打消了之前的野心,并决定与东晋谈和。
西古丞相自然少不了从中作梗,然而却还是抵不过,顾清婉的算计。
得知西古多当初只是想利用自己,在萧煌彻面前演一出戏,顾清婉自然没了之前对他的感激之情。
她派人将西古多在京都的落脚之地查清后,偷偷将此事告诉了乌舍国王,并为他捏造了逃兵的身份。
如此一来,乌舍国王自然愤怒,自己的儿子被敌军抓了起来,他西古丞相的儿子却偷偷跑回来避难,而且,如今还一味的反对自己与东晋谈和,这老贼是何居心,他如何还能信他。
此事一出,连同刚刚诞下王子的王后,也受到了牵连。乌舍国王足足冷落了她半个多月。
最后,乌舍国王下定了主意,准备与东晋谈和,然而派出去的使者,带回来的消息则是,让他将王后刚生下的王子,送到东晋做人质,以表诚意,对方才会退兵。
乌舍国王自然是不愿意的,然而最后,终究还是架不住朝中众臣的劝说。
一个王子,换整个乌舍国的太平,于国王来说是割肉般的痛,可对于其他大臣来说,却是最划算的交易。
当初因为一时冲动,受了荣亲王的挑唆,他们发兵东晋。攻占了对方十八座城池,侵扰了东晋的百姓,同时也杀死了东晋不少兵将,这么多的债,人家只要一个王子,而且是去做人质,他们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当然,西古丞相也说了,既然是要王子做人质,直接将他们手中的萧煌彻扣留就好,为什么偏偏要刚刚诞生的小王子去。
此话一出,除了朝中支持萧煌彻的大臣们反对外,东晋也给出了答案,说是担心萧煌彻不好看管,而且国王现在年岁已大,如果近几年有个三长两短,担心他们无人即位。
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有道理,再三斟酌,再三犹豫,最后乌舍国王,终于决定,同意对方的要求,送王后之子去做人质。
左右一折腾,再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待刘锦晨和顾清婉,回到上京的时候,已经是三月初了。
虽然这一趟南征,费了不少财力、兵力、精力,但最后,一切终究也算是值得了,驱赶了敌寇,换取了边境的太平,同时震慑了其他边境国家,更为刘锦晨未来的称帝之路,打下了坚定的基础。
三月初,百花争艳的季节,而皇宫里的御花园,更是景色最为别致的一处。
顾清婉坐在御花园里,看着满塘锦鲤,心情格外舒畅,刚刚见过了母亲和侄儿,她们一切都好,这应该是自己最大的福气了吧。
“娘娘,太后过来了。”身边的侍女小声提醒着顾清婉。
自从回到京城,刘锦晨便下了旨,封顾清婉为后,他不想再出任何差错,他要马上给她一个名分,而且于他而言,这等于给顾清婉烙上了他的印记。
离皇后的身份,如今便只差一个仪式了,而婚礼仪式和封后大典,刘锦晨早已经着礼部,选好了日子,只等那天的到来。
不过侍女们都很聪明,虽然仪式还没举行,但她们都知道,此时便该改口,称她为娘娘了。
顾清婉起身,回过头,见太后从远处慢慢走来,立即迎上前去,俯身施礼道:“清婉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太后微微抬了抬手。
顾清婉起身,看到太后消瘦、憔悴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心疼,或许该说,她是在替刘锦晨心疼。
“坐。”太后坐下后,抬手示意顾清婉也一同坐下。
太后面无表情,随即冷声又说:“锦晨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
自从回到上京,这还是顾清婉第一次与太后单独相处。而她上来便是这么一句,顾清婉自然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了。
过去,她和太后相处的还算不错,如今她突然这样对自己,顾清婉猜测,多半是因为刘锦寒。
见顾清婉沉默不语,太后冷哼一声,又说:“怎么,盛宠在身的你,现在都不屑和哀家说话了?”
“清婉不敢。”顾清婉平声道。
太后叹了口气,又说:“我的这两个儿子,个顶个的精明,却唯独在情上,愚钝不堪。”
太后一直认为,刘锦晨将刘锦寒逼到最后那个地步,完全是为了顾清婉,而刘锦寒最后选择了自尽,也是因为她,所以从那以后,太后对顾清婉,便是打心底里不愿接受了。
顾清婉依旧不言语,因为这种情况,她若开口,定然会惹得太后不快,她想好了,无论太后说什么,为了锦晨,她都会忍下去。
见顾清婉还是不说话,太后看着她问:“你说呢?”
“他们二人,身份无比尊贵,岂是清婉可以妄加评论的。”顾清婉回复说。
“若哀家非要你说呢?”太后加重语气,再次问道。
顾清婉若顺着太后说,等于承认那二人愚钝,追究起来是大罪。可若不顺着她说,便是直接得罪了太后,她一气之下,还不是说罚便罚了她。
太后的故意刁难,顾清婉看在眼里,她不禁在想,这太后是要把自己对她的最后一点好感,也剥削掉么。
“真情自然少不了痴,而痴,或许就是您口中的愚钝吧。”顾清婉小心的回答着。
“好一个‘痴’。”太后不禁嘲笑自己,竟然忘了这丫头有多精明,想要找她的麻烦,恐怕不容易啊。可是就这样放过她,她心里不甘啊。
锦寒为了她,选择了自尽,锦晨因为她,和自己产生了隔阂,她心理怎么还能容得下她,更不甘心让她一个弃妃,来做他儿子的皇后啊。
思酌片刻,太后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哀家不同意你做皇后。”
顾清婉面色平静,简单回复道:“清婉知道了。”
“那你可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太后问。
顾清婉毫不避讳,直言道:“圣旨已下,清婉自然是奉旨而行。”
“你……”太后微怒,顾清婉这是连糊涂都懒得装了,直接要逆她的意思行事,“哀家不准你嫁给锦晨!”
有那么一瞬间,顾清婉想要问问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在她和刘锦寒中间,是她被抛弃了,而且他对她还有着血海深仇。
而对于刘锦晨,她也自认为是拼尽了全力在帮他。可是现在,为什么太后还要这样为难她。
“太后娘娘的态度,清婉会如实转告给皇上,如果皇上收回成命,撤了封清婉为后的旨意,清婉欣然接受,若是皇上执意如此,清婉自然也会奉旨而行。”顾清婉打消了用情感化太后的心思,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丫头,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不识大体,”太后怒甩衣袖,起身要走,突然她又停了下来,再次对顾清婉说道,“哀家绝不会让锦晨娶你的,你就等着他亲自撤了封你为后的旨意吧!”
……
回到自己的寝宫,顾清婉便一直觉得心口发闷,总觉得好像有事情要发生一样。而这一晚,刘锦晨又刚好没回来,她的心情也因此更加沉闷了。
一日,两日,转眼,已经是第三日了,刘锦晨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又或者像是在故意躲着她,这让顾清婉更加的心慌了。
直到婚礼仪式的前一天,丰和才来此,传消息说,所有仪式、典礼都取消了。
闻言,顾清婉更加不知所措了,她倒不在乎当不当皇后,她害怕的是,刘锦晨这样一直躲着她,而且,还不知道要躲到什么时候。
再三追问丰和,丰和这才支支吾吾,透露了一点消息。原来是那日,太后将锦晨叫了去,并以死威胁他,让他撤了封顾清婉为后的旨意,同时取消所有仪式。
刘锦寒死了,太后自然没了顾及,她也不顾之前和刘锦晨的承诺了,直接耍起了无赖,以死要挟他。
刘锦晨是个孝子,虽然之前在刘锦寒的问题上,和太后发生了些矛盾,但此事一出,他定然是要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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