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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苏念抬头观察这个洞,抬头就可以看你到天空,却因为太高和四壁光滑,还有洞口下对着的潭水,上无绳索可攀,下水不知深浅,两人都已经饥肠辘辘,在这里除了待在地宫里不知黑夜白天,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天了,只能用潭水充饥,这潭水应该是从地底涌出的泉水,清澈可口,落冰漪喝完,觉得脑袋沉沉,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模糊地视线里看到李苏念的身影似乎一直是走动着的。
落冰漪强力从沉睡中醒来,因为潜意识里想自己再睡下去,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她睁开双眼,看到李苏念憔悴的脸,微微红的眼,她低声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幸亏醒过来了。”
李苏念道:“没事,梦醒了就不怕。”落冰漪微微一笑,似陷入了某种回忆,过来一会儿道:“我以前有一个师兄叫刘希,他对我很好很好,那时年纪小,有一次因为我淘气,掉进了猎捕猛兽的陷阱,陷阱很深,四壁很滑,那个陷阱很巧妙,我们太小没办法出来,于是我们一直叫救命,我记得那天夜色降临,我们抬头就可以看到星星,他安慰我不要怕,会有人来就我们的,我也这么相信着,觉得那里看星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可是第二天过去了,我们又饿又渴,他说不要怕,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我困得不行,就渐渐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里见他一直试图爬上去,我觉得自己醒不来,只想一直睡下去,眼前一片漆黑,夜里很冷,我感觉嘴唇上有水,就大口大口喝着,觉得心满意足,虽然那水难喝得要命。”
“然后呢?”李苏念低声问,“到了第三天,天居然下雨了,雨水落在身上,我清醒了几分,睁开眼,开心地对刘希说,我们有水喝了,上天待我们还是不错的,我看见他脸色苍白得可怕,我问他怎么了,他微微睁开眼,说是啊,我想再睡一会儿,然后就闭上眼,我觉得很奇怪,但是没想太多,只觉得口腔里满是苦涩地腥味,我说你休息一会儿。”
落冰漪微微一笑对李苏念道:“我是不是很傻?”李苏念像是认真听着,她继续道:“我拼命喊了几声,就没力气了,就有躺下睡去,夜里还是能喝到“水”我一直以为那是个梦,是我想要喝水就能喝到的美梦,尽管那些“水”入口这么难喝。我是这么可笑。”
落冰漪的眼睛里泛着红色血丝,她看着李苏念道:“我是这么可笑。”语气三分苍凉,三分眷恋,四分思念,“最后我们得救了,师父狠狠地惩罚了我,他说因为你的任性,差点害死你师兄,你知道吗?我知道错了,我认罚,我问师父为什么我恢复得这么快,师兄怎么还没醒?师父说就是因为你,他割腕喂血给你,失血过多,差一点他就永远都醒不过来!我从未见师父神色说不出的震撼,似乎想不到他会这么活出性命保护我,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每晚做得美梦,不是梦,是现实,而我现在在现实里,却想回到梦中,想永远不醒来。”
静静悠悠,李苏念看落冰漪背对着李苏念,一个蜷缩的身影,还有压抑地哭声,落冰漪咬着手腕,眼泪止不住,脑中不断循环地都是森然景象,当时血肉模糊的情景,她很害怕轶轶最后也是如此下场。
李苏念走上前去,微微叹了一口气,落冰漪警惕,背对着李苏念道:“不要靠近我。”
李苏念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落冰漪的肩旁,落冰漪犹如兔子一般躲开,她道:“我不想看见任何人。”
“你在恼怒我撞见你难过和脆弱的样子?”李苏念紫眸微深,“你在怕什么?”
落冰漪的脸色刷地苍白,她像在极力抗争着什么,大声道:“太晚了。”
她盯着李苏念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李苏念不明白什么太晚了,只是这是她内心恐惧,不愿面对的事,他道:“若是不可挽回,就不要再想起,将它埋葬。”
落冰漪神色渐渐平静,她说:“我以为我忘了,可是想起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更痛苦,我觉得无法呼吸,因为我活着,就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李苏念看着她眼睛里的悲伤,心中不是滋味,眼底一抹伤感的情绪,落冰漪的眼神突然变得怨毒,她道:“是你,是你害死了刘希,我要杀了你!”李苏念脸色一变,落冰漪已经伸手向他的脖颈袭去,被她紧紧勒住脖子,她的力道打得出去,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李苏念本来就虚弱,不防她突然的袭击,顿时两人双双倒地,李苏念的手握着落冰漪的手腕,慢慢掰开,费力道:“冰??????漪,冰漪!”落冰漪已经听不见他的呼喊,李苏念转念一想,道:“我是刘希!”落冰漪神情一松,似乎看到刘希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李苏念见她眼神微愣,心中一喜起身,落冰漪坐在地上却是一瞬间怔愣,下一瞬间她抬头眼睛赤红,又向李苏念袭去,两人过了几招,李苏念怕自己误伤落冰漪,一直退让,只见落冰漪盯着李苏念到:“刘希死了,他死了!你不是他,你是谁?”李苏念坚定道:“我是,你不认识我了,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一声声质问,似乎也积攒这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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