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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冰漪刚采完药,正想着得赶紧回去了,不想就听见几声古怪的哨声,这是胡瑶吹的,她每次召唤那条蛇的时候就会吹响,最重要的是这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落冰漪心中不安,身子藏在草中,看到几个人正在寻找他们,暗中跟过去。
正好看见两个人从洞内出来,见没有卓词的身影,心中一定,又奇怪卓词去哪了,担心卓词出来被他们抓到,那可就惨了。
心脏砰砰乱跳,不远处就看见两人向胡瑶禀告什么,胡瑶一扬鞭子,带着人往山洞那个方向。落冰漪生怕她又进去一次,正不知道怎么办,她拿着石头往远处一扔,力道非常大,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树林里一阵鸟叫响动,胡瑶转身一看道:“去那边。”
卓词听到脚步声临近,本已近崩溃,见他们一阵都走了,浑身虚软,再也不想挪动一分。
落冰漪将危险引到自己这边,便一路狂奔,这要是撞到了,可没有把握逃,再说她现在已恢复女身,那些土匪可不是正人君子。胡瑶一路不见人影,有些累了,虽说她没有找一夜,但是这些属下也找了许久,便道:“去路上,去山下的路上守着,大路小路全部加派人手。”
脚步声又起,卓词心里惊得不行,正要起身,却来不及,落冰漪从外面进来,看到卓词瘫软在地,伸手扶起她道:“你怎么样?”
“你再不回来,我怕我死了都没人知道。”卓词伤心道,她一个人在这个黑暗的小洞里,简直害怕得要命,那总恐惧感是她从未体会过的。
“来,将这个吃了。”落冰漪听完她的话,微微一笑道,“有我神医在,怎么会让你死?”卓词张口就吃,苦得牙板发涩,想要吐出来。“别吐,忍一忍。”落冰漪劝道,卓词忍着苦吃完。
身体的痛苦稍稍好些,她道:“好险,刚才好险。”落冰漪道:“我们再等等,我将你的毒治好,我们就走。”
“他们若一直在外面呢?我有些怕。”卓词不安道,现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她不想再见到他们。
“你受了惊讶,休息吧,我守着你。”落冰漪道,看着卓词闭上眼睛,她有些发愣,那一句我有些怕,让她想起了轶轶,刚才的神情与语气让她心肺间涌出一股暖流,那些温热的回忆,如美酒般越是尘封越是香醇。
“还没有倾城的消息吗?”封钺淡淡的问,神情担忧,白玉脸色不好回道:“那人掳走师妹,就再也没有消息,不过近日倒是有苏念的消息,听说他要回凤城了。”
“我知道,苏念飞鸽传书给我了,说定会帮我找到倾城。”封钺道,封夫人坐在一旁道:“会不会是??????”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封钺已经知道了,白玉不明白,“是谁?”封钺道:“白玉你先下去吧。”白玉领命。封夫人道:“阿钺,是紫陌,她叫说过拿走你珍惜的东西,是她,一定是她。”封钺视线落在屋外的一束玉兰花上,似是回忆,半响道:“你,为什么每次都那么肯定是她?她是很任性,就是因为任性,她若劫走倾城必定会留下踪迹,待我去找她,她也不过是希望我拿她珍视的东西去换。”封钺说完看都没看封夫人一眼便走了。
“阿越??????”封夫人坐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这么多年他还是觉得她好,她浑身有些发颤,过了一会儿像是想通了一样,嘴角浅浅露出一个狠毒的微笑,紫陌你从前就输给我一次,现在也一样要输给我。
天空晴朗,微风,轩辕曜骑在马上,影七道:“再走快些就到东篱城了,还是没有郡主的消息。”
“轩辕曜盯着一方向,陷入沉思,突然“啊”地一声,影七道:“怎么了。”轩辕曜没有说话,影七不明白,轩辕曜想起他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那匹马上有一根红绳,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卓词最喜欢将她的东西做上自己记号,这么说他与卓词错过了,心中微微一叹。
卓词从深眠中醒来,觉得口干舌燥,落冰漪将竹筒里的水递过去,卓词喝了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渴?”
“你已经很久没喝水了,当然渴。”落冰漪挑挑眉。
“你是说我睡了很久。”卓词微微惊讶道,落冰漪点点头,“起来,我们该出发了。”
卓词刚觉得落冰漪体贴,她又冷冰冰的,嘟囔道:“全身发痛,头也是,我是造了什么孽?”
“躺太久了。”落冰漪一直在为她调理身体,已经一天了,她身体的毒素不多,不过是因为大病初愈,加上中蛇毒,所以才会这么虚弱。
落冰漪松了一口气,将卓词扶起,道:“我们今晚下山吧,白天目标太明显了。”卓词也不是弱懦之人,道:“好,总算是两人并肩作战,心里有些底了。”
落冰漪微微一笑,有些无奈,道:“你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袁公子。”卓词怒道:“不要提他!”若不是他伤她的心,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落冰漪感受到她很想念袁公子,道:“你现在可明白了,就算全世界的人不爱你,你自己也要爱你自己。”卓词听着看着落冰漪一动不动,落冰漪不自在道:“你看什么?”
“你??????”卓词没有说完,她本想说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有人关心挺好的,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山野寒冷,天上点点星光,落冰漪抬头看着星星,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转头看向卓词问道:“我记得上次在玉茗楼遇到你,你认识李苏念?”
“认识,他不是为你打过架吗?在玉茗楼。”卓词一脸坏笑,啧啧好奇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他总是冷冷的样子,第一次看见他生气的样子,我很是惊讶。”落冰漪摸摸鼻子道:“你最近见到了他吗?”卓词像是想起了什么生气的事,撇撇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救了他,他反倒怪我救他,真是不可理喻!”
“你救了他?”落冰漪眼睛一亮,想起当时听袁璇说的时候,她就有感觉是李苏念,现在确定真的是李苏念,他平安无事就好。卓词看到落冰漪脸上的释然,很奇怪,继续道:“真是讨厌,还要我送他回去,说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唉,说来遇到他几次,都挺惨的。”卓词自顾自地说,落冰漪却陷入了沉思,重要的东西,莫非就是那个荷包。卓词看到落冰漪在发呆道:“想什么呢?”
“没什么。”落冰漪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喜欢他。”卓词忽然道,这一次卓词无比认真道:“若是没有显赫的身世,你不可能做他的正妻,我不愿你做他的妾。”
落冰漪听了,有些感动,这姑娘是轩辕国的怎么跟李苏念认识,看来那位袁公子地位更高,“那位袁公子,是不是复姓轩辕?”落冰漪看着卓词道,卓词觉得既然当她是朋友,就不必瞒着她了,她一个女子救过她两次,没必要隐瞒,就将他们的关系大致讲了些。
落冰漪听完,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位袁公子是轩辕国皇子轩辕曜,难怪气度非凡。知道李苏念安好,便也放心,只是还是没有封倾城的消息,卓词看着她不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刺激道她,继续道:“李苏念身边从来不缺美人,上次在玉茗楼他身边的那位女子就很美,一双紫色眼睛跟李苏念一样妖异,你呀,还是早早放弃他。”
落冰漪笑了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说我喜欢他。“卓词眨了眨眼睛道:“这样最好。”忽然落冰漪拉了拉卓词的袖子道:“你看下山的路都被他们截住了。”
卓词看着漆黑的林子道:“哪里有人,我没看到呢?”
“这里太安静了,你不觉觉得奇怪吗?他们肯定在下山的路上设下埋伏了。”落冰漪道。卓很相信落冰漪。
“这可如何是好啊?”落冰漪忽然感叹一句,卓词看着落冰漪一脸为难的样子,知道是自己连累了她,便道:“我去引开他们,你自己走吧,是我连累你的,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星光下,落冰漪凝视着卓词,觉得这样好的女子,轩辕曜不喜欢真是瞎了眼。拉着卓词的手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抛下你的。”卓词心中震撼,她觉得眼前的女子感情太浓烈,似乎她不轻易对谁好,若是愿意,便倾尽一切也无所谓,看似无情却最有情。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如此幸运遇见这样一个人,一个生死与共的朋友。
“就算我逃不过,也觉得死而无憾。”卓词道,她父母早亡,虽然因为父亲的原因,被封为郡主,但是这世上真心对她的人没有几个,愿与她同生共死,从来没有,就连轩辕曜怕也是做不到的,轩辕曜啊轩辕曜,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不在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她心中不知为何竟闪过一丝快感,却不只是因为轩辕曜,而是这一生能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落冰漪自然不知道卓词的心里想的,道:“怎么说如此丧气的话?你难道忘了我擅长什么了。”
卓词瞬间就懂了,落冰漪嘴角一弯,道:“走。”
夜色浓重,落冰漪依稀能看见模糊的树干石头,还有交错的人影,他们在这里埋伏,必定很是难受,不如让他们好好睡一觉。一阵清风,空气中淡淡幽香,两个人影,盯着前面的两个人,落冰漪小声道:“倒。”那两人便应声倒下,卓词脸色一喜,这几天跟落冰漪在一起,觉得此女最擅长就是演戏,道:“我们易容成他们俩的样子,没有命令,我们还是没办法走啊。”
“调虎离山。”落冰漪将两人拖入隐秘的地方,将树叶什么的盖住,两人迅速换上他们的衣服。卓词皱眉道:“该做的都做了。”
“放烟花吧。”落冰漪灿然一笑,卓词觉得这个想真是大胆,落冰漪给她一个沉稳的表情道:“不怕!”两人相视一笑,落冰漪拿着在刚才人身上的烟花,放入天空。
胡瑶正要跟自己老爹胡商吃饭,感受到一道光线灿烂后消失,心中一喜,她道:“老爹,等我抓住那两个人,再回来陪你。”胡商想着她刚死了丈夫怎么没有一点难过,便道:“今天有贵客要来,你怎么就走了,我还想介绍你认识认识。”
“不就是朝廷的人吗?我不想理会他们,老爹我觉得他们不可靠。”胡瑶脸色一沉道。“我想明白了,你嫁给干土匪这一行的不行,总归是在刀尖上生活的,爹不可能让你一辈子当土匪,你终归要有一个好归宿。”胡商语重心长道,她半辈子都在当土匪,也许有一天就死了,只有这女儿让他不放心。“老爹,我先走了,你自己跟他们慢慢聊吧。”官匪勾结的事很寻常,只是最近来了一个新城主,想要招安他们,胡瑶自由自在惯了,最不喜欢有人管,匆匆离去,胡商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竟有种强烈的不安,觉得可能再也瞧不见了。
虽然夜色已深,看不清人脸,但是卓词还是害怕被看出来,落冰漪抚了抚她的手,令她心安。众人来到他们身旁,落冰漪能模仿人的声音,先前偷听他们讲话,便学会了。
“来人啊,他们朝这边跑了。”众人往她说得方向去,落冰漪站在原地道:“我刚给二当家的发信号了,我在这等她,你们先去追。”一些人去追了,落冰漪与卓词也跟着跑去。
一个瘦黑的人跟着他们一起,三人落在后面,黑瘦的那人忽然道:“谁让你放烟火的,二当家吩咐抓到他们才能放,你们怎么这么快发了!”卓词心中紧张,没敢出声,落冰漪看着他呵呵一笑道:“是吗?”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打晕,捆绑拖入丛林。
林中闹出大的响动,落冰漪和卓词终于趁乱跑了出来。那片乱糟糟的声音远去的时候,落冰漪与卓词松了一口气,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他们的动静很大却很快消散。
胡瑶赶到过来的时候总觉得不对劲,她身后带了两个随从,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不对劲。”其中一个随从道:“二当家,你看!”胡瑶看到一处树林底下盖着两个人,正是山寨中的人,还被剥了外衣。
胡瑶一看便只怎么回事,道:“给我追!”看到一路情况,不禁心惊肉跳,都是山寨中的弟兄,却被杀死了,倒在血泊里。胡瑶眼里一股寒意与杀气,她第一反应想到这绝不是他们两人干得,他们的斤两她还是了解的,心中徒然一阵不安,难道是朝廷的人,回首看去,只见山寨那边大火熊熊燃烧,胡瑶道:“不好,快回去!”
落冰漪此刻也看到不远处火红的光映得天边都是红的。卓词道:“怎么回事,那里怎么起火了。”落冰漪道:“我们赶快走吧。”
这一夜的火将太谷寨烧了个精光,胡瑶回去的时候,眼睁睁看着父亲葬身火海,心中悲愤难平,在幸存下来的人口中得知是朝廷的人,胡瑶本想跟朝廷的人拼个你死我活,却被拉着逃走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胡瑶经过这一重大打击下,变得沉默,她要报仇。
落冰漪不知道她放出的那个信号是导火索,本来朝廷的人还在犹豫,可是因为胡瑶为了找他们带走了一份人,本在暗中埋伏的人本还在等到机会,他们以烟花为信号,可是落冰漪一放,他们以为命令来了,就大开杀戒,原本伤亡最少的机会失去了,朝廷也损失了一些士兵,两方交战,再也没人顾得了落冰漪与卓词。落冰漪本是在沼泽生活了很多年,夜里山中行走,一点也难不倒她,她轻而易举带着卓词走了。
两人在路上又改变了相貌,向东篱城出发,卓词道:“你不如还是易容成我第一次见你的模样吧。”
“为什么?”落冰漪好奇地问,“你这样太扎眼。”卓词道,落冰漪恢复了自己的本来相貌。落冰漪想这是夸她呢,便道:“那要是进东篱城的城门,被认出来了,怎么办?”落冰漪转念一想,道:“你想让他找到你?”
卓词低着头,想了想一路的艰难,道:“我觉得我明明可以被保护,为什么不行使自己的权利?你能跟我一起走吗?我想你陪着我。”卓词说的真诚。这几天遭遇了那些不好的东西,让卓词知道这世上没多少人会关心她的死活,她以前不珍惜性命,一心想求死,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可悲,幸好遇见她。
“你不喜欢我吗?”卓词看着落冰漪沉默的神情道。落冰漪一愣道:“我挺喜欢你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卓词问她的那句喜欢是别有一层意思,便脱口而出。
“不要再犹豫了,你要是有什么事要做,交给我,我让轩辕曜给你打听,反正他对我心中有愧,定会尽力帮的。”卓词笃定道。落冰漪想了想道:“好,我们就大大方方进城。”兜兜转转,落冰漪觉得又回到了原点,只是不同的是她不再那么茫然,不知该去何方?她也需要打听打听李苏念有没有安全回国,这样一想,便觉得身心放松了不少。
两人到东篱城的时候,城门果然有他们俩的画像,卓词抬着下巴,守城的士兵对他们很是礼貌,将他们带往城主的府邸姜府。
轩辕曜已经早一步到了东篱城,这时正在跟东篱城主喝茶下棋,听闻卓词的消息,面色一喜道:“快,将她带来。”卓词看到轩辕曜的时候,眼睛有些泛红,但是还是克制住了,“你这几天还好吧,阿词。”轩辕曜关切的问,她道:“对亏洛大夫一路照顾我,我想留下洛大夫与我一起回去。”轩辕曜不知她与洛大夫发生过什么,只是她想怎么样就依她,免得她突然消失,自己心中不安。
“那就麻烦洛大夫照顾她了。”轩辕曜和善道。“袁公子不必客气,叫我洛冰就好。”轩辕曜点了点头。落冰漪看到他身后一个白色身影,年纪轻轻,一身白绸缎绣着雅致的图案,显得格外清贵逼人,那人看着落冰漪微微一笑,轩辕曜道:“这是东篱城主姜竹。”
姜竹朝着他们俩微微点头。
几句短暂的寒暄,卓词说她累了,轩辕曜只道了一句好好休息。落冰漪临走的时候,看着卓词失望的脸,道:“做得不错,很淡定,很冷漠。”卓词微微叹一口气道:“我不过是让他心安,而他从来对我就是希望能问心无愧,所以拼命对我好。”
“你为他做过什么?”落冰漪问,“说不清楚,只能说陪伴了很多年,追求了很多年,他利用我的事,数不甚数。”卓词说得时候,语气淡淡,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她对他从未保留,为他铲除了很多人。一个落泊皇子,他能有什么,不过利用她笼络她爹的下属将士,就算到最后他迫不得已娶了她,他也会像上次那样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落冰漪看到她脸色的黯然,安慰道:“走吧,好好休息,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东篱城大门,马蹄溅起灰尘,马上的人挥舞着鞭子一路直逼东篱城姜府。
夜晚姜竹设宴,姜府灯火通明,卓词拉着落冰漪去,道:“今晚姜城主设宴,说是庆祝将城外最大的山寨剿平了,你说他说的是不是一直追杀我们的人?”落冰漪想来想道:“谁知道,反正今晚有美酒喝,我就很开心了。”卓词看着落冰漪鄙夷道:“这里的酒算什么,等回到京都,我去皇宫给你拿几十年的好酒,跟着我很有口福的。”卓词娇憨的神态让落冰漪微微一笑,“那我等着。”卓词心情稍好,上下打量了一眼落冰漪,皱了皱眉道:“你跟我来。”落冰漪一身粗布青色衣衫,很是朴素,她不喜欢太过显眼。
街道外,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落冰漪看到这地方的繁华,抬眼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像极了碧落清,一时怔住。卓词摇了摇落冰漪的手,道:“怎么了?”
向着她的眼神看去什么也没有,落冰漪看着她牵着她的手凑近卓词道:“男女授受不亲,让人看见了,关乎你的清誉。”卓词大大方方道:“我才不管,我脸皮这么多年也是练出来了,轩辕曜该是知道的。”说完就看见轩辕曜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影卫,落冰漪看到轩辕曜的眼神不善,但还是礼貌的问好,卓词放下落冰漪的手道:“我们去逛逛,晚宴开始之前会回来的。”
“我派人保护你们。”轩辕曜关心道,“行啊,我们走。”卓词坦然接受,语气淡淡。看着轩辕曜的脸色有些释然,还夹杂着微微失落,这么多年可能太习惯卓词对他的好脸色,一时竟接受不了她这么冷漠。不远处,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卓词笑靥如花,他转身便走了。
“他走远了。”落冰漪道,卓词长舒一口气,气色不好,“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落冰漪建议。
“干嘛,我们是出来逛街的,没必要为了其他人改变。”卓词道。卓词长得很美,清秀灵动,落冰漪的样子稍稍丑陋,他们逛得很开心,丝毫不在意别人诧异的眼光,他们摇头叹息,大概是为卓词感到不值。
卓词拉着落冰漪来到闹市中最大的衣服店,落冰漪真真见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落冰漪本来没想买衣服,可是自己的行李大半都丢了,想想还是买件吧。
傍晚时分,是街道最热闹的时候,眼见人潮汹涌,卓词生怕与落冰漪走散,与她的手拉得紧紧的。卓词拉着她进了布铺,挑了几匹华丽丝绸,命裁缝量体裁衣,当场赶制,卓词觉得在那里等着甚是无趣,便道:“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两人出门有逛了一个时辰,回来时,店主早已缝制好了两套衣裳,件件精细合体,无可挑剔。落冰漪穿上白底青色绣纹长衫,顿时脱胎换骨,虽然相貌还是那么平庸,气质却俨然不同,卓词不禁赞道:“丰神玉朗,玉树临风啊。”
落冰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微微笑了,卓词也换了一身白裳,清丽如画,站在一旁凝视着她,温柔小声道:“若是你本来的面目,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深闺女子了。”
出了布铺,两人往姜府走去,琼阁错落,府外停了许多华丽马车。落冰漪生平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不免有些好奇,待在沼泽日子安静,不像来了中原这些日子这般热闹,踏入姜府的时候,就闻到一股酒香,心情大好,曲径通幽,两边都是花朵紧凑,争相开放,想起让落冰漪心旷神怡,落冰漪看到远处的花园内,丝竹声和悦耳。他们被领到那里,到处灯火灿烂,令落冰漪眼前一亮。卓词看到坐在不远处的轩辕曜坐在姜竹的右座首位,看起来相谈甚欢。
晚宴开始,舞姬翩翩起舞,丝带如飞,落冰漪欣赏着舞姬曼妙的舞姿,眼角余光看到卓词不停得往轩辕曜脸上瞟。
“秀色可餐呐。”落冰漪忽然给卓词夹了一口菜赞叹道。卓词看着落冰漪道:“一点也不好看。”落冰漪挑挑眉头,没有说话,半响卓词才知道是说她的,笑笑道:“来,给我自罚三杯。”两人嬉戏一番,轩辕曜像是没看到。
一曲奏罢,舞姬纷纷退下,卓词旁边的人道:“听说东篱城来了些会变变戏法的,今晚要在这里表演。”那人话还未说完,那些穿着奇装异服的人便陆续进来。
那些人个个带着古怪的面具,手脚极快,众人根本看不出猫腻,很精彩,众人看得紧张兴奋,都专注在那个主要表演的人身上,那些人为求众人相信,离得他们极近。
卓词也是看得入迷,落冰漪却觉得哪里不对,星光廖淡,点点灯笼流光溢彩,一个身影相对其他几人身影略小,腰上缠着几道草绳。迷离的眼神里,落冰漪看着觉得有点眼熟。
待到那人靠近姜城主的时候,脑中闪电般想起是谁!落冰漪微醺的眼睛瞬间清明,见那人似是没有动手,心中不由觉得自己多疑。
只见那人黑色的布里露出雪亮的一角时,落冰漪似是再也按捺不住道:“胡瑶!”众人被她的声音惊到,纷纷看向她。卓词没听见她微醉的话语,也是一惊,小声道:“你怎么了。”众人纷纷看向落冰漪,觉得此人甚是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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